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光 第13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O裝A真是太難了、原來是只狐貍精(GL)、所謂A班、學(xué)霸非要我愛她(GL)、久婚必合、誰讓你不認(rèn)真創(chuàng)世、穿成傻子后和反派大佬好了、有彎同當(dāng)、失憶后被綠茶前男友追了、我男朋友是別墅[末世]
裴燼以為她是冷的,忙關(guān)上了半扇窗,又用自個的身子擋住了剩下的半扇窗。 “只要是你生的,兒子女兒都好,我都會疼愛的?!迸釥a聽她說會疼,不免心疼,可又沒個法子,孩子還在腹中,想必也聽不到他說話。 “他讓你疼,待他出生,我一定好生教訓(xùn)他,讓他多吃些苦,彌補你。” 程筠忍俊不禁,“殿下,我聽爹爹說今日敬王殿下來提親了?!?/br> “對,不過被我打出去了,你不必憂心,你必定是我的太子妃,誰也搶不走?!迸釥a險些都忘記此事了,裴濯應(yīng)當(dāng)入宮告狀了才是,怎的今日父皇都沒個動靜,真是奇怪。 “可是殿下,我忘了從前之事,與殿下記憶中的那人是不同的,殿下是為了孩子才執(zhí)意要娶我的嗎?”程筠微微垂眸,視線落在地上,外邊有雪花飄了進(jìn)來,剎那便化為了雪水,足見屋子里有多暖和,可她心中卻頗為忐忑。 “自然不是,”裴燼想伸手拉她,又怕自個的手冷,凍著她,到底還是不曾拉她,只是一雙眸子熾熱的望著程筠,語氣懇切:“皎皎,你是我的心上人,無論你是否忘了從前之事,你都是你,我對你的心意不變,這個孩子因為是你的,所以才珍貴,你莫要胡思亂想。” “既然忘了從前之事,我們便從頭開始,我會好生待你,你無需害怕。” 程筠長睫忽閃,粉唇翕動,在狐裘下的指尖攥緊了,心口忽然便跳動了起來,連落雪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這是她初次聽殿下對她坦露心意,她是殿下的心上人嗎? “心上人”這三字有多貴重,殿下可曉得?世間女子,誰不是盼著能成為另一人的心上人,可大抵都是不能如愿的。 世間癡情郎多,負(fù)心郎更多,起初的風(fēng)花雪月,兩心相許,都在歲月里逐漸磨平,變成了兩相厭惡。 程筠不敢賭,可如今聽見這話,仍舊忍不住動容。 她張了張唇,卻說不出話來,過了片刻,道:“我想歇息了,殿下且回吧?!?/br> 裴燼可是頭一次對女子顯露心意,正等著皎皎的回應(yīng),誰曉得卻等來了趕人,不免有些失落。 但想到皎皎已失憶,此時的她不記得過去之事了,兩人重逢才幾日,總不可能要求皎皎對他做出回應(yīng)。 “好,我先回去,你好生歇息?!迸釥a將食盒提走,“我明日再送來,這里頭的糕點都碎了?!?/br> “殿下慢走。”程筠看著裴燼離開,合上了窗,扶著腰肢慢悠悠的走到床榻坐下,輕輕地嘆了口氣。 解下狐裘,程筠的手搭在隆起的腹部上,“小家伙,你爹爹的話聽到了嗎?不乖可是要挨打的?!?/br> 若是殿下曉得她騙了他,不知可會氣惱,是否會收回今日的話呢? 程筠搖了搖頭,罷了,不想這些。 她褪下衣裳,緩緩地上了床榻,小心翼翼躺下,還是早些歇息吧。 蓋好衾被,程筠想起方才之事,嘴角仍舊微微揚起,她是他的心上人。 * 次日一早,裴燼又來了信國公府,當(dāng)真是風(fēng)雨無阻,已是第三日了,都說事不過三,連原氏也勸著程轍武,好歹讓殿下進(jìn)來,有事便說事,這樣站下去也不是個事。 不過程轍武依舊有自個的堅持,想再等等。 裴燼開始了一日的“站崗”,而梁云川從榮宣伯府醒來,匆匆忙忙回了侯府,先去洗漱更衣。 隨后來到岳蓮的院子,瞧見她,還有些不是滋味,“我現(xiàn)下去白家,你收拾收拾,隨我一道去。” 岳蓮不想去,她曉得世子爺想去做什么,她怕自個看了會心軟,她已下定決心要和離。 “妾身身子不爽,爺自個去吧,況且妾身身份卑微,不好去旁人家做客?!比グ准遥率前琢菏细脷馑?。 “怎的,如今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從前他說什么,她便做什么,現(xiàn)下還沒和離呢,便只想著推拒他了。 梁云川這樣說,岳蓮便不好拒絕了,微微屈膝,“是,妾身一切聽爺吩咐?!?/br> 岳蓮簡單收拾了下,隨著梁云川坐馬車去了白家,這一路上,兩人都不怎的說話,到底是為著昨日之事梗著了。 到了白家,白梁氏瞧見梁云川不曉得多高興,可笑容還沒展露呢,瞧見后邊的岳蓮,登時臉拉的老長,“云川,你身為世子,出門豈可帶一妾室,也太不懂規(guī)矩了,這不是讓旁人笑話嗎?” 白老爺聽到這話,還不等梁云川變臉,便訓(xùn)斥白梁氏,“怎么說話呢,上門便是客,快往里請?!?/br> 白梁氏聞言瞪著眼睛,正要反駁,卻聽梁云川道:“今日我是獨自來的,并未帶妾室,這是新平縣君,姑母,你失禮了。” “她即便是縣君,不也是你的妾室,可別拿什么縣君來壓我。”白梁氏可不怕那勞什子名頭,說起來她還是岳蓮的長輩,一個妾室,還想用縣君的名頭壓長輩不成? 梁云川眼中閃過不快,連語氣也冷了些,“姑母,你是白身,并無誥命,不向縣君行禮卻冒犯縣君,按照律法,杖十,姑母是想去順天府辯個明白嗎?” 當(dāng)著他的面白梁氏都如此行徑,足見昨日蓮兒受了她多少委屈。 “云川,好哇,我可是你的姑母,你為了這么一個賤蹄子,便要鬧到順天府去,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今日是來為這個賤妾撐腰的嗎?” 白梁氏何嘗想到梁云川上門不是為了拜訪她,來給她撐腰,卻是來給岳蓮撐腰,當(dāng)即了惱了,“這世道可真是變了,我堂堂一個長輩,倒要向妾室行禮?!?/br> 梁云川面色陰沉,“姑父,既然姑母如此失禮,那侄兒便不進(jìn)去了,咱們還是去順天府討個公道,看看姑母是否要給新平縣君行禮?!?/br> “哎哎,別啊云川,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去順天府。”白老爺連忙攔住梁云川,看向白梁氏,“還不快向縣君賠禮道歉。” 昨日他不曾去侯府,看梁云川這樣子,怕是她昨日哪兒得罪人了。 “我憑什么?”白梁氏不肯,“一個妾室如此不恭不敬,還敢仗著爵位欺辱長輩,我……” 白梁氏罵罵咧咧,白老爺見她越說越過分,一巴掌甩在她臉上,“你給我閉嘴?!?/br> 當(dāng)真是要被氣死,沒瞧見梁云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還嘴上沒把門,這是要置白家于死地嗎?梁云川如今可是太子跟前的紅人,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太子,白家不想活了嗎? “你敢打我?”白梁氏怒不可遏,正要發(fā)怒,卻被白老爺壓著跪了下去,“縣君息怒,拙荊失禮不周,給您賠禮了?!?/br> 岳蓮瞧著這出鬧劇,毫無意思,連話都不想說,白梁氏哪里像是賠禮道歉,恨不得生吞了她。 白梁氏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哭哭啼啼的鬧開,白老爺氣的不行,威脅道:“再鬧便休了你?!?/br> “你敢!”白梁氏哭鬧著,拉住梁云川的胳膊,“云川,你瞧瞧他,當(dāng)著你的面便敢這樣對我,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可是你的姑母?!?/br> 向來娘家人上門都是給出嫁的姑娘撐腰的,若是尋常,白老爺自然不敢,可看梁云川的神色,便曉得他來者不善,白老爺也是氣急了。 梁云川往后退了退,一把推開白梁氏,將她推到了地上,“姑父,這是您的家務(wù)事,侄兒不敢插手,不過您倒也不必休妻,送到莊子上便是,回歸本家,我也是不會養(yǎng)著她的,依舊送到寺廟里?!?/br> “你說什么?你你……”白梁氏摔了個跟頭生疼,聽見梁云川說這樣的話,氣的不行,“我要去找你爹,你竟如此無情無義!” “姑母盡管去,侯府我還是做得了主的,你既如此瞧不上縣君,縣君掌管著中饋,自然也不會養(yǎng)著你,姑父若是休了你,你除了去寺廟,便別無生路了?!?/br> 梁云川又瞧向白老爺,“姑母雖被休,可姑父與表弟妹們都還是侯府的親戚,來往無恙,姑父大可續(xù)弦,侄兒倒是能為姑父做個媒。” 白梁氏聽到這話才是真的怕了,她不想被休,她不要去寺廟,也不想去莊子上,她不能失去侯府的助力。 她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跪著向岳蓮行禮,“民婦無狀,還請新平縣君莫要放在心上,妾身日后再也不敢了。” 第178章 【第二更】心軟…… “妾身可不敢受白夫人的大禮?!痹郎彵荛_了,會向她行禮,無非是為著自個的利益罷了,被迫的,梁云川能逼得了一個,能逼得了所有人嗎? 岳蓮本也沒想白梁氏向她行禮,到底是長輩,她敬著白梁氏是應(yīng)當(dāng)?shù)?,可白梁氏著實傷人,狗眼看人低,她便也只好順勢利用一把?/br> “不不,我是云川的姑母,你喊我姑母便好,喊什么夫人,多生份啊?!卑琢菏夏睦镞€聽不出來,梁云川今日就是來給岳氏撐腰的,她不得不低頭,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白夫人可真是好笑,昨日我家縣君喊你姑母,你還訓(xùn)斥縣君不懂規(guī)矩,如今倒是自稱縣君的姑母了?!宾﹥郝犃藛苈暬厝?。 “我…縣君勿怪,昨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縣君饒我一次。”白梁氏跪在地上,何嘗受過這樣的屈辱,跪在妾室跟前,她的指甲掐在地上,險些要折斷了。 “我從未想過要與白夫人計較,世子爺做主便是?!痹郎彆缘?方才那話,也不過是威脅罷了,不會真要休了白梁氏,真是休了,侯爺怕是也要過問的。 “姑母既曉得自個錯了,便起來吧,日后可得對縣君尊敬點,嘴上留德?!绷涸拼▽媚敢彩怯袔追肿鹁吹模上氲缴弮菏芰酥T多委屈,他便不得不狠心如此。 “多謝縣君,我曉得了。”白梁氏從地上起來,低著頭,雙手緊緊地絞著,十分不甘心。 一行人進(jìn)了廳堂,坐下喝茶,梁云川也不欲多待,直言不諱,“姑父,我向來拿婉兒當(dāng)親meimei,絕不會親上加親,娶婉兒為續(xù)弦,姑父還是為婉兒再擇良人為好?!?/br> 白老爺一臉奇怪,“這是何意?賢侄夫人不是尚在,我可不曾說過要將婉兒指給你?!?/br> 賀氏又沒死,弦都沒斷呢,如何再續(xù)? 梁云川看向姑母,“昨日姑母帶著婉兒上門,說要指給我做續(xù)弦,不曾與姑父商議嗎?” 白老爺看了白梁氏一眼,登時便明白過來了,賀氏還沒死呢,她便上趕著給梁云川續(xù)弦,這不是咒人家,岳氏是梁云川的心頭愛妾,卻當(dāng)著梁云川的面折辱岳氏,難怪會惹惱梁云川。 “賢侄多慮了,婉兒尚小,我想多留兩年呢?!?/br> “如此便好,今日來的唐突,聽聞姑父年前升了官,想來也是勞累,我特意給姑父送來兩個婢子使喚,給姑父捏肩捶腿,也好讓姑父空閑時休憩一二。” 梁云川說完,往后瞧了一眼,站在最后邊的兩個婢女連忙走了出來,跪倒在地,嬌嬌弱弱的見禮,“奴婢見過老爺。” 岳蓮秀眉微蹙,她方才還覺得這兩人眼生,不似侯府之人,姿色又好,原來是世子爺給白老爺準(zhǔn)備的,什么奴婢,這樣嬌弱嫵媚,怕是送來做妾室的,這是剜白梁氏的心呢,做侄子的給姑父送美婢,白梁氏還不得氣死。 “云川,你這是何意?”白梁氏看著這兩個美艷的婢女,心口要嘔出血來,白家后院的通房妾室已是不少了,梁云川竟還送兩個過來,這是見不得她好啊。 “我就是心疼姑父,姑母為人正室,理當(dāng)大度,不會連兩個婢女都容不下吧?”梁云川冷眼掃過她,既然白梁氏口口聲聲用妾室來羞辱蓮兒,那便多讓她嘗嘗被妾室威脅擠兌的苦楚。 “你們可要好生伺候姑父,若是能再給姑父添個一兒半女,給表弟妹做個伴多好?!?/br> 梁云川何曾想將此事鬧到這個地步,可他再不做些什么,他的孩子便沒娘親了。 “是,奴婢們一定盡心盡力的伺候老爺。”她們原是勾欄里的,被世子贖了身,能入白府,也是她們的造化,總比在勾欄要好上萬倍。 白老爺瞧見這兩個嬌滴滴的美人,連話都不會說了,直咽口水,哪能不喜歡。 “那就多謝賢婿了?!毙Φ难劬Χ家撇灰娏恕?/br> “云川,你不能這樣對我啊,我可是你的姑母,你怎能這樣戳我的心口?!卑琢菏嫌挚聪虬桌蠣?,“不許收下,你后院的妾室還少嗎?” 白老爺板起臉瞪著她,“你閉嘴,我的事何時輪到你來管了,來人,夫人病了,這些日子就不要讓夫人出來勞累了,在屋子里好生歇息便是。” 連梁云川都這樣對白梁氏,白老爺自然也不會對她客氣,這樣美的兩個婢女,白老爺哪拒絕得了。 白梁氏面上血色盡失,這是要禁足她啊,“你敢,云川,你快救救姑母,看在姑母好歹從前也對你不錯的份上,你幫幫我啊,他這是要我的命啊。” 梁云川笑了笑,“姑母的確是病了,才會胡說八道,方才還對縣君無禮,姑父可得好生請個大夫,別讓姑母出事?!?/br> “一定,一定,”白老爺點著頭,吩咐小廝,“還不速去請大夫,賢侄且放心,你姑母不會出事的。” 梁云川這話說明了,可以管教白梁氏,卻不能讓她死了,別鬧大了,一切都好說,到底是侯府的姑娘,白老爺也不敢對白梁氏怎么樣,頂多就是禁足在屋子里。 “云川,你不能這樣啊,我可是你姑母……”白梁氏掙扎著,卻仍舊被幾個小廝拖了下去。 梁云川見狀也起身,“姑父,那我便告辭了?!?/br> “賢侄不留下用午飯嗎?”白老爺當(dāng)真沒想到梁云川會來幫他,平日白梁氏可沒少仗著侯府作威作福,連他也不敢拿白梁氏如何,今日可算是出氣了。 “不了,姑父留步?!?/br> 梁云川帶著岳蓮從白府出來,兩人上了馬車。 岳蓮低著頭道:“今日多謝世子爺為妾身出氣?!?/br> “你高興便好,既是出了氣,你還要和離嗎?”梁云川今日可是把自個姑母都給收拾狠了,只為給她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