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隔著珠簾隱隱能看見內(nèi)室坐著一個女子。
206 成親前見面就見面吧,她只是個跑腿的,只要不牽扯到她老婆子就行了。 只是,不知那新娘子是何等的風(fēng)姿,之前尚未露出半點風(fēng)聲,突然就定下了親事。 想起兒媳同那三十幾個繡娘那段時間忙的腳不沾地,她還以為她又接了那家貴女的活計,沒想到竟是二爺?shù)模缭缇烷_始在定做喜服了。 這樣一想,對新娘子的好奇大到了頂峰。 就這樣,一路走到恒竹山居,原以為馬上就到了,竟然還走進了一片竹林。此時是正午,正是太陽最烈的時候,頭頂上的太陽高高掛在天上,像一個大火爐一樣,比冬天里燒的通紅的爐子還要熱。 林婆子之前就一直在二門處守著門,也不用四處走動,自然養(yǎng)就了一身懶骨頭,兒子出息了之后,身上的活計就更輕松了,有大把的時間躺在院子里曬太陽,一邊嗑著瓜子,弄得滿手的口水與瓜屑,一邊同別的老婆子嘮嗑,這樣一來,也就將身上的骨頭養(yǎng)的更為松散了。 因此,走了沒一會兒就累的氣喘吁吁,身上出的熱汗頃刻就將身上的衣服打濕了。她掀起袖子在臉邊扇風(fēng),碩大的身軀隨著扇風(fēng)與走動的動作抖動著,連帶著身上肥rou也蕩起了波紋。 肥碩的手掌剛揪住身旁婢女的手臂,就想問問還要多久到,忽然就感受到護衛(wèi)瞥過來冷冷的目光。 那目光如刀鋒一般,弄得她身子驀的一僵,訕訕的將手放下。粗厚的嘴唇顫動幾下,也閉上了。 隨即,她心中騰起一股怒火。這人不過是他兒子區(qū)區(qū)一個手下,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誰嗎,竟然用如此兇狠的眼神瞪著自己。 可待她再次對上那人的眼神時,頓時就退縮了下來。 說到底,她只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物。 等終于到大目的地的時候,眼前是一座幽靜的院子。 外面是竹林,屋里擺設(shè)看著平平無奇,用的卻是上好的材質(zhì)。 到底是在園子里耳熟目染的,加上這段時間不停有人送禮來孝敬她,也能識得器物的貴賤來。 屋里擺著的瓷器并沒有很繁雜俗艷的花紋,幾乎是原本的顏色,純透到極致,上面或雕刻,或是在窯子里燒制出淡雅出塵的妍麗花瓣。 林婆子一貫喜歡大片大片繁艷的花團錦簇在一起,此刻見著這樣純透清麗到極致的瓷器時,也忍不住覺得好看。 一旁的墻壁打通了,擺了五大排書架,上面的書籍碼的整整齊齊的,看得出來每天都有人在整理。 她忍不住瞥了一眼,看得出來是新打通的,就連搬過來的書架也是新制的痕跡,還透著一股檀木頭的清香味,看時間最多也就半年的樣子。雖然新,卻又處處透著貴重,能看得出來,二爺對屋中女主人的珍重。 走得近了,隔著珠簾隱隱能看見內(nèi)室坐著一個女子。 一旁花架上的白色瓷瓶剛好將女人的臉龐擋住。 她側(cè)著坐在榻上,珠簾將她的嬌軟的身軀弄得模糊,卻仍然擋不住那豐盈美好的身材。 發(fā)髻上插著一根通T瑩潤的玉簪,在簪尾還垂下一條銀鏈,里面隱隱傳來說話的聲音,不知那里逗笑了女人,她輕輕笑起來,尾端的碧綠滴珠便也跟著輕輕晃動起來。 鼻息間是若有若無的淡淡沁香,似乎一個不注意就逃走了,讓人想抓也抓不住。 林婆子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卻忍不住飄過一抹熟悉的話面,她忍不住摸了摸嘴巴,待要深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