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光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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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本就惱怒,有人開了頭,自然也就有人跟風(fēng),現(xiàn)下月黑風(fēng)高,罵完就跑,還怕什么。 “對,該死,潘旭仗勢欺人,欺負(fù)了多少好姑娘,死得好,秦王殿下這是為百姓出氣?!?/br> “秦王殿下英明,你們潘家的人都喪盡天良,滅絕人性,人人得而誅之!” “你們殺害了那么多正當(dāng)妙齡的姑娘,潘旭活該被千刀萬剮,這樣死也是便宜了他!” 不知是誰起了頭,扔了一把菜葉子在潘旭的身上,旁人有樣學(xué)樣,玄凌連忙閃避,生怕臭雞蛋砸在他身上,嘖嘖,潘家這是犯了眾怒啊。 跟隨潘遜而來的那些護(hù)衛(wèi)都不敢上前,如今潘家是喪家之犬,從前潘旭欺負(fù)百姓,讓百姓有苦難言,如今也嘗嘗被百姓欺負(fù)□□的滋味。 不一會潘旭和潘遜的身上便是滿身臟污,狼狽不堪,今時(shí)今日,便是他們潘家被釘在恥辱柱上的一日。 可謂是大快人心??! * 裴燼抱著云鶯回了府,喊了府醫(yī)來看診,這一路上,云鶯早已回神,只是面色還有些蒼白,覺著無需大費(fèi)周章。 “這個時(shí)辰了,旁人還當(dāng)鶯鶯有多金貴,憑白折騰一場。”她只是方才有些被嚇著。 “鶯鶯本就金貴,無需旁人覺著,”裴燼接過凝玉端來的熱茶,捧到云鶯唇邊,“喝口熱茶回回神,方才是本王大意了,不曾想到潘旭還能有如此能耐。” 云鶯抿了口茶,握住秦王的手,“無礙的,人明知會死,自然是要殊死一搏,想拉個人墊背。” 只是云鶯不明白,為何要拉她墊背,她也忒倒霉了些。 “沒嚇壞吧?”裴燼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熱,倒有些冷,忙給她蓋上衾被。 “有一點(diǎn)點(diǎn),現(xiàn)下好多了,只是殿下,您今日殺了潘旭,會惹上麻煩吧?”潘旭原本還有幾日的活頭,卻被裴燼殺了,按照律法而言,的確是不該的,若是太后一黨咬緊不放,殿下怕是也會受到懲罰,她似乎又連累殿下了。 裴燼捂住了她冰涼的手,扯了扯嘴角,“本王求之不得。” 第105章 【第二更】把柄…… 太后焦急的等著消息,盼著潘旭能平安離開上京,只要離開了上京,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便能有一線生機(jī),待來日太子登基,自然就能重回上京,屆時(shí)再來一一清算。 可她的眼皮總是跳呀跳的,十分不安,閉了閉眼,仍舊不能阻止跳動的眼皮。 她正想派人去打聽一下,卻見一個婢女踉踉蹌蹌的跑了進(jìn)來,胸口急劇起伏,連話也說不清楚,“太后、太后娘娘不好了!” “怎的了?旭兒被人抓住了?”太后幾步走了過去。 婢女摔倒在地,也顧不上自個,忙道:“秦王殿下在城門口殺了潘公子,潘公子當(dāng)場斃命!” “怎會如此?秦王豈敢?”太后大驚失色,臉面慘白,身子搖搖欲墜,往后退了幾步,被婢女扶住了,“太后娘娘息怒!” “太后娘娘,您節(jié)哀,國舅爺本想將公子的尸首帶回潘府,卻被秦王的人帶回了刑部?!?/br> 潘旭之死,至此,這場鬧劇算是落下的帷幕,人都死了,太后等人全盤皆輸,不僅僅輸了侯爵之位,也失去了潘家唯一的子嗣,潘家絕后了…… “啊……哀家的旭兒,秦王,秦王,哀家絕不會放過他!” 太后掩面痛哭,潘旭是她看著長大的,這些年,她離京清修,皇室諸多皇子公主,都是她的孫子孫女,可唯獨(dú)只有潘旭會時(shí)不時(shí)去大虞寺探望她,陪她說說話,潘旭雖不成大器,可在太后心里卻是最為乖巧貼心的侄兒,比她的那些孫子孫女都強(qiáng)。 她唯一的侄子,兄長唯一的兒子,如今卻被秦王殺了,他們這是要將潘家逼上絕路??! 太后眼中閃過陰狠,攥緊了拳頭,她絕不會善罷甘休,秦王和云氏及其蘇氏,都要為旭兒陪葬! * “什么,潘旭死了?”泰和帝正在長樂宮與蘇貴妃用晚膳,常前匆匆來稟,驚的眾人都放下了碗著。 “是,據(jù)說是潘旭手持短刃,想要對云庶妃行兇,秦王殿下便取了他的性命,如今尸首已運(yùn)回了刑部?!?/br> 泰和帝面色有些凝重,咬了咬牙,“燼兒這事辦的糊涂,潘旭本是將死之人,不必急于一時(shí)。” 蘇貴妃抬手用帕子擦拭了唇角,“如此這般,太后等人便有理由要治燼兒的罪了?!?/br> 裴燼雖是大豫秦王,卻也不能擅動私刑,況且是當(dāng)街殺人,這是一個把柄,太子等人抓到了這樣的把柄,自然也不會放過。 “可是潘旭本就該死,他害了那么多的姑娘,又想出逃,哥哥不過是失手殺了他,這有何懼?”明樂一時(shí)之間,倒也想不到二人那樣遠(yuǎn),只覺得潘旭死得好。 “他是該死,卻不能死在你哥哥的手里,又是當(dāng)街殺人,被眾人圍觀著,是為了云氏才殺了潘旭,無從抵賴,你皇祖母便不會善罷甘休。” 說到底,云鶯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庶妃,若是說潘旭想殺秦王,卻被秦王反殺,這也無可厚非,只當(dāng)秦王是自衛(wèi)罷了,可為了云鶯一個庶妃而殺人,這便有些說不過去了,勢必會被人抓住這點(diǎn)把柄,群起而攻之。 若云氏是王妃,或是側(cè)妃,再者是有了身孕,也會比庶妃這個身份好上不少,這下子,蘇貴妃都有些后悔了,早知便答應(yīng)燼兒給云氏側(cè)妃之位,側(cè)妃是正四品,庶妃是正七品,這其中差的可就大了。 泰和帝握住蘇貴妃的手,“不怕,燼兒既然敢這樣做,必定是有應(yīng)對之法,再不濟(jì),我給他兜著,只要我不點(diǎn)頭,誰也不能拿燼兒怎么辦。” 大不了,他就當(dāng)一回百官眼里的昏君。 “唉,真是的,刑部大牢守衛(wèi)森嚴(yán),怎會讓潘旭出逃呢?江浸月是干什么吃的?!碧K貴妃皺著眉頭埋怨。 泰和帝悄悄地移開視線,不敢看她,刑部自然不至于守衛(wèi)如此松散,是他與燼兒商議好的,給潘旭一個出逃的機(jī)會,再抓了回來,罪加一等,讓太后也不能再說什么,誰也不曾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而明樂聽到母妃這樣說便有些不高興了,嘟了嘟嘴,“母妃,江哥哥又不是刑部尚書,你干嘛要怪他呀?” 母妃這是遷怒江哥哥呢。 蘇貴妃瞪了一眼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閨女,明樂連忙閉嘴,不敢多話了。 “好了,我先去紫宸宮,怕是一會他們就要找來了,你們先吃,你且安心,一切有我呢。”泰和帝拍了拍蘇貴妃的手腕,起身離開了長樂宮。 * 宮里忙的亂糟糟,而秦王府卻溫情的很,凝玉端了一碗百合蓮子粥進(jìn)來,能安心神,讓云鶯吃了好早些歇息。 府醫(yī)來瞧過,只是受了驚嚇,倒也無甚大礙。 裴燼接過海棠花形玉碗,讓凝玉等人退下。 云鶯靠在床頭,面色還有些蒼白,“殿下去忙吧,鶯鶯自個可以。” 殺了潘旭,太后等人勢必有要去御前告狀了,殿下定是忙的。 “不急,且先讓他們唱上一出。”裴燼捏著白玉匙舀起粥,吹到適宜入口的溫度才遞到云鶯唇邊,“喝了這碗粥先去歇息,本王一會得入宮,回來的太晚便在扶風(fēng)堂睡下了?!?/br> 云鶯啟唇吃了,溫?zé)岬闹酀櫫松ぷ?,暖了心神,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曉得了,圣上會不會罰殿下?” “不至于,你當(dāng)本王是紙糊的老虎?風(fēng)吹幾下就倒了,你不必?fù)?dān)憂?!?/br> 裴燼一勺一勺的喂著,時(shí)而擦了擦她的唇瓣,“一會害怕便留一盞燭火?!?/br> “鶯鶯不怕,殿下放心去忙吧?!痹弃L是怕圣上被太后等人逼迫著,不得不處罰殿下,可殿下是為著她才…… 裴燼掃了她一眼便曉得她心里在想什么,“你莫要多心,你是本王的女人,護(hù)著你不是天經(jīng)地義,你也是被本王所連累,若是再胡思亂想,便要罰你了?!?/br> 云鶯眨了眨卷翹的長睫,微微頷首,一雙桃花眸秋水盈盈,溫聲道謝:“多謝殿下?!?/br> 這一月來,她似乎給殿下惹了不少麻煩。 “若是想謝,便早些給本王生個子嗣,本王前幾日瞧你吐了,還當(dāng)你是有孕了。”裴燼在心里琢磨了下,若是兩人初次便有了,那也不是不可能,讓醫(yī)女診脈,卻得知只是受驚,好一陣失落。 云鶯聞言羽睫忽閃,心中難受,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殿下,殿下很想要她有孕,可她卻在偷偷地避子,不想這么快有孕,若是殿下曉得她心中所想,必定十分惱怒。 這一刻,忽然有些懷疑自個,是不是不該這樣,憑白讓殿下的期盼落空。 但無論心里如何想的,面對秦王,她只能垂了垂首,作害羞狀,“哪有這樣快,殿下忒急了?!?/br> “本王是急,瞧你對裴瑜那樣好,往后我們有了孩子,你也一定會是位好娘親?!?/br> 裴燼是真急,云鶯的家世太低,短時(shí)日內(nèi)再怎么升也無法升上來,如今能讓云鶯坐上王妃之位的,只有子嗣,因?yàn)樗麤]有子嗣,這個子嗣便極其重要。 他自然也能讓云鶯沒有子嗣坐上王妃之位,可難免遭人詬病,會被旁人議論紛紛,他即便是想殺光議論之人,云鶯也不會答應(yīng)。 最簡便的法子,就是子嗣,在皇室,開枝散葉是頂頂重要之事,子嗣是云鶯的護(hù)身符,從某一方面來說,裴燼也只是自私的想利用這個孩子,為云鶯謀取更多的利益,若非如此,裴燼真不在意是否有孩子。 裴燼越是這樣說,云鶯就越是難受,笑了笑,應(yīng)和著,轉(zhuǎn)移了話題。 恰好喂完了一碗粥,方定便來回稟,“主子,宮里來人了。” “知道了,備車入宮?!笨磥硭麄兊膽虺炅?,也該輪到他登場了。 “早些睡吧。”裴燼彎腰親了親她的額頭,轉(zhuǎn)身離開。 云鶯看著門開了又合上,抬手撫摸了下似有余熱的額頭,喉嚨滾動,心中翻涌著的情緒太多,一時(shí)之間也無法辨別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主子,可要奴婢伺候您洗漱,殿下吩咐讓您早點(diǎn)歇下?!?/br> 云鶯點(diǎn)了點(diǎn)頭,“洗漱吧。” 洗漱之后,云鶯留下了拔步床邊的那盞燭火,凝玉等人退了出去,可她躺在床上卻無睡意,腦海中是潘旭死前瞪的大大的雙眼,死不瞑目的看著她,令她難安。 云鶯深吸口氣,將腦袋埋入了衾被之內(nèi),睡了有一刻鐘了,還是睡不著,索性翻身起來。 想了一會,她起身走到妝奩前,在最底下的那個盒子里,翻出了《秦王錄》第一冊 ,回到拔步床內(nèi)翻看起來。 她回京之時(shí)本不該帶上這些話本子,可無意中收拾到了,她就擱在了底下的盒子里,無人會去翻查。 她翻開第一頁,是秦王的一張畫像,手持銀槍,威風(fēng)凜凜,她彎了彎唇,和殿下可真是毫無關(guān)系。 第106章 【第三更】兒臣想晉云…… 裴燼到時(shí)里邊正吵的熱鬧,泰和帝被太后等人弄的頭疼,太子也在,還有幾個大臣,這次可算是逮到了裴燼的把柄,怎會愿意放過。 裴燼進(jìn)去后,一句也沒辯解,直接跪了下去,“父皇,兒臣知罪,兒臣瞧見潘旭要逃,又想傷兒臣,這才魯莽出手,父皇要如何罰兒臣都認(rèn)?!?/br> “秦王,你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旭兒何時(shí)要傷你了?”太后面紅耳赤,已磨了泰和帝許久,還不曾得到泰和帝一句準(zhǔn)話。 “潘旭手持短刃沖向兒臣,說要?dú)⒘藘撼?,要拉兒臣下地獄,在那的百姓都聽見了,父皇盡管去問詢,兒臣承認(rèn),是下手有些重了,可潘旭越獄在先,兒臣只是怕他出逃,這才失了手,請父皇責(zé)罰。” “你……”太后還想再開口。 泰和帝卻清了清嗓子,打斷了太后的話,“此事秦王是有些不妥,但秦王知錯能改,便罰俸半年,小懲大誡,下次可不許再犯了?!?/br> 泰和帝才懶得為潘旭伸什么冤,潘旭本就是該死之人。 “謝父皇隆恩,兒臣謹(jǐn)記?!卑肽曩旱?,裴燼還沒放在眼里。 太后自然也覺得罰俸過于輕便了,“皇帝,你有失偏頗,那是一條人命,怎能如此輕易的放過?” “母后,潘旭本就是該死之人,越獄有錯在先,秦王這是事急從權(quán),若是潘旭出逃,離開上京,難不成母后會去找他回來?那些女子的冤屈又該誰來償還?” 泰和帝拍了拍龍案,語氣嚴(yán)肅,“你們這些為潘旭求情之人,就不怕夜間那些慘死的女子來索你們的命嗎?你們也是有妻女的,若是你們的女兒遭此劫難,你們是否也能如此大度的諒解呢?” 裴燼來之前,那些大臣一個比一個能說,如今裴燼到了,他們便啞巴了,一個個低著頭,也不開口,又被泰和帝這樣一說,羞得一張老臉通紅,倒也不是自責(zé)的,而是覺得這樣被泰和帝訓(xùn)斥,有些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