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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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梅問情笑了一聲,“你活著我想睡你,你死了我想收尸,有什么沖突?” 賀離恨啞口無言,偏過頭沉默片刻。與此同時,他體內(nèi)那顆珠子化為的鬼氣全部被一絲一縷地洗成靈力,人間少見的濃稠靈力在一股飄渺的指引下導入他的筑基靈臺。 那處靈臺已經(jīng)被劈成粉末,碎得不能再碎,但梅問情居然有閑情逸致將它重新融成一體,神情相當自如。 只可惜那些鬼氣并不充沛,所洗成的靈力也只有那么一點,粉碎的筑基靈臺只融合了四分之一,稍微修復貫通了賀離恨身上的幾條經(jīng)脈。 梅問情收回手,果然聽到對方的疑問:“你既然不是凡人,為什么住在人間,這里的環(huán)境對修行無益,你留在這里沒什么益處。” 梅問情道:“清凈。” 賀離恨一口氣噎住,緩了緩才道:“……行,那我們走吧?!?/br> “等等?!泵穯柷榱瞄_車簾,朝著廟門望了一眼,她的目光穿過破爛穿孔的門,似乎直直地釘在里面的塑像之上,“你雖然是個散發(fā)著香味兒的大補之物,讓人恨不得一口吞了。但昨晚那鬼新郎一開始分明不知道是你在這里,它是被什么東西引來的?” 她這么一說,賀離恨便想起昨夜那鬼物是靠近之后才發(fā)覺他的道體殘缺:“你的意思是……” 梅問情沒有回答,她伸出手,手腕上的一圈金紋仿佛活物一般游動,在她的手上盤旋不定,隨后竟然脫離了肌膚,凝聚在她掌心,這金紋浮空之后,賀離恨明顯地感覺到她身上誕生一股難以揣測、令人呼吸不暢的重壓。 梅問情反手一震,金紋瞬息間放出光華,她冷聲道:“出來見我!” 隨著這四個字落地,破爛的廟宇驀然開始震動。賀離恨區(qū)分之后才發(fā)覺并不是廟宇在震,而是這座廟在他的視覺里是在震動的。 下一刻,廟門嘭得一聲炸開,露出里面被塵灰覆蓋的塑像,塵灰飛揚,塑像的雙眼猛地睜開,一股無形之力從塑像之上帶出來,那些金紋糾纏成繩索的模樣,將一個跟那座塑像幾乎一模一樣的鬼仙綁來眼前—— 金紋在它身上不斷轉(zhuǎn)動著。這被參拜的鬼仙沒有性別,被拘神術壓跪在地上,渾身似有千斤重。它大叫道:“真人饒命,真人饒命!求仙女娘娘饒了小的!” 梅問情仔細觀察了一下它的模樣。見它穿得還算喜慶,身上還有繚繞的香火氣,想必在別的地方也有人參拜。她垂眸微笑,語調(diào)柔和地道:“你是保路仙?既然吃了運貨隊不少香火,又給你建了廟宇,你怎么舍得害死你的香火來源呢?” 保路仙其實不是“仙”,而是人們臆想出來的一種神仙,她們這些運貨隊、商旅之人,為了保佑自己出行在外平安通暢,不知道從哪兒得知有這么一種鬼神,經(jīng)過人們建造廟宇、香火供奉之后,它才因為香火匯聚而成形,成型后有了神通,也就能保護行人了。 這保路仙生得非常貌美,又有官道上的幾處廟宇,原本不在乎此處早已廢棄的破廟,沒想到竟然惹上一尊煞神。它叩頭道:“真人饒命!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粋€半月前四門鬼王蝎娘娘借道,要我們這些廟宇小仙供奉她的麾下鬼兵,不然就吞吃了我們的香火,還要斷絕此路!原本我是不怕新嫁郎這類鬼物的,可有蝎娘娘在上,實在不敢不從啊——” “所以你就犧牲了這座沒有香火的廢棄小廟,做四門鬼王手下的倀鬼。”梅問情輕飄飄地問,“用行人的血rou喂養(yǎng)這群鬼兵?” 保路仙嚇得花容失色,但被金紋鎖鏈禁錮著,連爬上前討好她也沒資格,連連道:“小仙的性命香火掌握在她手上,莫敢不從。您的郎君這樣鮮美,若是小仙知情不報,會被她釘在魂柱上下油鍋的?。 ?/br> 梅問情慵懶地向后靠去,抬指推了推賀離恨,看起來很好說話似的:“這話你跟我說沒用,我這人很是懼內(nèi),這事兒得我郎君做主。其實那群凡人死了與我何干?但我郎君是個嫉惡如仇、普渡眾生的大善人,你害他還不要緊,你要是害了別人,他一定會整治死你?!?/br> 賀離恨愣了一下,小聲道:“你罵我呢?” 梅問情沒理他,又笑瞇瞇地道:“我可沒什么能耐,一不會用刀,二不會用劍,滿打滿算只會用個拘神術,嚇唬你們這些旁門左道。但我郎君可是修為深厚的得道真仙,他一瞪眼,你們這群貪生怕死的地仙全都得魂飛魄散,你還不給他磕頭?” 賀離恨:“……” 第13章 .失算這個吻的滋味在他腦海中蕩開?!?/br> 真是記仇。不過就跟白淵說了那么幾句話,她就又想起自己那點言語之失,都能記到下輩子去。 梅問情可不只是想起這些,她只是覺得賀離恨對于弱者有一種過分的體恤,且沒什么分寸。她預感到這人有可能會死在這上面,所以才忍不住想教育他一下。 那保路仙反應倒快,立刻就向賀離恨討?zhàn)?,滿口叫道“神仙公子、天仙郎君……”,將自己的苦衷解釋了一遍又一遍。 賀離恨面無表情不說話,他知道自己說話也沒用,拘神術不是一個粗淺術法,內(nèi)中精髓博大精深,就算在靈氣充沛的修真界也甚少有人會。梅問情竟然會這個術法,拘神術拘來的地仙,話語權只在她手上。 賀離恨沉默不語,那邊的保路仙卻以為他是不愿意饒恕,它大著膽子、費盡力氣地背著困縛自己的金紋向前,貼著黑衣男人的袍角道:“只要郎君肯饒恕我,小仙這數(shù)十年的香火愿力都愿意獻給郎君食用。” 它一邊說,一邊用那張男女莫辨、美艷無比的臉蹭著他的衣服,竟然昏了頭想要以色動人,使他心軟,還不等賀離恨開口,捆著它的金紋陡然一松。 下一瞬,金紋蕩出光華擋在兩人之間,光芒將保路仙灼得大叫,退開數(shù)步倒在地上哀嚎。那道拘神術也重新組合成復雜字跡,落到梅問情的手腕上。 她的笑容已經(jīng)消失了,神情淡淡地道:“我可沒讓你碰他?!?/br> 金紋回到她身上之后,令人呼吸不暢的巨大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梅問情撂下簾子坐回車里,冷冰冰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恚骸澳銇硖幚硭伞!?/br> 賀離恨嘆了口氣,嘀咕道:“喜怒不定,除了我也沒人能忍受你了?!?/br> 他上前幾步,墨黑的魔蛇從袖子里攀爬出來,嘶嘶地吐著信。那保路仙忍痛含淚看他,昨夜在破廟之中,這位小郎君又是救下運貨隊、又是幫了被鬼新郎綁走的公子,它斷定這人肯定比那個難以看穿的紫衣女人更好說話。 “郎君……求郎君救我……” 它的聲音消散在風中。 在保路仙本體的脖頸處,魔蛇的毒牙從肌膚的孔洞中拔出。蛇的眼眸里閃爍著起伏不定的猩紅光芒,人性化地流露出一股饜足的味道。 賀離恨朝魔蛇伸出手,小蛇便沿著他的手臂爬上去,隱沒進衣衫中。 他轉(zhuǎn)過身,隨著地上那具軀體被蛇毒融成水汽,廟宇中的金身塑像也層層干裂,頭顱摔落下來,化為一片煙塵。 ———— 天光大亮,馬蹄踩在硬路面上響起噠噠聲。 賀離恨原本覺得梅問情不會趕車,早就做好了自己動手的打算。然而三刻鐘前,他眼睜睜地看著她疊了紙人,在紙人身上寫了幾個字,脆弱的紙張就化為一個活生生的、臉龐白皙俏麗的姑娘,打扮干練地坐到了馬車前。 這種奇異手段,別說他這種魔修少見,就是真正的道門正宗也未必見過。賀離恨大長見識,頻頻向外望去。 “你殺了它?”梅問情忽然道。 “助紂為虐、殘害無辜,本就該死?!辟R離恨知道她指得是誰,看了她一眼,又添了一句,“而且你都那么說了,我要是還瞻前顧后、心慈手軟,以你的脾氣,難道不會直接動手宰了我?” 梅問情前半段還好好聽著,后面就被逗樂了。她體溫低,一身涼氣地靠過來,下頷抵在他的肩頭,聲音帶笑:“你看你說的這話,我怎么舍得?” 賀離恨一半嫌她身上冷,一半是怕自己又不爭氣,讓這女人給蠱惑了,有些想挪位子,可他才一動地方,對方就軟乎乎地倒下來,趴在他的膝蓋上。 車內(nèi)空間還算寬敞,容得下她放縱懶怠。梅問情頭上的梅花簪子松了,溜出幾縷青絲,沒有挽上去的長發(fā)就那么密密地披落下來,滑如綢緞。 她的臉頰貼在賀離恨的腿上,男人便一瞬間不敢亂動,為了維持這樣一個不變的弧度,他的腿都隱隱僵硬。 梅問情身上淡淡的香氣幽然地飄蕩過來。她渾身好似都是柔軟的,但那是一種包容的、有韌性的柔軟,并不孱弱虛浮,她的每一寸身軀都沉淀了磅礴又深沉的力量,像這樣幾乎無防備地臥在他懷里,竟然在他心中帶來一股隱秘的歡喜。 “你……”他的聲音停頓了。 梅問情探出手,把他僵硬的手指牽過來,蒙在眼睛上:“我好困?!?/br> “昨夜事情太多,折騰得那么晚,是該困了?!辟R離恨道,“我計算了一下路線,要是你的紙人趕車不出錯的話,今晚之前,我們就能抵達客棧,你到了客棧再好好睡一覺?!?/br> “離許州城有多遠?” “才走了三分之一而已。那是一處朝廷設的驛站,因為有驛站在旁,才開得了客棧,這是周娘子告訴我的?!?/br> “嗯……” 她的聲音低下去了,密密的睫羽也不再動。 賀離恨的手指替她擋著外頭的光,旖旎暗涌的心思褪去,便察覺到她的呼吸并不平穩(wěn),不像是睡著了:“梅問情?” 她沒立刻回話,過了一會兒才稍微仰起頭,拉下他的手看過去:“怎么了?!?/br> “沒……我感覺你沒有什么呼吸……”賀離恨不是很安心,“你是不是——” 不等他細問,梅問情便皺起眉頭,就近從他腰間的香囊里抽出手帕,捂著唇咳嗽了幾聲,聲音不大,可一松手,那手帕上沾滿了刺目的鮮血。 她掃了一眼:“給你弄臟了?!?/br> 賀離恨攥住她的手,簡直有些沒反應過來:“這是怎么回事?你受傷了?那個拘神術是有代價的?” 梅問情不在意地道:“能有什么代價,沒事的。這不過是一點小小的禁制反噬。我早跟你說過,我這人不能動武的?!?/br> “禁制?”賀離恨愣了愣,“你身上的這些金紋,都是禁制?因為你剛剛放開了一部分所以才會受傷?不,這,這怎么會……” 怎么會有這樣的禁制?他從來都沒有見過。 “你這腦袋還挺聰明?!彼襁M賀離恨的懷里,閉著眼回答,“我本來沒想懲罰保路仙,可它不該碰我的東西……你放心,我這禁制是保護我的,死不了。” 就算她這么說,賀離恨還是免不了心慌。他沉默良久,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柔順的青絲繞在指尖上,一松手就滑過去了。 他道:“……原來是這樣,那就不要再動手了,交給我便是?!?/br> “你那殘損的經(jīng)脈還沒修好,不過才能聚點魔氣?!泵穯柷樯焓謸芰藫芩鼛峡鄣慕j子,抬眼道,“你保護我?” “嗯?!彼麘?。 梅問情盯著他沒說話,她抬指扯了扯對方的衣襟,示意賀離恨低頭,青年果然低首下來,不明所以地望著她。 梅問情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頸,輕輕地道:“好啊,要是你沒有保護好我,或者是對別人說這句話,讓別的什么東西碰了你的身體。我就剝了你的皮,把你做成傀儡?!?/br> 她早有這個打算,這念頭掛在嘴邊說得也不止一次兩次了。 賀離恨神情不變:“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隨意動手,小心折壽?!?/br> “怎么會折壽呢?”梅問情微笑著點了點自己的唇,她的唇瓣濕潤透紅,帶著一點點殘余未擦去的血跡,雪膚烏發(fā),既冷淡得透著寒氣,又冶艷無方,“我這個禁制很特別,只要你這種形容俊美、年輕好看的郎君過來獻上一吻,我就不痛,也不折壽了。” 這話一聽就是誆他的,可賀離恨聽她這么說,居然沒想是真是假,而是盯著她的唇仔細思量起來,神情猶為認真,就在他琢磨著想開口詳細問問時,懷中之人便笑出了聲。 賀離恨這才回神。 梅問情笑得發(fā)抖,又咳嗽起來。他沒心思責怪,掌心給她順著背,低頭問:“那這個紙人費不費力?你捏這東西出來做什么,我又不是不會駕車。” “因為你得在我視線里?!彼??!拔乙强床坏侥?,就會不舒服?!?/br> 這聽起來更像是女人的花言巧語,可他卻沒反駁。沒有修為壓制的魔蛇邪性在他體內(nèi)時常卷土重來,就算只是聽著這些裹著蜜糖的虛妄調(diào)情,他也會被調(diào)動起情緒,要仔細掩飾,才能將那些熱切和忐忑藏好。 可他這次失算了。 梅問情拉了一下他的領子,似乎有什么話要告訴他。賀離恨才一低頭,對方的手便如游魚一般沒入他的發(fā)絲,按著他的后腦壓下來,驀然間封住了他的唇。 殘余的鮮血味道。 冷意。 寒梅的清甜。 這個吻的滋味在他腦海中蕩開。下一瞬,他被梅問情箍著腰換了個方向,女人的力道精準至極,他的脊背貼在車壁上,天旋地轉(zhuǎn)之間,竟然被她攬在了懷中。 梅問情扣著他的腰,膝蓋頂進他的雙腿之間,咬了一下他的下唇:“別出聲?!?/br> 車簾外仿佛有其他的旅人經(jīng)過,馬蹄和車廂的動靜并不小,跟這架車輛擦肩而過,還能隱隱聽到其他人的談話聲。 賀離恨控制不住地眼睛濕潤,他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對方的手沿著他的腰向上,按住了肩膀。 他明明沒有被圈起來,沒有被鎖住,卻仍如同禁錮在梅問情懷中的一只囚鳥。 第14章 .狐仙她不會武,人又文弱。 他從沒有覺得車輪滾動的聲音這么慢過。 明明他已經(jīng)將梅問情唇間的香氣嘗盡,已經(jīng)被磨紅了唇瓣,連身軀都渴望起來,那道車輪卻還隱隱約約地、似遠似近地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