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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舒年這才發(fā)現(xiàn)塔頂有兩個人影,“嘿”了一聲,又好氣又好笑:“還死鴨子嘴硬,不承認喜歡?” 桑步不解:“你為何如此執(zhí)著?非要讓他承認喜歡夏遇?” “當年我出柜,他可是看夠了我的笑話。”賀舒年哼唧一聲,“現(xiàn)在風水輪流轉,終于到我看笑話了,能不高興嗎?” 桑步知道他這是句玩笑話,但還是無語。 看到他復雜的眼神,賀舒年忍不住笑道:“盛天這些年跟個老頭子一樣,好不容易有個疑似動心的人,你就不好奇?” 桑步搖頭:“不好奇?!?/br> 賀舒年一腔八卦熱血頓時冷了:“……倆老頭子?!?/br> 桑步:“嗯?” 賀舒年一縮肩:“我是說,他們怎么還不下來?” 說完,不等桑步有所動作,沖著天空吹了聲口哨。 桑步見他又撩又慫的樣子,嘴角滑過淺淺笑意,眼神不自覺變得寵溺。 夏遇被盛天帶著落下地以后,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高處的風景是好,但更讓夏遇覺得意外的,是盛天。 盛天居然冒著被懲罰的危險,使用法術帶他去高處看風景。 夏遇一方面想著盛天怎么這么好?一方面又忍不住想,擅自使用法術,會受到什么懲罰? 他想問問賀舒年,卻對上賀舒年戲謔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就打了個頓。 賀舒年可不會打頓:“喲,玩得這么浪漫?也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 盛天對賀舒年的調侃根本不放在眼里:“觀主怎么說?” 賀舒年心不甘情不愿地盯著盛天,盛天就把臉轉向桑步:“阿步?” 桑步道:“觀主說那狼妖的確在山上,只是白天人多,晚上才好動手?!?/br> 賀舒年眼珠一轉:“對,所以我們今天只能在山上住一晚了?!?/br> 他轉向夏遇:“走,小學弟,我?guī)闳タ捶块g。今天晚上單獨給你安排一間,隨便你選?!?/br> 夏遇剛好想問問他關于懲罰的事,便乖乖跟著走了。 盛天看著他屁顛屁顛的背影,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 賀舒年把夏遇帶到道觀的客房,一揮手,特豪氣:“隨便選?!?/br> 夏遇根本沒心情選房間,隨便指了一間:“就這個吧。” 賀舒年看出來他的心不在焉,故意道:“你要是怕,晚上我讓盛天陪你睡?!?/br> 他一說這個,夏遇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渾身都不自在,急忙搖頭:“不,不用了?!?/br> 賀舒年一挑眉:“真不用?機會難得,不抓緊就沒有了哦。看盛天那么受歡迎,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你有這個機會?” 夏遇更郁悶,干脆直接道:“我,我想問你個事?!?/br> “什么事?”賀舒年立刻上心了。 “就是……你們不是有規(guī)定,妖不能隨便在人間使用法術嗎?”夏遇又擔心又緊張,“要是用了,會有什么懲罰?” “懲罰?”賀舒年一看他這樣,再想到剛才盛天做的事情,立刻就明白夏遇在擔心什么了。 他有點驚訝,隨即又露出一個賊兮兮的笑。 “對啊。”夏遇聽他沒了下文,有點著急,抬頭看過來。 賀舒年立刻一臉嚴肅認真:“這個嘛……有點嚴重?!?/br> 夏遇心里一慌:“到底會怎樣?。俊?/br> 賀舒年沉吟半晌,就是不說話。 夏遇受不了,自己開始腦補:“雷擊?囚禁?還是打回原形……” “雷擊吧?!辟R舒年真是服了他的腦洞,卻也樂得不去說明。 雷擊? 夏遇想到看電視的時候,好多很厲害的妖都不能承受雷擊的痛苦,最后魂飛魄散。 只是飛了一下,也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有這么嚴重嗎? “你是在擔心盛天嗎?”賀舒年的問題打斷了夏遇的思緒。 夏遇急忙搖頭,卻又忍不住問:“那按照學長今天的情況,會怎么樣?” 賀舒年看他臉都白了,擔心直接把他嚇跑:“他沒干壞事,懲罰不會太嚴重,最多就是受點小傷?!?/br> 夏遇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賀舒年!”盛天在敲門。 夏遇不好當著他的面再問,只好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盛天是來叫他們吃飯的。 觀主跟賀舒年關系明顯不一般,晚餐很豐盛。 青峨山七點閉門,六點過山上就沒什么人了。 吃過晚飯,賀舒年問夏遇:“晚上我們捉妖,你要不要去看?” 夏遇當然想去見識見識,賀舒年便把他推向盛天:“你要照顧好小學弟。” 夏遇又和盛天單獨待在一個房間了,他想起昨晚的事,又想起盛天帶他看風景,腦子里像塞了一團亂麻,糾結在一起,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盛天本來就不是愛說話的性格,端坐一旁半瞇著眼,似睡非睡。 夏遇感覺空氣都快凝固了,正想找點話說,忽然看到窗外的天空閃過一抹紅色的光。 是狼妖來了嗎? 好奇心占了上風,夏遇沖到窗邊。 窗外的小院里,一只狼和一只鳥正在對峙。 那鳥看著比夏遇上次見過的白鳥還要大只,體態(tài)倒是差不多。只不過這只鳥只有頭部和尾部羽毛是白色,其余均呈暗灰色。 “這便是賀舒年吧?”夏遇看盛天也在一邊,便問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