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的紈绔篡位后 第119節(jié)
她正要勸,禮部就來了活。顧子墨聽見是上司指派任務(wù),暗罵:“指不定又是他們自己的任務(wù)不想做,才推到我身上。呸,我才不做!” 這話一說完,他立馬換上笑容,“好嘞好嘞,我馬上就來。” 黎云書:“......” 顧子墨走后不久,又折返回來。黎云書奇怪道:“你不是干活去了嗎?” “我干什么活?交給下面的人不就行了?!彼麩o所謂地接了話,又悄聲道:“云書,大理使者來了?!?/br> “來了?他們在哪兒?” “聽說他們想和太子交流,如今正在茶樓里。” 黎云書警覺,“何時到的?他們一來就去找了太子嗎?” “好像......是昨晚?” ——不好。 且不說大鄴與大理的關(guān)系,使者到鄴京后雖有權(quán)與官員們交涉,但哪有不先拜謁君主、就去拜謁儲君的? 要是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圣上怎能不懷疑太子? 而太子一旦被廢,姜賦豈不是也要受到牽連? 她趕緊問出茶樓的地方,趕去時,只有謝初守在雅間門外。 “太子和大理使者,都在里面嗎?” 謝初見她來的匆忙,問:“怎么?” “他們直接來找殿下,你怎么不攔著?” 她埋怨了一句,謝初道:“這......他們說是對大鄴治政頗有興趣,上午他們拜謁過圣上,但圣上沒有會面,只說讓殿下照顧他們,這才到東宮來的。” 黎云書嘶了一聲,還是覺得不對,“我隨你一起等?!?/br> 太子出來后看見黎云書,臉色輕輕變了變。 大理使者似乎沒料到朝中有女官,用不甚標(biāo)準(zhǔn)的漢文問:“這位是?” 謝初:“啊,她是......” 黎云書從容地說了一長串聽不懂的話,等著對方回復(fù)。 大理使者反應(yīng)了片刻,笑道:“原來如此,大鄴竟然有這么厲害的姑娘,果然是人杰地靈啊?!?/br> 太子聽不懂她說的是什么,但生怕她亂來,給她使了個警告的眼色。黎云書看他們走遠(yuǎn),對謝初低道:“不對勁。” “什么?” “我剛才用大理話問國醫(yī)的情況,他們顯然沒聽懂?!彼o盯著那幾人背影,“我去知會禮部,你和太子說一聲,這件事恐怕不簡單?!?/br> 第94章 .蒙冤太子入獄。 禮部人收到消息,去查那些人的來歷。查到一半,被大理使者察覺。 大鄴與大理關(guān)系本就緊張,使者們以此為借口,在諸國面前質(zhì)疑禮部眾人。 雖然圣上討伐大理的心意基本上確定,但總不能在其他國家面前揭短。為了避免產(chǎn)生更加不好的影響,禮部只好暫停了對大理使者的調(diào)查。 圣上聞言震怒,指責(zé)禮部眾人招待不周,并親自向大理及諸國使者致歉。 禮部哪敢說圣上半句不是?吃了這個啞巴虧,他們無處發(fā)泄,便將怒火轉(zhuǎn)移到了黎云書身上。往后黎云書再問,他們便將眉毛一豎,“敢問黎員外是禮部官員嗎?刑部來管禮部,是否有些不合體統(tǒng)?” 太子聽信謝初勸誡,謹(jǐn)慎了好些天。如今見圣上吩咐禮部好好款待大理使者,眾使者也沒什么異樣,他放松了警惕,“是黎員外草木皆兵了。大理本就害怕大鄴南下,今年壽宴必定百般逢迎,怎敢在這個時候出差錯?” 誰料壽宴當(dāng)天,各國為圣上奉上貢品時,大理使者忽然拔刀相向,刺傷了圣上的臂膀。 “護(hù)駕——!” 禁軍立馬將人控制住,眾使者與大臣臉色驟變。御醫(yī)連忙上前為圣上止傷,太子厲呵一聲:“大膽!是誰指使你們的?” “太子殿下,那日在茶樓同您說過的話,您都忘了嗎?”大理使者咬牙,驟然揚(yáng)聲,“大鄴國君昏庸,論賢能不及太子,論民心不及太子,還有什么臉面高居皇位之上!” “你閉嘴!”姜鴻軒一振衣袖,怒極,“圣上澤被天下,庇佑百姓二十余載,大鄴風(fēng)調(diào)雨順,黎民有目共睹!你在此詆毀殿下,是有什么企圖?!” “企圖?”那人大笑,“你不如問問太子,我都同他聊過什么!為了大理的未來,我們絕不會坐看明君埋沒、暴君上位!——大鄴有鴻熹一時,百姓則永無寧日!” 他說完后,一頭撞在了禁衛(wèi)軍的刀上。臨死前,目光還死死盯著鴻熹帝。 太子則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僵在原地—— 不對! 那天他與大理使者同去雅間時,聊得分明是勸課農(nóng)桑、治國理政的話題,何日談及圣上朝堂了?! “是他血口噴人!”太子匆忙解釋,“我怎會說出這等話?我......” “今日本是圣上大壽之日,發(fā)生如此大的變故,皇兄還是解釋解釋怎么回事吧?!苯欆巼@了一聲,“朝中皆知皇兄為人賢能,我亦不愿輕信他一面之詞。那天去茶樓時,皇兄可有能作證之人?” ——沒有。 當(dāng)時大理使者聲稱要與他談?wù)摍C(jī)密之事,他以為可以從中獲益,就遣散了所有人手。 誰知這一切都是陰謀? 聽著姜鴻軒的話,圣上眼神愈發(fā)冷冽。 不僅因為他被人指名道姓罵了一番,讓他在外人面前丟了顏面。 不僅因為姜鴻軒所暗示的,太子在群臣心中分量比他還重。 更因太子竟然背對著他勾結(jié)大理,全然不把他這個君主放在眼里! “太子,朕自以為待你不薄?!?/br> 太子恍悟了這個局,撲通跪下,“父皇明察!兒臣一心向著父皇,絕對不會......” 他話還沒說完,兵部尚書劉承望立刻出列,“是啊陛下,太子品行兼?zhèn)洌ú粫龀鲞@些事情的!” 兵部眾人見狀,與劉承望一并跪倒在地,“還請圣上三思!” 除了兵部,工部眾人也紛紛下跪求情,甚至連姜鴻軒都嘆了口氣,“父皇,兒臣也希望皇兄是被冤枉的,不如......” “夠了??!” 圣上見這么多臣子為太子求情,終于震怒,“當(dāng)著各國來使的面發(fā)生這等事,豈是一句饒恕就能算的?!” 黎云書得知消息時,太子已因此下獄。 去參加壽宴的,皆是正五品以上官員。她沒有去,但顧子墨有幸見了場面,回來同她嘆道:“大理使者只怕是被流言逼急了。鬧了這么一出,圣上肯定不會輕饒大理的。” 黎云書想到那詭異的使者,又聽他這么說,猛地驚醒,“等等,你說為太子求情的,是兵部和工部的人?” “沒錯?!?/br> ——兵部與工部都親近姜鴻軒,而與太子有隔閡,為何要蹦出來為太子求情? ——這從頭到尾,就是姜鴻軒的陷阱! 未過幾日,對于太子不利的流言漸漸傳出。 他蓄意結(jié)黨,他目無尊長,甚至于他為百姓做得一切,都被圣上當(dāng)做意圖謀反的罪證。 樹倒猢猻散。 原本依靠太子的權(quán)臣,聽了風(fēng)聲去投奔姜鴻軒,全被姜鴻軒趕走,并記下名姓呈到了圣上眼中。群臣們走投無路,終于心服口服地跪在圣上面前。 這才是圣上想要的,別無二心,絕對臣服。 太子妃挨個去跪曾經(jīng)巴結(jié)過太子的人,跪過昭妃,跪過姜鴻軒,最終跪到了她。 “他當(dāng)年待你不薄,云書,我求求你幫一下他!” 黎云書看著雙眼哭腫的太子妃,捏緊拳。 太子妃出身高貴,舉手投足之間本都是貴氣,如今連衣衫都沾上了血和灰,臟的不成樣子。 她問:“昭妃娘娘和二殿下,是怎么回復(fù)你的?” “二、二殿下他沒有見我,直接將我們趕了出來?!碧渝薜蒙硢嗬m(xù),“昭妃她......她讓我別想了,說就算太子被貶為庶人,也擺脫不了命運(yùn)......” 她嘆息著將太子妃扶起,“罷了,我再陪你去一趟?!?/br> 昭妃知曉二人的來由,見面便道:“太子此事,除了求圣上,求任何人都沒用。” 聞言太子妃眼一黑,要暈過去時,被黎云書扶住,“那云書可否求您另一件事,保住太子妃和姜賦,以及東宮其余人性命?” 昭妃默了許久,“云書,你應(yīng)當(dāng)清楚我這個人。我若幫你,絕不會向你索要什么,但這件事,我?guī)筒涣四??!?/br> “娘娘,求您了?!?/br> 她難得低頭,昭妃搖頭離去,“你們走吧?!?/br> 黎云書知此事難辦,正想著法子,太子妃晃晃悠悠地倚在她身上,忽然笑出了聲。 “我想起來了......”她喃喃了一句后,指著昭妃,陡然變色,“這些都是你們指使的!假裝自己無欲無求,讓圣上對我們心懷芥蒂,然后拖我們下水!昭妃娘娘,您可真打了一副好算盤,但您別忘了——” “我們賦兒,是正統(tǒng)的皇室血脈,不是從別處偽造的贗——咳咳!” 她這話一出,昭妃腳步一頓,猛地回過頭。 黎云書從未見昭妃的臉色這么冷過,心里一咯噔。 身旁太子妃又哭又笑,儼然成了半個瘋子。她怕場面失控,忙道:“娘娘對不住,先告退一步。” 太子妃還在高聲念著: “你們以為這樣就夠了嗎?你們以為殺了所有的人就沒問題了嗎?哈哈哈,簡直可笑啊哈哈哈哈!” “沒有皇室血脈,你們談什么正統(tǒng)?你們以為這樣就萬事大吉了嗎?哈哈哈哈!” 時不時有宮女的目光掃來。黎云書拍了她好幾次做警醒,直到走出宮門,太子妃才停止了大笑。 她像是終于回過神,撫住胸口,不停喘.息。黎云書猶疑著撫住她的肩背,“沒事吧?” 太子妃停頓片刻,忽然一把抱住黎云書,失聲痛哭起來。 二人離開后后,姜鴻軒才施施然從一側(cè)的樹后走出。 “若不是她提醒,我還差點(diǎn)忘了這件事?!彼浜?,“姜賦雖小,也不能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