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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風計算出的無阻礙入圈時間是一個小時十三分鐘,真實用時肯定會比這個時間長,如果遇到其他組,在路上打起來,這個時間會更長,三個小時看起來很充裕,細算還是很緊迫。 但兩人都沒什么焦躁的情緒,一方面是因為附近根本沒有出現(xiàn)扎營的痕跡,二是因為剩余人數(shù)已經(jīng)降到了四百八十一。 隨著駕駛深入,機甲已經(jīng)接近河道處,就在這時,裴深突然大喊一聲:“等等!” “嗯?” “那兒是不是有東西?” 順著裴深手指的方向,聶常戎瞧見了他所說的東西。一個陷落的孔洞里支出小截黑色機蓋,是機甲。 外側(cè)土壤有掙扎的痕跡,但顯然他們掙扎失敗了,機甲并沒有成功出來。 “你確定你視力不好?” 聶常戎目測了一下距離,覺得裴深觀察力驚人。 裴深回答:“不太好?!?/br> 結(jié)合裴深是個 “吊車尾” 卻又展現(xiàn)出非凡的實力,聶常戎覺得 “不太好” 三個字里的水分很大。 駕駛機甲過去,又擔心地面塌陷,所以機甲停在五米外的位置,兩人出了機甲,握槍過去查看。 “有人嗎?” 聶常戎吼了一聲,沒往里探頭。 這個洞實在太大了,居然能將整個機甲吞下,這勢必不是學院派人藏的,他們干不出這么損的事兒,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駕駛員cao作不慎,沒有看見這個深坑。 如果是這種情況,那駕駛員很有可能還在坑內(nèi)。 聶常戎示意裴深不要探頭過去,接著取下帽子,緩緩地伸到了洞口。 下一秒槍聲響起,帽子破了一個洞。 空包彈雖不致死,但近距離射擊的威力也不是蓋的。 聶常戎收回慘兮兮的帽子,確定了人在底下。 “哈嘍?” 聶常戎蹲下,沖里面喊。 “能聽見嗎?” 下面的人沒有回應。 “這兒不在安全區(qū)了,” 聶常戎道:“怎樣?需不需要給你們搭把手?” 下面的人依舊沒有回應。 聶常戎左右看看,搜尋到了心儀的東西,裴深見他起身,快步去折了一截粗壯的樹枝又回來。 “行吧,既然你們不配合,那我就開閥門了?!?/br> 枯枝伸到機甲上方,激烈的槍聲再度響起,還未完全失去活性地樹枝頗有韌性,一槍打來,只擦掉了一點樹皮。 發(fā)現(xiàn)聶常戎是來真的,樹枝越來越靠近閥門,槍聲越發(fā)激烈,但卻越打越?jīng)]準頭,甚至有兩槍根本沒挨上枝椏。 閥門被頂開,眼見著樹枝就要試探性進行下一步,底下終于按捺不住爆發(fā)出一聲驚喉:“不要!” 聶常戎停下了。 “應該只有一個人?!?nbsp;裴深挨著聶常戎附耳道。 剛剛那么緊急的狀況都只有一人開槍的頻率,底下肯定只有一個人。 “嗯。” 聶常戎輕輕應。 “要不要幫忙?!” 聶常戎沖底下喊。 他自然是沒那么好心,時間本來就緊急,更別提耗費時間幫別人,又不是活菩薩。 只是他們需要擴充一點物資,如果能借此達成合作,各取所需也是極好。 裴深握槍警惕四周,防止有人趁他們不被突襲。 “我不出去!” 底下傳來一聲大吼,聲音很沙啞。 “那就淘汰你了?!?nbsp;說著,聶常戎的木棍又舉了起來,底下的人嚇瘋了,爆發(fā)出一陣大叫。 “靠!” 聶常戎輕罵一聲,揉了揉受傷不輕的耳朵。 “這是不是之前我們一直在找的那位?” 聶常戎小聲道。 獨自駕駛機甲,看樣子是偵查系,駕駛水平不高,以至于掉落深坑的第一時間沒有及時掙脫,附近沒有隊友。 裴深想了想,點點頭,“應該是?!?/br> “肥羊?!?nbsp;聶常戎用氣音比出口型。 裴深粲然一笑,確實是肥羊。 拿著整整兩隊的物資,除了底下這位,現(xiàn)下應該沒有第二個人能擔起肥羊這個名號。 “開玩笑的!” 聶常戎繼續(xù)溝通,“撤離到安全區(qū)還有兩個多小時,你再不出來就沒機會了!” “我不出去!” 底下的人再度強調(diào)。 溝通仿佛陷入了死胡同,只要聶常戎試圖用棍子打開閥門淘汰他,他就會激烈反撲,而且木棍的準頭并不好,拉出引點是個細活,可能他們折騰半晌也沒法淘汰對方。 “這樣吧,你不出來也行 我們不想著淘汰你,我們馬上就走?!?nbsp;聶常戎換了個思路,“但我們需要你給點物資。” 他頗為不客氣,“你如果不出來,物資拿著也是白拿,三小時以后你就自動淘汰了。” 聶常戎猜測對方不想出來的原因是他只剩下一個人,機甲還在坑里,他出去也于事無補,加上不信任外面的人,出去可能還撐不過三小時,在坑里蹲到自動淘汰,排名也許還能往前茍茍。 底下的人不應聲,顯然是不想給物資,笑話,誰愿意白給東西啊,又不是救世菩薩下凡普渡眾生來了。 加上他落在坑中,哪怕再蹲三小時排名也很靠后,自然不愿意給其他人搭橋做引。 兩方僵持不下,誰也不愿意讓步,眼看時間一分一秒被耽擱,裴深驟然開口。 “你渴嗎?” “嗯?” 聶常戎看向他。 裴深放大聲音,靠近洞口重復問:“你渴嗎?我聽見你嗓子啞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