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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命運并未讓她如愿。 一場瘟疫襲來,丈夫與娘家父母兄弟都在瘟疫中病死,只有聞娘與孩子勉強幸免于難。 村中土地大都荒蕪,聞娘白日里要下地干活,晚上則在家中紡紗織布。一個人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到八歲,可以幫自己干點小活,她終于覺得生活有了些希望。 她永遠(yuǎn)也忘不了那一日。 從田間辛苦一天回來,卻未見到孩子上前迎接的身影。聞娘喚了幾聲未見回應(yīng),早已著了慌,待推開房門,更是眼前一黑。 小屋里的物品被翻得亂七八糟,僅有的幾件值錢的東西早已不見蹤影,同時消失的,還有八歲的小杰。 她在村中呼喚一夜,第二日便病倒在床。 村里的里正媳婦來探望,才告訴她昨日里村中來了幾個外人外人,小杰可能是被那些人帶走了。 村中婦女們前來安慰,都勸她想開些,尋機會再找人嫁了,一樣會再有個家??烧l的心里不明白,她今后的日子會有多艱難? 沒有給那些人唏噓的機會,聞娘當(dāng)夜便消失了。 帶著幾件換洗衣裳和僅剩的一點銀錢,她拖著病體,踏上了尋子的漫漫長路。 走過山川,跨過河流,沿途給人洗衣縫補為生。這個名叫聞娘的女人,一路走一路打聽,幾乎將中原踏遍。 那一日,她在山中迷了路,冬日里冷雨淋得她發(fā)起了高燒。幾乎是半閉著眼睛在山中亂走,恍惚間,她看到了這座城。 貼坐在城墻外,她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那哭聲讓她有了力量,她求著守城的兵,想要進(jìn)去尋她的孩子,可是哪里有人會同情一個沒錢沒貌的農(nóng)家女人? 日復(fù)一日的哀求都無濟(jì)于事,年復(fù)一年的哭泣讓她雙目失明。終有一天,她發(fā)覺自己脫離了身體,一個聲音對他說,走吧,投胎去,你的悲慘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我還沒找到孩子,如何能夠結(jié)束?”她頭也不回地向那座城走去,守城的士兵看不見她,她終于走入了這座生前極度渴望的城池,看到了城中的景象。 宛如地獄。 一車又一車的孩子被運往這里,一個一個地被關(guān)進(jìn)樓閣。孩子們的手腳上都是橫割的傷口,這些人,每日去取孩子們的血,送入煉丹爐中。 她看不懂他們在做什么,卻眼睜睜地見到一個又一個孩子死于失血,被拋棄在城外。 一年又一年過去,城外的白骨已堆積成山。 每年都會有母親們尋子而來,與她一樣,不得城門而入,郁郁而終。 年復(fù)一年,母親們的靈魂不愿離去,渾渾噩噩間,一同在城內(nèi)外徘徊。 有一日,一個孩子從樓閣中逃了出來。小小的身軀顫抖著,拼命跑向城門??墒菪√撊醯男『ⅲ绾螖车眠^身強力壯的大人? 追他的大漢與守城的士兵哈哈大笑著,貓逗老鼠一般逼得他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最后,虛弱得再也跑不動的孩子被挑上了槍尖。 “娘啊!”孩子臨死前慘呼。 母親們的靈魂被那聲叫喊震動了,靈魂們無聲的泣血突然轉(zhuǎn)為了撕心裂肺的呼喚。狂風(fēng)呼嘯而過,烈火席卷全城,城中的所有人立時成了焦骨。 一道強光閃過,城主在一片焦黑的廢墟中漸漸成形。她是聞娘,也是所有那些尋而不得的母親們。 “是的,我不是人,只是怨靈,幾百個失去孩子的母親的怨靈?!背侵鲊@道。 “后來我重建了這座城,收留無數(shù)孩子的靈魂。奇怪的是,不斷有小鬼的靈魂投奔而來。這些孩子都有著相似的遭遇,被大車裝載,被取血煉丹。這些小鬼執(zhí)念太深,便會一遍又一遍地重演當(dāng)年被轉(zhuǎn)賣取血的景象,我便一遍又一遍地將他們從噩夢中喚醒。”城主苦笑道:“雖然只有一日快樂,但這已是我能給他們的全部?!?/br> “那些妖和進(jìn)城的女子呢?”沐夕沄問道。 “你說那幾只狐貍和山豬?不過是附近山里的妖怪,沒作什么惡,我便讓他們來城里幫忙。至于那些女子……” 城主抬頭看了看他們,“我畢竟是怨靈,無法修行無法轉(zhuǎn)化,我的力量,便來自于母親們的執(zhí)念。所以我會收留尋找孩子的母親。若她們愿意加入我,便可在城中與自己的孩子長相廝守,若不愿,我會抹去她們的記憶,放她們離去。” 早上在大屋中,面目清晰的便是將靈魂獻(xiàn)給城主的女子,黑影們則是城中幻出的虛像。 “恕我直言,”沐夕沄沉吟道:“城中的幼兒靈魂這么多,您每五年開一次山,每次找來五名女子與幼兒相見。人的一生何其短暫,您這樣根本無法渡化所有孩子的靈魂。” “唉,”城主嘆道:“我又何嘗不知?重建山城一年后,我的小杰已找到,執(zhí)念已消,若我愿意放棄妖身,仍有投胎的機會。但是,在那之后后不久,這里來了一位高人?!?/br> “高人?”古青橋問道:“是什么樣子的高人?” “看面貌大概五十歲左右,”城主回憶道:“身上的白袍與這位仙君的相似,對了,還帶著一把刻著云紋的劍?!?/br> 白袍、云紋,難道是摩云山的人? 當(dāng)時的怨靈,還有些懵懂,只知不斷安撫孩童靈魂,卻未隱藏行蹤。 那人身具法力,徑直入城。同樣經(jīng)歷了凌晨的場景后,他找上了城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