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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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問情另一手?jǐn)堖^他的腰,掌心凝聚出一縷輕如煙的靈氣,從對方脊背處滲透進(jìn)去。她閉著眼,懶洋洋地享受著美人在懷,輕輕地道:“恰好我是個不正經(jīng)的女人,要換個老古板來,要么一劍斬了你,要么就……” 她沒說下去,靈力滲進(jìn)他的軀體,熱意與靈氣纏繞為一體。賀離恨無意識地舔了舔干燥開裂的唇,舔到她纖瘦的指尖。他被靈氣中和了蛇毒之后,昏昏地睡去了。 梅問情垂著眼眸看他,心想,這條舌頭很好,若你死了做成傀儡,這舌頭拿來伺候我,應(yīng)該很好用才是。 第7章 .遠(yuǎn)行出了這地界之后,即便他不去刻意…… 天亮了。 賀離恨頭痛欲裂,他睜開眼,入目就是一節(jié)錦緞似的長發(fā),漆黑如墨,正搭在他肩膀上,甚至他手里還攥著一些。 再往上看,對上梅問情那張清雅美貌、云淡風(fēng)輕的臉。他心中猛地一震,瞬間坐起身,然而腰軟體虛,險些一下子又栽到她身上。 女人抬指點了點他的手背:“哎呀,享受過就不認(rèn)賬了?!?/br> “我何曾……”他反駁的話都沖到嗓子眼兒了,想起昨天失去意識前的那一幕,又不敢說了,半晌才道,“……發(fā)生什么了?” 梅問情盯著他的眼睛:“你貼在我懷里,求我寵幸你,說要嫁給我,要給我生孩子……少俠雖然浪跡江湖,但這自薦枕席的本事著實不錯?!?/br> 青年耳根泛紅,幾乎要撐不住體面,懷疑道:“真的?” 梅問情笑瞇瞇地道:“當(dāng)然是真的,撒謊對我來說有什么好處,這世上像我這樣勇于負(fù)責(zé)的好女人已經(jīng)不多見……” 她話音未落,就被一截枕頭砸到面前。梅問情拽開枕頭,看到賀離恨被氣得活色生香的那張臉。 他看出來對方是在騙自己了,可偏偏昨天那事兒只能怪他,怪那條yin性不改的蛇,怪不到梅問情身上。賀離恨雖然氣她在這事上都敢信口胡言,但忍了又忍,說得卻是:“昨晚的事麻煩你了?!?/br> 梅問情微笑道:“不麻煩,你那幾聲好jiejie叫得我心都酥了,賀小郎君……” 她這聲音又輕又柔,羽毛似的擦過耳畔。賀離恨渾身一抖,好似昨夜他真的貼到對方身邊,不知廉恥地叫她jiejie、自薦枕席去了,他雖知這事恐怕是對方胡說的,卻還因為這些隱秘念頭而身軀微熱。 那蛇毒恐怕是沉在了他身體里。 賀離恨移開視線,蒼白的薄唇已經(jīng)被摩挲得充血泛紅,微微發(fā)腫。他還沒照過鏡子,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怎么樣一副被人蹂/躪的面貌,只是緩解口渴似的多喝了幾口茶,便道:“我洗漱去了?!?/br> 背影跟逃難似的。 梅問情望著他跑掉,手中不知何時揪著一條漆黑的小蛇,拎起來捏面團(tuán)似的玩兒。昨夜還跟自己主人威風(fēng)八面、自作主張的魔蛇,這時候瑟瑟發(fā)抖,簡直像天真無害一腳就能踩死的螞蟻一樣。 “你倒挺會獻(xiàn)殷勤?!彼?。 小蛇委屈可憐地嘶嘶兩聲。 “找他去吧,一會兒他該發(fā)現(xiàn)你不在了?!泵穯柷樗砷_手指,聲音散漫,“我又不殺了你燉湯,這么怕我做什么?!?/br> 那蛇便呲溜一聲滑走了。 本來今日就該啟程,離開一片祥和的申州,但因為昨夜魔蛇搗亂,他的傷一下子爆發(fā)出反彈的跡象,連外表的康健也支撐不住。 氣血虧空的虛弱還在其次,當(dāng)四周昏暗之時,連他的眼睛也看不清東西,牽扯到了難以修復(fù)的內(nèi)傷。劉瀟瀟告知了莊老先生,得知老師今日沒啟程,又送來不少吃食和藥材。 她這么一個世家小姐,擼著袖子燒飯煮藥,諸般雜事樣樣精通,確實讓梅問情很是滿意。 劉瀟瀟吃過飯就走了,爐子上架著的藥壺也被取了下來,只等倒進(jìn)器皿里即可。 賀離恨倒了碗藥,苦澀氣息蔓延開來。他閉著眼睛喝空了藥碗,忽然道:“我是很危險的人,其實你不該跟我一起走,這地方很好,清凈安全……” 梅問情伸手提了一下肩頭的衣裳,頭也不抬:“這話我聽著煩?!?/br> 賀離恨奈何不了她,又道:“我是真心為你著想才說的?!?/br> “你身體沒好,不該心急?!泵穯柷闆鰶龅氐?,“我也是為你著想才說的,你聽了嗎?再說,我不跟著你給你收尸,你這身體平白糟踐了怎么辦?!?/br> 對方沉默了一陣子,過了一會才響起聲音:“那我們明日就走吧,我的傷不要緊,這些藥,其實也治不好我?!?/br> 梅問情放下書看著他,兩人的視線交匯。她的眼睛平日里都帶著笑,那是一種虛假的、冰涼的笑意,但此刻對視,她眸中只有平靜。 “治不好你?!彼匝宰哉Z,“我知道。我也該走了。” 她在這個地方盤桓了這么多年,也該挪挪腳步、動動地方,這世上像賀離恨這么漂亮好看、又逗起來可愛的男人不多。 她說完這些話,賀離恨又念念叨叨、反反復(fù)復(fù)地說了好些話,又是勸她,又是告誡,要不是她看得出賀離恨的功法跟腳,差點以為這人是個光明磊落的正道了。 她低著頭喝茶看書,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桌子,態(tài)度很是敷衍。賀離恨看她這樣,也住了口,本想掉頭就走,走前又回頭,把梅問情手里的書抽出來,掉了個方向塞回去:“還看書,你一直都拿倒了,我看你除了艷情話本外,沒幾頁書是看得進(jìn)去的?!?/br> 說罷,終于扳回一城似的,神清氣爽地走了。 梅問情看了看他,又看了眼書,嘖了一聲:“脾氣還不小?!?/br> ———— 啟程那一日,天灰蒙蒙的。 梅問情登上馬車,遠(yuǎn)處響起一陣沖天的樂聲和排場極大的紅色禮箱。劉瀟瀟將金銀細(xì)軟放到馬車上,跟老師解釋道:“……那天您把信燒了,沒有去,但這事讓白家老大人知道了,就給淵哥哥訂了親,這是送聘的隊伍?!?/br> “哦?!彼龖?yīng)了一聲,進(jìn)入馬車。 馬邊的四角鈴鐺響了,滴溜溜地碰撞。馬夫娘子坐在外頭取車,跟送聘的隊伍擦肩而過,洋洋灑灑的喜樂吹奏聲在這一瞬間微弱起來,仿佛只能聽見馬車上叮當(dāng)、叮當(dāng)?shù)拟徛暋?/br> 賀離恨掀開車簾望過去,道:“你心里真沒有一點想法嗎?” 梅問情道:“我是吊著人的壞女人,風(fēng)流至極,正常人瞎了眼都看不上,他逃離虎口,賀小公子為我行善積德、救他于水火之中,堪稱活菩薩,很該為他高興才是啊?!?/br> 賀離恨被噎了一下,只以為對方還記恨他:“……我就不該跟你說話?!?/br> 兩人沉悶地待了大半日,在馬車駛出申州的時候,賀離恨悶得不舒服,起身下去騎馬。外頭的駕車娘子連忙道:“哎喲,您是讀書人家的相公郎君,怎么能下車來拋頭露面,別開玩笑了,兒郎哪會騎馬呀?要不您讓車?yán)镱^的梅娘子,您妻主來,讓她抱著騎在馬上,也穩(wěn)當(dāng)些?!?/br> “那不是我……” “怎么了?”梅問情從車簾里探出頭,也不嘲諷人了,忽然笑容滿面地道,“我這夫郎脾氣大,讓你看笑話了,他非要騎馬,養(yǎng)得嬌貴又說不得,我怎么攔得住?!?/br> 駕車的娘子道:“喲,都說讀書人家寵愛郎君,我看真是寵得過了頭了,這要在我們家,誰能這么寵著呀?!?/br> 梅問情深以為然地點頭:“還能怎么樣,人都嫁來了?!?/br> “是啊,還能怎么著,這些小郎君小爺們,沒有一個好相處的,動不動就沖動,哄不聽說不動的。要不梅娘子也下車?” “要不是他鬧,我真是懶得動了?!泵穯柷閺能囍谐鰜?,她翻身上馬,將手里的一件披風(fēng)罩在賀離恨的身上,然后拉過他的手,一把撈進(jìn)懷里,護(hù)在身前。 梅問情雙腿一夾,馬匹便跑出去百十米,迎著黃昏時微醺的風(fēng)。懷中的身軀有些瘦,但環(huán)著腰身卻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肌rou,手感很好。 “梅問情……” “你低頭看一眼。”她的手臂從后環(huán)繞過來,聲音懸在他的耳畔后側(cè)。 賀離恨當(dāng)即心生警惕,視線向下一掃,忽然發(fā)覺向前小跑的駿馬后方,一大團(tuán)濃稠漆黑的影子漂浮在身后,膨脹成一個臃腫女子的形狀,不緊不慢地追著馬匹。 果真是以申州為界,出了這地界之后,即便他不去刻意追尋,好像這些詭異靈物也會為了吞食他的殘破道軀而尋上門來。 賀離恨道:“你果然不是普通人?!?/br> 勒著他腰身的手緊了緊,梅問情的唇幾乎碰到他耳尖,氣息涼薄如霜:“你說錯了,我就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士書生,只是比別人聰敏一點兒。少俠想好怎么應(yīng)對了嗎?” “這是什么東西,你知道嗎?” “這是食姥姥?!泵穯柷檩p聲道,“從京城到申州皆受庇護(hù),神鬼不侵,就如同一個被劃定的安全區(qū)域,各地的土地游神、城隍江女,皆受皇帝調(diào)派、有龍氣鎮(zhèn)壓,所以此朝一世不滅,安全區(qū)域內(nèi)就永世安寧。但出了劃定區(qū)域之外,最常見的就是食姥姥。關(guān)于它的怪談也最多。” “什么怪談?” “食姥姥沒有實體,專吃遠(yuǎn)行游客的心臟。它綴在車馬后面,等游人停下休息的時候,就從后面鉆進(jìn)馬車?yán)铮瑥暮蟊ё∪?,挖出心臟食用?!彼?,“如果味道鮮美,食姥姥就只吃一個,如果味道不合口味,它就會把所有行人的心臟都挖出來搗成爛泥做酒。” 人間什么時候這么可怕了?賀離恨心中一悸,對此刻的情景也有些無法摸準(zhǔn),若是在他全盛時期,別說一個食姥姥,就是百鬼夜行,遇到他也需繞道。 “讓馬跑快點,食姥姥既然跟著我們,我們得離駕車人遠(yuǎn)點?!?/br> 梅問情似乎很輕地笑了一聲,隨后胯/下的馬便如賀離恨所言陡然加快,飛速奔馳向前,對駕車娘子的呼喊置若罔聞,很快便跑出去很遠(yuǎn)。 賀離恨盯著身后那團(tuán)臃腫的陰影,見食姥姥的影子追趕過來,頗有幾分著急忙慌、支離破碎的感覺,一會兒丟下了胳膊、一會兒丟下了眼珠,好不容易才身體齊全地跟緊。 就在馬匹暴沖、加速到極限時,那條魔蛇盤臥在賀離恨手中,化為一柄漆黑細(xì)刀,刀身上流轉(zhuǎn)著金色的封印紋路。 “掉頭!” 在他話音出口的同時,梅問情馭馬的手狠狠攥緊向回一擰,這匹加速到極限的馬被勒緊韁繩,在空中高高地?fù)P起蹄子,然后極為不可思議地扭曲晃動,偏過身子繞了半周轉(zhuǎn)到后面。 賀離恨手中的蛇刀揚起,震開的魔氣破開那團(tuán)無形的陰影,原本空蕩蕩的半空露出一個臃腫龐大、穿著花花綠綠的鬼怪模樣,它臉色慘白,臉頰上點著血紅的圓圓腮紅,張開了血盆大嘴。 蛇刀“刺啦”一聲,穿透了那張嘴,在切開的嘴角裂口里,從幽深的口腔中撲簌簌地往外掉著一顆顆心臟。 第8章 .渴愛全是真心實意,裝不出來的…… 那些心臟有的年輕、有的衰老,跳動得或快或慢,從它的血盆大口中簌簌掉落下來。 食姥姥在半空中的身形扭曲了一陣,爆發(fā)出一聲巨大的尖嘯,讓人耳朵震得刺痛。隨后,它被魔氣燒灼的嘴角繼續(xù)開裂,化為更大的巨口,朝著賀離恨一口蓋下,似乎是要立刻活吞了他! 賀離恨頓覺勾著自己腰的手猛地一用勁兒,身后的女人摟著他向側(cè)面偏過去,他的鬢發(fā)跟那張長滿獠牙的大嘴擦肩而過。 這匹馬站立不穩(wěn),也跟著向一側(cè)倒去。墜馬的一瞬間,賀離恨聽到她說:“斬它的影子?!?/br> 腰間的環(huán)繞頓時一松,他沒有猶豫的時間,散發(fā)著魔氣的蛇刀向食姥姥身下的陰影順勢一劈,就在蛇刀跟陰影接觸的瞬間,那塊映著食姥姥影子的地面居然燒起幾縷白煙,散發(fā)出烤rou般的焦糊味兒。 那道影子水波似的散開,與此同時,半空中妝容夸張的臃腫鬼物也發(fā)出被燙到了般的慘嚎。 在這聲穿透雙耳,讓人頭痛欲裂的慘嚎之后,食姥姥也像是被抽掉了骨頭架子,渾身的rou接連不斷地掉了下來,里面的器官也撲簌簌地掉落。但當(dāng)賀離恨回神時,卻只看到了空地上的一灘血水。 “它死了嗎?”賀離恨問。 “死了。”女人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賀離恨轉(zhuǎn)過身,朝梅問情伸出手,把她拉起來。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事。這種事兒也能算得上廣為流傳?” 梅問情撣了撣袍角上的灰,單手扶著脖頸轉(zhuǎn)了轉(zhuǎn),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骨骼摩擦聲,連她頸上瓔珞的流蘇也跟著晃了一下:“民間常見的怪談而已。出了劃定的安全區(qū)域,遇見什么都有可能,食姥姥慣愛在區(qū)域邊境覓食……不過,像咱們這種剛走出來半燭香就碰到的,也不多見?!?/br> 他在人間尋找天材地寶,就免不了要遇上這片土地誕生的妖魔鬼怪,而在那些鬼物眼里,他這身殘軀也是大補的“天材地寶”之一。 賀離恨手上的蛇刀在斬斷影子時就已經(jīng)消散,重新化為一條游動小蛇。他還未解釋,梅問情便道:“刀不錯,你抓著時指骨一緊,手背繃起來的樣子真漂亮?!?/br> 賀離恨:“……這是夸刀嗎?” 梅問情大笑,伸手摟過他的腰,就跟剛才在馬上似的一把拽過來。對方的腰勁瘦有力,肩寬腰窄,一勾就能摁在懷里。她道:“木頭腦袋啊你,夸你呢?!?/br> 賀離恨才想推她,不遠(yuǎn)處便傳來高呼聲。 駕車娘子連連喊道:“梅娘子!賀郎君!你們跑什么呀——” 相距不過數(shù)百米,一場驚心動魄令人膽寒的廝殺,竟然一丁點兒也沒波及到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