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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種廢墟還要人打理嗎? 建議直接推倒重建。 更可怕的是, 冼玉不怕天道讓自己打工,就怕他讓自己打工打到下一位仙人升天。 修真界靈氣才復蘇多久???就算再天才,那起碼也得要個好幾百年的時間吧?那這幾百年他待在這兒干什么, 就算是下棋他也得湊幾個臭棋簍子吧?左手打右手打幾百年那不得膩???? 然而這次不管冼玉再怎么抱怨,天道都通通選擇裝死。仿佛時不時抓點靈鳥、投放點靈獸都不是他干的,全是仙界土生土長的。 冼玉暴躁地罵罵咧咧了半個月,發(fā)現(xiàn)這丫根本就沒有放自己出去的打算,也已經(jīng)隨遇而安了。他現(xiàn)在每天就清理清理殘渣,種種花草,打掃打掃衛(wèi)生,早點等待下一位獄友到來。 或者老天爺會看在他表現(xiàn)好點的份上,爭取給他早點刑滿釋放。 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百年。 這一百年內(nèi),冼玉老老實實在仙界擦了千萬遍花瓶,擦到整個仙界都被改造得宛若仙境,不僅靈氣充沛,而且生機盎然,不復傳統(tǒng)修道士的那般古板無趣,終于擦來了下凡的機會。 關(guān)于下凡的事,天道是在夢里直接和冼玉對話的。冼玉也是萬萬沒想到,夢里天道的外形竟然和他紫府的小人長得一模一樣,冼玉差點以為自己元嬰跑出來了,嚇了一大跳,想把小人塞回去時沒成功,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不是同一個。 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擺著一張哀怨臉。 起初聽到下凡的時候,冼玉很興奮,還在心里盤算著要和這小屁孩討價還價,打聽下容景的下落。然而下一句,小屁孩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近期凡間新出了一個魔頭,恐他又與人勾結(jié),你去人間潛伏一陣,打探下具體的情況。” 什么打探,說的委婉,不就是讓他去收拾爛攤子嗎? 不過說歸說,冼玉心情還是沉重的。 距離聞翡之禍也不過百年,怎么人間又冒出了個魔頭?仙界如今就剩下他一個苗苗,凡間應(yīng)該掀不起太大風浪,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那我能在凡間待多久?” 這次好不容易下凡,如果時間短來不及找容景,那也是要訪親走友的,到時候可以拜托他們幫忙留意。當然要是只去幾天…… 他也不介意在夢里把自己掐個半死。 不過這次天道倒是大方的很,“隨你,解決完這件事之后回來便是?!?/br> 冼玉:“???” 解決完再回來,那就是說,只要一直不解決,就可以拖著不回來了? 小屁孩早就看破了他的心思,擺出一副嚴肅臉,“玩歸玩,不要延誤蒼生大事?!?/br>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默許給他放假了。 冼玉立馬興奮地醒了過來,在冰玉床上翻滾了好幾個圈,又馬上起來收拾行李。這冰玉床他早就睡得不耐煩了,又硌又硬又凍,也真不知道那五百年他睡在冰棺里是怎么熬的。 他現(xiàn)在真是無比想念顧容景芥子戒里隨時柔軟干凈的被褥…… 想到那個名字,冼玉的動作又緩慢了下來。 這一百年里,他不是沒有和天道打聽過顧容景下落,只是這小屁孩嘴硬得很,死活不松口。后來被冼玉纏得煩了,才模糊地說了句很好。 很好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人是鬼,在地府還是在人間?是男孩還是女孩,長得和以前一樣還是完全相異? 這些他都沒有回答。 雖然有各種遺憾,但知道他過得‘很好’,冼玉在九十九重天上,也不至于太為他擔憂。 他一直期待著,說不定有朝一日可以重逢。 冼玉讓天道把自己放到玲瓏山上,假如鄭盛凌十分孝順且沒有英年早逝的話,那玲瓏山上怎么著也是有人的。只要有熟人,那就好辦。 玲瓏山上的裝束與他走之前并沒有太大差異,要說變化,可能就是樹叢茂密了許多,看著更有生機,一落地便能感受到空氣中富蘊著靈氣,看來仙界崩塌后,人間果然緩過氣來了。 他順著熟悉的小道一路走到自己的院子前,遠遠地就看到一個年輕人正拿著笤帚掃院前的落葉。冼玉正想著莫非是我們門派新續(xù)的香火?那年輕人像是有所感應(yīng)似的抬起頭來,兩人對視。 “?。 ?/br> “?!” 兩人臉上都露出了驚恐,下一刻,不約而同地發(fā)問: “趙生,你還活著??!” “師祖,你還活著??!” 冼玉:“……” 經(jīng)歷過巨大的震驚后,兩人花了一炷香才緩過來,面對師祖的疑問,趙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說:“靈氣復蘇之后,姜長老替我把了脈,說我這個根骨雖然修煉不算上佳,但有譚長老墊著呢,咱們也給你吃大補的靈藥,怕什么(譚盛文默默流下眼淚)。這些年來,我跟著小師叔他們勤奮學習,如今也是金丹了。” 一百年才到金丹,在靈氣復蘇的年代這修為速度不算快,但是考慮到趙生資質(zhì)比較普通,這樣已經(jīng)是化腐朽為神奇了。 而且……他們都是抱著多活一日,或許就能與冼玉重逢的希望,所以修煉也刻苦了些。 冼玉十分欣慰,摸摸他的小腦瓜仁,“百年不見,你有了這樣的成就,師祖很替你高興?!?/br> 趙生憨憨地笑了笑,隨即想到什么,又緊張地問:“師祖這次回來……還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