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
信息素外泄引發(fā)的各類情況都由這個機構(gòu)處理,也是發(fā)生意外情況需要第一時間聯(lián)系的機構(gòu),但裴深不知道信息素危機防控辦為什么會聯(lián)系他。 裴深眉心蹙著,離開隊伍接通電話。 “您好,是裴深先生嗎?” 對面?zhèn)鱽硪坏览鋮柕呐暋?/br> “是?!?/br> “好的,打擾您幾分鐘時間,我們需要向您確認一下,在今晚之前您清楚周塵周先生的行為有何異常嗎?” “周塵……?” 裴深不解,“不清楚?!?/br> “那你知道他的信息素有異常波動跡象嗎?” 對方又問。 “不清楚?!?/br> 裴深與周塵帶的隊伍相隔甚遠,雖然在一個寢室,平日里也不接觸,裴深自然不清楚他如此私密的情況。 “好的,打擾您了。” “等等…!” 裴深滿腹疑問,怕她直接掛斷,阻止出聲。 “嗯?裴先生您還有問題嗎?” “431 基地今晚的信息素暴動是周塵引起的?” 431基地就是裴深此刻實訓所處的位置。 突然打來的通訊以及晚間那一通異常,讓裴深不得不把這兩件事串聯(lián)起來。 “是的?!?/br> 得到肯定的答復(fù),裴深掛斷了電話。 信息素暴動…… 周塵……? 這里面可供探究的問題太多,很多原因都會引發(fā)信息素異常外溢,結(jié)合學生們談?wù)摰陌素?,還是一起傷人流血事件。 除了信息素危機防控辦打來通訊外,今晚裴深的通訊器簡直熱鬧非凡,督導臨時找他,從他那兒裴深才知道今晚的前因后果。 周塵確實信息素暴動了,他意外發(fā)情,過強的信息素外泄使幾個 alpha 被誘導發(fā)情。 每一位 alpha 體內(nèi)都潛藏著野獸的本性,或多或少,在爭奪唯一一個發(fā)情源中,流血事件便不可避免。 而之所以會有這么多人找上裴深,不只是因為周塵一人,也因為他的另一個室友文州。 當時文州也在現(xiàn)場,據(jù)說還是他護住了周塵,這才讓流血事件沒波及到周塵太多。 校方與防控辦的人問的問題大差不差,都是詢問周塵平日有沒有信息素一異樣,一通盤問下來夜色高懸,裴深全回答 “不清楚?!?/br> 流血事件必須查明原因,文州和周塵此刻都不在校內(nèi),他們共同的室友便成了詢問對象。 確認從裴深嘴里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午夜一點十分,他們終于放棄了對裴深的輪番盤查,裴深估量時間,猜測放他回去的原因還有一部分是周塵幾人神智恢復(fù)清醒,能夠接受問話了。 一晚嚴陣以待,眩暈感更加強烈,裴深離開時用手摸了下墻,但很快他就感受到比眩暈感來得更直接的幻象,長而幽深的走廊上倚著一個人,他穿著深色訓練服,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胸口的反光徽章卻讓裴深一眼注意到他。 聶常戎戴著帽子,低頭時帽檐遮住大半張臉,嘴里叼著一直點燃的煙,已經(jīng)快吸盡了,腳邊放著一個巨大的行軍包,從鼓脹的狀態(tài)能看出里面裝了不少東西。 是幻象?裴深馬上否認,因為他嗅到了從走廊另一段傳來的煙味兒。 可如果不是幻象,聶常戎又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兒呢? “你果然在。” 聶常戎抬眼,把煙按在墻上掐滅,猩紅的火光消失不見,轉(zhuǎn)瞬便被他丟進了分解機。 “找我?” 裴深手插進兜,后頸皮rou不安分地掙動,隨著心跳的節(jié)奏,信息素也朝周身奔涌。 幾息間,聶常戎走到了裴深面前,之前還能聞到的煙味兒突然消散了,裴深嗅到極細微的青草的香氣。 裴深心頭警鈴大作,他清楚自己嗅到的什么。 聶常戎的信息素并不洶涌,只是淺淺浮動在周圍,卻給裴深帶去了巨大的影響。 omega 腺體被引誘分泌出更多的信息素,裴深寬松的訓練褲下,腿脛在打顫。 插進兜中的手握成了拳頭,隨著信息素的愈加奔涌,被壓制的、蟄伏的 Alpha 腺體叫囂起來。 應(yīng)該提前服用新藥的,裴深咬著后槽牙。 他沒料到今晚突發(fā)的事件會打亂他的計劃,更沒料到聶常戎會來找他。 “聽說發(fā)生了信息素暴動,又聯(lián)系不到你,就出來碰碰運氣?!?nbsp;聶常戎站定在裴深面前,不疾不徐地說著。 “碰運氣能剛好碰到這兒?” 裴深額頭已經(jīng)冒出了虛汗,只是被帽檐擋住,他竭力克制自己的語調(diào),想要掩藏體內(nèi)的異樣。 聶常戎笑笑,“其實走了點兒后門?!?/br> 如果裴深沒有盡力克制,此時一定會跟著聶常戎笑一笑,裴深很樂意捧聶常戎的場,但他實在太難受了,沖撞的信息素像在他體內(nèi)開辟了一道戰(zhàn)場,把他的五臟六腑搗得稀碎。 裴深往右不經(jīng)意挪了點步子,后腳跟抵在石柱上,靠后腿借力撐著。 “任務(wù)時間定了嗎?” 裴深裝作困乏,抹了把眼皮,擦掉額心發(fā)間懸著的冷汗?!拔铱茨銕Я诵欣??!?/br> “嗯,督導再攔你二十分鐘就見不上了。” 聶常戎說話時一直盯著裴深,忽然他眉心不可聞地一皺,“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 裴深矢口否認。 下一秒聶常戎的手臂就橫過半空,掌心附在裴深額間,虛蓋的帽檐被這突然的動作掀飛砸到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