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歸來我成了他的朱砂痣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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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鈺搖搖頭,緩緩垂下眼簾,一口一口喝著熱粥,暖流穿過她的身體,可心越暖,她就越害怕離開,害怕到無法開口應對剛才自己可笑的發(fā)問,她只能從小口喝著粥,變成大口吞咽著,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 “我會一直陪著你,永遠永遠?!?/br> 少年的撫慰聲如期落下,接著時解懌又說道:“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這一次,時解懌沒有心口不一,他心中也的確是這么想的,他不許她輕易地離開自己,死也不行。 若她真死了,那會應是很多很多年以后的事了,到那時他肯定早就不用再顧忌任何人的眼光,也早就不必在他人底下生存。那他便去冥界尋她的魂魄,即使攪個天翻地覆,也要將她帶回來。這樣罔顧天道的事情,他郗容又有何做不得? 即使他想不出為何非要如此做,可心中就是有一道不明的聲音一直潛移默化地在驅使著他的想法。 只差一個現下他們不會分開的理由。 時解懌望著少女的側顏,極為認真地說道:“阿鈺,我們成親吧?!?/br> 此話一出,空氣中一片闃靜,連少女的吞咽聲都不曾有了。 祈鈺聽到這兩個字瞪大了雙眼看向時解懌,心中又喜又驚,明明是早就開始期待的事情,她總覺得自己會立刻滿心歡喜的答應。 可為何真正從那人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她卻不合時宜地猶豫了。 糯粥含在口中,喉間似有一塊石頭堵住。過了好一會,她才緩緩咽下。但,千言萬語仿佛都無法言說,她呢喃重復道:“成親?” 不過,剛說出口的話,她立馬就后悔了。 她不該質疑的,質疑這句話,質疑自己,質疑那人的真心。 果然,少年見她這般又問:“阿鈺不愿嗎?” 明明是極為輕松的語氣,可言語間卻是壓抑了萬般忐忑,字里行間隱約藏著顫音。 時解懌心中倏忽間像是在一片汪洋中漂泊,找不到彼岸的方向。 少女的睫毛很長,撲閃著,如一根羽毛撓著他的內心。他從未如此期待一人的回答,也從未如此害怕一人的回答。 她會答應嗎?還是會拒絕? 沒到他真正問出口之前,時解懌都是有著萬分自信的,可真正說出口之后,他那些自信全都化成了堤岸邊的柳絮,隨風吹散。 只是,此刻的時解懌沒有意識到的是,他這份蕩然無存的自信關乎的根本不是他的計劃能不能完成,而是眼前這人愿不愿意做他的妻子。 可當他很多年后,回想現在這一刻時,早就為時已晚。 “解懌,我愿意的?!?/br> 少女輕軟的嗓音扯動著時解懌腦海中緊繃著的那根弦。 祈鈺重復道:“我愿意的?!?/br> 話音未落,她又接著說道:“只是,我現在的身子怕是陪不了你這么久,若是那樣的話……唔……” 祈鈺身體一空,被拉入了一個有力卻不失溫柔的懷抱,下個瞬間,還未說出口的話就被揉碎在了這個綿長的吻中。 二人的唇瓣緊緊貼合在一起,溫潤而又熾熱。 那根暫緩松下的弦化作紅線將二人緊緊牽在了一起。 時解懌從未想過自己會對這個溫軟的觸感不知饜足,他只覺得凡間的話本子是這么寫的,他也應當這么做。 以至于,他吻了她很久,也沒感受到時光的流逝。 良久以后,他緩緩松開被他束縛住的那個人。 祈鈺的眼神恍惚迷離,她伸出手指覆上自己的唇瓣,仿佛唇瓣上還殘存著少年清冽的氣息。 “不要說那樣的話,我們的以后還很長?!?/br> 時解懌看向她的目光悠長,似是擁有穿透時光的力量,他的無比肯定讓祈鈺再也說不出任何消沉的話語。 祈鈺摟住時解懌的腰,雙手環(huán)繞在他身后,任由自己靠在他溫暖的懷中,軟聲道:“好,以后我都不會再說了。” 時解懌手撫摸在她的發(fā)間,溫聲道:“那阿鈺,等這場瘟疫過去,把蒼蘭城的百姓們安頓好,我便去向你爹爹求親可好?” 祈鈺嬌羞地點了點頭,爹爹那早就對此事服軟了,只要時解懌誠心去說,自是會同意的。 二人緊緊相擁,仿佛所有的美好都凝固在了這個時刻。 -完- 第22章 紙鳶 ◎這次我一定取來最好的線,定不會讓紙鳶再斷了飛走?!?/br> 時間一天天過去,蒼蘭城的瘟疫竟也奇跡般的好轉了起來。 只不過時解懌還是心事重重。 他靠在樹下,雙手環(huán)抱著,盯著地上一朵蔫掉的花出神。 血蟲丹的解藥每隔十日需服一次,而如今已經下了這么久,祈鈺還沒有發(fā)作的癥狀,說明郗焱一定有在暗中給她服解藥,可他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 那日他放血為祈鈺解雪魔花之蠱,門外一閃而過的那個人影,會不會就是郗焱派來監(jiān)視他的那個人。 只是那個人現在身在暗處,而且有很大的可能血蟲丹的解藥一直在那個人身上。 突然那朵蔫掉的花淹沒在了一片黑暗之中,隨之如銀鈴般清脆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這是哪位小仙師在大樹下發(fā)呆?。俊?/br> “阿鈺!” 時解懌覆上她的手背,拉在身側,轉身望著臉上掛著兩個梨渦的少女,她的眼睛里似有水光瀲滟,睫毛撲閃間,他只覺得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怎么了,明日就回瓊山派了,你反而看上去有些悶悶不樂呢?” 時解懌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臉上掛起了笑意,道:“怎么會,你忘了回瓊山派后,我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嗎?” 祈鈺自然知道時解懌話中說的那件事是什么,她害羞地垂下了頭,連忙從懷中拿出了一張圖紙遞給了時解懌,撇開了那個話題,道:“諾,這就是我想要的紙鳶。只是隔了十二年,我也記不太清了,大致地畫了一下。” 時解懌接過祈鈺手中的圖紙,展開一看,上面畫著的是一只展翅翱翔的大雁。 雁過長空,舊影難尋。 “好,我記下了,定讓阿鈺滿意。”說完,時解懌將圖紙細細折好,放入懷中。 祈鈺靠在時解懌的肩頭,思緒早就飄到了瓊山之外,她笑盈盈道:“解懌,等你做好了,我們就去后山放紙鳶,說起來,我也有很久很久沒有放過紙鳶了?!?/br> 少女心中的期待之意溢于言表。 “好,我陪著你,這次我一定取來最好的線,定不會讓紙鳶再斷了飛走?!?/br> “那要是斷了怎么辦?” 時解懌歪著頭仔細想了一會兒,明明知道她只是一句玩笑話,可他卻還是極為認真的回道:“那就罰我給你做一輩子的紙鳶,每天一個,做到我老了,眼睛花了,做不動了,這樣可好?” “這可是你親口說的?!逼礅曈檬种钢鴷r解懌說道。 似是怕他耍賴不認賬。 時解懌溫暖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手指,眼神明亮,一字一句道:“我保證?!?/br> 蒼蘭城終于恢復了以往的樣子,全城百姓都在高呼感謝瓊山派的仙師們。 “阿鈺,你不回去嗎?” 祈風渡見祈鈺的腳步頓住,詫異道。 “不是,晚些回,我和解懌打算在山下再待一會就回去!” 祈風渡掃視了一下二人,心中也只道是女大不中留,便擺手應許了。 走在前頭的褚慕循著祈鈺的聲音側目看了她一眼,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可他現在也再沒有資格陪在她身邊了,于是跟在千越師尊的身后早早御劍離開了。 “那我們也就在此告辭了?!?/br> 方素與師夷朝著祈風渡行了一禮,他們待在蒼蘭城已許久,怕是再不離去,祈風渡也替他們瞞不下去了。 祈風渡看著這對癡男怨女,也是無奈,他長長嘆了口氣道:“若是……還是回家去吧,我相信長虹島和玄天宗也不會這么不近人情?!?/br> 撇去方素不談,師夷可是玄天宗的少主啊,說來說去,哪個爹會不疼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這,祈風渡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掛在了祈鈺的身上。 師夷與方素對視了一眼,沉聲道:“多謝祈掌門,以后的路該如何走我會斟酌的?!?/br> 聽到師夷這么說,祈風渡也沒有什么理由再做勸說,與四位小輩叮囑了幾句后,也轉身御劍回了瓊山派。 人間的煙火氣又重新繚繞了起來,四人走在街道上,看著那些穿梭的行人重新掛起的笑容,那先前做的一切都便值得了。 祈鈺朝著走在一旁師夷和方素問道:“不知你們二位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方素淡然笑道:“既然都已經這樣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知祈姑娘與時公子是要去哪里?” 時解懌眼角瞥了眼方素,但很快便又重新正視前方,正容亢色道:“我們去哪里,又與方姑娘有何關系?” 師夷擋在時解懌前面,道:“方素就是隨口一問,時公子為什么要這么嗆人?” 時解懌攤手道:“我可沒有,是師公子多慮了?!?/br> 祈鈺將二人分開,緩和道:“我們只是來城中逛逛,買些做紙鳶的材料。近日春光正好,清氣上升,是放紙鳶的好時節(jié)。” 方素沒有師夷的反應那么大,她還是淡淡地笑了笑,聲音如春風般和睦:“祈姑娘說的是,這么說起來,我也從來沒放過那玩意,倒也有點想跟著去瞧瞧,不知二位可會介意?” 祈鈺聽著略有詫異,以方素清冷的性子竟會對放紙鳶感興趣,不過她詫異歸詫異,嘴上還是答應著:“怎么會介意呢?那我們走吧?!?/br> 來到店里,老板見是四位救命仙師來了,臉上笑逐顏開,連忙撇下其他客人熱情招呼著。時解懌選好材料后,跟老板結賬時,老板說什么都不肯收恩人的銀錢。 方素與師夷看了看,還是決定買個現成的,制作紙鳶的工藝對他們來說過于復雜,而且看時解懌那不好說話的樣子,也不好意思跟他開口了。 各自買好后,老板樂呵呵地把他們送出店門。四人也本應該就此分開,但方素提議大家一起去旁邊的酒樓吃頓飯再走。 前段時間,大家也都沒有好好吃上一頓飯,師夷和祈鈺便都輕松應和了。 祈鈺拽著時解懌的袖子,小聲道:“去吧?吃個飯再回瓊山派吧?” 時解懌怔在原地,眼神晦暗不明,站了好一會,他的嘴角漾起了笑意:“好啊,那就去吧?!?/br>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