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第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佛系少年的打工日記、春樹里、魔君是我白月光、誓不為賢夫、大明星非要當我孩子他爸、頂流后輩藏不住狐耳朵、慈父難為(現(xiàn)言父女,1v1,he)、恃寵而驕、《影帝的小妖精》(簡體版)、青山(1v1 H)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你回來啦?。?!030君問更新未有期,巴山營養(yǎng)液漲秋池~】 【封面好帥】 【 【我有個同事就叫金枝,一個巨漂亮巨溫柔的meimei,看這篇文老想到她】 -完- 第2章 ◎養(yǎng)你不是白養(yǎng)的◎ 金枝忙得團團轉, 前街李二家要吃席定了半頭豬,后街米行東家弄璋之喜買了半籮筐浮筋骨并蹄子。 一天下來她腳都站得浮腫。 到了rou鋪后院看見少年郎還不走:“你怎的還在那?” 一聽這個,少年就沒有了適才的傲氣。 他囁喏兩句,并不說話。 敢從大戶人家逃出來,至少外面會有人接應。 金枝當少年是謹慎想等天黑。 她便從鋪子里翻出個竹編斗笠遞給少年: “喏。正好我要去碼頭領鴨子,一起去吧。” 他們一前一后從rou鋪后門偷偷溜出了后巷。 路邊人家有炊煙升起,街巷兩旁食肆里飯香四溢。 金枝有心甩掉少年,問他:“你不吃飯么?” “我,我不餓?!彼方{倔強地咬咬嘴唇。 誰知肚子卻唧唧咕咕叫了起來。 他臉刷一下紅了。 金枝嘆口氣,從懷里掏出個胡餅,掰了一半遞給少年: “拿著吧,這個不收錢?!?/br> 掉進錢眼里的老板還能有這等善心,朔絳意外,接過胡餅。 吃了一口卻差點吐了:“粗糲,劃嗓子!” 他尋常吃得都是粳米細面,哪里吃過粗糧? “愛吃不吃!” 金枝氣得瞪了他一眼,快步就走。 走了兩條街再回頭,少年如一個拖油瓶一樣跟在她后頭。 看見金枝回頭,少年悻悻然:“我……我無處可去?!?/br> “說謊!”金枝毫不留情揭穿他,“你身上隨便一個珊瑚珠子都能頂尋常百姓一年的吃用?!?/br> “真的?!鄙倌暌荒樖?,“我沒其他地方可去?!?/br> 他垂著頭,最后索性一屁股蹲在了汴河邊發(fā)愁。 永嘉侯府勢力龐大,這一任永嘉侯,也就是少年的父親更是高瞻遠矚雄才大略。 為了擺脫官家懷疑先是將他這個世子送到白鷺書院培養(yǎng)成個窮經(jīng)皓首的老學究。 又是有意將世子與帝姬湊成一對,為的就是洗脫造反嫌疑。 可朔絳不愿聽從家里安排與帝姬成婚,所以從家里偷跑了出來。 此時天大地大竟不知去往何處。 河水泛起漣漪,少年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更不知道女老板去了哪里。 “抓住她!” “別跑!” 朔絳嚇了一跳,以為侯府家丁追了上來,可他抬頭看去就見適才那位女老板。 她跑得氣喘吁吁,一手拎一只麻花鴨。 身后還跟著一位兇神惡煞滿臉橫rou的漁民。 原來金枝把鴨子放在金明池游泳,每天晚歸時都要去接鴨子回家。 誰知昨日鴨子被惡霸搶了去,金枝上前理論,那人卻說鴨子是自家養(yǎng)的,還問金枝:“你說是你的鴨子,你叫它看應不應?” 金枝氣不過,今兒個就趁著惡霸不備拎回了自己家的鴨,還順手抄了惡霸家一只鴨。 她一襲的紅衣在風里招展,額發(fā)一綹綹貼在臉上。 看見朔絳發(fā)呆立刻氣不打一處來,大喊“搭把手??!” “我嗎?”朔絳猶猶豫豫看了下左右兩側。 遲疑間美人已經(jīng)跑到他身邊,她大喊:“快走,快走!” 隨后有條不紊跳上了河里一輛即將離岸的烏篷船。 又伸出手給朔絳:“快上船!” 船家竹竿一點,烏篷船晃悠悠離岸, 朔絳用力一跳才跳上了船,終于趕在最后一刻上了岸。 他手里還攥著金枝的手,滿身的血緊張上涌,心砰砰砰跳起來。 追著金枝的那幾人也跟了過來。 無奈船已離岸,追趕不及。 金枝跳起來沖著對岸大喊:“你叫一聲看它應不應?” 她的手如同一條小魚從朔絳手里滑落, 朔絳又是慶幸又是緊張,臉紅得嚇人。 眼看著岸上的人氣得原地蹦跶暴跳如雷, 金枝才哈哈哈大笑起來。 美人的笑聲鈴鐺一般搖落滿河的星輝,岸邊燈火點點似也流光溢彩在她的梨渦中。 看朔絳看她,不滿白他一眼:“你當是我偷的?” “不,不是。” 朔絳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看她,慌得磕磕巴巴。 金枝不以為然:“他們偷了我的鴨還蠻不講理,我就也以七人之道那個……” “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彼方{小心翼翼補充。 這大大拂了金枝的面子,她撇撇嘴,將腳垂落船頭。 偏偏不老實坐著,過一會右手一薅,便從河里揪了一個青翠滴水的蓮蓬上來扔到朔絳懷里。 而后摸出兩錢隨銅子遞給船老大:“去安溪河碼頭,兩個人?!?/br> ! 朔絳支支吾吾:“我……,你……,你可是要帶我回你家?” “怎的?你不樂意?”金枝白了他一眼。 “樂意,樂意。”朔絳摸摸鼻子,一疊聲地點頭。 不知為何,他對這個人生出了一股從未有過的信賴。 六月晚風輕吹,大相國寺的晚鐘敲得悠遠,汴京城里各大夜市熱鬧起來,熱熱鬧鬧叫賣著麻腐雞皮、沙糖綠豆,夜游的小娘子們揮舞著團扇,酒樓畫閣飄出舞樂之聲,點點燈火映照水面。 美人混不在意他的扭扭捏捏,邊剝蓮蓬邊問:“我叫金枝,金枝玉葉那個金枝,你叫什么?” “我,家里人叫我豚魚?!?/br> 朔絳沒有撒謊,這是他的表字。 “甚?”金枝有些不解。 “易經(jīng)中有云:豚魚,吉。講的是君子澤被天下,連低微如小豬、小魚之物都可恩濟?!?/br> “說人話?!?/br> 少年撓撓腦袋,想起奶娘的原話:“賤名好養(yǎng)活。” “哦,豬魚?!?/br> “不是豬魚,豚魚。”朔絳無語,又問,“你店里雇不雇人?” ? 少年郎自告奮勇:“我會寫字、會算籌,還會,還會制香薰!” 最后一條卻說到了金枝心里去。 她自問算得上是什么苦都能吃,可唯獨受不了店里的生rou味,只好買香薰來怯除。 香薰貴,買一條都要好幾百文,心痛。 她看這少年適才一大堆掉書袋,便知他不是歹徒。 金枝遲疑的情形落在朔絳眼里,叫他越發(fā)磕磕巴巴,臉紅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