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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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沖刷著泥土,地面泥濘不堪,濕滑無比,跋涉困難。他幾乎看不清面前的路,就憑著直覺亂跑,能不撞樹就行。 季離軒邊跑邊納悶兒,萬萬沒想到他季四少能落魄這個地步,有朝一日竟然被畜生東西逼著逃跑。 就這么發(fā)神的一剎那,一頭雙眼冒著綠光的惡狼從他旁邊的灌木叢中忽然撲出,季離軒側(cè)身一閃,同時手中寒光一閃,刀尖朝上向著狼的腹部,借著沖勢將它開膛破肚。熱血灑了他一頭一臉,他借著雨水抹了一把,短短的剎那,又有另一只狼從后方偷襲上來,躲避已經(jīng)晚了,他只來得及半側(cè)身子護(hù)住脆弱的頸部,左手抬起擋住撲面而來的血盆大口,已經(jīng)打算犧牲這只手來保全性命。 預(yù)想之中的疼痛并未來臨,一道人影從天而降,長腿一記利落的飛踢,將狼踹飛出去。狼身撞在樹干之上,脊椎骨斷,咔擦一聲脆響在嘩啦雨聲中也格外清晰。 季離軒沒看清來人,但不知怎的,憑直覺就知道這人不是堀中。所以對方拽著他跑起來的時候他猶豫片刻,還是沒有反抗。 戎靖?季離軒有點遲疑,他和戎靖不是已經(jīng)終止合作了嗎,戎靖為什么還來救他?就算兩人沒吵下午那一場架,兩人也積怨已久,季離軒并不覺得他會對自己出手相救。 但戎靖偏偏來了,就有點讓人匪夷所思。 戎靖被他問著也一言不發(fā),只是拽著他的手力道加重了,幾乎快在那雪白的腕子上留下指印。季離軒這才發(fā)現(xiàn)他手心的溫度極高,箍著他手腕的五指像烙鐵,燙得季離軒下意識輕顫。 伴隨轟隆雷聲,天空滑過一道巨大的熾白閃電,幾乎劃破夜幕,燃亮了整個夜空。季離軒忽然心有靈犀地一抬眼,兩人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對視,戎靖的臉上都是雨水,黑色的發(fā)絲濕漉漉地貼在蒼白的額前,這一幕和夢境或者應(yīng)該說是前世的記憶有著玄妙的重疊,當(dāng)時的雨夜中戎靖懷里抱著一只受傷的小狗,也是這樣和他對視著。 戎靖的眼睛很像一汪澄澈的池水,但看進(jìn)去卻深不見底。 閃電落幕,視線又恢復(fù)了朦朧與漆黑。 打斗消耗了太多時間,狼群已呈包抄之勢,在雨夜中以急馳之勢將兩人圍困在正中,不斷縮小包圍圈。 狼群的第三波襲擊轉(zhuǎn)瞬即至,經(jīng)過前兩次的試探,似乎已經(jīng)知道單只的襲擊無法干掉他們,這次出動的足足有六只!前后左右四個方位被包抄得死死的,沒有任何一絲逃避的縫隙。 戎靖忽然一拽他的手腕,季離軒下意識往前踉蹌了一下,被人穩(wěn)穩(wěn)接住抱進(jìn)懷中。戎靖抱著他往旁邊一滾,雖然避開了其余六只,卻又有一只狼出現(xiàn)在眼前。狼群這次出動的數(shù)量,是足足七只! 最后這只的體積比前面六只都大,眼中閃爍著人性化的兇殘和狡詐,猛地張口,狠狠咬住了戎靖的肩膀,雪亮的獠牙深深陷入rou中。 季離軒被人壓著,感覺到有什么液體在冰冷的雨夜中濺到他的臉上,熱腥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崽崽上幼兒園,幼兒園老師說,每個寶寶都是爸爸mama愛的結(jié)晶,是小珍珠,小太陽。? 崽崽跑回家,一把抱住在廚房忙碌的爸比的長腿:爸爸,我是你和mama的什么呀? 靜靜忙著把焦黑的雞蛋從鍋底摳出來,頭也沒回:電燈泡。 惹哭小兔崽子(今日成就1/1) 第24章 傷勢 狼屬犬類,咬住獵物第一件事就是開始撕扯,季離軒和他湊得極近,隱約間聽見了皮rou與骨頭分離的撕拉聲,戎靖卻一聲不吭。 不會是暈過去了吧? 季離軒艱難地摸到掉在一旁的匕首,趁著頭狼毫無防備之際,驀地將刀尖插進(jìn)它眼珠,狠狠旋轉(zhuǎn)一圈。 頭狼松開了戎靖的肩膀,不斷甩頭想甩走眼上的匕首,一邊哀嚎一邊后退。頭狼的哀嚎聲震撼住了其他狼,竟在占據(jù)優(yōu)勢的情況下,一時片刻不敢沖上前來。 季離軒趁機扒拉開戎靖,抬著他沒受傷的那只肩膀把人扶了起來。戎靖臉上血涔涔的,雨水混雜著血水沿著鋒利的眉骨滑落,但他竟然還是清醒的狀態(tài),雖然雙眼有些失焦。 你沒事吧?季離軒看著他問道。 戎靖睫毛微垂,輕輕顫了一下,沒說話。 你的蟲子呢?季離軒又道,現(xiàn)在是該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戎靖也沒解釋,只簡單說了句:沒法用。 是對狼沒法用,還是他本身出了問題,無法cao控蠱蟲了? 季離軒看他狀態(tài),估計是后者,也就沒再強求,拖著他往前走。他們一動,狼群也動,以一種緩慢卻瘆人的姿態(tài)接近過來,季離軒沒看見受傷的頭狼,往后一瞥,發(fā)現(xiàn)其他的狼已經(jīng)在吃它的尸體,叫人毛骨悚然。 雨停了,暴雨來得突然,停得也突然,這對他們來說卻不是一個好消息。雨一停,狼群的圍攻將更加肆無忌憚。烏云倏忽散去,澄亮如銀水的月光灑了下來。 兩人經(jīng)過一顆樹時,戎靖忽然停了下來:別往前了,擺脫不了它們的,往上。 季離軒也跟著停下來,抬頭往上看,這棵樹比其他的樹都要高大繁茂,樹干約莫是三人合抱粗,樹身上參差出長短不一的樹枝。之前暴雨時不能上樹,因為有被閃電劈中的風(fēng)險,但現(xiàn)在雨停雷止,上樹才是最好躲避狼群的辦法。 但怎么上去卻是一個問題。季離軒估摸了一下高度,他自己是能爬上去的,戎靖戎靖在肩膀沒受傷之前,應(yīng)該也能。 不論怎么說,戎靖剛才救了他,兩次。季離軒覺得自己暫時還沒有足夠的狠心能把人丟下不管。 他轉(zhuǎn)頭正要問你怎么辦,戎靖已經(jīng)掙開他的攙扶,季離軒眨了下眼,就看到他已經(jīng)身手利索地攀了上去。 強還是男主強。 狼群的躁動不安在戎靖動作發(fā)出的一剎那達(dá)到了頂峰,它們低聲咆哮著,齜著雪亮獠牙猛然沖了上來。戎靖向下伸出一只手,聲音少見的有點焦灼:搞快! 季離軒借著他的手在群攻抵達(dá)的前一秒也爬了上去,狼群撲了個空,卻仍舊不死心,圍繞在樹下不肯離開。 季離軒沒找到受力點,腳下又滑了一下,不小心坐到了戎靖腿上。他聽見戎靖悶哼一聲,有點緊張:不好意思,我有點重。 戎靖半天沒說話,季離軒扶著樹干小心地挪動了一下,承載了兩個人重量的樹枝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嘎吱聲。戎靖忍耐著什么似的,一把把他拽回來:你坐我傷口上了,不是你重,別亂動。 可能確實是怕這樹枝斷掉,季離軒沒再亂動。 狼群在樹底幽嗚盤旋走動,虎視眈眈地盯著樹上,雙眼發(fā)出垂涎的綠光,雖然它們沒辦法上到樹上,但處境依舊是危險的,比的是哪方更能耗。 兩人一時沒再說話。戎靖看著那在眼前低垂的纖白細(xì)頸,黑色的項圈嚴(yán)絲合縫地保護(hù)著后頸的腺體,卻能聞到滲透出來的、玫瑰馥郁的甜香,其中又摻雜了一絲絲柑橘青澀的果香,十分好聞。 戎靖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么聽到狼嚎的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季離軒會有危險?難道睡過一次的omega就真的對alpha影響這么大嗎? 是肩膀上的刺痛喚回他的思維,這傷口太深,如果無法及時止血,可能會導(dǎo)致昏厥。這又讓戎靖想起落魄至此的根本原因他的易感期快到了,在他狀態(tài)正常的情況下,做到讓狼群在兩分鐘之內(nèi)暴斃易如反掌,但易感期影響了王蟲與他之間的聯(lián)系,斷斷續(xù)續(xù)起來,季離軒問到為什么不動用蠱蟲,他不是不想,是沒法。 現(xiàn)在只是前奏,到了真正易感期來臨的時刻,王蟲恐怕會徹底陷入沉睡,那時候才是在這座島嶼上最危險的時刻。 季離軒壓低了聲音:你的傷口在滲血,要不要處理一下? 戎靖看他一眼,沒說話,就在季離軒以為他是拒絕的時候,他突然拉開了外套拉鏈,他穿著一件連帽衫,外套底下是慘烈的傷口,T恤已經(jīng)被鮮血染得亂七八糟。季離軒發(fā)現(xiàn),他除了肩膀上可怖的咬傷之外,腰側(cè)也有一處很深的傷口。 季離軒有點詫異,目光凝視著他的這處傷口問:這是什么時候弄的? 被炸開的甲板碎片濺到了。戎靖把T恤撩起來,露出來的傷口更顯猙獰,差不多小半塊rou都沒了。這傷既然是爆炸的時候弄的,那說明他倆在海島上碰面時,戎靖身上已經(jīng)帶著傷,說不定傷口還正在滲血,可這人竟然一點也不提,也沒有想過為自己處理一下,難怪他體溫這么高,多半是感染導(dǎo)致的發(fā)燒。 季離軒皺了下眉:你怎么沒包扎一下?他帶著傷還泡了那么久的海水,兩人碰面時居然還面不改色的,不愧是男主等待,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dāng)時戎靖的臉色好像確實有些蒼白。 我受傷從來不包扎。戎靖閉上眼睛,靠在樹干上,有些懨懨的樣子,蟲子會幫我處理好。 季離軒快被他氣笑了,念著這壞狗才剛救了他,忍著脾氣耐心哄:是,您的蟲子最厲害,可現(xiàn)在不是不管用嗎? 他幫著戎靖把T恤脫了下來,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處理傷口。既然戎靖救了他,那他就默認(rèn)戎靖同意了暫時達(dá)成同盟的約定,幫助盟友是正常的,只有這樣,兩人才能以最大概率在這座島嶼上生存下來。 脫T恤時戎靖不大配合,身下的樹枝又搖搖欲墜,季離軒動作不敢太大,折騰到幫他把T恤脫下來后,他自己都出了一身汗。借著朦朧的月光,季離軒看清戎靖的臉,原來這人不是不配合,而已已經(jīng)接近半昏迷狀態(tài)。眼瞼半耷拉著,眼睛雖然還是睜開的,但瞳孔已經(jīng)是無神狀態(tài)了。 季離軒把T恤撕成條,接了點干凈雨水,先把傷口附近的血跡和爛rou清理干凈。腰側(cè)的傷口雖然看著恐怖,但幸好并未傷及骨頭,但肩膀上的傷口太深了,那畜生的牙太厲害,甚至可以透過一排汩汩流血的血洞看見白色的骨,用慘不忍睹都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 前世兩人爭鋒相對,戎靖巴不得弄死他,季離軒在他手上吃過許多苦頭,當(dāng)然,他也沒讓戎靖討著好就是了。而在重生的這一世,戎靖卻不假思索地從狼口中救他脫險,看著眼前可怖的傷口,一想到這是戎靖為了救他弄的,季離軒心中就產(chǎn)生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覺。 戎靖半闔眼簾,抬起頭看他:為什么用這種表情看我? 季離軒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他下意識摸了下臉,這個動作令手指上沾著的戎靖的血蹭到了他明艷的側(cè)臉上,在瓷白上留下了一抹觸目驚心的紅。 戎靖呵了一聲,低聲問:你在可憐我嗎? 季離軒道:我沒有這個意思。他的一只腿在另一只腿下壓麻了,于是扶著樹干極為小心地?fù)Q了個姿勢,生怕這根脆弱的樹枝因為撐不住他倆斷掉,那可真是哭都來不及。 戎靖道:沒那個意思,就不要做這個表情。 什么? 無辜的表情很危險。 季離軒感到一陣莫名,但戎靖已經(jīng)重新閉上雙眼,陷入了小眠。季離軒想追問,卻覺得在這種情況下追問并沒有什么意義,便收斂情緒,重新給他處理起傷口來。 兩人距離太近,處理起傷口來有些動作難免親密過頭,季離軒在盡量避免,沒過一會兒就雙手酸軟,腿也顫巍巍快撐不住了。 簡單處理完傷處,他低聲說:你傷得太嚴(yán)重了,發(fā)炎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這島上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藥,如果找不到他頓了頓,你最多撐一周時間。 戎靖嗯了一聲,沒睜開眼,只道:把我的衣服扔下去。 季離軒看了眼手上已經(jīng)被他撕得破破爛爛的T恤,確認(rèn)了一遍:丟下去嗎? 沒得到回應(yīng),他把T恤丟到樹下。餓瘋了的狼群瞬間撲了上來,對著T恤撕咬起來。季離軒扶著樹干小心翼翼地站起來,戎靖倏然睜眼,雙眸閃過清醒的亮光:你干什么? 季離軒道:這個樹枝承不住兩個人的重量,我去上面那。 戎靖爬樹時就已經(jīng)觀察過,這根樹枝是在安全高度上唯一能承受人重量的樹枝,再高一點的樹枝就太細(xì)了,不可能承人。但他還沒來得及阻止,季離軒已經(jīng)直起身,伸長了手臂去夠斜上方的樹枝。 作者有話要說: 靜靜追求軒哥的時候,被拒絕多次,喪失信心,非常沮喪。 祁寒安慰他:怕什么,大膽追,既然被你看上了,說明他命中有此一劫。 靜靜:? 第25章 易感 袖子下滑,露出兩條雪白手臂。他是先用手臂勾著,然后卷腹翻了上去,一套動作極度輕盈流暢,連樹葉也沒帶動。而在戎靖看來過于纖細(xì)的樹枝,卻穩(wěn)穩(wěn)地將他托起,戎靖心里想,omega確實沒什么重量。 季離軒在樹上坐了一會兒,便感到陣陣倦意襲來,竟抱著雙臂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這一覺又冷又濕,十分不好受,直到后來才感受到了半分暖意。不知過了多久,他的頭稍稍一偏,沒找著靠處,反而因著空落感驚醒過來,季離軒迷迷糊糊睜開眼,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清晨。 溫暖的金色陽光從葉縫中照射下來,有幾分刺眼,季離軒眨眨眼,適應(yīng)了半晌,才恢復(fù)視線。 他下意識往下看了眼戎靖,卻發(fā)現(xiàn)原本的樹枝上已經(jīng)沒有人影,而樹下一群狼尸,戎靖則倒在狼尸堆疊的中央,他T恤扔了,只穿著件連帽衫外套,半開的拉鏈露出蒼白有力胸膛,碎發(fā)蓋住了眼,死生不知。 季離軒驚了一下,趕緊下了樹。幸好經(jīng)過檢查,讓他松了口氣的是,戎靖只是燒得太厲害暈厥了過去,身上并沒有新添的傷口。季離軒淺眠,如果戎靖半夜殺狼,再輕微的打斗聲他也會被驚醒,只有一個可能這些狼是悄無聲息死的。 季離軒的視線投向狼尸,橫死的尸體口中還叼著一塊染血的布料?;叵肫饋恚孟褡蛱煲е腥志傅哪侵焕且彩寝D(zhuǎn)眼間暴斃而亡,戎靖的血里應(yīng)該有什么不對勁的東西。 目前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這個不難,季離軒昨天下午就在小溪附近找到了一個由山巖形成的天然避雨石洞,只是被狼群追趕,無法躲進(jìn)去而已。困難的是解決戎靖現(xiàn)在的狀況,季離軒拍了他好幾下,他都沒有反應(yīng),嘴唇干燥得起了皮,體溫高得嚇人。 面對徹底失去意識的人,無論是抱是扶都不方便,季離軒只好把他背著去石洞。這小子看上去精瘦,其實還蠻重,背著怪吃力的。季離軒廢了一番功夫才把人弄到石洞,一路上聞見雪松氣息,漸漸滲透濃郁,季離軒皺了皺眉,有點奇怪。 把戎靖放在地上時,他輕輕喘了一口氣,也跟著坐在地上,思考現(xiàn)在該怎么辦。他之前到燈塔時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一些沒來得及帶走的物資,大抵是棉布酒精和油燈之類,姑且不論戎靖,他也急需。如果能得到那些物資,現(xiàn)在窘迫的處境就可以緩解許多。 可回到燈塔就意味著有可能再次面對堀中樾,季離軒思考半晌,下意識咬著指尖。遇見了又怎么樣?一股戾氣緩緩涌上心頭,他從來不是怕事的人,如果被逼到無路可走,寧愿選擇魚死網(wǎng)破。 不過眼下還是保住戎靖的命最要緊,季離軒正打算去找點草藥,剛一起身,感覺自己袖子被拽住了。他一低頭,看見戎靖蒼白著臉,雙眸緊閉,眉頭緊鎖,干涸的嘴唇翕動,似乎在輕聲念著什么東西。季離軒聽不清楚,只得低頭湊近: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