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聶常戎沉浸在修理中，良久后才將后話補充，“第一臺性能不夠好，不適合近身作戰(zhàn)，就換了破風?！?/br>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裴深問。

    聞言，聶常戎扭頭看他，嘴間的煙一翹。

    裴深補充道：“副位，提前熟悉一下內(nèi)部環(huán)境?！?/br>
    “你隨意。” 聶常戎并不抗拒。

    得了允許，裴深從打開的艙門進入，破風外部看是個龐然大物，內(nèi)里卻稍顯擁擠，各式cao作系統(tǒng)將內(nèi)部填充得滿滿當當，除開主駕位與副位，剩下的空間寥寥。虛擬機甲裴深也上了不少次，但實物接觸還是第一回 。裴深清楚每一個按鍵每一個cao作，身處在真實的機甲內(nèi)部，像是回到了他午夜的夢。

    目光黏在主駕位許久，裴深克制地移開目光看向副位。顯然聶常戎平日里并沒有接待副位的習慣，他的副位上塞滿了雜物。

    打開機甲的側(cè)邊窗，裴深從內(nèi)部冒出頭，聶常戎滯空的位置就在側(cè)邊窗左側(cè)。

    離了不到半米的距離，兩人近距離盯著彼此。

    聶常戎煙不離口，手上的虎頭鉗換成了小型焊機，另一只手還拿著遮光面罩。

    “里面的東西可以拿出來嗎？” 裴深問。

    “什么東西？”

    “副位上的。”

    聶常戎對自己亂放的東西印象不深，聞言沖裴深道：“你讓讓?！?/br>
    裴深不太理解，但還是后撤了兩步。

    誰料聶常戎放下東西，手一壓隔板，將側(cè)邊窗開到最大后雙手抓住側(cè)邊窗上接縫處，一個抬身后腿朝里便直接鉆了進去。

    多了一個大活人，機甲內(nèi)部本就狹小的空間越發(fā)擁擠，兩人之間隔了不到一臂的距離。

    聶常戎大概覺察出不妥，摸了摸鼻子，說：“我進來看看?！?/br>
    裴深挪開位置，示意聶常戎繼續(xù)。

    副位上的雜物都用袋子裝著，聶常戎一個個打開，裴深才發(fā)現(xiàn)全是些修理用的，還多是報廢的。

    一個破損嚴重的飛輪被拿出來，聶常戎掃了一眼，將它從窗口丟出去。

    “應(yīng)該都沒用了?！?nbsp;他道：“之前出了一次任務(wù)，替換下來不少廢零件。”

    粗略看完，確認沒有留存的必要，聶常戎將東西拖走。

    零件都是硬邦邦的重物，東西全數(shù)挪開，副位的坐墊留下了一個短時間內(nèi)無法回彈的坑印。

    聶常戎離開時四處掃看一眼，從頂端的橫空架上抄出一個頭盔。

    “拿著?！?/br>
    頭盔丟到空中，裴深穩(wěn)穩(wěn)接住，粗糙的手感令裴深打量兩秒，他抬起手，手指尖輕輕摩擦，灰塵灑在空中，透光飄舞，黑色頭盔被碰到的地方被蹭出幾個手指印。

    “一直沒用過，新的?！?nbsp;聶常戎對橫空架衛(wèi)生堪憂問題閉口不談，帶著東西從艙門離開。

    他的維修工作還未完成，裴深盯著他離開，聶常戎出去就換了一個位置，已經(jīng)不在側(cè)邊窗口附近，估計短時間內(nèi)都不會出現(xiàn)。

    裴深將頭盔上的浮塵掃去，坐在副位卻沒有將頭盔戴上。

    頭盔放在腿上，裴深目光挪移，一轉(zhuǎn)不轉(zhuǎn)地盯著身側(cè)的主駕位。

    集合前二十分鐘，機甲室陸陸續(xù)續(xù)來人了，關(guān)系良好的合作對象已經(jīng)聚在一起啟動機甲。

    不論兩系之間有什么摩擦，在 Omega 面前，alpha 還是忍不住孔雀開屏的勁兒，裴深坐在機甲內(nèi)部，眼見著左邊的機甲在室內(nèi)舞了一套連招。

    聶常戎收好工具進入駕駛艙，左邊那個機甲已經(jīng)滑到了破風面前。

    “熟悉鍵位了嗎？” 聶常戎戴上頭盔，關(guān)閉破風智能模式，頭盔與機甲飛速連接。

    “嗯?！?/br>
    虛擬機甲內(nèi)部與破風的內(nèi)部鍵位完全一致，裴深對cao作了然于胸。

    “要不要玩玩？”

    “玩什么？”

    聶常戎側(cè)目，抓起裴深腿上的頭盔扣在他頭上。

    “戴好?！?/br>
    裴深一愣神，下意識扣上綁帶，緊接著機甲就動了。

    機甲內(nèi)部隔絕了大部分噪音和顫動，副位視野覆蓋的范圍極其大，裴深看見破風一步步逼近不遠處的機甲。

    對面顯然也看到了逼近的破風，它并沒有避讓，而是做出了進攻的姿態(tài)。

    一段跨度極小的奔跑加速，聶常戎cao縱破風貼到對方面門。

    “左邊！” 裴深看見對方抬起的機械臂。

    聶常戎迅速避讓。

    游走中，對面暴露出弱點，聶常戎卻始終沒有展露攻擊的姿態(tài)，只是不斷在機甲附近周旋，裴深幾次出聲幫助聶常戎閃避，對方終于察覺出聶常戎的逗弄，停下了攻擊的動作。

    兩個機甲停在中央，聶常戎取下頭盔，他轉(zhuǎn)臉瞧著裴深，贊賞道：“不錯啊，你也沒那么遜。”

    話里的調(diào)侃意味居多，裴深取下頭盔，才明白聶常戎說的玩玩是什么意思。

    他完全沒有玩的想法，只是想借此試探裴深的反應(yīng)。

    “說了多少次！” 外面突然傳出一聲吼，“我說了多少次不要在機甲室里鬧！”

    “訓練場那么寬敞的地兒不夠你們折騰的？非得擱這兒搗亂，生怕東西撞不壞是吧！”

    “都給我滾下來！”

    一個絡(luò)腮胡督導出現(xiàn)在大門，他怒氣沖沖，右臉有一道橫亙在眼角的駭人傷疤。

    裴深幾人迅速出了機甲，機甲室所有人都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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