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腮的手指點了點臉頰，戚煙歪著頭，拿起手機，界面還停留在論壇。

    面對橫空出世的一封律師函，眾人反應(yīng)激烈，在她發(fā)出的這個帖子里，回復(fù)了不少內(nèi)容，半首歌不到的時間，蓋樓上千。

    手機鈴聲響。

    她接通：“歪~”

    “過癮了？”周越凱用三個字，拋給她兩個問題。

    一個問的是論壇里的律師函，一個問的是李喬妤跟他的糾葛。

    戚煙看著他大步流星地朝高二教學(xué)樓走來。

    風(fēng)吹著他的發(fā)，腳下每一步，都似踩在她“撲通撲通”的心上。

    耳邊是風(fēng)聲和他細微的呼吸聲，一句聲嘶力竭的“i'm gonna make it（我會不顧一切地成功）”，瞬間燎起熊熊烈火，將這個世界燒得一片通紅。

    落日，彩霞，秋風(fēng)，北雁南飛。

    戚煙瞇眼遠眺。

    “還行，”她只回答其中一個問題，“律師函發(fā)出去后，有不少人在我貼下道歉了。”

    他輕輕“嗯”一聲，身影消失在樓道。

    安靜兩秒，誰都沒有掛電話。

    戚煙輕聲問：“你拒絕她了？怪可惜的?！?/br>
    “嗯？”

    “她長得挺漂亮的，身材也不錯，學(xué)習(xí)還行，畫的畫也可以，家境嘛，你是知道的，不差?！?/br>
    “但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他在上樓，聲音撞上樓道的墻壁，蕩出回聲，“我曾給過機會，試著去接受她，以免辜負(fù)她的心意，但是，施舍憐憫，跟真正的愛情大相徑庭?！?/br>
    “所以，這是你第幾次拒絕她？”

    “你明知道我不會跟你說這個?！?/br>
    是啦。

    他不是那種會在他人背后議論是非的人，更不會像那種幼稚無聊的男生一樣，向別人炫耀自己搞過哪些女生，又拒絕過哪些女生。

    他樂意給人留三分薄面，為他人保留一點尊嚴(yán)。

    她之前說，喜歡他的人會辛苦，卻沒說，喜歡他的人一定不會后悔。

    “也許等你三十歲，就喜歡她那款了?！逼轃熣f。

    周越凱輕笑：“或許吧?！?/br>
    “你這話挺渣的?！?/br>
    “所以……我應(yīng)該等到三十歲，會喜歡她那一款的時候，再和她在一起，哪怕中途會遇到跟我情投意合的人，我都應(yīng)該錯過，是嗎？”

    話里能聽出嘲諷的意味。

    “戚煙，如果你要到九十九歲才喜歡我，那我可以要求你拒絕所有追求者，等到九十九歲再和我在一起嗎？”

    “當(dāng)然不行！”簡直離譜！

    戚煙撩了下頭發(fā)，“但我看她，好像還沒放棄你。”

    “她打算拿她媽對付她爸的那一套來對付我。”周越凱說，“但很可惜，我不欠她什么，也不欠李家什么，她拿捏不了我?！?/br>
    “我也不欠李家的?！逼轃熣f。

    她mama賭上性命剖出的半顆肝，還在周菱身上呢。

    而且，當(dāng)初她mama術(shù)后住院，他們李家人也沒來看過，簡直冷血無情到極致。

    “戚煙。”

    他叫她。

    心忽地一顫。戚煙等他接著說。

    “你的畫呢，我已經(jīng)交給左嘉石了。他約你在你生日當(dāng)天見面?！?/br>
    “我跟他見面？”

    “我?guī)闳ヒ娝??！?/br>
    “所以……”

    戚煙聽到聽筒傳出的風(fēng)聲，回身看。

    周越凱已經(jīng)抵達天臺，就站在她不遠處。

    他朝她走來，聽筒里的聲音，跟身前的聲音重合：“你欠我的，又要怎么還？”

    戚煙定定地看著他走近，掛斷通話，手機抄進兜里，莞爾道：“呸呸呸，大吉利是。我又不是活不過今晚，慢慢還咯~”

    他用手機挑起她的下頜，嘴角掛著笑，俯身看她，“你明知道我想要什么?！?/br>
    長發(fā)被風(fēng)吹亂，有幾縷落在他的肩身上。

    戚煙直視他。

    音樂切成halsey的《hurrie》。

    “and there's a storm you're starting now

    （這場風(fēng)波因你而起）

    and there's a storm you're starting

    （你就是這場風(fēng)暴的始作俑者）

    i'm a wanderess

    （我只是個四處流連行蹤不定的漂泊之人）

    ……”

    迷幻帶感的音樂鼓動耳膜，她目眩神迷，卻不得不強行將自己剝離出來。

    “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嗎？”她問他。

    周越凱靜靜看她。

    她抬手，指向天邊南飛的雁陣。

    周越凱漫不經(jīng)心地瞥一眼便收斂，“明年春天，它們會回來的?！?/br>
    戚煙眸光一動，回頭看。

    淡青色的天空高闊遼遠，未已的微光與方興的薄暗交融，落日下沉，星月初現(xiàn)。

    雁陣南行，義無反顧。

    她的發(fā)在風(fēng)里飄揚，被他攏在掌中，用發(fā)圈一圈圈縛緊。

    作者有話說：

    久等了！這個內(nèi)容提要挺有意思的，你們慢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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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評論：

    【大雁南飛但春天也會回來周周是覺得他就是煙煙的春天嗎】

    【啊啊啊啊追平了好難受】

    【啊啊啊啊啊好好看！】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我也想要大大回復(fù)t^t】

    【好好看】

    【

    【所以什么意思哈哈哈哈大雁南飛是不是照應(yīng)楔子煙煙還是想要南下回自己的家

    凱爺那個沒想明白是現(xiàn)在就喜歡上了嗎啊啊啊啊】

    【！是我想的那樣嗎自從喝了營養(yǎng)液，除了更新，不想干別的?！?/br>
    【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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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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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啦作者大大的腦洞棒，快來一瓶營養(yǎng)液繼續(xù)頭腦風(fēng)暴吧～】

    【好看好看好看】

    -完-

    第25章

    ◎你想要這個？◎

    “要是它們不回來呢？”戚煙整個人轉(zhuǎn)過去,兩只小臂疊在欄桿上。

    作為一個永遠找不著北的南方人，這次竟找準(zhǔn)了南方。

    她眼里的光還未熄滅，身體里的血在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