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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千金不如畫畫在線閱讀 - 千金不如畫畫 第23節(jié)

千金不如畫畫 第23節(jié)

    書畫展那日車水馬龍,好些從別地聽聞韓大師之名趕來的人絡(luò)繹不絕,早兩日就將上陵郡的客棧住滿了,這會兒一大早便驅(qū)車來到南郊。

    南郊這片地方亭臺樓閣俱全,一大片空地支起了遮風(fēng)的棚子,又以素雅的鮮花綢緞點(diǎn)綴,煞是漂亮。

    棚子里展出一幅幅被選中的畫作供人欣賞,每幅畫作底下都會放一個小臺子,上面擺著筆墨,若瞧中此畫,便可寫下金額,后面看中的人也可往上添數(shù)額,價高者得。

    唐小棠被許嬌拉著科普,不住地點(diǎn)頭,甚好甚好,有競爭才好。

    畫展旁還有許多攤販,出售各色零嘴糕點(diǎn)飲子,吃喝玩樂一條龍,難怪能吸引這么多人。

    許嬌挽著唐小棠的胳膊,戳了戳她,示意她往書畫展中間看,那兒空出來一塊地方,擺著兩張大大的書案,這是此前書畫展不曾見過的,有不少人都圍著小聲議論。

    “這是做什么的?瞧著像是要作畫?”

    “啊啊啊該不會是韓大師想現(xiàn)場作畫吧?!那我可真是不虛此行!”

    “可韓大師從不曾當(dāng)眾作畫過,此前也沒聽說書畫展有如此安排?!?/br>
    “管他呢,等到時候就知曉了,我有預(yù)感,這次的書畫展定會不同于以往,我的預(yù)感可準(zhǔn)了!”

    許嬌湊到唐小棠耳邊輕聲道,“沒想到宋常念當(dāng)真有些能耐,不是說他過得挺慘的嗎,有這人脈怎么會慘,他究竟是何許人也?”

    “不知道,他沒說大概有他自己的考量吧,誰都有不想讓旁人知曉的秘密?!?/br>
    比如她,穿越人士,說出來嚇?biāo)滥銈儭?/br>
    許嬌聞言也就不再好奇,拉著唐小棠繼續(xù)找林西,他們得抓緊時間。

    ……

    正德書院的學(xué)子大半都來湊熱鬧,山長陳千尺攜友人也在其中,他還挺興奮,“瞧瞧,這幅就是院里的孩子畫的,他們年紀(jì)尚輕,潛力無限,你快瞧瞧!”

    友人被他拽得一個趔趄,站穩(wěn)了掃了一眼畫作,敷衍地點(diǎn)頭,“瞧見了瞧見了,這幅不是在書院就送來給我看過?”

    “你就不覺得你之前判斷得太過草率?看看,都可以拿來書畫展展出!”

    “書畫展數(shù)量也不能太少,湊個數(shù)而已,你看,也沒人想買呀?!?/br>
    底下小臺子上的紙空空蕩蕩,陳千尺不樂意了,“身為學(xué)子參展書畫展哪兒有那么容易被人賞識,你不要太苛刻!”

    “哦,我記得我那時……”

    “你閉嘴。”

    作者有話說:

    元旦快樂~~!

    祝小可愛們天天開心,心想事成,每一天都能做更好的自己!

    愛你們,啵嘰!

    ◎最新評論:

    【宋常念是那個皇子嗎】

    【宋皇子?】

    【加油】

    【

    【元旦快樂】

    -完-

    第二十八章

    ◎純路人◎

    友人無奈地摸摸鼻子,心不在焉地在畫作面前閑庭信步,這地方,他是覺得沒有來的必要的。

    韓松宴的品味一直如此,標(biāo)榜清雅骨子里又喜歡奢靡,對花團(tuán)錦簇局部濃妝艷抹的修飾格外欣賞,在他看來也就那樣。

    倒是之前有一陣子他的畫好像變了風(fēng)格,有種清麗出塵之姿,只是如同曇花一現(xiàn),如今只忙碌于借助名氣斂財,更加讓人瞧不上。

    前邊數(shù)十米遠(yuǎn)的地方,有不少人聚集,議論聲紛紛,友人不欲湊熱鬧,打算換條道,卻被陳千尺拉著過去,“走去看看,這架勢莫不是韓松宴把自己的畫掛出來了,你也好品鑒一二?!?/br>
    等到了跟前才發(fā)現(xiàn),并非是韓松宴的仕女圖,乃是一幅水墨游龍圖。

    周圍兩旁的圖都掛得離它稍遠(yuǎn)一些,仿佛是被氣勢鎮(zhèn)壓住,云層間的墨龍又威嚴(yán)又銳利,身上的龍鱗清晰可見,染著點(diǎn)點(diǎn)電芒,看得久了,似是能活起來,巨大的身姿在雷云中游走,摩擦出電閃雷鳴的威勢。

    陳千尺忍不住吸氣,“這與我此前見過的游龍圖實(shí)在不一樣,此人下筆精細(xì),極有靈氣?!?/br>
    再看小臺子上,已經(jīng)有人出價,還不止一人。

    “你覺得如何?莫非書畫界又有新星冉冉升起?”

    陳千尺注意到畫的落款只一個“糖”字,他微微皺眉,“這字……,我怎么覺得在哪兒看過?”

    友人的目光一直落在畫上,半晌,低低道,“靈氣有余,意境不足,稍顯稚嫩,……但,是個好苗子?!?/br>
    陳千尺沒注意到他說什么,還在盯著那個“糖”字揣度,“難道,是書院里的孩子?”

    友人白了他一眼,“別看到什么都往你那書院里拽,你送到我面前的那些學(xué)子,沒有能畫出這畫的人?!?/br>
    “可是……”

    真的就很眼熟啊,他發(fā)誓他見過,而且是最近才見過!

    陳千尺正想得入神,不小心被兩個小姑娘從身后撞了一下,兩人急急地跟他道歉,又提著裙子往前面趕過去。

    陳千尺回神,發(fā)覺還有不少小姑娘都在趕往同一個方向,“怎么了這是?走,我們也去瞧瞧?!?/br>
    友人不肯陪他,“你怎么什么熱鬧都想湊?”,他還想再多看一會兒這幅畫。

    “哎呀走走走,你要學(xué)我,多跟年輕的孩子呆一塊兒,心態(tài)才會好,你比我小這么多歲數(shù),怎么一點(diǎn)兒好奇心都沒有?”

    陳千尺拽著人就走,很快瞧見了好些小姑娘都圍在一幅畫前,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看,有些臉頰緋紅,跟身邊的小伙伴輕輕說著什么,然后紅著臉藏到了團(tuán)扇后面。

    兩人擠不進(jìn)去,但遠(yuǎn)遠(yuǎn)也是能看得清,陳千尺眼睛眨巴眨巴,“啊,這……”

    那是一幅肖像圖,枝繁葉茂的梨花樹下坐著一人,那人衣擺及地,青色的衣擺上落了好些白色的梨花瓣,星星點(diǎn)點(diǎn)。

    他一手輕撐下巴,一手拿著一卷書卷,手指細(xì)長指節(jié)分明,正輕輕抬眼看過來。

    那雙鳳眸中有著不易察覺的淺淺笑意,像是下一刻就會彎起嘴角朝你招手。

    烏發(fā)束起,又留了一些散落肩頭,面容安逸溫柔,氣質(zhì)沉靜神秘,像是擁有奪人心魄的魅力,心甘情愿一直盯著看,想要回應(yīng)他。

    小姑娘們看得各個粉面桃腮,如此絕色比她們夢里出現(xiàn)的良人更加令人心動。

    “這是……美人圖吧?是吧?”

    陳千尺不是沒見識,他當(dāng)然也見過男子的肖像圖,什么臨河才子圖之類,但這幅真真是超出他的認(rèn)知,畫中男子每一根發(fā)絲,每一寸表情都細(xì)細(xì)雕琢,畫法新穎,尤其是那張奪人心魄的臉,與真人無異,并非離朝常見的畫風(fēng)。

    而且……,“我好像,見過這人……”

    真的他是說真的!

    他絕對見過,讓他好好想想……

    “啊啊啊為何這幅畫的畫師不出售?去幫我問問,不拘多少銀子我都出得起,我誠心想將這幅畫請回去?!?/br>
    “那可由不得你,公平競爭,價高者得!”

    “呵,哪家小門小戶的也敢與我爭搶,不自量力。”

    眼瞅著要為一幅畫掐起來,有人彎著腰過來賠不是,“這幅畫只展不賣,畫師本人表示諸位若是喜歡,往后還會繪制?!?/br>
    陳千尺撞了撞友人,“如何?此種新穎的畫技你可看得上?”

    “看得上又如何?連誰畫的也不知?!?/br>
    陳千尺眼睛一亮,那便是看得上了,這幅的落款又是那個“糖”,他輕輕吸了一口氣,有沒有可能,真的是書院里的人?

    ……

    熱鬧的書畫展按著預(yù)想順利地進(jìn)行,人越來越多,郡守站在閣樓上,欣慰地摸著胡須。

    “雖然請韓大師來一次不容易,但總算那些銀子沒有白花?!?/br>
    正欣慰著,閣樓的樓梯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動靜,一人快速來報,“大人,有一隊官差來了,說有人報官,狀告韓大師搶了自己的畫占為己有,德行敗壞。”

    “你說什么!”

    郡守的下巴一疼,一小撮胡須在空中飄散。

    底下已經(jīng)好些人已經(jīng)聽說了,紛紛圍過來看熱鬧,官差穿著鮮艷的官服,個個面容嚴(yán)肅,讓人將韓松宴帶過來。

    郡守手底下的人焦頭爛額,“這這、這絕不可能,是誰竟敢污蔑韓大師的名聲,官差大人,今日書畫展十分重要,若是出了差池……”

    他們怎么敢的?郡守大人可是在這里!都瘋了嗎?!

    “例行公事,有人報官便要查個究竟,事實(shí)如何,待查問清楚便可知分曉?!?/br>
    郡守大人急匆匆趕到,官威上身,“你們是哪里的官差?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為首的官差從腰間解下一塊牌子,在他面前一舉,盛氣凌人的郡守大人臉色霎時間就白了,怎么會,這些人怎么會在這里?

    “大、大人,下官不知是……”

    “有人報官,韓松宴何在?”

    郡守額上開始冒汗,哪里還顧得上什么書畫展,立刻讓人去將韓松宴請過來。

    書畫展那么多人,里里外外圍了好幾圈,不管什么樣身份的人,臉上都是隱隱的激動,如此精彩的瓜,太刺激了,這一趟沒白來!

    韓松宴得知此事的時候心里只慌亂了一下,隨即很快恢復(fù)自如,還整理了一番衣衫,才跟著人昂首闊步地出去。

    看見官差之后他仍然四平八穩(wěn),帶著文人的架子略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動如山的鎮(zhèn)定讓許多人心里都倒向他。

    “瞧見沒,韓大師行得正站得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污蔑上的?!?/br>
    “告韓大人的是什么人?居然說韓大人搶了他的畫,真是笑話,想出名想瘋了吧?”

    很快,林西從官差身后站了出來。

    唐小棠等人跟他說這個想法的時候,林西只覺得荒謬,這里是上陵郡,韓松宴是郡守請來的人,怎么可能能告得了他?

    但如果可以,他愿意,一千一萬個愿意。

    沒想到事情竟如此順利,林西不知道這些官差是誰的人,只知道他們果真帶著他來找韓松宴,這是林西絕望這么久以來第一個機(jī)會,他一定要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