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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支棱起來了! 第55節(jié)

    百天的時候, 小銘兒已經(jīng)會翻身了,剛開始只能勉強翻, 吭哧吭哧地使勁,翻過來一半, 憋得小臉通紅。

    后來人家使出吃奶的勁兒,能翻過來,翻過來后,趴在那里, 兩手支撐著, 仰臉?biāo)奶幙矗潜牬笱劬Φ臉幼?,只逗得大家樂?/br>
    烏苔也喜歡得很, 又拿了撥浪鼓等小玩意兒來逗他, 引著他翻身, 她是想著小娃兒, 多翻翻也是鍛煉了。

    誰知道才幾天功夫,他就已經(jīng)能在連著翻幾個身了,翻身的時候,旁邊拾翠題紅都被逗得不行,忍不住笑。

    小銘兒看身邊宮娥笑,他也跟著笑,笑得清亮的口水順著嫣紅的唇兒流,實在是憨態(tài)可人。

    正逗弄著,就聽外面懋帝回來了。

    她抱著小銘兒,讓他躺平了,這才慢條斯理地起身,去迎懋帝。

    懋帝進來后,圍在一旁的宮娥便陸續(xù)退下,嬤嬤從旁也要把小銘兒抱下。

    懋帝道:“玩什么呢?”

    烏苔便笑了,給他演示,自己拿著撥浪鼓如何如何,小銘兒便激動得手舞足蹈,便要翻身,轱轆轱轆地翻身。

    懋帝見了,皺眉:“你這是訓(xùn)鴿子呢?”

    烏苔一聽,想了想,好像訓(xùn)鴿子確實是這么訓(xùn)的,一時也覺得怪怪的。

    懋帝無奈,上前抱住兒子在懷里,憐惜地握著他的小胳膊:“你母后把你當(dāng)鴿子訓(xùn),可憐的小銘兒,我們不要理她的撥浪鼓了?!?/br>
    可誰知道,小銘兒兩眼亮晶晶的,伸出手兒拼命地要去抓烏苔手里的撥浪鼓。

    烏苔便很有些得意:“看,小銘兒喜歡這個,你不讓他抓,他還是想抓。”

    懋帝瞥她一眼,便要抓住兒子肥嘟嘟的小手:“我們是太子,我們得有點志氣——”

    然而他正說著,小銘兒突然張開嘴巴,“哇”一聲哭出來了。

    懋帝一看,自然心疼,趕緊哄著,可小銘兒還是哭。

    烏苔忙把手里的撥浪鼓塞給了小銘兒,小銘兒抓住,頓時破涕為笑。

    烏苔:“看到?jīng)]?你說你講道理有什么用,人家就喜歡我的撥浪鼓?!?/br>
    懋帝挑眉,無奈:“行,你說得對行了吧?!?/br>
    烏苔越發(fā)得意:“所以雖然你是皇上,但是養(yǎng)孩子這種事,你還是不要太過問了?!?/br>
    懋帝好笑:“知道了。”

    當(dāng)下夫妻兩人逗弄著小娃兒,要說幾個月大小娃兒白生生的,仿佛也能知道點事,會哭會笑的,著實惹人喜歡,兩個人都是頭一次當(dāng)父母,看著這么小的小人,那喜歡自不必提。

    便是懋帝這種朝堂之上嚴(yán)肅矜貴的男兒,回到家中,作為一個父親,也難□□露出為人父親的慈愛和寵溺來。

    這么玩了一會,也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小銘兒困了,便由嬤嬤抱下去哄睡,夫妻兩個用膳。

    宮中的晚膳都是有定制的,不過偶爾間,會有一些新花樣,像這個時節(jié),有肥美的螃蟹,也有南方進貢來的長腳蝦,都是從水路運過來,鮮活的。

    那長腳蝦都是用細長的稻草扎好了上鍋蒸的,這時候剝開皮,再蘸了醬醋來吃,蝦rou鮮嫩細膩,且?guī)еz絲甜美。

    這些日子,烏苔也學(xué)會了享受,并不愿伺候這位帝王,反倒是懋帝親手剝了蝦來喂給她吃。

    烏苔突想起來:“聽說這蝦腦還可以用來做蝦腦面,也不知道味道如何,倒是未吃過?!?/br>
    懋帝:“那就讓御膳房學(xué)著做了來。”

    烏苔也就點頭。

    夫妻兩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這么說著時,懋帝突然問起:“對了,今天葉青蕊說了什么?”

    烏苔一聽,瞥了他一眼:“你問出來什么?”

    懋帝:“聽起來,那話本,倒也不是她編纂的,只不過她也恰好知道罷了?!?/br>
    烏苔其實隱約猜到了葉青蕊來歷,興許是有些離奇之事,但是又不太明白,想著她長于璇璣教中,說不得知道一些什么,或者確實會一些邪術(shù)吧。

    懋帝顯然也是這么以為:“其實話本是什么來歷,如今倒也不是什么要緊的,關(guān)鍵是她這個人,仿佛確實知道一些后事,所以這兩年,我打算命她過去丹陽陵寢?!?/br>
    烏苔:“丹陽陵寢?”

    懋帝:“下旨,讓她守著陵寢,將自己往日所知一一撰寫下來,也不失為一個借鑒?!?/br>
    烏苔:“那璇璣教呢?”

    懋帝淡淡地道:“這有何難,下一道圣旨,命璇璣教教主親自看守丹陽陵寢,為大靖天下祈福,不就得了?!?/br>
    烏苔想了想,最后忍不住笑起來。

    這可真是高明!

    進了丹陽陵寢,這輩子葉青蕊只怕是再也不能走出了,這樣既束縛了葉青蕊,安撫了璇璣教教眾,又能從葉青蕊口中挖出一些往日不知的罕事。

    可謂是一舉三得了。

    懋帝道:“葉青蕊這個人,其實倒未曾作惡,只是野心勃勃,又曾經(jīng)逼迫于你,如今罰她終身守皇陵,也算是給她一個教訓(xùn),給你出氣?!?/br>
    烏苔:“罷了,我現(xiàn)在看得清楚,當(dāng)時我之所以忐忑,外人不是要緊,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為你?!?/br>
    她瞥他一眼,卻是想起來:“剛剛我想起一樁事來,倒是要問問你。”

    懋帝:“什么?”

    烏苔這時候,已經(jīng)吃差不多了,用白汗巾擦拭過,這才湊過來,好奇地問:“皇上,我想知道,那什么溫泉,那什么車馬之中,這到底怎么回事,你哪里知道的這些?”

    懋帝劍眉輕動:“這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

    烏苔低哼:“我才不信!你當(dāng)時想必已經(jīng)猜到了我在騙你,就是故意拿話引我,其實我何嘗想編造那些謊話,都是你逗著我!既如此,你為什么不是想哄著我說別的,非說這個,你——”

    她想起當(dāng)日在馬車之中種種,便覺羞恥無奈:“你是哪里學(xué)來的,好好的怎么知道這些?”

    懋帝默了片刻,卻反問:“我只是提一提,你怎么能編出那些話來,倒是有模有樣,引人入勝?!?/br>
    烏苔一聽,羞得險些想呸他:“我怎么編得有模有樣了?”

    懋帝:“不是嗎?若是不知道,你怎么能編出?”

    烏苔無奈,咬牙,只好承認:“是以前成親時,我堂姐給我的一些畫本,里面有一些圖冊,其實本身就是要我學(xué)著的,我也沒太細看,就那么掃過一眼就扔那里了,我也忘記里面寫得什么了……”

    其實就是避火圖,不過下面會有一些蠅頭小字,寫著什么公子什么小姐的。

    懋帝挑眉,突然問道:“可是侍郎家的淑貞小姐和那位風(fēng)流馮公子?”

    烏苔聽著,驚訝地瞪大眼睛:“皇上,你怎么知道?”

    她望著懋帝那好整以暇的樣子,突然明白了……

    敢情自己在榻前私藏的那幾本書,早被他看過了?

    懋帝淡淡地道:“往日過去你房中,你睡時,我閑來無聊,便拿來看了?!?/br>
    烏苔:“你!”

    他那個時候嚴(yán)肅冷漠,高不可攀。

    原來竟偷看了她私藏的書!

    她她她——

    烏苔突然想哭了,她分明記得,當(dāng)時自己還拿了筆,在上面勾畫出一些要緊細節(jié)!

    原來那時候,他就看在眼里了!

    卻還裝得什么都不知道!

    第45章 完結(jié)章

    入了冬后, 這天是一日比一日短了,懋帝上朝時太早,有兩次, 烏苔睡得正香,卻被動靜鬧醒了。

    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下的毛病,凌晨時候鬧醒了, 就再也睡不著了。

    為了這個, 精神多少有些不濟, 午后便覺困乏, 懋帝知道了后, 就暫時和她分了房,晚間時候, 自己睡在側(cè)殿,免得第二日早起驚動了她。

    如此幾日后, 烏苔其實倒覺得還好,懋帝卻有些無奈了。

    以至于那日早朝后, 本應(yīng)用過膳便過去御書房的他,竟然巴巴地回來了。

    烏苔彼時正看著后宮各項開支的總冊,看到懋帝,是有些無辜的:“怎么這會兒回來了?”

    誰知道懋帝卻面無表情, 徑自走到她跟前道:“皇后這是看什么?”

    烏苔:“再過兩個月就要過年了, 這是你登基后頭一次過年,昨日個我過去皇祖母那里,聽她講了一些往年的規(guī)矩, 我想著先看看, 到時候也好應(yīng)對。”

    懋帝卻將那些冊子往旁邊一推:“先不看了吧?!?/br>
    烏苔驚訝:“你干嘛?”

    她最近身上懈怠, 好不容易想當(dāng)個勤勉的皇后, 他竟這樣?

    懋帝卻已經(jīng)將她打橫抱起來了。

    她低叫一聲,忙去看旁邊宮娥,卻見宮娥已經(jīng)低著頭匆忙退下,退下后還幫著把門關(guān)緊了,甚至連外面的棉幔都落了下來。

    殿內(nèi)暗了下來,烏苔無奈地道:“你這是做什么?”

    懋帝卻已經(jīng)將她放在龍榻上,之后低聲道:“這都好幾晚了?!?/br>
    烏苔頓時明白了,忍不住輕掐他的胳膊:“是你自己說要分開睡的?!?/br>
    懋帝:“那你也不能不讓我行事?!?/br>
    烏苔好笑又好氣,不過其實心里也是惦記他的,也就隨他了。

    這龍榻是上等紫檀木的,寬大結(jié)實,在上面怎么折騰也不會發(fā)出什么聲響,只是烏苔卻免不了關(guān)鍵時候發(fā)出幾聲悶哼。

    懋帝便低首,咬她耳朵,低聲說:“你想叫就叫出來,我喜歡聽響聲兒?!?/br>
    烏苔臉紅耳赤,兩手緊緊地攥著錦枕:“才不……”

    可她剛說完這個,卻是雨急風(fēng)驟,只讓她如顛簸小舟一般,這下子是再也忍不住了。

    待到一切收了,懋帝自是靨足,懶洋洋地躺在那里,烏苔卻有些無奈,低聲埋怨:“等會兒大長公主和老太妃要過來說說話,如今你鬧成這樣,成什么體統(tǒng)?!?/br>
    懋帝卻道:“放心便是,她們一過云秀宮的月亮門,知道我在這里,必是尋個由頭過去皇祖母那里了,哪個還真跑來找不自在?!薄?/br>
    然而烏苔一想這個可能,卻是越發(fā)羞恥:“那她們定是猜到了,你讓我怎么見人?”

    懋帝挑眉:“夫妻之道,這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