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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后幾不可聞。 程青放卻聽得一清二楚。 看著莊澤力持淡然的表情,還有耳根微微泛起的緋色,他一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于這撮黃毛卷發(fā)和簡徵相像的事情,他已經(jīng)放下了,也已經(jīng)感受到莊澤對簡徵沒有了那種別樣的牽掛,但偶爾想起,總還是有種膈應的感覺,很淺很淡,一閃而過。 莊澤的性格他知道,他也從來沒奢望過莊澤會做出什么解釋和表白,昨晚在醫(yī)院病房里能看到莊澤在父母面前的堅持,已經(jīng)是很大的驚喜了。 但是,現(xiàn)在他聽到了。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他屏息道。 莊澤抿住了唇,羞惱地看了他一眼,不出聲了。 程青放一個翻身,把他壓在了身下,幾近狂熱地吻住了他。 所有的猜忌和隱憂,在這一刻盡數(shù)褪去,此時此刻,程青放感到了無比的滿足。 莊澤,整個人都屬于他了,包括那顆淡漠、矜持的心,此刻也在為他而熱切跳動著了。 沒有比這更完美的事情了。 兩人的呼吸都不可抑制地急促了起來,身體的某個部位一下子起了變化。 莊澤慌忙推了程青放一下:“別……別鬧了!” 程青放不肯松手,誘哄道:“乖,再來一次?!?/br> 莊澤惱了,在他脖頸上咬了一口:“不許胡來——” 程青放早就壓抑不住了,被這樣對待哪里還忍得住,莊澤這最后一個“來”字的尾音一下子上挑,微微顫抖著消失在了空氣中, …… 這一個早上,程青放身心都得到了徹底的饜足,把從前嫌棄顧聿行和簡徵膩歪的勁兒全都忘了,纏著莊澤在床上膩到了中午才起了床。 早飯直接沒吃,午飯是莊澤燒的,叫人從生鮮超市送來了小龍蝦,燒了白灼和十三香兩種,程青放則負責剝蝦、挑蝦線,兩人美美地飽餐了一頓。 吃完后,程青放主動收拾桌子去洗碗了,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機一直有消息提醒音響個不停。 莊澤提醒了他一聲,好奇地瞟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微信朋友圈的提醒。 他的眼皮跳了跳,猛地打開了自己的微信一看,果不其然,程大老板又發(fā)了一條朋友圈。 [終于追到手了,寶貝兒是我的了。] 配圖是兩個盤子,一盤滿滿的小龍蝦殼,一盤白嫩的小龍蝦rou。 程青放出來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露出了一個矜持而自得的笑容。 莊澤忍不住了:“你夠了沒有?” 程青放裝聽不懂:“什么夠了?來,給你看看他們的留言,一個個都傻了吧唧的模樣?!?/br> 他把手機遞到了莊澤面前。 莊澤有心想要忍住不看,卻沒忍住好奇心,接了過來。 朋友圈下實在是太熱鬧了,一溜兒的驚異表情,驚嘆號、疑問號都連發(fā)三個,卻也沒人敢多問,唯有蔣赟寧,在下面一連發(fā)了四條回復。 [哥,你這才追上小澤,太菜了吧?] [別是吹牛吧哥。] [讓小澤加我一下好友啊,我要向他取經(jīng)。] [哥,這可是大喜事啊,發(fā)條圈怎么夠,必須得攢個局!] 最后這條回復,得到了朋友們一致的贊同。 而簡徵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把程青放放出黑名單了,在最后評價了一句:矯情。 這算是把程青放從前埋汰他和顧聿行的全還回去了。 程青放興致勃勃地編輯了統(tǒng)一回復:謝謝大家的祝福,必須的,下周攢局一起慶祝,不見不散。 莊澤簡直被他的厚臉皮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滿屏的留言,哪一個是祝福的?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元旦一過,春節(jié)就在眼前了。 公司里的公事都告一段落,各種獎金、年會相關的事情提上了議事日程,今年安加的形勢很好,手機的出貨量在年底的營銷過后再次節(jié)節(jié)攀升,有些平臺都處于斷貨的狀態(tài),年底的紅包可期。 而安覓的困境則日漸暴露,公司里人心惶惶,莊祁安出院以后又來找過趙云梅和莊澤,趙云梅看起來真的徹底放下了,任憑莊祁安花言巧語都沒有動心,最后一次把她惹急了,罵了莊祁安一頓,幾個街坊鄰居也過來幫忙,一起把人趕走了。 來安加找莊澤的時候,莊祁安終于放低了姿態(tài),不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父親和救世主的模樣,祭出了親情牌,讓莊澤無論如何幫幫他,幫幫安覓。 “不管你怎么恨我,當初也是我給你提供了富足的生活,安加的股份中,更有我和澄清投資一起給你的百分之十的干股,安覓更是為前期安加的啟動出了不少力,人總要懂一點感恩的,小澤,你真能這么狠心看著安覓去死嗎?”莊祁安的話聲情并茂。 莊澤淡淡地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這兩天我也幫你想了一下你的困境,有這么兩種辦法,你看看你怎么選擇。” “你說。”莊祁安大喜過望。 “第一個辦法是破產(chǎn),安覓這么大的攤子,靠你這樣東挪西借的已經(jīng)沒有辦法繼續(xù)了,你直接破產(chǎn)清算,以后如果生活過不下去,我會盡我兒子應該的本分?!?/br> 莊祁安的臉色一變,想要發(fā)作,轉(zhuǎn)念一想又忍了下來:“還有一種辦法呢?” “你徹底交出安覓的控制權,不再擔任安覓的任何職位,把大哥請回來取代你的位置,大哥的行事沉穩(wěn),對安覓了若指掌,如果全力投入管理,可能公司還能一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