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支棱起來了!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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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下,看著她:“你是不是想趁著我找大夫的時候,趁機(jī)逃跑?” 烏苔搖頭:“我跑不掉的?!?/br> 她認(rèn)命了,外面的世界比起云安城更為困頓,她活不過三天。 談步瀛點頭:“這就是了,小姐,你能明白這個,果然不愧是小姐。不過小姐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br> 烏苔想說謝謝你啊,不過又覺得不合適,只好閉嘴。 談步瀛:“小姐,你先躺著,不要亂動,我給你找吃的?!?/br> 烏苔點頭。 談步瀛便起身,不過聽起來他并沒走遠(yuǎn),只是過去了隔壁,隔壁響起來做飯的聲音。 烏苔蜷縮在那錦被中,小心地看著房中布置。 靠墻的是一黑漆羅漢床,床上的被褥看上去還算講究,都是綾羅的,正對著她的墻邊擺著座銅穿衣鏡,靠窗戶位置擺放著兩把南漆面斑竹座凳,看得出,這應(yīng)該是一個還算富足人家的房子。 烏苔又側(cè)耳傾聽著談步瀛的動靜,好像有鍋碗瓢盆的聲音,他竟然真得在做飯。 烏苔忍不住瞎想了,他目的是什么? 是抓住自己要挾懋王嗎,那他可就失算了,懋王知道真相后,只怕是恨不得將自己碎尸萬段。 她這么胡思亂想著,屋子里太暖和,而她又忍不住流鼻涕打噴嚏,終于她迷糊著竟然睡去了。 不過沒多久,她就被叫醒了,談步瀛半跪在她面前,望著她道:“小姐,你先洗漱吧,我給你準(zhǔn)備了熱水澡?!?/br> 烏苔:“好?!?/br> 談步瀛便抱起她。 烏苔不敢掙扎,只好小聲商量:“男女有別,我自己去洗就行?!?/br> 談步瀛:“可是小姐往日在府里,不是都有人伺候嗎?屬下怕委屈了小姐?!?/br>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上去特別認(rèn)真,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烏苔心里叫苦,不過還是硬著頭皮道:“不必伺候了,我往日都是自己洗的?!?/br> 談步瀛:“那好,屬下已經(jīng)為小姐準(zhǔn)備好了浴桶,浴桶旁準(zhǔn)備了各樣香薰香料沐浴之物,只是窮鄉(xiāng)僻壤,未必有那些御用之物好,若是小姐用不慣,改日屬下過去云安城香料鋪子給小姐買?!?/br> 烏苔此時哪里敢講究那個,便道:“不必那么麻煩?!?/br> 談步瀛頷首,給烏苔磕了一個頭,之后便退出去了。 烏苔過去浴房沐浴,里面修得還算齊整,熱水也是準(zhǔn)備好的,窗戶那里掛著帷帳,也算嚴(yán)實。 烏苔想起剛才談步瀛的話,認(rèn)命之余,更覺詭異。 她以前曾以為談步瀛不過是尋常山中少年,還想著不要連累了他,誰知道,他竟有這般手段。 還有他剛才說的那些話,竟然還說要去云安城買香料…… 她現(xiàn)在淪落到這個地步,哪里是講究香料的時候。 烏苔無奈地嘆了聲,他怕不是腦子有些問題吧,可實在看著又不像。 烏苔將自己浸在那熱水中,閉上眼睛,縱情地享受著。 她才從王府侍衛(wèi)那里逃出來一個日夜,如今卻已是如隔三秋,只覺得往日那些富貴奢華日子實在遙遠(yuǎn),如今便是能有香湯沐浴,都覺得奢侈了。 至于那談步瀛會不會暗暗偷看,她已經(jīng)不在意了。 命都保不住了,她干嘛在意那些貞潔,況且她給誰守貞潔,那個懋王嗎?反正事到如今,只要命保住,她怎么著都成。 就是這么沒骨氣,不然還能怎么辦呢。 烏苔磨蹭著,她其實是想晚一些洗好,晚一些去面對談步瀛,不過沒辦法,她肚子里實在餓得厲害,這樣一直泡在水里也不行,她只好出來,擦拭了身體,換上了談步瀛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衣裙。 那衣裙自然比不得王府里的,不過還算講究。 穿戴過后,烏苔便濕著頭發(fā)出來了。 出來后,卻見談步瀛已經(jīng)侯在那里了。 談步瀛看著她,拿來了一塊大布巾,幫她擦拭了頭發(fā),之后又幫她包住了。 烏苔也不敢動,就任憑他幫自己擦拭。 擦拭過后,談步瀛才道:“小姐,過來用膳吧?!?/br> 烏苔只能隨著他過去一旁房間。 卻見那房中,擺著一黑漆楠木方桌,方桌上擺滿了各樣珍饈,倒還算用心。 談步瀛將一雙象牙筷遞給了烏苔:“怕小姐用不慣普通筷子,這雙是象牙筷,是特意從云安城帶來的?!?/br> 烏苔也就沒客氣,接過來就用了。 淪落到這一步,她什么都不怕了。 哪怕這飯食中下了毒藥,她也吃了。 甚至她想著,當(dāng)初懋王給自己的那鴆酒,也是不錯呢,只是不知道會是什么滋味,如果也有這般美味,她是會感激的。 談步瀛也不吃,就在旁邊看著她吃,偶爾間還幫她剝?nèi)ノr子的殼。 他不說,她也就不問,反正問了也白搭,何必呢,能混一天是一天了。 吃飽喝足后,烏苔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人活著,還是得活一個精氣神,比如現(xiàn)在,吃飽喝足身上干凈整齊,她覺得自己是一個人了。 是一個人后,也許終于可以騰出一點精神探尋真相了。 她望向談步瀛:“你說吧,到底要我怎么樣?!?/br> 光這么供著吃喝,那他不是賠本了嗎? 談步瀛卻道:“小姐,小的不敢要小姐怎么樣?!?/br> 烏苔:“能說點人話嗎?” 談步瀛一怔,之后竟然跪下了:“小姐要聽什么?” 烏苔無語:“你起來,直接告訴我,你是什么人,受什么人指使,你是不是故意利用我混進(jìn)去王府的?我逃跑時的混亂你是不是你們造成的?你是不是一直跟蹤著我?現(xiàn)在你把我劫持到這里來,到底是什么目的?是不是想利用我要挾懋王?那我可告訴你吧,你如意算盤打錯了,他是被我蒙蔽了,他失憶了上當(dāng)了被我的假話哄住了,其實他真正心儀的是葉青蕊,其實我也不是真正的洛國公府嫡女,我是假的,你劫持我真是大錯特錯了!現(xiàn)在皇上已經(jīng)請了名醫(yī),知道一切的聶蔭槐已經(jīng)趕往丹陽,只怕一切都將揭曉了,懋王根本不在意我,他估計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她一口氣說完后,有些氣喘。 談步瀛聽著這一切,皺眉,看她終于停下,才問道:“小姐還有別的要吩咐的嗎?” 烏苔:“有?!?/br> 談步瀛:“小姐請說?!?/br> 烏苔:“我要一壺茶!” 說太多了,口真得干。 ********** 烏苔喝了一盞茶后,感覺好多了,她看向旁邊的談步瀛。 談步瀛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并沒有任何惱怒的意思。 她是徹底不明白了,不明白這談步瀛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這個時候,談步瀛也開口了:“小姐可能對我有些誤會。” 烏苔繼續(xù)喝茶,不想理會。 談步瀛:“小姐對我有大恩,我是豁出去性命也要護(hù)小姐周全?!?/br> 烏苔放下茶盞,看著談步瀛:“那你回答我的問題啊。” 談步瀛:“好。” 談步瀛緩緩說起來,他確實是璇璣教中人,他也確實收到命令,想要捉拿懋王王妃。 他誠懇地看著她:“小姐,我們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帶你回璇璣教,不會傷害你半分?!?/br> 烏苔:“把我捉回去,不會傷害我,行,我信了?!?/br> 談步瀛看著她,明白她是不信的。 他繼續(xù)道:“但是小姐不想被捉回去,那我不敢捉小姐回去,小姐想去哪里,我護(hù)著你去?!?/br> 烏苔打量著他。 她不想相信談步瀛的話,但是現(xiàn)在不相信也沒別的法子。 天下之大,無她容身之地。 她想了想,道:“我只想尋一處安靜之所在,隱姓埋名,過自己安生的日子?!?/br> 談步瀛略沉吟了一番,道:“若要尋安靜之處,要找那荒僻所在了,可若是荒僻所在,小姐難免吃些苦頭,再不能享用往日種種?!?/br> 烏苔:“我若是命都沒了,還要那些享用做什么,粗茶淡飯,能平安度過這一生,我便知足了?!?/br> 談步瀛望向烏苔:“好。我會幫小姐做到?!?/br> ************** 對于談步瀛的說法,烏苔是不太信的,這人怕是嘴里沒一句真話,比往日騙著懋王的自己還不如。 不過她并沒說什么。 人為刀殂她為魚rou,她除了聽話,也只有聽話。 哪怕談步瀛把她賣到勾欄院里,她能做的也不過是自裁一把免得被羞辱了。 不過好在,談步瀛仿佛并沒有那個壞心。 他帶著她,開始往東而去。 他說,東邊的念州地處荒僻,這些年陸續(xù)有別處百姓被遷徙過來,人員混雜,過去后就能登記造冊,從此后隱了身份,安生耕織。 在那么一個大晴天,談步瀛趕著車馬,回頭對馬車?yán)锏臑跆φf:“小姐不會耕種,不過我會?!?/br> 烏苔看著談步瀛,沒吭聲。 這么好的日頭,照在談步瀛那張略顯黝黑的臉上,他看上去健康而踏實,甚至還有點憨厚,就好像他是一個多么實在的人。 騙子,全都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