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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笔掅久嫔仙裆质且粍? 既是驚訝又是了然, 眼眸一垂, 作歉意狀,“的確是我疏忽了,竟未考慮到風掠師弟。師父, 我明日一早便告訴他。” “嗯。”謝齡輕輕一點頭, 將窗戶合攏, 轉(zhuǎn)身坐回去。 窗上映出的影依然坐姿端正,蕭峋慢條斯理抬了下眉毛,勾唇笑了一下,袖擺一甩,回身繼續(xù)點燈。 窗后,謝齡在思索是否要將書桌換個方位,縱使來到這里已有幾日,但背對窗戶而坐,仍舊讓他不自在。這里沒有遮光窗簾,他在窗前做什么,影子都會暴露出去,而先前蕭峋從他窗外經(jīng)過,讓他一下重溫了從前上課時開小差、被班主任在門外無聲注視的體驗。 得搬,一定得搬。不過就算要搬,也得等明天白日了。謝齡唏噓,喝了口茶,把要看的那本書拿上,收起桌上的“臺燈”,走到床前、將鞋一脫,盤腿靠坐進去。 習慣繁體豎排、熟悉了這個世界的遣詞造句后,謝齡的閱讀速度有了極大提升,看完一本書只需花上一二時辰。 他手里這本是已讀到一半的,故而到翻至最后一頁,沒花多少功夫。 謝齡去水鐘前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距離他從前殿榻上醒過來并未太久。這一夜肯定又睡不著了。 修仙并非我本意。謝齡嘆息著,決定找點事做,去芥子空間里翻了翻。前兩日煉的那些鍛體丸,其中的下品和中品被云龜一舌頭卷走,那枚金色的當場便吃了,現(xiàn)在他還剩三粒上品,明顯對付不了多久。 得再煉一波丹了,而煉完丹,還要再想個招弄材料。人生真是艱難,希望這一次,那頭笨烏龜別來。 謝齡感慨著生活不易,把床前那顆夜明珠收了,起身出門。 夜晚比先前更冷。他沒忘記望一眼蕭峋的小樓,那里窗戶后沒有亮著光,蕭峋似乎休息了。 丹室佇立在道殿一角,月光掠過屋檐,透過窗紙灑入室內(nèi),照得屋室一半明一半暗。 謝齡第二次來,已然熟門熟路,先將煉制鍛體丸會用到的材料往長幾上一放,裝放丹藥的碗一擺——這回,他當然沒有選靠窗的那個位置——再打開丹鼎,把那名為“九宮格”的法器置入其間。 煉丹的手法亦嫻熟,三下兩下便把藥材投入丹爐,生上火,再點起一根香。 講丹道的書上說,煉丹乃是一件細致活,心要靜、氣要沉,不得浮躁,講究一個平和,但謝齡思前想后,覺得玄學就是玄學,能否煉出上等丹要,看的是運氣——俗稱堵臉。 這一回他的臉顯然沒上一回好,待得火候成熟,開爐一瞧,一堆藍綠白光中,無一星半點金芒。 甚至連個紫氣東來都沒有。 謝齡難免有幾分失望。 咚咚咚。 忽然的,門響了。 謝齡升起警覺——無論是聲音的質(zhì)感還是響動的頻率,都和兩日前的窗戶響無比相像。他拿神識一探,果不其然,是那云龜。 好家伙,聞著味兒來的嗎?謝齡趕忙新出爐的丹藥們收起。 咚咚咚。 云龜又撞幾次門。 謝齡轉(zhuǎn)身去開,手抵在門框上,眼神里暗藏警惕,對外頭那個龐大的飛行獸道:“你怎么又來了?” 飛行獸深褐色的背殼被月光照亮,外緣一圈花紋古老樸素。謝齡的注意力落到這上面,而云龜探出頭,越過門檻,在謝齡腿上蹭了蹭,短短一截的尾巴一搖,后背上多出一物。 是個比巴掌還小的方鼎,通體如墨玉,在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 謝齡感受到上面有靈氣波動。這是件法器,他記得自己在哪里見過。他仔細回想,是在介紹法寶的書上見過,此物名為——天工鼎。 思索間,云龜又蹭謝齡幾下,豆子般黑黑亮亮的眼睛看向他。 這是要他把法器拿去的意思?定然如此,否則它干嘛把法器亮出來呢?謝齡品了品云龜?shù)难凵?,展顏笑開,朝云龜拱手一禮,把法器給撈到手中,道:“龜兄真客氣,來都來了,還帶東西?!?/br> “嗚。”云龜沖謝齡喚了一聲,爾后又開始拿腦袋蹭他。 云龜?shù)慕新暽跏钦~媚,顯而易見,是在向謝齡討食丹藥。謝齡心道一聲不妙,看了看手里的法器,再看了看腳底下的飛行獸。 他今晚先是吃了人嘴短,恐怕現(xiàn)在又要拿人手軟了。 “哎,給你吧給你吧?!敝x齡稍微垮了下臉,把剛收起的下品和中品丹藥拿出來,放入上次云龜舔過的那個碗中,擺到他面前。 云龜又是一伸舌頭便把丹藥全部卷走,而謝齡又只剩幾顆上品鍛體丸子了。 謝齡再度將目光投向云龜送來的法器。天工鼎,用于提升丹藥品階,能將四顆上品丹藥合成一顆靈品,兩顆靈品合成一顆仙品,缺點是耗時長、造價昂貴。 這可不是丹修人手一件的、爛大街的東西。 謝齡不由琢磨起該不該使用它。仙品丹藥的價值優(yōu)于上品丹藥數(shù)倍,但一顆仙品丹藥只能吃一天…… 算了,謝齡心底的小人搖晃腦袋,這些藍丹攏共也撐不了幾日,提升成仙品再說吧。 * 對蕭峋而言,這亦是個難眠之夜。 他在小樓的東北角,距離斜對面謝齡居所最遠的一處位置,靠墻坐著,沒用夜明珠照明,亦沒上燈。 此處無窗,星與月的光芒照不入內(nèi)。一片昏暗中,蕭峋那張慣來帶著笑意的臉上不見任何表情,亦不見素日里的懶散姿態(tài),腰背繃得筆直,抿著唇,神情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