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書迷正在閱讀:變o后我和宿敵he了(重生)、替身受死遁之后[穿書]、我把心動寄給你、穿書后我被師尊rua禿了、被渣后,小寡夫重生了、詭秘:從吃白飯開始、網(wǎng)游之最強傳說、一念仙妖人、【綜】常規(guī)標題、地產之王
比如京城嚴禁縱馬,弟弟卻鬧著看京城風景,讓他去尋小馬騎乘。 謝清辭身子不好出門少,謝懷尉心一軟,也硬著頭皮應下了。 本想偷偷騎馬,結果卻出了墜馬的鬧劇,謝清辭昏迷了好幾日,他也被大哥嚴厲責罵了。 雖然這事兒怨不到謝懷尉身上,但他總覺得虧欠了弟弟,也辜負了大哥。 二哥,京城不能縱馬,你為我違反禁令了? 謝清辭輕聲道:你是哥哥,要管清辭的,怎么還被我牽著走呢?傳出去不嫌丟人??? 謝懷尉心中莫名一動。 春日陽光溫煦,空氣里夾雜著新樹抽芽的蓬勃,令人心曠神怡。烏黑如墨的長發(fā)溫順的覆在謝清辭單薄肩頭,顯得弟弟愈發(fā)乖巧脆弱,還有種工筆畫般的精巧感。 怎么回事兒? 最近的謝清辭總是張口閉口提要求為難他,今日開玩笑的語氣里卻藏著擔憂。 這才是他的乖弟弟嘛! 重新支棱起來的謝懷尉俊臉一紅,挑挑眉:哎!你還知道我是兄長,對兄長的禮貌呢?! 謝清辭眉眼一彎,直接把熬夜做出的京城圖畫版地圖甩在哥哥懷里:哦,還有地圖,我畫了個你能看懂的這次夠禮貌了吧? 地圖?謝懷尉眼眸一亮,又登時繃著臉裝作不太需要的模樣:你哥我打了那么多場要寫進書里的仗,一個小小的京城,還用看地圖? 還是圖畫版的! 只是一遍兇巴巴說著,一遍暗戳戳用袖子攏住,好像藏起來怕旁人發(fā)現(xiàn)似的。 謝清辭抿抿唇,輕笑出聲。 謝懷尉眼神看向別處,故意嚷嚷道:走吧走吧,你不是也要去看戰(zhàn)俘么?我今兒備了馬車,里頭軟得很,我當你的親衛(wèi)看護著,這待遇只有今日! 謝清辭回頭,果然看到哥哥后面綴了輛馬車。 他輕輕垂眸,二哥表面上不拘小節(jié),其實很在意有沒有把自己照顧妥帖,偏偏出了這么大的事兒,他心里定然不好受。 謝清辭換了馬車,看向謝懷尉低聲道:其實傷早就不痛了,二哥也不要自責。 謝清辭略一遲疑,誠懇道:二哥也不要生大哥的氣,當時大哥也是一時情急,才會口不擇言的。 他本不想說得這么直接,但天家兄弟,任何微小的不愉快都能成為日后反目的引子。 謝懷尉嘴角浮現(xiàn)意味不明的笑意,哼了一聲:你是怕我寒心,還是怕大哥不高興?。?/br> 這有區(qū)別么?謝清辭淡淡道:都有吧,不過那地圖二哥回去還是好好看看,免得堂堂戰(zhàn)神又在京城迷路了。 謝懷尉嘴角一抽,卻無力反駁。 正在全力憋笑的春柳: 說起來二殿下的確已經(jīng)在京城迷路了好多次次那雙在風沙中辨認戰(zhàn)道的眼睛到了京城的街巷簡直像是擺設! 但也只有他們殿下能當面挑釁素來囂張的二殿下了 馬車緩緩前行。 謝清辭坐在車中,輕輕攥緊指尖,面上的笑意褪去。 真好啊,他還能掌控自身,和親人笑鬧著。 這一世他沒有喪失神智,大約也不必再按那本書去走勞什子劇情。 只要他神智清醒,就絕不會再去傷害親人,也絕不允旁人傷他們分毫。 * 京城繁華依舊。 畢竟將領早和謝家暗中來往,大軍剛至居庸關,京城已經(jīng)大開城門,只差舉城恭迎了。 前朝的皇帝失盡人心,識趣的放了把火,闔宮自焚。 京城的百姓并未經(jīng)歷兵鋒,幾年紛爭落定,他們喜迎新帝,又恰是初春,街上熙熙往往,歲月溢滿生機。 這座飽經(jīng)風霜的古城見慣了更迭,謝家覆滅后,京城想必也是如此熙攘吧。 春日陽光照在身上,謝清辭微微有些怔忡。 說起來,上一世奪走謝家江山的蕭棣,此時才十五歲。 還恰是落魄之時。 就算他以后再所向披靡,現(xiàn)在用用心思也定能除去 謝清辭心思翻轉,卻聽謝懷尉笑道:三弟,下車看看吧,那些俘虜正等你檢閱呢。 馬車已經(jīng)停在德勝門前。 謝清辭剛下馬車,就聽到門前的空地隨著馬嘶響起一陣陣喧鬧的笑意。 一個錦衣少年正在策馬疾馳,馬蹄蕩起浮塵,馬后懸有繩索,似乎拉了一個人。 虐俘? 謝清辭皺眉,周遭嬉笑議論聲登時有些刺耳。 聽說那馬早在前兩天就被喂了藥,性烈得很,誰都受不住吧。 聽說這小叛賊是從進城時就拉了來,沒喂一口飯食,拖行了好幾里路。 謝清辭神色一沉,走上前正想要遏制,卻登時啞了聲音。 飛馳的馬后拖行著一個少年,他雙手被縛,衣衫已經(jīng)破舊不堪。 馬蹄蕩起陣陣塵埃,他倔強的抬起沾了臟污血跡的臉龐,俊美黑瞳在馬蹄揚起的塵埃里仍寒氣逼人,望去有遮掩不住的陰鷙之氣。 是蕭棣。 謝清辭一僵,眼眸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他費盡心機想要除去的敵人,此刻不是浴血的殺神,也不是冷戾戲謔的君王。 是個被拖在馬后,突兀而伶仃的少年。 春日的天光亮燦燦的,樹影茂密蓬勃,但那雙黑眸如冰封的寒潭,滲不進分毫春光。 和京城嶄新的春日格格不入。 謝清辭方才還想著要如何布局才能害蕭棣性命,看到這場景卻覺得,只要自己按兵不動,他就危在旦夕。 端坐馬上的錦衣少年察覺到了聚攏的人越來越多,洋洋得意的一笑:快來看啊,小白眼狼要被馬拖著跑嘍!左拖三圈右拖兩圈,小爺要好好給他個教訓! 說罷,他抬手照著馬臀很抽一鞭,馬兒嘶吼,速度登時加快。 謝清辭皺眉,他認出騎在馬背上的是燕家的小兒子燕銘。 他爹燕平榮本是鎮(zhèn)守河北的官員,看到蕭棣大軍壓境,連夜棄城逃跑。 若不是他姓燕的,謝家的天下也不會那么快敗亡。 謝清辭眼底浮出冷意,誠然,他是忌憚蕭棣,但對燕家人也沒有任何好感。 燕銘對上謝清辭的眼神,立刻笑起來:殿下,你的囑咐我放在了心上,你說要打斷這小白眼狼的左腿,我都沒打斷他右腿,夠義氣吧? 蕭棣身形一頓,冷戾的目光緩緩掃向謝清辭。 謝清辭: 他這次想起,自己在那本書里的確看到過此事,只是時間要晚一些! 但謝清辭轉念一想,倒覺得也無妨自己本就已下定決心除掉此人,之前和他的親疏恩怨到時自然一筆勾銷。 春光下,圍觀之人多是仗著父親及時投靠謝家而爵位不變的少年,他們饒有興致的觀看一場好戲。 馬速加快,繩子驟然拉緊,蕭棣左腿拖在身后受傷很重,腳步踉蹌,好幾次膝蓋已經(jīng)觸到地面,被拖行在塵埃之中 。 可片刻之后,他仍竭力再次站直身體,像是多次磋磨仍閃露寒芒的刀劍,倔強而森冷。 圍觀的人望著滿身臟污的少年,發(fā)出一陣陣叫好的哄笑。 謝清辭忽然想到上一世,蕭棣奪位后,迅速將燕銘五馬分尸。 當時謝清辭只覺得此人暴戾成性,如今卻有幾分了然。 馬速越來越快,人們的嬉笑聲逐漸沸騰,正在此時,蕭棣忽然縱身,飛掠到馬背之上,綁縛他手腕的繩子如一條吐著信子的長蛇,在空中劃出令人膽寒的弧度,繼而纏繞在燕銘白皙的脖頸上。 繩索越收越緊,燕銘的臉泛出青白色,整個人在馬背上不住掙扎。 蕭棣拖著殘腿,如用利齒咬住獵物的狼崽,沒有絲毫猶豫的收緊繩索。 眾人這才看清了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冷煞陰暗,有股駭人的狠勁兒。 人們都被這猝不及防的變故驚住,呆了一瞬后,終于有人回過神喊道:來人!來人!還不快去救小少爺! 周圍的侍衛(wèi)們這才一擁而起,紛紛圍攏在馬前。 蕭棣卻沒有等他們上前,他嘲弄的勾起唇角,隨即松了手中力道。 從閻王手中逃生的燕銘連滾帶爬的摔下馬背,胸膛不住上下起伏。 周圍的少年都跑去看燕銘,見他白皙的脖子上清晰的出現(xiàn)一道繩索痕跡,登時怒了:廢了一條腿還這么不老實,這小白眼狼是想反了天??! 言語氣勢洶洶,但他們都慎重的和蕭棣保持距離,沒人敢上前一步。 蕭棣雙眸沉冷,拖著傷腿站在原地,像是頭猶有余威的困獸。 一聲沉穩(wěn)的聲音打破劍拔弩張的氣氛:這是德勝門,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在此地囂張? 眾人齊齊回頭,來人身著玉帶袍服,身形高大,清貴的眉目中隱隱透出威嚴。 是皇長子謝華嚴,雖還沒有冊立,但誰都曉得這位就是新朝的太子殿下了。 眾人立刻縮起肩膀,齊齊跪倒在地。 謝華嚴目光掠過蕭棣,落在猶在原地焦灼打轉的馬兒身上,冷聲道:京城不許任何人縱馬,是你們不清楚規(guī)矩還是覺得可以居功自傲? 他視線掃過,和謝清辭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一瞬間,謝清辭察覺出兄長眸中的疏遠冷漠。 這些少年都低著頭,他們的父兄長在京城,大多是望風投靠之輩,細細想來,哪兒有什么功勞可言。 謝華嚴在心底冷哼一聲,擺擺手,立刻有人將蕭棣帶走。 謝清辭的視線落在少年的背影上。 他的一舉一動,分明像個進退有據(jù)的幼狼 就算被綁縛,也能在絕壁上不動聲色的尋覓良機,用稚嫩卻尖銳的獠牙咬破敵人的喉管。 就算站在春日里,謝清辭也覺出一陣寒意,他在心底默道,蕭棣其人,從始至終,都是陰戾寡恩之輩,他繼位后手段狠戾,□□,也是他秉性使然,沒有旁的因果。 而自己說不準何時就會再次丟失神智,一定要趁早除去蕭棣 趙森,你們都是傻的嗎?燕銘氣勢洶洶的聲音遠遠傳來:方才那個小叛賊差點把我搞斷氣,你們不知道過來幫忙? 我們也沒料到,你能被他搞到快斷了氣啊。趙森是禮部尚書的兒子,向來很巴結燕銘:他不是一兩日沒進食了么,腿被打斷,手也被綁住了 對啊,你不是說讓我們瞧好了。周圍又有人嬉笑道:肯定要親自給那白眼狼一個下馬威吃,誰能想到 這些人的言外之意,自然是諷刺燕銘明明占據(jù)主動,卻還是被啄了眼睛。 身手好又怎樣!燕銘眼中透出怨憤:我爹還是大將軍呢,是陛下親封的英國公! 那燕銘你以后就是英國公的世子了吧? 燕銘聞言抬頭,看到身著月白衣衫的謝清辭飄飄然立著,少年生得如美玉般剔透,纖細的腰肢裹在長袍里,說不出的矜貴。 自從謝清辭開始又毒又蠢后,燕銘和這位新朝的漂亮小皇子迅速相熟,常常聚在一起做些天怒人怨之事。 那當然!我以后還能有自己的田莊宅院爵位呢! 燕銘說罷,又道:對了,我們約定的好戲,殿下怎么沒來為了打斷那小白眼狼的腿,我用了二十多個高手侍衛(wèi)呢? 謝清辭心里冷冷的想,若是真能趁勢借燕銘的手把蕭棣除掉,倒比打斷腿來得干凈利落。 我這幾日一直在休養(yǎng)。謝清辭偏頭望著他,用十五六歲少年的口吻狀若無心道:倒是你啊燕銘,日后的英國公今日卻差些被一個叛賊降住 若是不給那人教訓,整個英國公府都會被人看輕吧! 小爺豈是他能欺負的人!燕銘摸著脖子上的傷痕,面容透出陰冷:等著吧,得罪了我們英國宮府邸,那白眼狼這次定然難逃一死! 作者有話要說: 一般這么說的人都是給主角練手的炮灰 第3章 預言(1) 謝清辭知道,上輩子蕭棣非但沒有因此事被誅,反而開始暗中蟄伏。 他被安置自己要到身畔,雖對外還頂著前養(yǎng)子的身份,其實不少人都曉得,陛下是因為不放心他離開京城,才把人扣押在宮中的。 邊境的將士離得遠,知曉了他們舊日的主子依然被寄養(yǎng)在宮中,只會覺得謝家以德報怨。 然而在宮中的前幾年,蕭棣成了屢屢被捉弄,誰都可以欺負的存在。 上一世謝清辭因意識缺失,并不盡數(shù)了解蕭棣所受侮辱,但他意識恢復時遠遠瞧見蕭棣被楚王,燕銘等人欺壓,他因實在看不過去還出手相助了兩次 可蕭棣看他的眼神卻愈發(fā)陰戾,將他摁在宮墻上冷道:予取予奪,隨心所欲,看來哥哥是真的把我當成玩物了 想來是劇情和自己的切換,反而加深了蕭棣對他的怨懟。 謝清辭輕輕搖頭,思索著如何將此人除去,為江山除去隱患。 開國后的首次晚宴在太和宮舉行,因前朝皇帝是自焚身亡,前朝的大殿有不少都被毀壞,能工巧匠連夜修建,把整個宮城都重建成更輝煌的模樣。 此時的太和宮燈火通明紅燭初上,人人笑逐顏開,臉上滿溢著得勝的豪情。 如今江山易主,能出席這場太和宮晚宴的,皆是新朝的頂級勛貴。 隨著太監(jiān)的通稟,晚宴的氣氛沉靜了一瞬,眾人忙屈膝跪倒在地,恭迎錦繡江山未來的主人。 謝戈大步走進來,雖然已經(jīng)發(fā)了登基詔書,即將舉辦登基大典,但他面上的表情仍極為沉穩(wěn),看不出太多情緒。 目光掃過隨自己征戰(zhàn)南北的臣子,謝戈緩緩道:都起身吧。 謝戈抬頭,恰好看到謝清辭站在燭臺旁的角落,兒子身形單薄,立在那里愈發(fā)顯得弱不勝衣,他端肅的面上柔和了不少:清辭,晚間風涼,你如何來的? 父皇。謝清辭壓抑住心底翻滾的情緒,低聲道:兒臣是晌午乘馬車來的,在宮中隨二哥靜候了幾個時辰。 謝戈看兒子臉頰清瘦,下巴尖尖,一雙眸子泛著濕漉漉的薄光,囑咐道:你穿得太單薄,京城是北地,春寒料峭,晚間回去莫要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