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喜歡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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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回了句:【不好意思,做不到】 陸北檸看到這話時,已經(jīng)開始對著策劃案打人物草稿了,她嘴上沒回,心里卻如同嚼了甘蔗一般,沁著絲絲縷縷,不知所謂的甜。 事實證明,周隱這句“做不到”完全沒騙她。 接下來的兩天里,除去日常的開會工作,他可謂是處處找機會在她眼前晃,明明辦公室里有筆,卻還要來前臺找筆簽字。 簽完了也不走,就這么背著手,像個老干部似的盯著陸北檸在ipad上勾勾畫畫。 陸北檸為了方便綁著松松垮垮的馬尾,前面的碎發(fā)掉下來,他像見不得似的,非要抬手過去給她掖到耳后。 掖就掖吧,還非要占她便宜,欠兮兮地在她耳垂上捏一下。 氣得陸北檸吹胡子瞪眼的,用氣音讓他滾回去。 周隱偏不滾。 掛著一臉緋如桃花般的輕浮笑意,就這么居高臨下又好整以暇地盯著她。 后來還是項目那邊的組長過找他,這男人才笑意一斂,恢復往日里清冷疏離,像那么回事地回了辦公室。 可等到中午,就又開始自作主張cao心陸北檸的伙食。 因為要著急趕工,陸北檸的午餐只能點外賣,每次都是還沒等她吃,就被周隱用不知道從哪個高檔餐廳點來的豐盛外賣替換掉。 即便到了晚上下班時間,這男人也依舊不消停。 好好的家不著急回,非要跟陸北檸一起在公司樓下等來接他的司機,美其名曰擔心她,怕她被人拐跑。 三月初的北潯還在下著小雪。 晚高峰也堵車。 周隱一身深色薄呢大衣,身影清雋孤拔又俊美,腔調慵懶地蠱惑,“我看你這小矮人是來不了了?!?/br> 說著,他用鞋尖碰了碰陸北檸的靴子尖,似笑非笑地逗她,“不然白雪公主今晚跟我回家?” 陸北檸抬眼瞪他,“少來了你個大灰狼?!?/br> 周隱卷著嘴角,不如意地哼了聲。 轉眼陸北檸的司機就到了。 小伙子不大,看起來愣頭愣腦的,即便看到周隱,也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 陸北檸也不想讓他反應過來,腳底板抹了油似的轉身上車,走之前招呼也不跟周隱打。 等車在主路上行駛了好一會兒,她才發(fā)現(xiàn)這男人一直開著那輛雷克薩斯在她后面不緊不慢地跟著。 陸北檸先是意外了下,后又涌上一股說不清的滋味。 想早上無意間看到他吃感冒藥的那一幕,她趁堵車的時候,忍不住說他,【你是不是有毛病,大冷天的不回家,非在這跟著我】 發(fā)過去好半天,周隱沒回。 陸北檸扭過頭,看到周隱在接電話,不知道說著什么,神色有些嚴肅。 其實他生活中一直這樣偏冷傲的氣場,只不過在她面前,才有春風化雨般的面貌。 陸北檸訥訥回頭,不知所想,等車再度發(fā)動時,才收到周隱的回復:【不是今天】 “……” 陸北檸沒懂,問他什么意思。 又過了好一會兒,周隱才回復:【每天都這樣,習慣了】 陸北檸一哽。 腦子里的零件像是卡了殼似的,慢吞吞地運轉出答案——周隱每天都會開車跟著她? 還沒等她確認,周隱又說:【你不喜歡,我以后就不跟了】 雖然不是聽他當面說的,陸北檸卻感受到他言辭里的謹小慎微。 就像生怕哪里做的不好,會被她討厭。 陸北檸指尖輕顫了下,鬼使神差地說:【你開玩笑的吧……】 也是巧。 她發(fā)完這條消息,抬頭就看到車子開到小區(qū)門口。 陸北檸愣了愣,在司機進小區(qū)之前,喊了句先停下。 小司機也沒問什么,找個了空擋從善如流地把車停下來。 見白色路虎沒進小區(qū),后頭的雷克薩斯也默契地沒有調頭,在后頭緩緩停在路邊。 陸北檸推開車門下來,看到薄雪里一身黑衣,如瓊枝玉樹般迎面走到她跟前的周隱。 男人見她拿著手機的手指被凍得發(fā)粉,二話不說拽下鹿皮手套,攥起她的手,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幫她戴上。 陸北檸盯著他同樣被風吹紅的耳朵,完全沒心思推拒,只顧著問他,“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每天都這樣,什么叫都習慣了?!?/br> 最后一根指頭套好,周隱緩緩直起身,似笑非笑的眼波撩起,凝著潔凈的光亮,長驅直入地看著陸北檸。 明明什么話都沒說。 卻像把所有話都說了。 陸北檸喉嚨生澀得厲害,掛著雪花的長睫眨啊眨的,又氣又惱地一跺腳,“問你呢,說話啊,從什么時候開始跟的?!?/br> 這嬌嗔的模樣,好像一瞬間回到大學時的陸北檸。 周隱看著看著,就不自知地漾起笑,跟著沒轍似的啊了聲,佯裝不在意的語氣,“從我來公司的那天吧,不記得了?!?/br> 陸北檸目光咄咄逼人,“為什么跟著。” 這一問,像是終于問出男人心底那點哀怨嗔癡,也是第一次,周隱臉上閃過一抹明顯的不自在。 稍稍避開她的目光,他低聲,“擔心吧。” 陸北檸眼底溢出莫名酸意,“擔心什么?!?/br> 隨著氣息,清淺的白霧在空中散開,周隱深吸一口氣,而后才看她,音質發(fā)啞,“擔心你像那年夏天,我只是一眼沒看住,你就受了傷?!?/br> 第67章 他們都是輸家。 那年夏天。 那個兩人戀情每次一轉折點, 都伴隨著暴雨的夏天。 在陸北檸為了一節(jié)八十塊錢的課,騎著電動車試圖橫穿整個浸泡在大雨中的北潯時,全然不知的周隱, 就在不到十平米的工作間里, 一刻不得分神地寫著接口。 煙燃掉一根又一根。 簡單敷衍的外賣炒飯也逐漸變得冷硬而難吃。 玻璃窗外, 雨水不斷拍打著窗欞, 發(fā)出啪嗒啪嗒的噪音,直到周隱敲完最后一行代碼,他才發(fā)現(xiàn)手機已經(jīng)錯過了好幾個未接電話。 全都是陸北檸的。 或許情人之間確實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電感應,周隱在那一刻心神恍惚了下, 即便每天這個時候, 他所知道的陸北檸都一定乖乖待在家里做自己的事。 電話打過去好幾次都沒有接通。 周隱已經(jīng)開始穿外套。 直到臨走之前最后一次撥打,電話終于得以接聽, 只是和他對話的不是陸北檸, 而是一個陌生的女聲。 女聲告訴他, 陸北檸在城西轉盤道那邊出了車禍,現(xiàn)在人昏迷,正在醫(yī)院躺著。 周隱這輩子都沒辦法忘記那一刻大腦空白的感受。 甚至在后來無數(shù)個加班后,難眠的午夜,他也依舊會在夢里重復那天所遭遇的一切。 漆黑的夜路,連綿不休的雨, 被打濕頭發(fā)和褲腿, 還有額頭和一只腿都受了傷,躺在床上昏睡的陸北檸。 那位接他電話的護士安慰他, 陸北檸除了小腿骨折外沒什么大礙,只是平時氣血太虛,過度勞累, 導致身體不堪重負。 這也是為什么她沒有及時避開對面那輛車。 說到最后,護士拍了拍周隱的肩膀以作安慰。 周隱沉郁得如同在風雨里孤獨佇立的樹,從頭到尾也只說了一句低啞的謝謝。 好像一瞬間就清醒過來,也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根本給不了陸北檸什么,他只會拖著她,背離她原來幸福優(yōu)渥的人生軌跡,越走越遠。 他舍不得她陪自己吃十塊一份的盒飯。 更舍不得她為了賺一點微薄的錢,冒著大雨去騎什么狗屁的電動車。 在那個漫長的雨夜,他一直握著陸北檸的手,直到簡惠和簡沅秋一前一后地飛過來。 那是他第一次和簡惠面對面,也是第一次放下所有的驕矜倨傲,面對女人沒有尺度的指責。 他什么都沒說,就只是站在那里,然后病房門冷冷關上,像是一把刀,生生把他和陸北檸割開。 在那一刻,他不再是曾經(jīng)的天之驕子周隱,也不配擁有陸北檸最純摯美好的愛情。 他只有一個選擇。 那就是從陸北檸的人生毫無選擇地退離。 可即便如此,周隱也從沒未忘記過那個分離的夜晚發(fā)生的一切,再加上陸北檸后來遭遇的另一場車禍,讓這個后怕的種子,徹底在他心底牢牢生根。 以至于他一回到北潯真正開始定居,就克制不住在她下班路上,不由自主地跟著。 直到看著她安然進了小區(qū),才掉頭離開。 聽完他這番帶著回憶的解釋,陸北檸眼眶有些藏不住的紅,可眼神依舊是抗拒,甚至帶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暴躁,“周隱,你是不是覺得在我面前賣個慘,說幾句可憐話,我就能原諒你當初對我的拋棄?” 到底還是起了反作用。 周隱眸光潸然,湊近一步,距離親密地解釋,“不是的檸檸——” 他的聲音,他的氣息就在眼前就在耳邊。 陸北檸抹了把委屈的眼淚,使勁兒往外推他,偏偏這男人像是打定主意和她耗下去,被推著往后退半步,仗著身姿高大又貼上來,纏纏綿綿地堵著她。 什么都抵不過一個男人豁去自尊的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