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重生后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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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平常,沒什么不一樣?!毙鞁邒呋卮鸬馈?/br> “她倒是……不同凡響。”江依譁鄭儷畫忍不住贊了一句,這若換了是她,早就驚慌失措茶飯不思了,還一如平常?想到鄭婕妤自然也想到李佾,她又問道,“楚王最近還進后宮來了么?” “并沒有,這兩日貴妃不許他進來?!毙鞁邒叩溃霸偌由蠀峭醯钕禄貋砹?,前朝似乎有很多事情準備,楚王便去幫忙前朝的事情。” “最近這幾天不出事也足夠了?!苯嫵爸S地笑了一聲,“至少這兩日得過得太平一些,等西戎的事情了了,再慢慢透給圣上知道,看圣上要如何處置吧!”? 第96章 隱瞞、這事情注定是瞞不住的 乾寧宮能瞞住李章,貴妃是出了大力氣。 從前李佾和采女拉拉扯扯就算了,還能勉強算是少年人不懂事,但現(xiàn)在他都已經(jīng)要娶正妃,還和宮女不清不楚,那真的不能用不懂事糊弄過去。 這道理她心里明白得很,所以壓根兒都不去問江畫到底把源頭查出來沒有,索性就先瞞住了李章再說。 要瞞著李章,說容易也容易,不過就是讓乾寧宮的人閉嘴不提就行了,說難也難,乾寧宮的人憑什么聽她的話? 貴妃自認自己沒那么大臉面,于是便使出了最老套但又最可行的辦法——送銀錢。 好在乾寧宮的總管訾青的確是個貪財?shù)娜?,他得了貴妃十萬兩銀子,便應下了她暫時把這事情瞞一瞞。 那訾青總管也說得直接,他道:“這事情只能瞞一時,娘娘還是早些想辦法根除禍患才是正經(jīng)的。” 貴妃便道:“只瞞著這幾日就行了,正好最近吳王凱旋,也不好叫這種事情掃了陛下的好興致。等這兩日我叫人把這些流言蜚語都給料理了,自然便不必總管再瞞著陛下?!?/br> 訾青總管與貴妃相識已久,當然也了解她——從皇后還在的時候她就是貴妃,到如今也屹立不倒,并不僅僅只是因為楚王這個皇子,大半榮光還要往宮外算,得要算到太尉崔靖頭上去,他樂意幫一把,也是看在了太尉崔靖的份上,剛才那句提點,便也是看在這份交情之上。 貴妃走后,總管訾青思忖了片刻,便讓人跑了一趟宣明宮,特地去問淑妃江畫可有空,等得了回復,他便讓人先在乾寧宮支應著,自己便親自往宣明宮去了一趟。 江畫知道乾寧宮總管訾青要過來的時候,正在和徐嬤嬤一起看內(nèi)府送來的新的布料。 看著自己宮里的內(nèi)侍總管啟悟進來說了這事情,江畫有些意外:因為李章經(jīng)常往乾寧宮來的緣故,從乾寧宮過來內(nèi)侍來來往往倒是多,但這個總管訾青是來得少的——這人跟著李章的時候時間久,如今雖然是內(nèi)侍但官居四品,手下還有好幾個得用的大內(nèi)侍,往后宮來的時候少之又少,經(jīng)常是在前頭幫忙李章處理朝中事務的——這么一個人,忽然往宣明宮來是為什么?是李章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她帶著迷惑看向了啟悟,啟悟身為內(nèi)侍知道的事情倒是比徐嬤嬤這樣的宮女嬤嬤要多一些。 啟悟道:“大約還是因為那事兒?!?/br> 既然要封口不提,自然是不會再說大名,于是便只代指了一下。 這就讓江畫瞬間明白了,訾青大概是聽說了李佾和鄭婕妤那事情?現(xiàn)在是想來做什么?問問內(nèi)情?那說明李章已經(jīng)知道了? 可如今宮中這么平靜的樣子,看起來李章似乎還是一無所知? 心里一串疑惑飛過去,江畫索性不多想,只道:“那就讓他過來吧!” 啟悟應了一聲,便讓內(nèi)侍往乾寧宮去回了話。 訾青在宣明宮外等了一會兒,看著這宣明宮上下井井有條一絲不茍往里面通傳的樣子,倒是有些感慨。 依他看來,后宮中的規(guī)矩最整齊還是淑妃這里,不管是誰來了——除了李章本人——任何人都要按照規(guī)矩一道一道往里面通傳,得了里面的許可才能被人領著進去。 這規(guī)矩看起來是有些不近人情,但又把多少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擋在宮外了? 至少是非進不了宣明宮,麻煩也找不上淑妃。 如若后宮中每個宮室每個妃嬪都這么行事,哪里又會有楚王那檔子事? 他答應了替貴妃先瞞著李章一段時日,但這事情注定是瞞不住的。 既然瞞不住,那他便要知道得更多一些,比如楚王到底是和哪個宮女摟摟抱抱?他們進行到哪一步了?有多少人看到?這流言到底傳了多久?是有多夸張? 這些問題貴妃或許知道,或許也不知道。 但他能肯定淑妃一定清清楚楚,只是淑妃這性子多半不會直接說而已。 謹慎又不多言,分得清輕重緩急,還懂得進退,也難怪貴妃雖然出身好年資也老,卻被這個淑妃壓在了底下,就算有個楚王在膝下也沒能翻身。 想到楚王他便也想到了養(yǎng)在淑妃膝下的六皇子李儉,那日他見著六皇子跑到乾寧宮來哭訴說不想和母妃分開住,他是原以為李章會直接斥責一番的,沒想到李章也沒生氣,還好聲好氣勸了兩句,勸這一兩句作慈父的樣子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稀奇的是李章卻并沒有駁了淑妃的決定——這說明什么?說明李章信任淑妃,都已經(jīng)到了可以不用聽她來親自分說就愿意相信她所為的地步。 所以這事情,他一定要問問淑妃的意思,如果淑妃說不要瞞著李章,那他現(xiàn)在立刻回去把那十萬兩銀子還給貴妃——或者再多添個兩萬當做歉意也不無不可,他就一定要和淑妃站在一起,把事情明明白白仔仔細細地說個清清楚楚。 正這么想得出神,他忽然見著宣明宮的總管啟悟臉上帶著笑從里面出來了。 啟悟上前來攙扶了他一把,笑著道:“訾爺爺久等了,是不湊巧,娘娘剛才正好更衣,便讓訾爺爺久站了一會。小的們不懂事,不知道先讓您進去?!?/br> 訾青哪里不明白這話里的意思呢?他不以為意地笑了一笑,道:“正好在乾寧宮憋了一早上,在外面還透氣呢!”頓了頓,他隨手從身后內(nèi)侍手里把一個匣子接過來交給啟悟,“娘娘還沒好全吧?這是東北進貢的人參,我自個兒孝敬娘娘,你就別大張旗鼓叫人知道了?!?/br> 啟悟頓了一頓,沒有接這匣子,面上帶著笑道:“這小的哪敢替娘娘接?訾爺爺?shù)葧M去了,直接給咱們娘娘便是了,倒是讓咱們娘娘還記著爺爺?shù)暮媚?!?/br> “給你拿去賣乖還不好?”訾青輕笑了一聲,把匣子丟到了啟悟懷里,“娘娘和我還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不遠不近的為好?!?/br> 啟悟手忙腳亂把匣子抱好,倒是也明白這訾青的意思,心里恨罵了一聲狡詐,口中還是笑著的:“那小的就先謝過訾爺爺?!?/br> 兩人說著話便進到了宣明宮的側殿,啟悟先進去通傳,不過一會兒便又重新出來領著訾青進去。 訾青進去行了禮,得了江畫賜座,便坐在了下首。 “訾總管過來,是陛下有什么事情吩咐?”江畫笑著問道。 訾青笑道:“是奴婢最近聽著后宮里面流言頗多,又有些不堪入耳,怕圣上知道了問起來不知如何回答,便斗膽前來先問問娘娘到底是怎么回事?!鳖D了頓,他抬眼看向了江畫,又道,“吳王已經(jīng)回京,要是被這種腌臜事情壞了凱旋的喜事……奴婢都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了。” 江畫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抬手讓徐嬤嬤等人先退到側殿外守著,然后才慢慢道:“總管便不要繞圈子,來這一趟是總管自己的意思,還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還不知道?!宾で嗫粗钪袥]有旁人了,便也索性直說,“奴婢是想著,貴妃娘娘一定是要瞞著這事情,可是——能不能瞞,又能瞞多久,還是得聽娘娘您的意思?!?/br> 江畫看著訾青,微微挑眉,道:“若我說不能瞞?” 訾青道:“那奴婢這會兒就回乾寧宮去與圣上把這事情給說了?!?/br> “你倒是抬舉我?!苯嬐罂苛丝?,“若叫貴妃知道了,還不知道要多心疼銀錢——訾總管答應給貴妃辦事,收了不少吧?” 訾青從容地笑了一笑,道:“娘娘明鑒,奴婢也只是小小愛財而已?!?/br> 江畫懶得去計較這個“小小愛財”是多么可笑滑稽,她知道這人既然又收受銀錢,還敢在她面前來直接問,便是知道這事情瞞不住,打算找個退路的——并且還能看出,到現(xiàn)在為止的確是所有人都還不知道李佾抱著的并不是宮女而是鄭婕妤。 垂眸思索了片刻,她不打算把真相說出來,這件事情她忽然有一個想法,或許不能算太光明正大,但又或許能為人所用。 重新抬眼看向了面前的訾青,她道:“既然貴妃要瞞著,便先瞞著吧!后宮中的流言我已經(jīng)讓人去處理,訾總管便放心瞞著就行?!?/br> 訾青聽著這話倒是松了口氣——既然淑妃這么說了,那一定不是什么大事,他也不需要太過于小心,只要等著貴妃把事情處理得當就自然而然大事化小。 “不過訾總管自己也知道這事情瞞不了多久,還是勸一勸貴妃,早些把這事情給抹平了?!苯嫷溃斑@話我沒法說給貴妃知道,或者訾總管能說一說?” 聽到這里,訾青徹底放松下來,不再覺得這事情有多嚴重了,便笑著道:“多謝娘娘提點,奴婢今兒差點兒真的是嚇壞了?!?/br> 讓人送走了訾青,江畫想著李佾和鄭婕妤這事情,又想著自己那個不太光明的想法,沉思了起來。? 第97章 利用、這叫一報還一報 若叫江畫自己來說如何看待貴妃,著實是說不出什么好話的。 雖然這輩子貴妃是沒利用到她,也沒真的對她產(chǎn)生什么傷害,但卻也沒什么好印象,總歸是小動作不斷又野心勃勃,言語間挑撥離間,總想著爭權的。 她倒是也能理解貴妃這爭權奪利的想法,原本皇后沒了,就應當是她這個貴妃出頭了,可生生因為她這個淑妃,她處處不得已,所以才會有針對和挑撥——但理解歸理解,她能理解不能代表她就能寬容地接納并且表示不在意,她又不是圣人,哪里來那么多的寬大心胸呢? 李佾和鄭婕妤這事情現(xiàn)在貴妃是當做楚王和宮女有染給瞞住了倒是件好事,起碼是能穩(wěn)住貴妃,叫她不至于狗急跳墻一樣鬧得不可安寧,讓她心里總想著大事化小,將來才能在把這件事情徹底捅出來的時候,叫她沒有反應的時間也沒有還手之地,徹徹底底讓她在后宮里面安靜下去不再跳出來指手畫腳地礙眼。 不過這也正是江畫自己覺得這想法不太光明的地方,因為她若是把這事現(xiàn)在瞞到底等到后來再爆出來,便是讓李章徹底沒了臉面,這事情要讓貴妃沒時間反應,就要先讓李章也沒時間去處理,否則李章只要覺察到一絲就會提前來把首尾都給料理得干干凈凈,他不可能讓自己戴上一頂綠帽子然后丟了名聲的。 這樣處理便讓她覺得自己手段下作,實在不算什么光明正大,似乎都有些小人作為。 唯有小人,才會抓住一切這樣的機會,暗地里來算計人。 這想法她沒法與人細說,就連徐嬤嬤這樣的心腹也是不能隨隨便便開口的,于是只好心里自己默默想了又想,最后只想著這事情還有可拖延的時間,也不用急于這一時之間就拿定主意。 吳王李傕去了帶兵去了一趟西戎再回到京城,變化不小,明顯比之前看著成熟穩(wěn)重了許多,不僅僅只是看上去成熟,而且顯然已經(jīng)生出城府,不是出宮帶兵之前那還帶著幾分稚嫩的樣子了。 帶著大軍回京當然先是得了李章的賞賜,之后便是宮宴上又重新賞了一遍,一時間是風頭無二。 無論前朝是怎樣風光和議論,在他回宮的第二日的下午,他便直接帶著各色西戎特產(chǎn)直接往宣明宮來看江畫了。 他個頭比離京之前似乎又高了一些,因為在外面風吹日曬,看起來黑瘦了些許,但眼睛亮晶晶的,倒是比從前在宮里時候還來得精神。 他一邊讓人把從西戎帶回來的那些特產(chǎn)布料皮子寶石之類的抬進來,一邊就大方坦然地在江畫下首找了個位置坐了,自在地笑道:“西戎沒什么好東西,窮鄉(xiāng)僻壤的,比不上我們帝京中的東西花樣多,但這些勉強能看吧,娘娘就隨便拿著用用,要是不喜歡就賞人也可以?!?/br> 江畫就著徐嬤嬤的手把李傕送來的東西看了看,笑道:“禮輕情意重,無論如何都是要謝過吳王殿下?!?/br> 李傕捧著茶盞抬頭看向了江畫,扮了個鬼臉,道:“娘娘和我客氣什么?娘娘照顧我這幾年,我都厚著臉皮沒來道謝,這會兒娘娘謝我,就是要趕我走了?!?/br> 江畫抿嘴笑了一笑,道:“便是不趕你走,你也不能在我這里多留” 李傕表意不明地翹了翹唇角,往后靠了靠,道:“娘娘,聽說后宮出了件事,我問大哥,大哥只一帶而過不愿意多說,娘娘與我說一說吧?” 江畫看向了他,垂眸思索了片刻,一時間倒是有些猶豫要不要說了。 李傕并沒有催促什么,他喝了口茶,又看向了一旁的徐嬤嬤,道:“我六弟怎么最近不粘著娘娘了?終于知道自己生母是誰,現(xiàn)在安國公府得勢,所以小小年紀都開始捧高踩低想去攀高枝了么?” 徐嬤嬤看了一眼江畫,然后才斟酌著話語笑道:“吳王殿下要見六殿下嗎?他這會兒應當在念書,最近娘娘精神不濟,就只讓他好好念書不要過來打擾。” “懶得見了?!崩顐嗦冻隽艘恍┫才瓱o常的樣子,“反正每次見著我他都嚇得要死,不知道我哪里嚇過他?!鳖D了頓,他讓內(nèi)侍又捧著一匣子書出來,淡淡道,“這個送他,讓他好好念書,不要忘本?!?/br> 徐嬤嬤上前來接了那一匣子書,道:“奴婢就替六殿下謝過吳王殿下?!?/br> “哥哥照顧弟弟,應當?shù)?。”李傕支著下巴看向了窗戶外面?/br> 他進宣明宮便一直聞到若有若無的臘梅的幽香,此時此刻從窗戶往外看,便見著了庭院中那孤傲的臘梅正在盛放。 宣明宮的庭院他沒正經(jīng)見過幾次,不過此時此刻看來也是十分樸實的樣子,沒怎么太花功夫去打理,只是保持著四季應有的樣子不露枯敗顏色而已。 這皇宮中每個宮室都可以代表其主人的性格特點。 比如他的親爹皇帝李章,他好大喜功,名聲是他畢生最大的追求,乾寧宮中一花一草一木都能看出這一點,四季輪轉,永遠有最怒放的鮮花,遠遠看去便讓人覺得那些花樹都蓬勃到讓人驚訝,見過的人都不免要感慨這種盛世氣象。 又比如他的親哥太子李傃,他性格看起來綿軟但又實際上強勢,他像他們的母親,總是壓著自己先成全了別人,又總想著能兩全其美,所以東宮中陳設向來簡樸素凈,他哥真的不喜歡那些華貴綺麗的東西嗎?也并非如此。只是太子這個位置上他不應當喜歡,所以他不喜歡而已。 而淑妃江畫呢?若從這宣明宮中陳設來推論性格,看起來便好像是個無欲無求的人了。 但若再對照著他親哥來看,這份無欲無求是真的已經(jīng)無所求,還是因為索求注定無果,所以才無所求? 再想想江畫想出宮的愿望,大概便也能知道這無欲無求只不過是得過且過了。 宮中那道關于楚王和宮女的流言,他原本是沒什么興趣的,他知道李佾大膽,更知道這事情到如今還沒能引起他父皇的注意一定是有人在出手壓住這流言,有人想壓,他便不想去插手做什么惡人。 然而早上時候他在朝會上聽著李章又再三賞賜了他,接著下朝之后在宣明宮又說了一些話,似乎是還要給他一兩個頭銜,甚至讓他直接領兵——這意思太明顯了,直接抬他到和他親哥一樣的地位和高度,讓他和他親哥正面相對而已。 他親哥當然會退,這都不用去費腦子想了,他親哥李傃一定會退——可憑什么退?憑什么聽李章的話?這一切都憑什么? 他是皇帝,所以就可以這么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