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墜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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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這你妹笑死了】 【按爪】 -完- 第12章 ◎看看有哪個倒霉蛋幫你收場◎ “我妹?”李京海挑眉,雙手插兜下樓梯,湊近了瞧戚煙,笑眼彎彎,“絕了,不愧是我妹,長得這么正?!?/br> 受不了這種流里流氣的眼神和腔調(diào),戚煙后退一步,板著臉拾起書包,決定回房間。 “艸!”廚房爆出一句粗口,吳準(zhǔn)舉著一根淌血的食指,罵罵咧咧地走出來,“難怪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受個傷,咱哥兒幾個還得趕趟。李京海,你家創(chuàng)可貼哪兒去了?趕緊給我來一片。” 李京海脖子的活動受限,眼珠瞄向電視柜,“你看看第三個抽屜有沒有。” 吳準(zhǔn)快步走來。 戚煙連退幾步給他讓路,不小心被身后的沙發(fā)一絆,徑直跌坐在沙發(fā)扶手上。 包還被她抱在懷里,右手在慌亂中胡亂抓向沙發(fā)背。 察覺到有硬物滑過她的上臀和后腰,頭皮一陣發(fā)麻。 驚魂還未定,戚煙倏地轉(zhuǎn)頭。 周越凱坐在她身側(cè),那張帥得一塌糊涂的臉正對著她,眼眸黝黑深邃,眉梢微微上挑。 而她的手則扶在他堅實的肩頭上,身后,他左手握著一部豎起的手機。 估計是為了防止被她坐到,才突然拿起來的,沒想到會碰到她的腰臀。 臀部傳來輕微的悶痛,戚煙索性撐著他的肩,想借力起來。 周越凱出其不意地問她:“事情解決了沒?” 一提這個,戚煙就來氣。 扣在他肩頭的手不自覺收緊,掐皺了布料。 感受著肩上不斷加重的力道,周越凱手持手機,翻轉(zhuǎn)180°,尾端一下一下輕磕沙發(fā)扶手,好整以暇地等著。 李京海在另一張沙發(fā)坐下,見他倆這樣,“嘖”一聲:“周越凱,你跟我家這個meimei,還挺熟?” “不熟!”戚煙像被燙著般,飛快縮回右手。 身后,那臺手機敲了敲她的背。 她瞥向身旁那人。 他也在看她,明明什么都沒說,但她總覺得,他在笑罵她是一個沒良心的小白眼狼。 吳準(zhǔn)沒看他們這邊的情況,囫圇擦掉手指上的血,翻出一片創(chuàng)可貼貼上,“誒,李京海,你去廚房把蘋果再切一切,端出來吃了。” “明明說好你來照顧我們兩個病號的,怎么能讓病號來給你收尾?”李京海打趣道。 吳準(zhǔn)站起來,走到李京海那兒,踢了踢他的腳,“你去不去?” 李京海扶著脖子,抬腳避開他,轉(zhuǎn)而吩咐戚煙:“我記得,你是叫戚妍吧?去廚房幫忙弄一下吧,這兒三個病號呢?!?/br> 戚煙冷冰冰地糾正他:“戚煙?!?/br> 李京海態(tài)度敷衍地催促著:“都行都行,快去幫個忙。” 戚煙就不愛被人使喚,冷哼一聲,一動不動的。 周越凱看她這樣子,心里有數(shù),直接省略前因經(jīng)過,問她結(jié)果:“挨了什么處分?” 戚煙不悅地噘著嘴,悶葫蘆似的,愣是一聲不吭。 吳準(zhǔn)看他們一個兩個都挪不動,一甩手,拋下一句“靠人不如靠己”,折回廚房,幾刀下去,麻利搞完,端著一盤水果出來。 李京海問:“什么處分不處分的?” 周越凱回:“我這不是在問著她嘛?!?/br> 戚煙斜了周越凱一眼,向前挪屁股,準(zhǔn)備走人。 吳準(zhǔn)插了一嘴:“李京海,你是不知道你這meimei有多牛!才來學(xué)校沒幾天,名氣比你都大。” 李京海笑了:“開什么玩笑?爺還能被她比下去?” 發(fā)現(xiàn)他們要當(dāng)面聊她的事,戚煙不走了。 吳準(zhǔn)把果盤擱在茶幾上,伸腳勾來一個矮凳,坐在茶幾邊,將幾根牙簽插在水果上,邊說:“開學(xué)第一天,就被評為?;?,憑借一張‘濕身照’,更是令無數(shù)人只敢遠觀?!?/br> 戚煙氣得想沖上去捶他,“什么‘濕身照’?你給我說清楚!” 吳準(zhǔn)舉手投降,解釋道:“濕了褲子,神擋殺神,佛擋弒佛的照片?!?/br> 李京海小心翼翼地傾身,捻起一塊蘋果,“然后呢?” “然后啊,彪——”吳準(zhǔn)本想說“彪悍”的,這詞兒在嘴里一轉(zhuǎn),變成了,“這么一個又勁又辣的妞兒,沒人敢追。” 這話不知怎么就戳中了周越凱的笑點。 戚煙聽到了一聲不甚明顯的笑聲,他說:“怎么可能?” 吳準(zhǔn)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還以為你真不上論壇呢。” 李京海的好奇心就這么被吊起來了:“你倆擱這兒寫小說呢?說話還帶留鉤子的?” “meimei不想當(dāng)科代表,當(dāng)面頂撞老師,被老師叫到教室外罰站,結(jié)果她跑超市去了,還收了學(xué)生會會長送的巧克力……” 吳準(zhǔn)話還沒說完,一個包突然砸過來,嚇得他仰身后翻,凳子“啪”地側(cè)倒在地,他以深蹲的姿勢向后跳開一步,包擦著他的手臂,掉在地上。 “我艸!你謀殺啊!”吳準(zhǔn)的火氣“噌”一下就上來了。 戚煙也不好惹,開嗓吼回去:“誰收他送的巧克力了!那是我買的!” 吳準(zhǔn)做了個深呼吸,一甩手,“算了,不跟你個小姑娘計較。” 他扶起凳子,重新坐好。 戚煙還想說點什么,周越凱一把扯住她的后衣領(lǐng),把她拖回來。 知道從她那兒問不出什么,便問吳準(zhǔn):“后來呢?” “后來啊……”吳準(zhǔn)笑得很欠揍,“他們班主任叫她去辦公室,可她架子大,比諸葛亮還難請,連帶著全班人罰抄三遍《中學(xué)生日常行為規(guī)范》?,F(xiàn)在帖子里一水兒都是罵她害人不淺的?!?/br> 聽完,李京?!皣K嘖”兩聲,扭頭看了眼戚煙,嘆出一口氣,繼續(xù)吃水果。 仿佛在說她已經(jīng)無藥可救了。 “那你抄完沒有?”周越凱問她。 “抄完了?!逼轃熦摎庹f完,想拍掉他的手。 周越凱不放過她,“明天,趁著級長來你們班上數(shù)學(xué)課之前,你帶著罰抄的東西,找?guī)讉€嘴甜會撒嬌的女生一起去辦公室,好聲好氣地跟老師道個歉?!?/br> 他都幫她想出解決方案,但戚煙很犟:“我不!” 她還以為周越凱又要說她,沒想到他反而松手了。 “行?!彼晨可嘲l(fā),垂眼看手機,散漫道,“您硬氣,敢叫板。鬧唄,盡管鬧,等事兒鬧大了,看看有哪個倒霉蛋幫你收場。” 戚煙深吸一口氣,磨著后槽牙,起身撿包,頭也不回地朝房間走去。 路過樓梯時,李喬妤剛好從樓上下來。 “戚煙?!彼兴?/br> 戚煙停步。 “你有一個快遞到了,就放在你房間門口,你記得收回去,別擋到路了?!?/br> 字里行間還能聽出李喬妤對她的不待見。 但她音色柔和,使得這話聽著還算溫柔,比吳準(zhǔn)他們那幾個臭男生的話要悅耳。 戚煙客氣疏離地道了“謝謝”,把房門口的快遞箱抱進房間里。 鎖上門,拆箱子。 里面是她買的油畫顏料和松節(jié)油,還有畫布、畫框什么的。 檢查一遍,確定沒少發(fā)漏發(fā),她才確認收貨。 隨后,她把房間整理了一下,騰出地方,支起畫架,然后裁剪畫布,鋪在地上,用釘槍把包邊布釘在內(nèi)框上,從四邊,到四個角,最后包角。 這種事兒,她重復(fù)過幾百上千次,畫布繃得緊,邊角也處理得美觀。 不過,刷膠的時候,她猛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這個房間真的太小了,完全不夠她放畫的! 戚煙調(diào)出訂單,看了下數(shù)量和尺寸,越看,眉間的褶皺越深。 其實她外公外婆主要是靠外銷行畫為生的。 所謂“行畫”,說白了,就是迎合觀賞者和市場,藝術(shù)價值不高的作品。技術(shù)上,主要是臨摹世界名畫,或在此基礎(chǔ)上進行再創(chuàng)作。 上世紀80年代末,有畫商看中新都油畫村低廉的房租和勞動力,在此發(fā)展行畫制作與銷售的產(chǎn)業(yè)。 她外公是農(nóng)民出身,因此接觸到油畫,成為行畫產(chǎn)業(yè)鏈上的其中一員。 再后來,他盤下一個店面,開了一間畫廊,開始“單打獨干”。 戚煙打小就沒少幫著畫行畫。 她外公外婆覺得一直這樣復(fù)制臨摹下去不行,便花錢找了個a大美院畢業(yè)的畫師給她當(dāng)老師,希望她也能考上美院,將來成為一名赫赫有名的原創(chuàng)畫師。 雖說戚煙來京城這一趟,李家承諾會承擔(dān)她成年之前的開銷。 但是,一直處在這種伸手要錢的狀態(tài)中,實在是太被動了,她一點兒都不喜歡。 畫原創(chuàng)畫固然也能賺錢,可她現(xiàn)在沒名氣,遠不如畫行畫來錢快。 更何況,她還能直接利用外公外婆以前積累到那些客源。 “要是我也有個小院子就好了?!逼轃熯吽⒛z邊念叨。 想起來李家第一天,陳媽對她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