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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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她忽然沒了胃口。 她怏怏回到榻上。 想了想便洗漱入睡。 不知為何今天夜里金枝總是心緒不寧。 或許是白天躲在屋里休息得太充分,或許是真的著涼了,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索性起身溜達溜達。 這回她學聰明了,還會先跟禁軍統(tǒng)領凌正德打個招呼。 凌正德正在值守,一臉嚴肅,只微微點點頭。 ** 今晚月色很好。 金枝順著水流走著走著,就走到一片碩大的水邊。 水里荷花搖曳,水邊亭臺閣榭直蔓延到瞧不見的地方。 這行宮真大啊。 金枝感慨。 再一看水里有菱角她來了興致。 此時正是產(chǎn)菱角的季節(jié)。 她脫了鞋襪,躡手躡腳就往水邊去采苓。 或許是她的響動大了些,蘆葦叢里“哐”一聲。 金枝嚇得后退一步。 蘆葦蕩里一艘船尖冒了出來。 原來適才是船靠岸,船幫撞擊陸地的聲音。 再看,朔絳正坐在船上。 他看見金枝卻不意外,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又專心去瞧水面。 金枝這才看見朔絳正在垂釣。 她恍然大悟:官家在夜釣。 上次她見到朔絳他就拿個魚竿,如今又在夜釣。 原來官家有這愛好。 黑天半夜她又不好扭身就走。 只好硬著頭皮打招呼:“官家,這么巧,您在夜釣???” 什么巧? 朔絳從趕走那宮女后便心神不寧,索性就在金枝屋外散步。 沒想到她居然也出了門。 朔絳看她往池邊走, 便忙趕到前頭叫小黃門推了一艘船, 又胡亂抄了把魚竿做垂釣狀。 只不過面上仍要裝得云淡風輕,微微頷首。 或許是夜色遮掩,今天晨起那件尷尬事被兩人不約而同忽略掉。 氣氛還算融洽。 金枝繼續(xù)尬聊:“官家,以前街坊有個老爺子特別愛夜釣。每天晚上都要去汴河野釣,聽說除了魚之外什么都釣上來過,不知官家可有斬獲?” 朔絳睨了她一眼:“你上來瞧瞧不就知道了?” 金枝躡手躡腳爬上了船。 朔絳將眼睛別過去:“穿上鞋襪?!?/br> 嗯? 金枝這才意識到自己適才為了下水將鞋襪脫了下來。 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官家似乎就對此極為介懷。 她忙穿上鞋襪。 又問官家:“官家,您會摘菱角嗎?” 她是真的這么沒心沒肺么? 朔絳收到這般明確的暗示后收起魚竿, 往藕花深處劃船。 干擾了他釣魚,金枝有些不好意思。 便在別的地方稱贊他:“沒想到官家居然會劃船呢?” 朔絳抬頭看了她一眼。 金枝忽得想起當年夜里去宰羊時為了多個幫手, 就是她逼著朔絳學會的劃船! 她悻悻然住口。 ** 荷風輕輕吹來, 水面上簇擁著荷花滿目,月白、粉白、大紅的荷花琳瑯而來。 金枝伸手去撈菱角。 雪白的藕臂大咧咧露出,撈起一枝枝菱角。 似乎第一次見面在帶她回家路上, 她坐在船上就不老實不住撈菱角來著。 朔絳忍不住問金枝:“好吃嗎?” 金枝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在問自己。 她舉起菱角:“好吃?!?/br> 似乎要驗證一下自己的觀點, 她親手剝了一個菱角遞到朔絳嘴邊。 這不就是她在喂自己了嗎? 朔絳不往前湊,只抬眼,一動不動盯著她。 金枝不懂他別扭什么,將手又往前一送:“快嘗嘗?!?/br> 朔絳只好張開嘴。 清冽滑糯,還帶著淡淡的清甜。 “好吃吧?”金枝獻寶一樣。 朔絳點點頭。 有一只螢火蟲飛過行船。 金枝“啊”了一聲,隨后欣喜要抓那螢火蟲。 可惜除了將船晃得一來二去之外并沒有任何用處。 “莫要亂動。” 朔絳勸她。 見她面露不悅,又問:“你喜歡流螢?” “當然!”金枝點頭,“我蜀中老家好多螢火蟲,聽娘說爹還命人捉了一袋子螢火蟲放在我床前讓我玩呢?!?/br> 可惜汴京城里并沒有螢火蟲蹤跡。 偶有一只都能讓金枝高興好幾天。 “那坐穩(wěn)了。”朔絳劃船的臂膀搖得幅度大些。 他輕描淡寫:“帶你去個有螢火的地方?!?/br> 金枝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不過她記得要表現(xiàn)好,老老實實做好。 嘴上卻不停歇: “官家,您怎么知道哪里有流螢?” “官家,我們?yōu)楹尾桓m才那只走?” “官家……” 叭叭得說個不停。 夏夜很安靜。 除了偶爾有魚“嘩啦”躍出水面的潑水聲, 便是船槳一下下?lián)舸蛩娴穆曇簟?/br> 朔絳一邊劃著船一邊聽著她聒噪。 可是心里覺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