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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管事?”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br> “有什么不敢的,你剛剛不是扮得挺好的?!?/br> “尊上恕罪,尊上恕罪,屬下剛剛未認出您無小心冒犯了尊上,屬下罪該萬死!”朱雀伏在地上聲音很響卻帶著顫抖。 “罪該萬死?照你這么說識不破本尊【詭面千變】的人都該萬死,你是在暗指本尊的易容換貌之術是個人都能輕易破解嗎?”女子淡淡地說著,不怒自威。 “屬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尊上功法巧妙至極,無人能及。”朱雀自是知這是魔尊大人在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借此敲打他,他再有怨言也只能默默忍受。 “你似乎見到本尊總愛跪著,這次你不會又做什么對不住本尊的事了吧!”折扇輕搖。 “朱雀不敢,朱雀對尊上忠心耿耿,為了尊上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是嘛?那你說說你這琳瑯商會吧,本尊怎么一點風聲都沒聽見過?!?/br> 朱雀雙目睜得很圓,連忙喊冤道:“尊上,這事三年前屬下便同您說過的??!是您當時同意了,屬下才敢著手籌辦的啊!” “本尊不記得?!?/br> 朱雀真是連淚都要急出來,這事他是真真和魔尊大人提過了,而且對方也點頭了的。 對方不記得朱雀其實本不奇怪,畢竟自從魔尊大人繼位以來,就基本不怎么過問魔尊殿的事,十年半個月不露個臉也是常事。 只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尊上若是不記得了,那他真是幾張嘴都說不清啊! “尊上明鑒啊!屬下創(chuàng)立這個琳瑯商會一片初心也是為了幫我們魔尊殿開源節(jié)流啊!屬下絕沒有半點私心啊!此次屬下現(xiàn)身于此,也是聽說這里拍賣行收到了尊上尋覓的云中草,這才匆匆趕來。若是尊上不信,屬下愿發(fā)心魔誓……” 朱雀一連串的毒誓還沒有發(fā)完,他低著的下巴就被折扇強行抬起,他險些就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驚恐的眸子驀然對上那張陌生又絕美的面龐。 朱雀剎那間有些恍惚,他還沒有適應魔尊大人這宇惜讀佳張新的面孔。 “找到云中草了?” “是、是!”朱雀喉嚨微微吞咽。 “你總算是做了件讓本尊還算滿意的事了?!?/br> 朱雀也不敢邀功,他是完全猜不透這位的心思。 “東西呢?” 抵在喉嚨口的折扇撤了回去,朱雀不敢耽誤連忙站了起來,“屬下這去?。 ?/br>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一個極其精致的錦盒便放在了莫北辰的面前。 玉手將錦盒四面的暗扣打開,一時間便有充裕的靈氣從錦盒里四散開來。 一株形似蘑菇,通體帶著細軟白毛的靈芝躺在錦盒之中。 正是能解易小夫人病癥的云中草。 “尊上,這云中草本是放在三日后的拍賣會之中的,不過屬下已經(jīng)將它扣了下來專門給尊上備好了。”朱雀在一旁殷勤地說道。 “放回拍賣會里。”莫北辰將錦盒關上。 朱雀一愣,有些不解,“尊上,這、這是為何?” “放回去。” “尊上是不要了?”朱雀有些遲疑將那錦盒收好。 “你的問題太多了。” 朱雀立馬沒了聲,不敢再多說半句,既然魔尊大人想從拍賣會那得到這云中草,那他照辦便是了。 雖然他并不明白為何要如此麻煩。 易青云沐浴完了之后,便開始打坐鞏固自身境界。 他在消化這次雷劫的體悟。 然而不知為何今日他心中總是靜不下來。 已經(jīng)過去兩個時辰了,隔壁師尊的房間還沒有一點動靜。 師尊還沒有從朱堂主那兒回來。 心煩意亂。 易青云站起了身,不再打坐,他拿起在天塹之地師尊隨手給他做的那根木劍來到了院中。 這客房外都是帶著院子的,而院子里則栽了些玉蘭花。 如今正逢玉蘭開花的日子,入鼻皆是沁人心脾的清香。 而滿地皆是玉蘭花白色純粹的花瓣。 易青云望著那些白色的花朵,恍惚間想起了去年上元節(jié)的時候,那時墨塵買的便是從小女孩手里買了這樣的玉蘭花吧。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觸碰著那清透的花瓣兒,但即使如此易青云還是怕將這白色的花骨朵弄壞了,默默將手收了回來。 易小夫人以前常常會抱怨易青云太木,說他對人情世故反應總是冷淡的很。 而易青云其實覺得自己并不是木,只是遇上感情自己常常會手足無措。 在他心中美好的東西似乎總是一碰即碎的,像這花,像墨塵。 他想將這些緊緊握在手里,卻又怕勁太大將這份美好毀在自己的手里。 自己總是患得患失,而美好往往稍縱即逝。 所以易青云也覺得自己不容易成為個幸福的人,因為他這樣的人實在不擅長抓住幸福。 就像此時易青云想回到天門派,又有點不想。 他想見墨塵,但他又覺得對方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了。 畢竟已經(jīng)一年后了,天門派禮怕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吧! 墨塵肯定也會知道了,他會為自己哭嗎?他會在原地等他嗎? 易青云沒有答案。 他喜歡墨塵,想伸手抓住對方,這毋庸置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