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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我已傳信回山,凡本門弟子見到他,都會先帶他到藥堂來?!?/br> 雖無奈,但也只好如此。 吃過晚飯,蘇言君與梁癡對弈,沐夕沄卻一直惦記著善堂的火災(zāi)和那個似曾相識的背影,坐著看了會兒棋局,心中卻隱隱焦躁起來。 他干脆起身,與兩人打了個招呼,只說想出去透透氣,便走出了醫(yī)館。 春日的傍晚風(fēng)還偏涼,一解室內(nèi)的氣悶,家家戶戶的窗子里,透出一點一點昏黃溫暖的光亮,晚歸的人們行色匆匆,都急著找到自己的歸屬。沐夕沄慢慢向善堂走去,風(fēng)吹起他寬大的弟子服,背影中帶著一絲孤單。 善堂現(xiàn)在只住著幾個老人,燈火已熄,看門的不知是去喝酒還是賭錢,不見蹤影。沐夕沄輕輕推了推善堂的大門,老舊的門軸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遲疑片刻,他悄無聲息地一躍,穩(wěn)穩(wěn)地落在院內(nèi)。 依云鎮(zhèn)的善堂不大,兩排平房住著二十來個老人和孩子。之前著火的一間在頂頭的位置,已經(jīng)塌了半邊。挨著房間的那棵梧桐樹,半邊焦黑。慘白的月光將枯枝的影子照在熏黑的墻面上,仿佛惡鬼伸出的手臂。一只黃底黑斑的小貓蹲在墻頭,瞪圓的眼睛看著沐夕沄慢慢走上前來。 門已燒塌,沐夕沄走入一片殘骸。 想來也是善堂拮據(jù),燒毀的房屋尚無人清理。起火的碳爐被壓在塌倒的殘磚亂瓦之下,旁邊的土炕上,隱隱留下了四個人形的污跡。 沐夕沄走近兩步正待細看,那只小貓突然喵嗚一聲躥下了墻頭,沐夕沄刷地拔出劍,卻再沒聽到任何聲音。 閉眼定了定神,還劍入鞘,一絲奇異的感覺卻突然升起,仿佛是心底有根弦被狠狠撥動了一下,心跳驀地加速起來。 尚未分辨這感覺到底是什么,沐夕沄猛地扭身劃開半步,果然一道掌風(fēng)從上至下削過鼻尖,削式未老立刻又斜劈過來。沐夕沄出掌相迎,電光火石間兩人已交手數(shù)招,卻悄無聲息,未驚動院內(nèi)的任何人。 來人臉上蒙著布巾,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兩人默契地不動下盤,僅用雙手在窄小的空間中相斗。幾招下來,蒙面人突然靠近似要以頭相撞,沐夕沄后退一步,腳下卻被翻倒的椅面絆了一下,被對方一把抓住右手手腕。他正要反擊,蒙面人卻突然“噓”了一聲。 院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守門的中年漢子醉醺醺地哼著小曲,推門走近院里。 兩人都安靜了下來,聽著那漢子關(guān)門,上拴,在院里倒水洗了把臉,晃悠悠地走進自己的小屋,不久便響起了鼾聲。 沐夕沄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只手腕被人握著,另一只手則被扭到了身后,那是一個近乎被擁抱的姿勢,而對方的眼睛,正灼灼的盯著自己。 他騰地紅了臉,一腳踹出,蒙面人似乎輕笑了一下,抬腿擋住這一踹,雙手一緊,在他耳邊輕輕說道:“不打了,這善堂有古怪。” 潮熱的氣息在耳邊縈繞,沐夕沄耳尖都紅了,掙脫手腕就拔出劍來。那人輕輕一閃退出三步,衣袖揮舞中撞上了劍鋒,被割開一條大縫。 蒙面人愣了一愣,卻再無動作,任憑沐夕沄的劍架上了他的脖子。 “你是什么人?”沐夕沄壓低聲音問道。 那人抬手輕輕推開了劍鋒,柔聲道:“我不是你的敵人。你看,”他指著土炕:“這四個印記,有沒有覺得奇怪?” 不知道為什么,沐夕沄直覺感到對方并無惡意,反而,有那么一絲……親近。這感覺讓他頗為尷尬,只好轉(zhuǎn)過視線,看向土炕。 剛才進屋只是一瞥,只能判斷出那四個孩子燒死在炕上,因此會留下痕跡。現(xiàn)在仔細看來,那四個痕跡竟然顏色相似,十分均勻。 “的確有古怪,”沐夕沄沉吟道:“火是從墻邊碳爐燒起來的,著火后必然有煙,幾個孩子睡得再熟也免不了會有咳嗆,怎可能仍然整整齊齊地睡著不動?難道當(dāng)時那幾個孩子已經(jīng)昏迷或死去?就算是早已昏迷,火從一側(cè)的墻邊開始燒,這四個痕跡不該如此均勻。” “的確,”蒙面人接口道:“但這事發(fā)生在兩個月之前,善堂的孤兒無人關(guān)心,估計官府也就是走了個過場?,F(xiàn)在尸體也已火化,怕是無法再驗。” “可是,殺幾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有什么意義?” “誰知道呢?”蒙面人深深地看他一眼道:“人心難測,這世上有些事情,即使是親眼見到,也不一定就是真相?!?/br> “這是什么意思?”沐夕沄脫口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蒙面人沒有回答,后退幾步出了小屋。一躍上了墻頭,他回頭輕聲道:“你忙你的,我會幫你盯著善堂?!闭f完便消失了蹤影。 臨家客棧。 張金金正坐在桌前,檢視著一摞從鎮(zhèn)上買回的話本。 門開了。 蒙面的黑衣人扯下臉上的布巾,捧著半面裂了大口的袖子,悠悠問道:“jian商,做藥材生意么?” --------------------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古青橋:終于見到阿沄啦,好開心! 作者:那人是誰啊? 沐夕沄:裝,繼續(xù)裝! 第7章 迷陣 第二天,顧順早早便來了藥堂接人,三人一同去了城西山腰的拋尸地。 沿著頭天找到布料的地方向山上走去,樹林漸漸幽深,山路也慢慢陡峭了起來,很難想象,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是怎樣一邊逃避兇手的追趕,一邊從這樣的道路上下山的。想到孩子全身上下的青紫和傷痕,極有可能是這一段路造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