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喜歡 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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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北檸緊繃著唇線,幾乎是責(zé)備的語氣,“你是不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禍害自己,不禍害就難受?!?/br> 周隱已經(jīng)很久沒聽過有人用這種語氣訓(xùn)自己。 這種對待最親密的人,才會有的譴責(zé)和氣勢洶洶,卻反倒讓他有種難以言喻的熨帖之感。 那是他在根源處對陸北檸最深的依戀。 她是他想要的家。 在陸北檸溫?zé)岬氖?,覆在他發(fā)燙額頭上的那一刻,周隱不假思索地握住她,“我錯了?!?/br> 像一只無家可歸的大型犬類,他虔心看著她,“現(xiàn)在可以陪我回家嗎?” - 大概是為了方便,周隱就住在離cbd大樓不遠的一處高級公寓里,裝潢設(shè)計什么都是現(xiàn)成的,他來的時候只需要拎包入住。 陸北檸把他送上樓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柜找體溫計,然而什么都沒有,冰箱里都是空的。 這讓她對周隱的火燒得更旺了。 偏偏這家伙仗著自己生病,瘋狂在她軟肋上蹦跶,一回到家,連衣服都不會換似的,就這么靠坐在沙發(fā)上。 陸北檸不得不過去幫他脫掉外套,又把里面的短款西裝褪下來,送到臥室,讓他好好躺下。 想著他家里什么東西都沒有,陸北檸無奈穿上外套,打算給他買點吃的東西上來。 哪知剛走到門口,這男人就不知何時過來,從背后抱住她。 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緊緊貼在她不到一米六五的身高上,簡直就是一道掙脫不開的枷鎖。 后背貼到男人溫?zé)嵝靥诺乃查g,陸北檸更是嚇了一跳。 周隱像是燒糊涂,但又殘存那么一點理智,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力氣不小地箍著她,嗓音發(fā)啞,“你去哪兒。” 陸北檸掙脫不開,無奈地說,“去給你買點吃的,再買藥?!?/br> 周隱力道依舊不松。 陸北檸又不敢碰他的手,只能輕聲哄他,“我真去給你買藥,你看你燒什么樣了?!?/br> “這些年你有沒有想過我?!?/br> 周隱如夢中囈語,嗓音氣音般磁沉飄忽,卻字字錐心,“哪怕一次?!?/br> 陸北檸眼睫輕顫,側(cè)首看他,“周隱——” 男人冷白的皮膚透著明顯的紅暈,唇瓣發(fā)干,雙眸下是guntang的執(zhí)拗,“你說一聲想,我就什么都聽你的?!?/br> 那一刻像是被他拽入浮屠清夢,陸北檸喉嚨哽澀得厲害,那口壓在心底的討價還價,也被他炙烤般的體溫沖淡。 像是把刀子架在她脖子上,逼著她袒露剖白。 陸北檸眼眶發(fā)熱,聽到自己因莫名委屈而輕顫的聲嗓,“想過……” 想過很多次。 有時候是不甘心,有時候是憤恨,有時候是懷念,有時候是難過。 也有很多時候,會不自覺地彎起嘴角,覺得年少時飛蛾撲火般愛過這樣一個出塵絕凡的人物,也不失為一種深刻的人生體驗。 要說唯一沒想過的,大概就是暌違六年后,周隱會重新回到她身邊,且在燒得不知今夕何夕的一刻,依舊固執(zhí)地抱著她,跟她討要一點真心。 似是對這施舍般的兩個字滿足。 周隱深深埋在她的頸間,貪婪呼吸這她身上如解藥般的甜香,聲音啞得厲害,“想過就好?!?/br> 平平無奇的四個字,有多卑微,只有陸北檸知道。 那天晚上,周隱到底聽了她的話。 在陸北檸叫來相熟的家庭醫(yī)生沒多久,打著吊針安然沉睡,手上的紗布也是重新?lián)Q過上了藥。 陸北檸走的時候,給高志國打了個電話,讓他第二天去周隱家?guī)兔φ疹櫼幌隆?/br> 高志國倒是沒什么意見,反正單身漢一個,只是擔(dān)心周隱第二天早上醒來看到是他,會很不痛快。 “哪有事事都痛快的?!?/br> 陸北檸瞥了眼即便睡熟了也要緊牽著她手腕的男人,沒好氣地說,“生個病而已,又死不了?!?/br> 反正磨來磨去。 他就知道磨自己。 不過話雖這么說。 陸北檸晚上回到家,心里也還是惦記,第二天一大早就給高志國打電話。 高志國又無奈又好笑,“妹子啊,你說你,擔(dān)心就自己過去照顧嘛,還折騰我,他看到我指不定多失望呢?!?/br> 陸北檸也來勁了,“你去不去?” “去去去。” 高志國可伺候不起這對祖宗,“這家伙可是我衣食父母,我能干瞪眼嗎,我就是不懂你們倆?!?/br> 陸北檸說:“不懂什么。” “當(dāng)然是不懂你倆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不復(fù)合,”高志國語氣還挺幽默,“在公司時候,他看你那眼神都能噼里啪啦起靜電,你也舍不得他,為啥不趕緊和好享受大好時光,這么多浪費時間啊?!?/br> 陸北檸被他惹笑,“你以為談戀愛是買東西那么簡單?!?/br> 高志國哼唧一聲,“那咋?!?/br> 陸北檸抿了下唇,沒說話。 “行,我也不問了,”高志國不敢深說,“反正周隱那邊你放心吧,我這就買早餐給他送過去?!?/br> 掛斷電話。 陸北檸總算放心,但卻忍不住反芻高志國的那些話。 直到來到公司,打了卡,在前臺坐下,她心里才透出一個澄明的答案,那就是她還沒氣夠,也還沒有完全相信周隱。 當(dāng)年他不帶一絲留戀地說分就分,簡直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她要是那么輕而易舉地原諒,都對不起曾經(jīng)痛哭那么久的自己。 …… 周隱這場病來得遠比想象中厲害。 第二天雖然醒來得早,但就像做了一場異常疲憊的夢,渾身酸軟乏力,喉嚨也干渴得厲害。 可即便這樣,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也是翻來覆去地在屋子里轉(zhuǎn)悠找人。 結(jié)果二百來平的大平層,愣是一點兒那姑娘的身影都沒找到。 要說唯一殘存的痕跡,就是他昨晚拽著她手腕時,袖口蹭上她的一點余香,清清甜甜,眷戀又難忘。 想到昨晚上發(fā)生的一切,周隱緊繃著神色,給她發(fā)了個信息,問她上班了沒,結(jié)果陸北檸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釘釘那邊一直顯示著未讀。 偏偏來看他的人又是高志國。 那張病態(tài)的俊臉,可謂是一腔滿滿的期望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了空。 高志國感受著他嫌棄又不爽的白眼,自個兒解圍,“你也別不樂意,人妹子說了,哪有事事都讓你痛快的?!?/br> 周隱沒說話,抿著泛白的唇喝了口牛奶。 低頭一看手機,她還是沒回。 周隱總算明白,為什么曾經(jīng)陸北檸會在他忙得沒時間回消息時埋怨他。 也像一夜之間生了七竅玲瓏的情根,共情到那些沉浸在愛情中的人,暗氣暗惱又患得患失的煩躁。 高志國見狀,好心安慰幾句,“追姑娘嘛,就是得有耐心,承受得住打擊,所謂軟磨硬泡,死皮不要臉,我當(dāng)初追你嫂子就是這么追下來的?!?/br> 周隱冷眼一斜,哼笑了聲,“然后呢,離婚了?!?/br> 高志國嘴巴一閉,“算了,你愛咋樣咋樣吧,反正我就是給你來送飯的,等會兒打點滴的來,你自己打啊,我可不陪你?!?/br> 周隱眉頭一簇,“什么點滴?!?/br> 高志國:“就昨天妹子幫你叫來的家庭醫(yī)生啊,給你打消炎針,說安排了幾天,讓我看著你,老老實實在家休息?!?/br> 周隱臉上那抹不爽更深,“她這意思是這幾天都不來看我?” 高志國搖頭,“那不知道,你問她?!?/br> 周隱沒說話。 就這么靠坐在實木餐椅上發(fā)了會兒呆,助理那邊來了電話。 說帝都那邊空運過來的行李以及選好的寵物都到了北潯,當(dāng)然還有他本人,問他現(xiàn)在是直接去新房布置,還是過來找他。 周隱頭疼得厲害,隨口吩咐助理先去新房布置,忙完了再過來。 沒多久,昨天那位家庭醫(yī)生到了,高志國一看是個歲數(shù)不算大的漂亮姑娘,當(dāng)即開始套近乎,等針扎好,把人送走時還說呢,“這小陸也真是大方啊,真不怕這醫(yī)生和你單出碰撞出什么火花?!?/br> 周隱視線盯著碩大的點滴瓶,“你以為我是你么,看誰都能起心思?!?/br> 高志國故意氣他,“可拉倒吧,我看小陸就是不在乎你?!?/br> 這話說得周隱生生哽住,又氣又悶,偏偏還找不到話來反駁他。 可不就是不在乎。 不然哪里會放任他這么久都不管。 掌心那兩處傷口隱隱作痛,再加上還在低燒,周隱身心都十分不痛快,本想在沙發(fā)上修養(yǎng)一會兒,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卻又抵不過心里的糾結(jié)和惦記,兩次三番地看手機。 結(jié)果還是一樣,未讀。 男人犟脾氣上來,憋著一口氣,也不管陸北檸能不能看到,胡攪蠻纏似的發(fā)了好幾條有的沒的,而后手機一丟,算是破罐子破摔地皺著眉躺平休息。 - 拖2組組長的福,陸北檸一天都沒怎么在座位呆著。 基本上不是在2組,就是在面試的小會議室。 就這么忙到中午,去吃飯的路上遇到剛回來的高志國,陸北檸這才想到周隱那茬,趕忙過去問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