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前任的偏執(zhí)兄長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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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放下,靜立馬車旁的下屬將兩指橫在唇側(cè),一道刺耳鳴哨倏地響起。 尹嬋停住動作,訝然一驚。 只見本該俯沖至車頂?shù)纳n鷹,搧翅張開利爪,穩(wěn)穩(wěn)抓住下屬伸出的手臂。 是他的鷹? 下屬從鷹腳取出竹筒,放走蒼鷹,旋即走向謝厭。兩人面色凝重,說了幾句便走遠(yuǎn),不知去向何處。 尹嬋看不見他們身影了,百無聊賴地放下車簾。 從前只知飛鴿傳信,原來還有用蒼鷹的。 猛禽難馴,怕是自小便要養(yǎng)。 阿秀受到驚嚇,鷹都飛走了還怕看,尹嬋見他們?nèi)サ眠h(yuǎn),或許不會著急回來,便打量著下車賞賞此地景致??绰烦?,最遲今晚便會到原州,屆時再出來恐怕不容易。 她對阿秀說:“我出去走走?!?/br> 阿秀縮在角落:“小姐別去遠(yuǎn)了哦?!?/br> “好,就在附近?!边@里人生地不熟,她也怕走遠(yuǎn),只繞著馬車轉(zhuǎn)一轉(zhuǎn)便夠了。 前方長河生得極美,河邊豎立著一塊石碑,尹嬋邁步過去。 河水清清,無法看見盡頭,河岸的兩方長有不知名的草地。如今春日,西南之地遠(yuǎn)比京城溫暖舒和,野草蔥蘢,一眼望盡賞心悅目。 春風(fēng)穿過,帶起層層疊疊的綠浪,泥土和草木微香盡數(shù)鉆入鼻息。 尹嬋不覺露出笑來,行至河邊。 粼粼波光倒映出身影,她情不自禁彎腰,端詳水中的自己。 慢慢便晃了神。 耳邊忽然傳來腳步聲。 尹嬋起初以為是阿秀過來了,而后步伐越發(fā)急亂,沉沉的,不大像女子發(fā)出。 她怔了一下,起身回頭,竟是一位陌生的公子,疲憊不堪,衣裳和發(fā)絲亂糟糟,喘著氣朝她跑來。 忽見陌生男子,尹嬋提防往后退,想避開他。 來人見狀,喊得有氣無力:“姑娘莫怕,此地沒有人煙,在下奔波數(shù)里,腹內(nèi)空空,實(shí)在走不動了,不知姑娘可否方便,施予一個饅頭?” 原是如此,尹嬋欲言又止。 他一身銀魚白直綴,發(fā)頂束銀冠,腰間佩戴玉飾,或許真是趕路日久,袍服臟污,整個人灰撲撲的。兩縷散下來的發(fā)懶散地垂在額邊,十分凌亂。 尹嬋見他一臉真誠,從馬車?yán)锶〕銮懊婵h城買的rou餅。 來人大喜,連聲道謝。 阿秀也出來了,看到陌生人時一臉驚訝。 還沒等說話尹嬋便讓她倒了一碗水。 眼見這位公子雖餓急,吃餅卻并非狼吞虎咽,很是斯文。尹嬋心有提防,避在稍遠(yuǎn)處悄悄打量他。 直綴袍服料子一眼便由她認(rèn)出是金貴之物,不說這個,此人長身鶴立,器宇軒昂,端的是磊落之風(fēng)。 “多謝姑娘贈餅之恩?!?/br> 尹嬋避過他的拱手作揖,輕輕一笑:“舉手之勞,公子客氣了。” 來人吃飽喝足后精神振作,見尹嬋和丫頭孤身,忍不住道:“荒郊曠野,兩位姑娘緣何在此停留,遇了賊人便不好了?!?/br> 少頃,目光被華麗馬車奪去,稍稍一想便明白:“姑娘莫非也是趕路,恕在下失禮,不知你們欲前往何地?在下可送二位一程,聊以感謝?!?/br> 尹嬋側(cè)過身,言語疏離道:“怎好叨擾公子?!?/br> 看出尹嬋的警惕,他卻并不在意,反倒朗聲笑笑,從懷中取出腰牌,拱手道:“在下乃原州牧歐陽善,所轄地便是離此不及百里的原州?!?/br> 他把腰牌拿給尹嬋看,金質(zhì)腰牌刻著名籍與官職。 尹嬋確定他身份后,同阿秀福了福身道:“歐陽大人。此前不知大人身份,有所冒犯,還請見諒?!?/br> “千萬別這樣?!睔W陽善大笑,“姑娘贈餅之恩,在下豈能受禮?!?/br> 尹嬋也想不到竟然巧遇州牧,既是主掌原州軍政的官員,不知與謝厭相識否。 想到這兒,忍不住看了眼他離開的方向。 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是不是遇見難處理的大事了…… 正心神不靜,歐陽善再度提起:“姑娘莫惱在下多事,此地是谷城與原州交界,曾有不少山賊行亂。雖近年好轉(zhuǎn),但免不了見到二位孤身,便起賊心的?!?/br> 他擔(dān)憂不似作假,尹嬋承他的情:“多謝大人提醒,小女正是要去原州?!比魡螁闻c阿秀在此,定是怕的,可有謝厭,便無礙了。 “原州?”歐陽善當(dāng)下笑道,“所謂無巧不成書,在下可送姑娘一程,這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 “大人好意,小女心領(lǐng)。” 尹嬋婉拒。 歐陽善卻對她似乎很生好感,更不忍見美人落身荒郊,略蹙了眉,嘆道:“姑娘莫非以為在下心存不軌?” 這一雙迷離幽邃的桃花眼任誰看了都說不出拒絕二字,尹嬋為難道:“大人多慮?!?/br> 正要說明有同行的人,阿秀在旁邊聽不下去了,嘟嘟囔囔:“大人其實(shí)是想蹭車吧!” 四周一時安靜了。 歐陽善摸了摸鼻子,被戳穿也不惱,綻開燦爛的笑容:“哎,此話怎說,所謂相逢即是有緣,咱們是同道之人?!?/br> 阿秀瞇起眼睛:“什么道?” 歐陽善負(fù)手,下巴高抬,儀態(tài)自若:“自然是去原州的大道。” 半晌,他笑彎了雙眸,眼如桃花瓣出挑,生來帶有讓人親近的感覺,對尹嬋說:“我見姑娘眼生得很,怕是第一回 來原州,走親訪友?” 這話題轉(zhuǎn)得快,尹嬋觀他神采英拔,卻因這雙柔情眼,掩去銳氣,說話行事如春風(fēng)。 她不由笑著搖頭。 歐陽善又猜:“莫非來此定居?” 尹嬋猶豫了一下。 其實(shí)謝厭當(dāng)初說來原州時,并沒有告訴她究竟所為何事。 一路而來,晝夜兼程,也早無暇問他了。 尹嬋垂下眸,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應(yīng)了他的猜想。 “姑娘倘若遷居原州,那可來對地方了?!睔W陽善話頭被挑起,恨不能現(xiàn)在就把這傾國傾城的佳人帶回去,“別聽外人說這里如何如何,姑娘得進(jìn)來住一住,方知所謂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好?!?/br> 說起原州治安盛好,他侃侃而談,尹嬋一聽好奇了。 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世上何來這樣的地方。 到底萍水相逢,她無意多問。 而歐陽善卻已儼然將她當(dāng)做同鄉(xiāng),心想要報答佳人,說話也不把門:“別的不談,我們原州每家每戶皆是好兒郎。” 尹嬋:“……” 阿秀:“……” 歐陽善自覺很是難為情,輕咳了咳,雙眼卻越發(fā)亮:“實(shí)不相瞞,在下正好有幾位表兄,端的是儀表堂堂。不知姑娘——當(dāng)然了,在下乃朝廷命官,豈有做媒之意,只是常言道……” 他沉沉一嘆,語氣高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br> 阿秀惱道:“大人若不覺得唐突,那我這小小女子都要替大人紅了臉?!?/br> 歐陽善一愣,忽地看向尹嬋。見她微微低頭,眉眼慍怒,面色不虞,才想起剛才說了什么孟浪的話。 悔之晚矣,立刻拱手告罪:“對不住,是在下冒犯?!?/br> 尹嬋輕輕頷首,側(cè)過身子并不看他,仍行了個合乎規(guī)矩的禮,淡聲道:“時辰不早了,阿秀,我們上車。大人告辭。” 歐陽善怕她誤會,一時雙手雙腳不知該往何處放,追上去。 “且慢?!彼谝鼖壬砗蟛煌W饕?,“還請姑娘聽我一言。” 尹嬋沒什么可聽,此人舉止輕佻,忝為朝廷命官。 此時她話已盡,卻還步步緊逼,窮追不舍,越發(fā)失了好感,只想讓他趕緊離開。 “在下可以解釋……” “姑娘,姑娘且等等?!?/br> …… 遠(yuǎn)處一小山后,下屬說完原州事務(wù),便將蒼鷹帶來的消息稟報。 “主子,離京后五日,信陽候世子派人尋找尹姑娘,除此,另有一隊(duì)人馬暗尋?!?/br> 謝厭負(fù)手,臉色沉下:“查出是何人了嗎?” “來者十五余人,有意隱藏身份,觀其招式路數(shù),不知師出何處?!?/br> 他抱拳請罪:“屬下無用?!?/br> “繼續(xù),務(wù)必查清其身份,至于謝琰……”謝厭垂眸,撫摸著手指骨節(jié),怒極反笑,“他還想要我的人?” 下屬知道尹嬋是主子逆鱗,不敢說話。 靜默一瞬,謝厭半閉了眼微微啟唇一笑,而后再睜開,眼神帶著戾氣,譏誚道:“既然想找,便如他所愿?!?/br> 下屬驚疑不定。 謝厭眉尾一揚(yáng),勾唇:“去,派人丟幾個線索?!?/br> “原州嗎?” “不?!敝x厭手指輕抬,恍如在空中勾勒地形,一下一下劃了偌大的弧,“繞著白延山,再從山的東面一路而下,過東南之地,那里山清水秀,千里富庶,叫他小停幾日,一賞本國景致。而后,再至古贏海?!?/br> “……”下屬默了,這豈非繞一大圈。 謝厭聲音一凜:“知道該怎么做了嗎?” “屬下遵命!” 安排好后,他跟在謝厭身后,準(zhǔn)備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