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喜歡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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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些話,她一點兒也不想說出口。 見她固執(zhí)地沉默著。 周隱眉目微斂,語調(diào)放低,似在妥協(xié),“她的工資走我單獨的賬,你就當我外包了美術(shù)。” 聽到這話。 林寶念忽地笑起來,“外包美術(shù)?” 周隱眼皮一掀,狹長的眼睨著她。 林寶念陰陽怪氣地勾著唇,“到底是包個美術(shù),還是包了個女朋友。” 無論相處多久。 她總能一句話把周隱點燃。 周隱眸光沉冷,吐字帶著少有的陰鷙,“林寶念,別沒事兒找事兒?!?/br> “我是沒資格在你這沒事兒找事兒,”林寶念依舊是笑著,“但是周隱,你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了自欺欺人?” 周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被他這么涼森森地盯著,林寶念也不笑了,甚至有些苦澀地開口,“我一個外人都能看出這小姑娘對你有意思。” “……” “別說你看不出來?!?/br> “……” “我也沒權(quán)攔著你戀愛,但你最起碼別在我面前?!?/br> 似是壓在兩人心口的大石落了下來,周隱沒有憤怒,相反,他很平靜,“林寶念,這種話少說。” 他嗓音憊懶地開口,“你家老趙聽見會生氣?!?/br> 林寶念維持著體面的笑容,輕聲嗤笑。 周隱胸膛緩慢而綿長地起伏了下,忽而一笑,“而且你也知道我什么情況,我這樣的人——” 腦中忽地閃過某張粉絨絨的小短臉,笑痕裹挾著幾分自嘲,“沒有那種奢侈的時間?!?/br> 第17章 下定決心我決定 反正沒什么事, 陸北檸答應(yīng)了跟張昊去奶茶店。 張昊給她買了一大杯楊枝甘露,作為回禮,陸北檸送他一杯豪華的厚乳紅豆拿鐵, 跟著兩人在距離奶茶店不遠的人工湖岸邊長椅上坐下。 看起來很像情侶約會的氣氛, 可實際上談?wù)摰膬?nèi)容卻與二人無關(guān)。 “據(jù)我所知, 林寶念跟隱哥好多年前就認識了, ”張昊把吸管啪地扎進奶茶杯里,吸了兩口紅豆含糊不清地說,“好像是隱哥高中時候吧,交情不淺?!?/br> “隱哥呢, 因為家里的情況, 從大一就開始接外包,那時候他自己單干, 后來干多了, 門路也多了, 就琢磨工作室,林寶念早年是個模特,手頭有點兒小錢,關(guān)系又很好就投資他了。” 陸北檸聽到“家里情況”,有些意外地瞥向他,“周隱家里什么情況?!?/br> 張昊微微抬眉, “你不知道?” 陸北檸搖頭。 事實上, 她和周隱并不算熟,也自然不可能去打探他的家里情況。 張昊遲疑了下, 如實說,“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家里有個慢性白血病的meimei, 還有個癱瘓在床的奶奶?!?/br>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陸北檸還是在聽到答案時怔住了。 誠然她再不諳世事,也知道白血病和癱瘓意味著什么——那意味著周隱身上扛起了生活所有的重擔。 然而這一年的周隱,也才不過大三。 注意到她臉上的怔忡,張昊扯起嘴角,語氣幾分耐人尋味,“倒也不用這么心疼他,人家好歹一老板,可比我們這些窮學(xué)生過得好著呢。” “……” 一下被說中心思,陸北檸哽了下,“我沒有。” 為了掩蓋自己的慌亂,陸北檸趕忙喝了口楊枝甘露,甜膩的果rou流進口腔,她聽到張昊說,“你別看隱哥那一個小工作室不大,一年也不少賺,不然他怎么給他妹治病,怎么雇保姆照顧他奶奶,不都是從那兒出的么?!?/br> “至于林寶念,你問我他們倆什么關(guān)系,”張昊呵笑了聲,“我只能告訴你,我也說不清?!?/br> “大一的時候吧,我覺得倆人應(yīng)該是一對兒,結(jié)果到了大二那年,林寶念就傍上了大款,不過就算這樣,倆人也從沒斷過聯(lián)系,有時候林寶念心情好了,還叫我們哥幾個跟著一起出去吃飯蹦迪,當然,都是她出錢?!?/br> 剛巧吸到一塊發(fā)苦的芒果rou,陸北檸口腔頓時澀意彌漫。 “而且我聽說,隱哥那邊的一些生意,也都是林寶念介紹過去的,其實說白了,就是捆綁,不管是生活還是生意,”說到這里,張昊看向陸北檸,“你說一男一女長時間捆綁在一塊兒,什么情況都沒有,可能么?!?/br> 陸北檸緊繃著嘴角。 張昊風輕云淡地聳肩,“反正換做是我,面對那么漂亮一女的,我做不到?!?/br> 他的話字字如錘,錘得陸北檸腦子一片混亂應(yīng)接不暇。 有那么一瞬間,陸北檸都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再聽下去。 偏偏張昊這個話夾子一打開就關(guān)不上,正兒八經(jīng)地對陸北檸說,“我真不建議你去他工作室,先不提別的,就說林寶念,她那性格一定會刁難你的?!?/br> 陸北檸沒說話。 張昊頓了頓,像是有些于心不忍,“至于隱哥,我好歹認識三年了,他的性子我還是了解的,他那人怎么說呢,看著冷,但又對誰都挺好,就導(dǎo)致特別容易讓女生誤會。” 他摸了摸后脖頸,勉為其難地說,“就算有時候知道別人對他有意思,也不太懂得拒絕,所以到最后,受傷的都是——” 陸北檸最后的自尊沒允許他把這句話說完,“噌”地從長椅上站起來。 話音戛然而止。 張昊仰頭看著陸北檸。 此刻她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她甚至看都沒看張昊,無比生硬地吐出幾個字,“學(xué)長,我想起來我還有課,就不陪你聊了?!?/br> 說完,也對方不管什么反應(yīng),直接把手里的楊枝甘露毫不猶豫地扔到旁邊的垃圾桶里。 “啪”的一聲,無比刺耳。 不顧張昊呆愣的表情,陸北檸木著一張臉轉(zhuǎn)身霍然離開。 - 陸北檸沒有課要上。 她只是不想待在那里。 但也不想回宿舍,就這么沿著人工湖被吹了整整一圈的冷風,最終去了教學(xué)樓附近一個四下無人的矮巷。 矮巷破舊又靜謐。 墻根野蠻生長著看似不合時宜的青苔。 天空也似蒙了一層灰,入秋之后,顯得格外蕭條。 陸北檸靠在欄桿上,對面是一條還算清澈的小河,小河岸邊是座三層的紅磚教學(xué)樓,又隱隱的小提琴聲音傳來。 靜靜看了會兒,她從包里拿出一盒老船廠,還有一枚新買的銀色打火機,從中抽出一根,猶豫了幾秒,學(xué)著周隱的樣子,點燃。 裊裊白煙升空。 空氣中滋生出濃郁的巧克力甜香。 陸北檸試著抽了一口,甜中帶著一絲澀的口感,讓她十分不適地咳了幾聲。 那些說不清到底是因為被拆穿,還是希望破滅的難過,卻在這一刻得到紓解,眼眶也跟著不爭氣地紅澀起來。 等這一口煙徹底流竄入她的五臟六腑時,手機忽然響起。 是個陌生號碼。 陸北檸接通后,有些意外地聽到眼鏡女熟悉的聲音,“喂,是陸北檸嗎?我是引靈科技的hr?!?/br> 引靈科技,就是周隱的工作室,顧名思義,來源于周隱和林寶念名字的結(jié)合。 也是她今天去面試的時候才知道的。 陸北檸手抖了一下。 煙灰落到她白皙柔嫩的指腹上,有種燃燒的疼。 這種疼,一直貫穿著眼鏡女把通知她明早去工作室報道的那番話說完,陸北檸才動作遲緩地把煙灰抖掉。 看著微微發(fā)紅的皮膚,她輕抿唇,聽起來很平靜地開口,“對不起,jiejie,我想我不能去工作室上班了?!?/br> 似乎沒想到她會拒絕,眼鏡女很意外,“什么意思?” 陸北檸看著那根越燒越短的煙,眼眶漸漸氤氳出水霧,聲音晦澀地說,“沒什么意思,就是不想去了?!?/br> 對方陷入一股極大的不解中,“為什么?” 陸北檸沉默了幾秒,“課業(yè)太忙了,不方便?!?/br> 明顯冠冕堂皇的答案,卻讓人找不出反駁的點。 眼鏡女似乎很為難,問了句你確定嗎,陸北檸說確定,她才勉強地說,“那好吧,我替你跟大老板說一聲?!?/br> 聽到“大老板”三個字。 那滴guntang的東西再也掌控不住,砸落在她的手背上。 nongnong的,類似眷戀的情緒在反抗掙扎間,一點點蠶食她的心臟。 陸北檸沒有回答,把電話掛斷。 就像在切斷他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如風箏線一樣脆弱的聯(lián)系。 在這一刻,她終于明白,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體會到更多的不是快樂,而是痛感。 …… 辦公室的門被敲了敲。 正和項目組長對工期的周隱從excel中抬起頭,目光平淡地落在走進來的眼鏡女臉上。 “怎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