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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喉頭涌上微醺的熱意,一直燒到耳根。 他沒再繼續(xù)喝,捏了捏眉心,提筆把演講稿寫完。 浴室里水聲停止的同時,整間宿舍陷入黑暗,停電了。言祈摸索著從抽屜里翻出打火機,點燃一根蠟燭,推開浴室的門。 燭光朦朦朧朧照亮潮濕的空間,使得言祈忽然想起,也是在初中時,有一年臺風(fēng)登陸白城,整棟教學(xué)樓斷電,在一片恐慌的黑暗中,有人偷偷親了他一下。 言祈只感覺臉側(cè)一涼,輕得像沾到了從窗外濺進來的雨水。 因此后來他也沒把這事放心上。 此時場景交疊,才回憶起還有這樁事。 言祈在微弱的光亮中看向某人,覺得他有重大作案嫌疑。 浴室里又濕又暗,葉揚沒察覺言祈在看自己,只拿白毛巾捂住濕發(fā)揉擦著往外走。 宿舍斷電,也沒法插電吹風(fēng),他走到桌邊,另點一根蠟燭。 一邊手動擦干頭發(fā),邊拿起言祈的演講稿來看。 寥寥三百字,言簡意賅地陳述了早戀的危害性。下周一,言會長就要在全校面前念這篇演講稿并進行自我檢討,即使他們其實沒有開始談戀愛。 如果德育主任抓的是葉揚,他根本不會搭理,但言祈不一樣。 言祈遇事有自己的解決辦法,不需要葉揚cao心,他也不隨便插手。 但眼前這份演講稿就像在說,他給阿祈帶來了負(fù)面影響。 言會長一個三好學(xué)生,要因此在全校面前做檢討。 這是言祈選擇的處理方式,葉揚不想干涉。 他只是覺得煩。 一種說不出的憋悶。 葉揚三兩下把黑發(fā)擦得半干,悶頭躺進床里。 * 夏天夜晚本就悶熱,現(xiàn)在沒空調(diào)沒電扇,言祈洗好澡連沙灘褲都不想套,赤i裸著上身,腰間裹條毛巾,光著兩條長腿就出去。 到外面看見桌上還剩半罐的酒精飲料,喉嚨有點發(fā)干,拎起來一口氣灌了。 微醺的酒意順著喉嚨燒遍全身,好像更熱。 葉揚聽見動靜回頭看他,又把臉轉(zhuǎn)回去面朝床里,說:“阿祈,你能不能穿件衣服?!?/br> 言祈盯著他背影,想起初中在臺風(fēng)天教室里那個吻。 這人以前還知道暗搓搓地偷親他,現(xiàn)在連他赤個上身都不敢看。 明天是周六,晚睡也沒問題,言祈忽然就起了壞心思。 他從自己衣柜拿出件薄薄的白襯衫,虛扣了兩粒紐扣,衣擺正好蓋到腿根。 然后吹滅了蠟燭,躺到葉揚床邊,從背后摟上去。 葉揚喉結(jié)一滾,遲疑地抬手往后下方摸,摸到襯衫下一片光滑皮膚,還帶著點燙意。 “……” 他手指一蜷,又把手拿開,收回來,老老實實地放到身前,問:“和我一起睡?” 言祈語氣淡淡地嗯一聲,往前挪過去,貼到葉揚頸后。 這人睡覺還穿了件短T,也不嫌熱。 他手指撩起葉揚T恤的衣擺,幫忙推上去, 結(jié)實的腹肌暴露在空氣里。 “……阿祈?!?/br> 葉揚難抑地蹙眉:“別亂摸?!?/br> 言祈說話的熱氣吐在他耳根:“不喜歡?” 葉揚摁住言祈的手,感受到灼熱的溫度:“這么燙?!?/br> 他轉(zhuǎn)回身,和言祈面對面,抬手貼了貼言祈的臉:“你又發(fā)燒了?!?/br> 葉揚在枕頭邊摸索著找到手機,摁亮屏幕,暗藍(lán)光打在言祈臉上。 這人眉目一貫的冷淡,眼尾有點紅,不像單純只是發(fā)燒。 他想起言祈有一回喝醉也是這副模樣。 言會長酒品很好,不會耍酒瘋,不過他醉后和生病期間有一個共通的特點——不講道理,而且壞心思特別多。 葉揚想了想,問他:“去醫(yī)院再掛個瓶?” “不用,明天就退了?!?/br> 葉揚仔細(xì)摸他額頭,確實燙得也沒那么厲害,就沒強求,只把言祈亂碰的手握?。骸澳悄惆卜贮c?!?/br> 他沒使什么力,很輕易就被言祈掙開,繼續(xù)為所欲為。 葉揚忍了忍,實在忍不了,手掌緊貼著這人后背狠狠揉了一把。 言祈被他這猛一折騰,險些彈起來。 他和葉揚在黑暗中對視一眼,抬起拳頭砸過去。 后者吃痛地皺了皺眉,翻身覆到上邊,胳膊曲起撐在枕頭兩側(cè),俯下臉把鼻尖拱進言祈耳后,在他耳根狠狠咬了一口。 言祈松開拳頭,手掌使力去推,奈何他這會還病著,力氣比起葉揚稍遜一籌,沒能推開。 葉揚慢慢停下動作,喘息著附在他耳邊:“阿祈,你到底想怎樣,明知道我喜歡你。不想被C就回自己床上去?!?/br> 言祈抬了抬眉梢:“誰cao誰?” 他手掌改推為揉。 葉揚猛地弓起腰,定了定神,才攥住言祈兩只手腕扣到一起,往上推到床頭,然后用單手鉗制住,不讓他動。 言祈掙脫不開,正常情況他和葉揚動起手來不分上下,但他現(xiàn)在體虛,葉揚發(fā)起瘋來確實沒法贏。 被這樣壓制久了,言祈的喘息漸漸變得有些粗重。 他把臉偏過去,和葉揚對上視線,眼神里的溫度降到冰點。 葉揚看著他眼睛,動作一滯,慢慢松開鉗制住言祈的手。 然后翻身下床。 去給病懨懨的會長泡板藍(lán)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