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前任的偏執(zhí)兄長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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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四周沉靜,謝厭努力睜大眼睛,癡迷專注地盯住尹嬋,生怕她離開。 不知過去多久,大夫終于診完,一臉呆滯地出了山洞。 便被歐陽善拉住,焦急詢問:“里面怎么樣了?公子何處受傷,嚴重否?他們不出來?” “這,這該怎么說?!贝蠓虼甏晔?。 歐陽善瞪眼:“什么怎么說,你看到什么,便說什么就是?!?/br> 楚楚也在一旁問:“五姑娘呢?” 大夫都沒好意思看他們,支支吾吾道:“的確都有傷,也嚴重,但公子和她……膩歪的緊,罷罷罷,不可說啊,老朽一把年紀,羞得臉紅?!?/br> 歐陽善皺起臉,迷茫了:“嗯?” 看向楚楚,“現(xiàn)下如何是好?” 楚楚遲疑片刻,看向身后疲累的眾人:“既已找到,便先讓他們回去,你我留下等。” “也好?!睔W陽善速速安排,剩了十余人守在洞外。 尹嬋一門心思掛著謝厭,見歐陽善等不再強行進來,稍稍松了一口氣。 回頭,正待與他說話,霍然對上一雙含著迫切與焦渴的眼睛。 謝厭眼巴巴道:“何時履行你的承諾?” “……”尹嬋聽出了委屈。 這張臉被紗布包的嚴嚴實實,她縱是要親,卻也不知如何下口。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satoshi女友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最新評論: 【我感覺叫公子奇奇怪怪的,好生疏啊】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包紗布???不會包成木乃伊了吧】 【床前明月光,更文上晉江,營養(yǎng)液澆灌,碼字翻一番~】 【哈哈哈哈,的確膩歪,可憐老大夫了】 -完- 第51章 、疤痕 ◎昨夜與我親昵的,是何許人也?◎ 尹嬋再睜開眼睛時,便是躺在熟悉的床榻上。帳頂搖曳的流蘇,提醒她此時正在謝宅院中。 屋內(nèi)靜謐,她愣了一下,連忙起身。 “唔……”后背連同脖頸一陣酸疼,應是昨日在馬上顛簸,又摔下陡坡所致。她后腦勺也泛疼,靠坐床頭揉了揉,才把略顯僵硬的身子舒展些許,挑開床幔,朝外喊道,“楚楚,阿秀。” 楚楚正端著一盆熱水進來,見她醒了,當即大喜,轉(zhuǎn)瞬又是蹙眉:“小姐,大夫說您要多休息,快快躺下別動?!?/br> 尹嬋見到楚楚,心里的緊張才算消去兩分,趁她過來時,匆忙捉住她手腕,面色發(fā)白:“謝厭呢?” “小姐別慌,大夫給公子看了傷?!背崧暟参?,“還睡著,沒有醒來。” 尹嬋一聽這話,昨夜情景紛紛在腦中浮現(xiàn),霎時亂做一團,撂下一句“我去看看”,便奪門而出。 楚楚趕緊道:“公子不在旁邊的舊院?!?/br> 尹嬋腳步一定,兩手絞著,懊惱自己太不沉氣。 可山洞里謝厭字字句句那般失態(tài),她不敢深想其中緣故,豈能再有耽擱。情急之下,埋在眼眶的一汪淚來不及收回,回頭,瞳仁輕顫,雙眼發(fā)熱道:“他在哪?” 剛問完,淚已奪眶而出。 原州東街盡處,依著壁立的山峰,正有一座威嚴氣派的宅邸。 墻面寬綽,占地頗廣,中門并未懸掛任何匾額,空空蕩蕩,不大像正經(jīng)人家的房子。 楚楚引著尹嬋過去,她方知此地,竟是兩年前謝厭離開謝宅后,分府別住的地方。 尚記初到原州,在谷城巧遇歐陽善時,他話中提及過。 他那時如何說的? “公子別忘了,您那府邸處處養(yǎng)著兵器,哪個涼亭沒流過汗,哪條長廊沒沾過血,哪處塘里沒死過人?每日院里除了宋鷲他們幾個訓練,就是你揮刀弄槍的,吵吵嚷嚷沒個清凈?!?/br> 尹嬋稍稍一愣,原來便是此處。 歐陽善說得不假,自踏進門檻,她便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宅邸寬敞,與謝宅相差無幾,但目之所及的空地卻不如謝宅多,只因錯落的青磚屋瓦間擺滿各類兵器,無花無草亦無樹木,處處透著一股冰冷。 不像住人的屋宅,更甚,只比官邸牢獄好一點。 謝厭怎么會住在這樣的地方,滿庭凄冷,讓尹嬋眉眼微蹙。 她停在影壁處看了一會兒,直到楚楚在旁提醒,才猛地閃神,撫了撫起伏的胸口,壓去這座宅院帶給她的緊迫感,道:“快帶我去見他?!?/br> 楚楚將尹嬋的神情盡收眼里,循著長廊東拐西繞,停在了一處愈發(fā)冷冰冰的院落。 “此地便是公子的寢屋?!?/br> 尹嬋顧不得其他,推門而進。 屋內(nèi)空蕩蕩,一片死寂,窗牖輕啟,昏暗的光線讓尹嬋眼睫輕眨了下。說是臥房,竟也當真只有一床榻擺在正中,立柜,桌案,什么都沒有。 床榻孤零零的安放那兒,謝厭便也孤零零地躺在里面。 尹嬋步子突然變重,一步,又一步,慢慢靠近。 率先看到的是謝厭垂落在床榻邊的手,纖長,瘦削,掌心很薄,沒有往日捏碎旁人喉嚨的狠勁,脆弱極了。 她無言地停在離床一丈之地,目光繞上他蒼白的指尖,呼吸亦跟著手指的輕顫,而滯了一滯。 邁步上前,薄被下,謝厭安安靜靜躺著。 他的臉和昨晚山洞時一樣,經(jīng)大夫診治,包著嚴嚴實實的紗布,只剩眉眼與嘴唇露出。閉著眼睛,睫羽垂下,一動不動。 尹嬋默了默,心口不由一抽一抽的疼,放輕聲音坐在床邊。 靜靜看了他許久,方才艱難地挪開目光。 走出屋,拉過楚楚往旁邊避了兩步:“大夫給他重新看過嗎?他手臂和背,都有傷。” “小姐放心?!背芈暤?,“昨夜您與公子昏睡后,大夫便又診過幾次。” 尹嬋仍是難安,追著問她大夫可曾說過什么細話,眉頭一直蹙著。 楚楚一五一十說了,語氣忽然轉(zhuǎn)低:“皮rou傷好的快,但……” “怎么?”尹嬋心下一緊。 楚楚輕嘆,認真地看著她:“實不瞞小姐,公子昨日情狀,想必您也猜到,與那座山林有關(guān)?!?/br> 尹嬋心跳得很快,點點頭。 她的確有所猜想。 楚楚走到廊下,負手而立,沉默須臾后,才開口道:“公子左臉的疤痕,便出自此山?!?/br> 雙手驚得立刻攥緊,尹嬋臉色頓變,難怪昨夜他拿石塊一遍又一遍地劃傷臉。 而今細細想來,其中必有原委。 她唇色蒼白,握住楚楚的手,凄冷的庭院她眼中俱是顯而易見的急切,喃喃道:“楚楚,快告訴我好么?” “……好?!背艘谎劬o閉的寢屋門,“很久前,大抵是公子七歲的年頭?!?/br> 十幾年前的原州窮山惡水,匪亂橫行。 那一年的三月十三日,離京城信陽候?qū)⒉辉數(shù)拈L子棄在貧瘠之地,已六年有余了。 三月十三,杏雨梨云。 早春,京城一派閑然,山色明媚。剛走過嚴冬的百姓,都展望著今歲的美好。 信陽候也不例外。 只是每逢三月,便不由想起難產(chǎn)而亡的發(fā)妻,以及,那生有不詳胎記的嫡長子。 信陽候溫文儒雅,舉手投足皆領(lǐng)風sao,趁春日起興,來到原州。 不過,還未離京時,所想有多快哉,待跋涉幾千里后,心緒便有多糟糕。 太偏了。 原州這個窮鄉(xiāng)僻壤,山高僻遠,簡直沒有一日可待。 剛啟程的大好心情,霎時散了精光,只剩滿腹的疲累與不耐煩。 行至留君山外,眼見高山巍峨,可原州城里爛成一副鬼模樣,與繁華京城如何相比? 信陽候無比后悔在美麗的春日,來到這等荒涼之地,連帶去見兒子也沒了好臉色。 正是這樣百感交集的時候,偷溜出府、披頭散發(fā)在街巷游蕩尋找食物的謝厭,被他一眼看見。 明明都是七歲稚童,府中次子唇紅齒白,小小年紀便已通讀四書五經(jīng),在書塾得先生贊譽,進宮蒙帝王嘉獎,甚至有意將郡主許配。 再看眼前衣物破破爛爛,面黃肌瘦,臉頰生瘡的謝厭,信陽候望見他右臉的胎記,幾欲嘔吐。 來原州前,嬌妻溫聲細語地勸說,倘若謝厭胎記痊愈,便讓他返家。 信陽候也是這么想的。 即使學識氣度無法與次子謝琰相提并論,但侯府還是有本事養(yǎng)得起一個人。 但如今見面,不僅胎記尤在,這通身狼狽,如討食的乞丐,哪像他的血脈。 信陽候冷眼看著他,嫌棄未做掩飾,拎著七歲的謝厭,進了謝宅大門。 謝宅也破舊,沒什么規(guī)矩,剛到門口便是幾個孩童“瘋瘋癲癲”地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