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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子瑞點頭道:“詢脈之法利于實務(wù),門中弟子多少都會學(xué)習(xí)一二?!?/br> “好,便請聞師兄探一探此地的靈氣之像。” 聞子瑞出了院子,面對小屋盤腿坐下,兩手結(jié)出手印,開始運功。不多會兒,他的額頭鼻尖便滲出密密的汗珠,顯然有些靈力不支。沐夕沄見狀,低聲道:“聞師兄繼續(xù)施法,我等為你助力?!闭f完他一手抵住聞子瑞后心,為他輸入靈力。 隱隱約約,聞子瑞的眼前出現(xiàn)了小屋之地的靈流,卻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沐夕沄皺了皺眉頭。 古青橋立刻抵上他的后心,輸入靈力。 鄧冼與方瑞也加了進(jìn)來。五人靈力相合,聞子瑞的眼前立刻清晰了許多。 眼前,強大的靈流如同奔騰的河水,在地面盤旋翻騰。五色的靈流像是要沖破什么禁錮似的,不斷向上翻涌。但不論它怎樣掙扎,只要一離開地面,立刻便會被一雙無形的手?jǐn)嚿ⅲ冀K不得成形。 聞子瑞睜開眼睛,向眾人描繪自己看到的景象。 “這么說來,靈山幻陣,竟是被壓制了?”鄧冼吃驚地問道。 仙人留下的幻陣居然會被壓制,讓眾人吃驚不已。而壓制的源頭……大家不約而同地仰頭望去,上方五十丈高處的巖壁外,飄蕩著薄薄白霧,白霧之上,隱約有一個巨大的巖洞,瀑布便是從那洞口瀉出,陽光下水珠映出一道霞光,巨大的水流帶著森森的寒意轟然而下。 “那咱們,上去看看?”方瑞試探地問道。 一時間,眾人都看向沐夕沄。 到達(dá)小屋的都是些青年才俊,按理說誰也不服誰。但眾人到此已有幾個時辰,試過各種辦法都束手無策,正各自焦急。此時看見沐夕沄舉手投足安定平和,來了不久便找到了矛盾所在,一時間都向他投來了信任的目光。 雖說沐夕沄性子清淡不愛攬責(zé),但如今人人都驚慌失措等他發(fā)話,他也不推就,淡淡開口道:“靈山突變,這詭異瀑布不知從何而來,其靈力竟可壓制強大的幻境,可見其間兇險。各位若無探究之意,又還有玉牌在手,不如遠(yuǎn)離此處,用玉牌傳送出山?!?/br> 參加靈山論道的仙門弟子們,多是本門的天之驕子,心高氣傲,自視甚高,反正有玉牌傳送這條后路可走,眼前正是揚名立萬的大好時機,何不拼上一拼? 而實力較差者,因在洪水中幸存,見如今可入幻境者不過眼前這十幾人,若真有人能破除壓制,自己便可進(jìn)入幻境,靈武唾手可得。只需要跟著別人即可,等一等又何妨? 只有一位藍(lán)衫少年上前一步,向沐夕沄行禮道:“多謝這位師兄提醒,我便不湊這個熱鬧了。”說罷一擺衣袖,哈哈笑著下山去了。 眾人看著他瀟灑而去的背影,一時間各懷心思。 “走,看看去!”天之驕子們早就按捺不住,幾名少年當(dāng)即抽出長劍,口念法訣,就要御劍去向瀑布瀉出的洞口。 無人飛起。 御劍法訣全都失效了一般,大部分的靈劍紋絲不動,只有一兩柄特別神武的,在地上翻了個身,彈了兩下,便也不動了。 眾人面面相覷。連御劍訣也被壓制了。要想上山,只剩下了一個辦法。 這處巖壁垂直向上,仿若被巨刀劈下,剩了一半作為小屋后方的屏障,前面的一半早已沒了蹤影。好在靈山上植被眾多,石縫里多有藤蔓灌木,倒也不至于沒有落腳之處。 沐夕沄一言不發(fā),身形一晃,衣袍迎風(fēng)輕擺,如同一只白色大鳥,輕輕巧巧躍上了巖壁。待得落腳,再輕踏石壁,又向上升起一丈。 古青橋緊跟在后,卻是直上直下,也不見他如何借力,手腳的配合卻十分默契,上升的速度竟與沐夕沄相當(dāng)。 十來個少年也跟著一躍而起,攀上了石壁。 沐夕沄所用,乃是摩云山天梁峰獨門輕功“渡云”,講究“輕”、“巧”、“靈”、“速”,練到高階,便如白鶴展翅、蜻蜓點水,靈動無比,而且所需靈力極少。饒是如此,沐夕沄仍然覺得,越向上攀,體內(nèi)靈力調(diào)動起來就越加艱難。 “難道是身體與靈力的融合又出了問題?”他暗自心驚。 眼前便是那層白霧。霧氣絲絲縷縷,在眼前不斷流轉(zhuǎn)。沐夕沄深吸一口氣,足上使力,半截身子便鉆入白霧之中。 驀地,一陣狂風(fēng)帶著巨大的威壓當(dāng)頭降下,雖說早有心理準(zhǔn)備,沐夕沄卻未料到風(fēng)勢會如此巨大,他雙手一滑,身子猛地被帶向一旁,竟生生被掀出了薄霧。 沐夕沄心頭一驚,耳邊風(fēng)聲呼呼作響,全身的靈力竟在此刻被壓制得無法動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離那片白霧越來越遠(yuǎn),下方傳來一陣驚呼。 突然他腰間一緊,一只長臂攬過腰際。身體還在下墜,卻見那人另一手刀光一閃,刀尖在巖壁上迸出一串火花,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響。終于,刀刃切入一處石縫,兩人墜勢稍緩。沐夕沄立刻伸手攀住藤蔓,定住身形。 兩人都劇烈地喘息著,沐夕沄轉(zhuǎn)頭看去,古青橋驚懼的臉龐近在咫尺,眼睛還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近乎失神。 “你……”沐夕沄話音未起,只覺腰上手臂一緊,竟被對方緊緊抱入懷中。耳邊傳來喃喃的話語:“沒事了,沒事兒了。我在,別怕?!?/br> 沐夕沄有點手足無措,卻不敢使力推開他,只得任由他抱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