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頁
書迷正在閱讀:千金不如畫畫、嫁給前任的偏執(zhí)兄長、社恐穿書成大佬的坐騎人魚、豪門老貓,在線真香、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對樓的總裁看過來、被大佬喂養(yǎng)后我紅了、穿成末世異植之母、來路不明的神別亂請[刑偵]、靠近我,抓緊我(GL)
蕭峋接話道:“至少得到午時?!?/br> 越九歸算了算,嘆息道:“還得一個多時辰呢。” 他這副模樣給了蕭峋靈感。蕭峋眸光一轉(zhuǎn),提議說道:“左右無事,兩位道友,不若我們打打牌?”蕭峋本想說下棋,但謝齡同他下過棋,怕被瞧出,故而說了打牌。 但從頭到尾理會他的人都是越九歸,謝齡只在一開始的時候給過他眼神,之后便再沒向他這里看過。還是越九歸碰了下謝齡手臂,問他:“師兄,打牌嗎?” 謝齡拒絕得干脆:“不太會,你們玩吧?!?/br> “那就換一個。”蕭峋道。 越九歸想想說:“下棋如何?我記得師兄說過會下棋的……” 謝齡依然是拒絕態(tài)度,搖了下頭,站起身來:“我去別處走走?!?/br> “誒,好?!痹骄艢w沒硬勸謝齡同他們一道玩樂解悶,將桌上的酒選了一些放到托盤上,帶到蕭峋那處去。 蕭峋用余光追著謝齡,見他在這林間繞了幾步之后不見身影,才收回視線。他心情復雜得很,一方面認為現(xiàn)在的自己于謝齡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就該不理會,另一方面又因謝齡這份冷淡而苦惱泄氣。 越九歸在蕭峋對面坐下,抱拳一禮,滿臉笑容:“我姓越,名叫越九歸,那位是我?guī)熜?,姓陳。還未請教道友名諱?!?/br> 蕭峋面上做足了禮貌的樣子,回答道:“在下張濤……來自沉水閣,你們是何宗派?” 他是禮節(jié)性一問,越九歸答得卻是認真:“我們門派叫小清天。” 沒聽說過,別是你們到了這兒現(xiàn)湊的門派吧。蕭峋暗暗想著,如是說道:“倒是不曾耳聞過。” 越九歸心道你這沉水閣也是不曾聽說過的名字,聽得對面人又說道:“大抵是在下孤陋寡聞了,這些年里,在下一直待在山上,不曾出來過?!?/br> “并非道友的問題,是我們還未揚名罷了。總有一日,我會將門派發(fā)揚光大的。”越九歸笑了一下,“不說這個了,張兄,咱們玩什么牌?” “既然只有你我二人,便玩最簡單的,如何?”蕭峋道。 “好。” 謝齡走去了桃林另一側(cè)。這里地勢更高,溪流不曾途經(jīng),人比方才那處少了許多。他用一雙眼框取景色,約莫半個時辰,來到了山的頂端、桃林邊緣。 這是陣法造出來的山景,但極逼真。倒遠不近之處,有幾棵桃樹沒有開花,枝條上甚至不見青葉,樹干的顏色很深,像是枯死在了此處。不過看起來依舊是美的。枯敗頹然之美,適合入畫。謝齡靠近幾步,繞行著,細細觀看。 繞著繞著,有個人影進入視線。是個支起一條腿坐在樹上、披著件顏色似青又似墨大袖衣衫的男子,容顏甚為俊朗,亦然適合入畫。 可謝齡認出他是先前遠遠見了一次的崔嵬。 崔嵬此刻手里拎了個酒壇,手上殘留有酒液。視線沿這手往上走,謝齡瞧清他頭上插的并非木簪,而是一根桃枝,當下時分,那桃枝旁竟還停著只烏鴉。 桃枝,烏鴉,一者艷麗一者深沉,湊到一處,竟有種詭異的和諧。謝齡直覺不該和他靠太近——至少不是用“陳河”這個身份——轉(zhuǎn)身便走。 卻有一道聲音從后方傳來:“我聽見你的腳步聲了?!鄙ひ敉钢c兒啞,不知是否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生來如此。 “你聽見了又如何?”謝齡回了一句。 他的腳步聲不停。崔嵬在樹上瞧了他片刻,或者說,是故意讓謝齡走了一段距離,待他就要遠離,道:“你是在殿外欺負我徒弟的那人。” 這話說完,謝齡面前一陣風掃過,崔嵬出現(xiàn)在身前三尺處。 三尺,剛好是一劍的距離。 謝齡停下腳步。崔嵬身上的大袖罩衫因了光線變換,呈現(xiàn)出了與方才所見不同的顏色。謝齡的目光自下而上,緩慢地停在他臉上,同他的眼眸對視。 “欺負這個詞,用得可能不對。”謝齡說道。 他對崔嵬沒有懼意,態(tài)度平平,和對待普通的陌生人無異。 崔嵬的眼神有一瞬轉(zhuǎn)深,旋即挑起眉梢,扯唇輕輕一笑,認同般地點了下頭:“似乎真的不太對,該是——在殿外坑了我徒弟那人。” 烏鴉還在他頭頂,隨著他的動作動了一下,但沒飛走。 真是個奇怪的人。謝齡再度生出這樣的感覺,不僅是因為崔嵬頭上那裝飾般的烏鴉,還因為從他表情和語氣里感受不到真誠——為自己徒弟出氣、報不平的真誠。 “錢沒落到我手里,如何算是被我坑?”謝齡不欲同此人多言,懟了一句,向著側(cè)方邁開腳步,要繞過他。 崔嵬又扯了下唇。這一次,他笑出了聲。他不打算讓謝齡走。 下一刻,聽得一個溫溫和和、帶笑的嗓音:“敢問可是崔嵬前輩?” 音色太耳熟了,謝齡轉(zhuǎn)頭看過去——蕭峋正朝他走來,銀發(fā)紅衣,皆被山風吹得散亂。 “人間道的小子?”崔嵬亦看向他,大抵是認出了是誰,或者是什么人,神情變得戲謔,“你叫我前輩?這可不太恰當。” 爾后不知是還想到什么,丟下一句“這回先放過你”,將手里的酒壇往旁一扔,衣袖一振,向著山下而去。 哐當! 酒壇在地上碎開,清亮的酒液沿著地勢流淌,滲進泥土中去。 轉(zhuǎn)變來得太快,謝齡甚至不及詫異。他的目光從崔嵬的背影回到蕭峋身上,咽下幾乎要脫口而出的“你怎么來了”,道了聲:“多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