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光 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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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沒有半點不適,只是今日聞了膻味才嘔吐,我聽旁人說女子有孕會百般不適?!蹦艹阅芎龋恢挥X中,這個孩子已在她腹中三個月了。 “小郡主,害喜也是因人而異,并非所有婦人害喜癥狀都一樣,還可能嗜睡,喜吃酸辣等有味的食物?!?/br> 原氏忽然落下淚來,怪不得她說為何皎皎初到北漠,卻無半點對北漠食物的不適,還吃的越發(fā)多了,可她從未往她有孕那方面去想。 “那周大夫,這孩子,可還能打掉?”原氏忍著心痛問道,她也不想問這樣的話,那也是一條性命,可皎皎還這么小,怎么能做母親呢,更何況孩子的父親還死了。 周大夫皺了皺眉,微微搖了搖頭,“孩子已滿三月,算是成型了,此時打掉,對小郡主來說危害極大,她又是頭胎,怕是會傷及根本,耽誤日后子嗣?!?/br> 當(dāng)下若想打掉孩子,多半是在前三個月,坐胎之前,若是坐胎之后,胎兒已初見形狀,很少會主動小產(chǎn)了,除非被迫小產(chǎn),可對女子的身體影響是極大的。 “我可憐的皎皎?!痹蠐涞匠剔H武懷里哭了起來,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皎皎才回到家,怎么會受這樣的苦楚。 一時之間,人人都沉默了,程箏更是咬緊了牙,這個孩子,是太子殿下的吧?姑娘又該如何是好呢。 還是杜氏穩(wěn)住了情緒,請周大夫出去,詢問了一些情況,讓他先將此事保密,不可泄露出去。 程筠低著頭,看著雙手交疊著的腹部,似做夢一般,殿下的孩子,悄無聲息的在她腹中待了三個月,已成型坐胎了,不能打掉了,她要做母親了? “好了,別哭了,不就是一個孩子,咱們家又不是養(yǎng)不起,既然不能打掉,那皎皎便生下來,咱們養(yǎng)著便是?!背剔H武拍著原氏的后背。 程意殊也道:“對啊,娘,咱們是這個孩子的親人,管他的父親是誰,咱們不在意,孩子有外公和舅舅,還能比那個男人差了嗎?” 程鈺蹲下來,拉著程筠的手安撫道:“皎皎,你別怕,咱們會照顧你的,以后阿姐照顧你和小外甥。” 程鈺本就沒想過嫁人生子之事,只想一輩子做個姑娘家,瀟瀟灑灑,既然程筠的孩子沒了父親,那她來做好了,誰說女子便不能承擔(dān)起孩子父親的責(zé)任,她一樣可以。 程筠聽到阿姐這樣說,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砸了下來,guntang的滴落在程鈺的手中,“阿姐?!?/br> 為何老天爺總要與她開這樣的玩笑,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親人,可以過上幸福安定的生活,可卻突然有了身孕,還已過了三月,連選擇的機會也不給她。 這可是殿下的子嗣,是皇家子嗣,一旦被皇家曉得,圣上當(dāng)真不會記程家一個欺君之罪嗎? 原氏擦了眼淚,蹲到程筠身前,“皎皎,你和娘說,你想不想要這個孩子?” 皎皎從未提過那個男人,想必對那人恨之入骨,若不然也不會他一死便逃了,興許皎皎也不想要這個孩子。 程筠搖著腦袋,語氣哽咽,“我不知道?!?/br> 她當(dāng)真不曉得,她雖逃離了殿下身側(cè),可她從未想過再嫁,女子一個人也能過的很好,況且如今她有了親人,她只要待在北漠,從此便與殿下再無交集。 如今有了孩子,她若是強行打掉,那便當(dāng)這件事從未發(fā)生過,一樣可以與殿下再無交集。 可她當(dāng)真舍得嗎?這是她第一個孩子,還是她與殿下的孩子,她風(fēng)餐露宿,長途跋涉都不曾讓這個孩子小產(chǎn),可見是個健康的孩子,她如今卻要親手扼殺這個孩子嗎? 程筠腦子里很亂,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 “唉,你猜我昨晚夢到了什么?”蘇皇后一早起來便拉著泰和帝說話。 泰和帝還有些迷糊,今日不用上早朝,難得可以多睡會,只嗯哼了兩句當(dāng)回應(yīng)。 蘇皇后氣惱的拍了他一下,意猶未盡道:“我昨晚夢到燼兒的孩子了,是個大胖小子,白胖胖,穿著紅色的衣裳,圓滾滾的,十分可愛。” 他日若是燼兒真能有這么漂亮的孩子,她當(dāng)真是睡覺也得笑醒了。 泰和帝:“那你可看清了孩子的母親,也好早些安排上?!?/br> “唉,正想看呢,醒了?!碧K皇后嘆了口氣,又道:“你看燼兒得幾時才能恢復(fù),我何時才能抱孫兒啊?” “他那倔脾氣你又不是不曉得,沒個幾年,怕是難咯?!彪m說裴燼現(xiàn)下不大張旗鼓的找人,可私底下一直沒松懈過呢,想要他走出來,幾年都是保守說法。 “那豈不是我會先抱上外孫,我看明樂越發(fā)往榮宣伯府去的勤了?!碧K皇后緊緊地皺著眉頭,“你說生孩子是不是找罪受,一個兩個都不聽話,都是為情所困?!?/br> “你愿意將明樂下嫁給江浸月?”說到這,泰和帝清醒了,雖說江浸月在刑部的確是一把利刃,替他辦了不少事,可江浸月委實不算良配。 蘇皇后嗔了他一眼,“這是你愿不愿意的事嗎?兩個都是倔性子,你若是不應(yīng)了明樂,你瞧明樂能和她哥哥干出一樣的事來?!?/br> 泰和帝一想,瞬間便沒了睡意,坐了起來,“一大早的說這個做什么,愁人的很?!?/br> “你當(dāng)我想說,罷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對了,你讓程家的女兒回來,是想要給燼兒說媒嗎?” “我倒是想,要燼兒肯啊,程家的小女兒我不清楚,可大女兒卻是個灑脫利索之人,想來能與燼兒有話聊?!?/br> 誰知蘇皇后為此搖了搖頭,“得了吧,不是我拆你的臺,你瞧瞧云氏,那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燼兒喜歡這個款的,元成郡主與云氏就是兩個極端,燼兒必定不喜歡?!?/br> “那敏安?敏安與云氏的性子有些像?!?/br> “你可別提這話了,免得被人聽到,燼兒已明確說過無意于敏安,我兄長也為敏安挑好了人家,你可別節(jié)外生枝,前幾日敏安說要做燼兒的太子嬪,沒把我給氣死,好好的正室不做,卻想做妾室,當(dāng)真是腦子壞了?!?/br> 泰和帝也嘆了口氣,“罷了,過幾年再議,屆時又有新的貴女們年紀(jì)到了。” 蘇皇后下了床榻,幽幽的重復(fù)了一句:“我何時才能抱孫兒啊?!?/br> 第158章 【第二更】孩子的父親…… “主子,芳菲苑已整理好,王府里的一應(yīng)物件,也都陳設(shè)在東宮之內(nèi),那十幾株桃樹也已移栽到了東宮的院子里?!?/br> 云主子走了,可又似沒走,主子讓他們將芳菲苑的一切都原模原樣搬到了東宮,唯一的區(qū)別只是院子比從前的大了不少,畢竟給安排的是太子妃的院子。 “讓人看好桃樹,若是死了,那便給它們陪葬吧?!迸釥a連頭也沒抬,語氣冷冽,不怒自威。 “是,屬下明白。”自從云鶯離開,“陪葬”二字,方定已聽過太多遍了,起初還替他們捏了一把汗,也是替自己捏了一把汗,如今倒也習(xí)慣了,說到底,主子也非殘暴之人,只是嚇唬嚇唬他們,以表達(dá)他對此事的重視。 如今是冬日,想在冬日移栽桃樹得多難啊,原本想明年春日再移栽,可主子不許,非得說辦就辦,也只能去辦了。 “你去將梁云川請來?!迸釥a放下手中的公文,最近在徹查東宮,連家等都被翻查了個底朝天,倒?fàn)砍冻鲆患玛P(guān)梁云川的案子。 方定應(yīng)聲忙去了。 梁云川來的快,如今誰都曉得太子殿下威嚴(yán)漸盛,誰能讓他等著啊。 “殿下,您喚微臣來有何要事?” “坐吧,”裴燼起身,走到他身前,遞了一份公文給他,“這是孤在徹查連家之事時牽扯出來的,你瞧瞧?!?/br> 隨后兩人在官帽椅上坐了下來,裴燼捧著茶盞吹拂茶沫,梁云川看了一會便明白了殿下的意思。 “殿下,岳家之事,其實微臣早已在查訪,只是并無證據(jù),岳大人從前在屬地名聲清廉,算是個好官,可卻突然沾了上貪污之罪,微臣也覺得蹊蹺,原來竟是連家栽贓的?!?/br> 云瀲月原名岳蓮,岳家便是云瀲月的母家,岳鶴曾是賓州知府,可十幾年前卻被人告發(fā)貪污,還在岳家府邸搜查出了大量銀子與珠寶古玩,而岳家無法說出其來源,最終以貪污之罪被斬首,而岳家也被牽連,女子發(fā)賣為奴,男子流放嶺南。 岳鶴有一兒一女,只是兒子在流放途中便死了,而岳蓮被云樓買了去,改頭換面,成為了云瀲月,又成為了他的妾室。 “岳鶴那時前途正好,年輕有為,怕是不肯與連家一道同流合污,若是沒當(dāng)年那事,怕是岳鶴能成為六部尚書之一?!?/br> 當(dāng)初岳鶴為知府時還不滿三十,只等過兩年便可調(diào)任回京,那時還是太子的泰和帝對他頗有印象,待泰和帝登基,前程怕是不會差了去。 “是啊,連家做下的罪孽可真是多,只是可惜了岳大人?!比羰窃来笕诉€在世,瀲月做他的正室亦是門當(dāng)戶對,可惜發(fā)生了那樣的事。 “孤打算為岳家翻案,你是否有想抬云氏為妻之意?”梁家的那些事,裴燼也算是有所耳聞,他本可以不管這件事,但為著鶯鶯,想起從前云氏也曾照顧鶯鶯,他愿意幫她一幫,也是助梁云川一臂之力,岳家翻案,云瀲月的身世便不同了。 梁云川聞言連忙起身,鞠躬道,“多謝殿下,微臣正有此意,只是她的身世阻礙,家中未必會答應(yīng)?!?/br> 因此他才叮囑母親務(wù)必要讓賀氏活著,可以折磨,卻不能要了她的命,因為梁云川還需要賀氏占著世子夫人之位,免得母親再給他續(xù)弦。 他雖有心抬云瀲月為妻,可雙親很難答應(yīng),世族之中,原本便沒抬妾為妻這樣的規(guī)矩,向來妻是妻,妾是妾,妻死續(xù)娶,況且是云瀲月從前的身世,父親必定不會答應(yīng)。 “既如此,那孤便助你一臂之力,請求父皇為岳家平反,順帶補償岳家,可如今岳家只剩下云氏,便補償她縣君的女爵之位,此生都享朝廷俸祿?!?/br> 全當(dāng)是替鶯鶯顧一顧舊人罷。 梁云川連忙道謝,“微臣叩謝殿下大恩?!?/br> * 夜色融融,一片霧氣茫茫,雪下的越發(fā)大了,時不時傳來樹枝被雪壓斷的聲響,程筠靠坐在床榻間,不知在想什么。 被診出有喜之后,心情似乎沉重了許多,娘親陪了她好一會開解她,可娘親不知她心中在想什么,即便說再多,也無法紓解她心中的憂思。 “吱呀”門開了,程箏從外邊進來,忙把門給合上了,免得吹進風(fēng)來。 程筠偏頭望過去,瞧見她時,心猛地往下落,又紅了眼眶,“銀箏?!?/br> 程箏幾步走過去,坐到床沿上,“姑娘,怎的又哭上了,仔細(xì)傷了眼睛?!?/br> 私底下,程箏仍舊喜歡喊程筠姑娘,程筠也仍舊喊她銀箏。 “銀箏,我該怎么辦,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比缃裰挥秀y箏才曉得她心中的苦楚了。 “姑娘別急,總會有辦法的,”程箏給她擦著眼淚,“當(dāng)務(wù)之急,姑娘得決定是否要將此事告知義父義母,還是一直瞞下去?!?/br> “我正是不曉得該怎么說,我怕被爹娘曉得,我會將我送回殿下身旁。” 程箏問道:“姑娘,您對殿下,當(dāng)真一點情意也無嗎?” 程筠被這句話問住了,她對殿下,沒有一絲情意嗎? 不是的,她對殿下,實則是動了心的,殿下雖騙了她,可對她也當(dāng)真是好過,自從帶她入京,便一直護著她,她若是沒動心,也不會不避孕,主動要懷上殿下的子嗣。 可是殿下騙了她,她不知殿下對她是何種感情,還有那個夢,她不敢賭,這才出逃。 “有又能怎么辦,可是殿下他騙了我,他瞞著我,我不知殿下心中是否有我?!痹弃L的名聲已差到了極點,已容不得她做選擇了。 “姑娘,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你是信陽郡主,有程家撐腰,又懷了殿下的子嗣,早已不是從前那個孤苦無依的云鶯,你是程筠,可以做殿下的太子妃,若是姑娘心儀殿下,愿意再給殿下一個機會,那便將此事告知義父義母,讓他們?yōu)槟憧剂恳欢??!?/br> “這是皇家血脈,你也曉得圣上與娘娘多期盼殿下的子嗣,若想永遠(yuǎn)瞞住這個秘密太難了?!?/br> 程家遲早會回京,旁人遲早會見到姑娘的容貌,這樣出色的姿容,只要是見過一眼,便很難忘記,無需殿下親眼見到姑娘,只要旁人傳達(dá)一二,說一句程家新回來的那個小郡主與從前秦王側(cè)妃有些相像,太子殿下怎會不放在心上呢,屆時是瞞不住的。 “可我怕告訴了爹娘,爹娘將我送回上京,殿下會生我的氣,會罰我,屆時還要連累這個孩子?!彼桓颐耙稽c點的險。 程箏抬手撫了撫程筠的鬢發(fā),“姑娘,義父義母不是這樣的人,他們多疼愛你啊,哪會不顧你的意愿將你送回京,再說你如今有了殿下子嗣,殿下哪敢罰你,圣上也不會允許的?!?/br> “銀箏,我好難受啊。”程筠抱住了她,天意弄人,總是給她一些沒得選的選擇。 程箏也紅著眼拍著程筠的后背,“姑娘莫哭,我會永遠(yuǎn)陪著你的,這個孩子悄無聲息便過了三個月,想來這便是命吧。” 程筠哭了好一會,最終決定明日去探探娘親的口風(fēng)。 一早她去前廳,在屋外聽見爹娘在交談。 “你說如今皎皎有孕在身,身子日漸重了,還是莫要回京過年,免得長途波折?!边^了一晚,原氏已接受了這個消息。 “可我已向圣上遞了消息,說好會回京的,又得好生解釋一番了。”怕是程家要回京過年的消息已傳遍了。 “這也是沒辦法,誰能想到皎皎會有孕,待皎皎生下孩子再回京吧,至今皎皎都不曾說孩子的父親是誰,我也不好問?!?/br> “管他是誰,也不管死沒死,皎皎的孩子便是程家的孩子,他還敢來搶不成,他敢來我便打斷他的腿,敢弄大我女兒的肚子,經(jīng)過我同意了嗎?”說起這事程轍武便來氣,好不容易找回了閨女,又得看著她經(jīng)歷孕育的苦楚。 “是啊,無論是誰,孩子都是咱們家的,我只是怕皎皎難受,日后帶著孩子,怕是不肯再嫁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