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心動寄給你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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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轉(zhuǎn)折◎ 秦梔趕到消防中隊時,時間已近中午。 她并沒有立刻進去,而是試著再一次撥打沈鶴舟的號碼。 耳邊傳來嘟的聲音,等待的每一秒都格外漫長,就在秦梔以為這通電話會跟之前的所有電話一樣石沉大海的時候,嘟的聲音消失,短暫的靜默之后,手機那頭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秦梔?”對方的語氣有些遲疑,聲音很低。 秦梔的呼吸倏地一頓,頃刻間所有的提心吊膽變成驚喜,她的語速很急,氣息都在抖:“沈鶴舟!” 秦梔一開口,喉嚨里發(fā)出的聲線帶了幾分微不可察的哽咽。 她還未來得及高興,電話那頭的人急忙否認:“秦梔,我是劉漢成,沈隊的手機在我這?!?/br> 對方話音剛落,秦梔僵住,大腦一片空白。 她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就在嘴邊,卻不得不全部咽回去,心情像是坐過山車,從低谷到高處,再跌回低谷,大起大落走了一遭,靜了好半晌,秦梔才輕聲問:“沈隊長呢?” 對方忙道:“隊長家里有事,出警回來就請假回家了。” 劉漢成似乎早就猜到她會這么問,回答得很快,就跟提前想好答案似的。 秦梔抿唇,視線越過面前的大門,看到車庫里那幾輛消防車,清麗的眉眼間情緒很淡,語氣平靜地問:“他的手機為什么會在你那?” 劉漢成對答如流:“沈隊走得急,忘記帶了?!?/br> 秦梔兀自點頭,酸澀的眼眶慢慢變得潮濕,又問:“他回來,有沒有受傷?” 這一次,電話那頭的人很明顯靜了一瞬,才道:“沈隊很好,沒受傷?!?/br> 秦梔抬眸,看向行政樓前的那面國旗,正午的陽光籠罩,紅色奪目而熱烈。 她努力克制著情緒,鼻子卻還是泛酸,“那小柏呢?他在哪?” 秦梔不知道,自己說出這話時,喉間的哽咽已經(jīng)漫出來。 電話那頭的劉漢成喉嚨發(fā)緊,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平靜地說了句:“小柏去食堂了。” 秦梔努力克制的情緒在對方的一字一語中崩塌,劉漢成是不是覺得,只要他有問必答,她會像個傻瓜一樣,什么都信? 溫?zé)岢睗竦囊后w緩慢地滑落眼眶,淌過臉頰,秦梔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著呼吸,一開口卻還是帶了哭腔。 “那網(wǎng)上的報道怎么回事?!?/br> 失聯(lián)的六名消防員已經(jīng)確認全部遇難,而且名單已經(jīng)公布。 每一個人的名字都出現(xiàn)在新聞報道中。 最小的消防員就是第一消防中隊的,年僅19歲。 秦梔在打這通電話之前,就什么都知道了。 劉漢成啞口無言,方才編造出的謊話更像是自欺欺人。 劉漢成頓了頓,所有的偽裝宛若一面千瘡百孔的城墻,不堪一擊。 趙柏陶不好,沈隊長也不好。 第一批趕去救援的兄弟們,有幾個犧牲倒在火海中,救出來的時候就不行了。 劉漢成淚如雨下,克制許久的情緒潰不成軍,他匆忙抹掉臉上的淚痕,將眼眶里的酸澀逼回去,聲音嘶啞沉重:“......秦梔,不要再問了?!?/br> 她說:“好?!?/br> 兩人陷入長久的沉默中,秦梔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像是決了堤的洪流。 劉漢成的話再一次證實,網(wǎng)上那些報道都是真的。 救援中犧牲的那名19歲的戰(zhàn)士就是趙柏陶。 而沈鶴舟很有可能是“三名消防員因傷勢過重已送往醫(yī)院搶救”其中的一位。 秦梔抬手抹掉臉上的淚痕,問:“能告訴我,沈隊長在哪個醫(yī)院嗎?” 劉漢成有些為難,沈鶴舟被人抬上擔架之前就告訴過他,一定不能讓秦梔知道他的狀況,而手機,是讓他代替沈隊向家人報平安的。 如今看秦梔的反應(yīng),他并沒有妥善完成沈隊交代給他的任務(wù)。 劉漢成嘆了口氣,在坦白和隱瞞之間搖擺不定,最后還是沒忍?。骸吧蜿犜谌嗣襻t(yī)院?!?/br> 秦梔攥緊手機:“謝謝你。” - 此時某醫(yī)院的手術(shù)室外,一名衣著精致干練的中年女子正站在走廊,焦灼地望向手術(shù)室,平日里總是一絲不茍的妝容下,終于浮現(xiàn)出滿滿的憔悴和疲憊。 沈毅看著焦灼不安的妻子,將其攬在懷里,扶著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沉聲安慰:“別太擔心,醫(yī)生不是說了嗎,手術(shù)成功的可能性很大?!?/br> 中年男人一副西裝革履的模樣,即使人到中年,依舊看起來器宇軒昂,五官眉眼與沈鶴舟有幾分相似,兩道凌厲漆黑的劍眉,幾乎和沈鶴舟的一模一樣。 聽著丈夫的安慰,溫女士焦慮不安的心情非但沒有緩解,反而越發(fā)覺得難過。 兩個兒子都去干消防,長子至今躺在醫(yī)院已經(jīng)兩年,到現(xiàn)在都沒有醒過來,而小兒子,此時還在搶救室里,生死未卜。 沈鶴舟在救援中吸入大量濃煙,呼吸道灼傷,救援現(xiàn)場一度休克。 接到秘書通知的時候,溫女士正在會議室里開會,當時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撐到現(xiàn)在的。 溫女士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眼眶通紅:“我怎么不擔心?醫(yī)生說就算手術(shù)成功,也有很大可能留下后遺癥。” “我早就跟他說轉(zhuǎn)業(yè)轉(zhuǎn)業(yè),這孩子就是不聽。” 溫女士越說越難過,明明是抱怨的話,可當看到手術(shù)室亮起的燈,她只有滿滿的自責(zé)。 沈毅扶著妻子坐在長椅上,他作為父親,和妻子相比,心里并不好受。 他克制著悲傷,語重心長道:“今天躺在手術(shù)室里的人如果不是他,也會是別人家的孩子?!?/br> 消防救援出生入死的任務(wù)太多,又有長子沈清瀾的例子擺在眼前,但沈鶴舟仍是義無反顧。 “既然他當初拋棄比這更好的前程,選擇當一名消防員,自然有他自己的抱負,我們作為父母,就尊重他的決定?!?/br> 溫女士一改往日女強人的形象,精致的面龐滑下兩道淚痕:“可實現(xiàn)抱負,是以他的生命為代價?!?/br> 兩天前,沈清瀾被醫(y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他隨時都有可能離開,如今小兒子躺在搶救室里,溫女士甚至在想,如果兩個兒子都這么走了,她好像也沒有繼續(xù)活下去的理由。 沈毅沒再說話,輕撫著妻子單薄的脊背,無聲地將人擁入懷中。 慢慢地,懷里的人肩膀顫抖著,泣不成聲:“我的兩個孩子,都是為了救援才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們明明做的都是好事,為什么要遭遇這些磨難....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老天未免太不公平.....” 沈毅叱咤商場多年,妻子的政途也一帆風(fēng)順,唯獨膝下兩子,命運這般坎坷。 沈毅輕拍著妻子顫抖的肩膀,眼眶泛紅,冷峻的眉眼間多了幾分滄桑,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十歲。 - 秦梔趕到人民醫(yī)院。 冬日午后,醫(yī)院大廳里依舊人滿為患,秦梔多方打聽后終于得知今早送來的那些消防員的消息。 一位送來醫(yī)院時就失去了生命體征,一位此時還在手術(shù)室搶救,最后一位傷因為勢過重,已經(jīng)在一小時前申請了轉(zhuǎn)院。 秦梔緊咬著唇瓣,收緊的喉嚨被針扎似的一刺一刺的痛,她耳鳴了一瞬,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 趕來醫(yī)院的路上,秦梔心里還殘存著最后一絲念想,今天見不到沈鶴舟也沒關(guān)系,只要讓她知道他還活著。 活著就好,不見面沒關(guān)系的。 但現(xiàn)實總是不盡人意。 秦梔不甘心,又詢問前臺的護士,對方明顯有些不耐煩,顯然之前來問詢的媒體記者太多。 “你要找的姓沈的消防員已經(jīng)轉(zhuǎn)院了?!弊o士盯著電腦屏幕,冷冰冰地給了答復(fù)。 聞言,秦梔的心臟重重跳了一下,喜悅和悲痛交織,仿佛劫后余生。 她扯了扯嘴角,明明想笑,眼淚卻從眼眶里漫出來,嗓子又疼又啞,呼吸都有些困難。 身旁經(jīng)過的路人看到護士臺前又哭又笑的女孩,紛紛覺得奇怪。 秦梔眨了眨干澀的眼眶,急忙追問:“請問他傷得嚴重嗎?” 以至于到了需要轉(zhuǎn)院的地步。 秦梔的腦海中已經(jīng)冒出無數(shù)猜想,來醫(yī)院的路上,她甚至搜了很多消防員救援中受傷的新聞,看到的每一張圖片都讓人觸目驚心。 護士依舊例行公事般回答,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這個你得問接診他的醫(yī)生,問我沒用?!?/br> 秦梔:“請問他轉(zhuǎn)去哪個醫(yī)院了?” 護士的眼睛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電腦屏幕:“這是病人隱私,不能透露?!?/br> 護士的態(tài)度,讓秦梔所有的問題都咽了回去。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沈鶴舟還活著。 只是傷勢嚴重,已經(jīng)轉(zhuǎn)院了。 醫(yī)院的長廊里人來人往,空氣里彌漫著厚重的消毒水的味道,秦梔木然地坐在椅子上,耳邊時不時傳來嬰兒的啼哭聲,路人嘈雜的議論聲。 仿佛有一片尖銳的玻璃扎進心口,輕輕一撞,撕裂般的痛。 她低垂著腦袋,看著漆黑的手機屏幕,guntang的淚珠從通紅的眼眶中滑落,“啪嗒”一聲滴落在屏幕上。 周圍偶爾有路人經(jīng)過,看向秦梔時,都忍不住對這個淚流滿面的女孩感到好奇。 醫(yī)院見證了人間無數(shù)的悲歡離合,形形色色的悲痛在這里上演,卻無法共通。 秦梔的腦袋埋得更低,guntang的眼淚不斷砸在手背上,她顫顫巍巍,不停用袖口擦干。 秦梔不知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坐了多久,久到周圍的路人換了一波又一波,醫(yī)院外的中午驕陽變成落日余暉。 暖光照耀著花圃中不知名的小花,無形中驅(qū)散了冬日的嚴寒。 秦梔拿出手機,從通訊列表里看到那個熟悉的號碼。 她打開兩人的對話框,還停留在一周前的那句“晚安” 秦梔微垂著腦袋,烏黑綿密的眼睫上掛著晶瑩的淚珠,指尖在屏幕上打字,編輯好內(nèi)容,她才點了發(fā)送。 她說:“沈隊長,你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br> “我等你回來,跟我告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