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漫千山 第105節(jié)
“姐,你沒事吧?”阿勒擔(dān)憂地看著她。 “沒事?!逼畛饔趾攘艘淮罂谒嘈Φ?,“若是讓一塊牛rou給噎死,說不定以后真能把我寫進(jìn)話本里。” 小手幫她一下一下地?fù)嶂?,阿勒壓低聲音朝她道:“姐,我跟你說,嬤嬤氣惱得很,她說軍師明明說過不走了,怎得又走了?說話不算話?!?/br> “是我要他走的,不怪他?!逼畛鞯?。 阿勒不解地睜大眼睛:“為什么呀?你不是一直念著他嗎?好不容易他回來了,你怎得又讓他走?” 有些事兒,一時半會兒和阿勒說不清楚,祁楚楓只能笑了笑:“……我不能只想著自己,也得為他想想。” “留在北境不好嗎?”阿勒還是不明白了,在她的心里,北境將軍府是全天下最好的地方,即便是京城也比不上。 祁楚楓默默地嘆了口氣,實(shí)在是沒有胃口再吃,推開碗筷。 “不聊了不聊了……姐,你再吃點(diǎn)。這個,還有這個,都好吃!”阿勒急了。 也知曉自己吃得太少,擔(dān)心吳嬤嬤失望,祁楚楓找補(bǔ)道:“你回去跟嬤嬤說,等晚上我回去,想吃酒釀丸子?!?/br> “好,好!” 難得聽到她說想吃什么,阿勒一下子歡喜起來。 “去吧?!逼畛饔檬种缸魇?,替她理了理頭發(fā),看著她收拾食盒離開,這才疲倦地斜斜靠到椅背上。 帳簾外忽又探進(jìn)阿勒的小腦袋,既期盼又懇求地看她:“你晚上早點(diǎn)回來!” 祁楚楓點(diǎn)點(diǎn)頭。 作者有話說: 關(guān)于糧草輜重運(yùn)送的數(shù)據(jù)參考書籍《清代旅蒙商述略》,不是我瞎編的。 ◎最新評論: 【撒花!】 【撒花!】 【撒花!】 【我的天,還沒更。。。?!?/br> 【等更?!?/br> 【等更】 【啥時更新,一天刷一次】 【我發(fā)誓,糖會來的!挺??!】 【三土畫的是熊貓嗎】 【糧草問題,月臣是不是有辦法了?征用或者買商隊(duì)的騾馬小廝?找李夫人的商隊(duì)去買?反正月臣離開,是為了更好的回來。老車那些人馬正好月臣帶!月臣太溫柔了,那一句句不走了,溫柔到骨子里了。這樣的君子,太暖!陸繹那樣霸氣凌厲中的溫柔,還有墨瓏那種看似漫不經(jīng)心卻處處細(xì)心的溫柔,還有展昭正氣凌然大局為重時隱忍的溫柔各不相同。我都喜歡。獅子筆下的男人各不相同的魅力啊,我喜歡!連青丘里的大大小小的狐貍們,還有孤狼也各有各的性格。但寫實(shí)的戰(zhàn)爭,糧草之難,排兵布陣之間的復(fù)雜,這里倒是真真正正地寫實(shí)!今天看到新更的文,喜歡!】 【把和荒原人打交道更有經(jīng)驗(yàn)的趙春樹留在北境,將軍這是有了赴死的心。萬一不測,接班人還在?!?/br> 【撒花】 【軍師有沒有走啊,阿勒最后的話讓我懷疑】 【這兩位的感情看的人好累啊。也就是文學(xué)作品中這種劇情容易打動人,希望大家現(xiàn)實(shí)中不要用這種“自以為對對方好”的方式對待感情。溝通,有效溝通,明確表達(dá)自己的想法并且讓對方準(zhǔn)確地接收到,很重要啊朋友們】 【啊啊啊,既然都要趕走他了,你也要去打仗了,生死未卜,干嘛不表了白再走啊】 -完- 第89章 (上) ◎因常年使用的緣故,黃楊木梳的手柄處已被盤得滑熟可喜,即便是梳齒尖處,也是光滑圓潤。這柄黃楊木梳的省 因常年使用的緣故, 黃楊木梳的手柄處已被盤得滑熟可喜,即便是梳齒尖處,也是光滑圓潤。這柄黃楊木梳的梳齒密集,是趙老夫人年輕時用來蓖頭發(fā), 北境水硬, 又隨著年歲漸增, 頭發(fā)越掉越多,她便不再蓖頭發(fā)了, 轉(zhuǎn)而給大橘貓梳毛。 大橘貓也掉毛,天一暖和,日頭曬下來, 它抖抖身子, 滿屋子都能看見漂浮的貓毛。趙春樹和趙暮云的衣袍上永遠(yuǎn)都沾著幾根貓毛,騰騰每回見著他們, 都要湊上去一嗅再嗅,與這位名為“大胖”的橘貓神交已久。 眼下大胖被趙老夫人摟著,雙目微闔, 打著愜意的小呼嚕。然而,它的悲喜與它的主人并不相通。趙老夫人皺著眉頭,心不在焉, 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它梳著毛,不知在思量著什么…… 今日趙春樹和趙暮云都很有默契地早些回家陪母親吃飯, 軍機(jī)大事不能泄露, 他們自然也不能對母親明言, 沒想到卻看到母親悶悶不樂的模樣。 “娘, 怎么了?”趙春樹拈了一顆松子。 趙老夫人摸了摸大橘貓, 嘆了口氣, 道:“這世上的事,真叫人料不到??!還以為能順順當(dāng)當(dāng),誰能想到突然又冒出這事來,唉,要不都說世事難料呀?!?/br> 還以為出兵東南一事被趙老夫人知曉了,趙春樹與趙暮云對視一眼,前者不安,后者黯然。 “娘,我也想替云兒……” 趙春樹話才說了一半就被趙暮云打斷。 “娘,您說的是什么事兒?”趙暮云謹(jǐn)慎問道。 趙老夫人卻只是搖搖頭,抬眼看向趙春樹,過了半晌,又長長嘆了口氣,弄得后者愈發(fā)內(nèi)疚。 “娘,這事是將軍的安排,我也沒有法子?!壁w春樹急道,“我知曉您肯定會怪我……” 趙老夫人聽得莫名其妙:“將軍的安排?” “是啊?!壁w春樹為難地望著她,“娘,我向?qū)④姞幦∵^,不信你問云兒……” “你爭取什么?”趙老夫人一頭霧水,“施姑娘的事情和你有關(guān)系?” “施姑娘?” 趙春樹呆愣住,莫名其妙地看向趙暮云,后者亦是一臉詫異。 “施姑娘?”趙暮云奇道,“您說的是大哥中意的那位姑娘?” 話音剛落,趙春樹踢了他一腳:“人家就快成親了,這話不可胡說,對人家名聲不好?!?/br> “我知曉,也只在家里頭才這么說?!壁w暮云接著問趙老夫人,“是那位姑娘嗎?” 趙老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怎么了?”趙春樹連忙問道。 趙老夫人卻又不愿意多說,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娘,您倒是說呀!”趙春樹有點(diǎn)急了,“她到底怎么了?她不是快成親了嗎?” 趙老夫人嘆道:“親事黃了,被退了親,她家也把聘禮都退回去了。” “這是為何?”趙春樹驚訝道。 “別問了……”趙老夫人搖了搖頭,只是嘆氣。 趙暮云不解道:“是不是她家犯了什么事?” 趙春樹愈發(fā)著急:“娘,您跟我們還有什么可遮著瞞著的?快說呀?!?/br> “不是想瞞著你們,這女兒家……有些事情不好說?!壁w老夫人責(zé)怪地看他們倆,“你們就別問了?!?/br> “娘,你成心急死我呀?!壁w春樹起身就要朝外走,“你不說,我到外頭去問別人?!?/br> “你給我回來!”趙老夫人喝道,中氣十足,嚇得懷中大橘貓一哆嗦。她趕緊順毛安撫它,拿眼睛瞪趙春樹:“看你把大胖給嚇的?!?/br> 趙春樹無奈,身子雖然站住了,仍是不肯坐下:“您到底說不說?” “坐下,”趙老夫人沒奈何地看著他,“這事關(guān)系到姑娘家的名聲,你們可不許到外頭傳去,若是讓我知曉你們在外頭亂說話,打斷你們的腿?!?/br> “我和云兒又不是亂嚼舌根的人?!壁w春樹口中雖如此說,目光卻看向自家弟弟。 趙暮云點(diǎn)頭道:“那是當(dāng)然?!?/br> 見兩個兒子神情鄭重,趙老夫人這才道:“……施家姑娘身上長了個瘡,他家是厚道人家,如實(shí)對親家說了,誰能想到就被退了親?!?/br> 趙春樹不解:“什么瘡?請大夫了嗎?治不好嗎?” 說到此處,趙老夫人愈發(fā)嘆氣:“聽說倒不是什么惡瘡,只是長在姑娘家隱蔽處,不便給大夫看,拖來拖去愈發(fā)嚴(yán)重起來?!?/br> 趙春樹一聽便又急了:“不管長什么地方,也得治病呀!” “哥,施姑娘還未出閣,傳出去對名聲不好。” “這是什么話!”趙春樹立即明白了什么,“那家人就是為了此事,所以退了親?” 趙老夫人點(diǎn)頭道:“他家說,施姑娘若是惡疾纏身,親事也只能作罷;若是瞧病瞧好了,自然是好事,但……”她嘆了口氣,沒再說下去。 “混賬東西!”趙春樹勃然大怒,“什么能比人命更要緊?!?/br> 趙暮云扯他袖子,示意他稍安勿躁,勸道:“反過來想,這樣的人家,施姑娘沒嫁進(jìn)去是好事?!?/br> 趙春樹想想覺得有理,又問道:“她現(xiàn)下如何?還沒去瞧病嗎?” 趙老夫人搖搖頭:“聽說她家人找了什么偏方,正給她吃著,也不知有用沒用?!?/br> “糊涂!反正親事都退了,怎么還不趕緊瞧病去。”趙春樹急道。 終于忍不了他的一驚一乍,大胖不滿地從趙老夫人懷中起身,使勁抖了抖毛,豎著大毛尾巴,目不斜視地從他們中間踱步離開。 “說得容易,施姑娘難道將來不嫁人了?”趙老夫人責(zé)怪地瞪他一眼,“此事若是傳揚(yáng)出去,以后還有誰敢娶她?!?/br> “我娶她?!?/br> 趙春樹擲地有聲道。 一時間,趙老夫人愣住,趙暮云也愣住了。 待趙老夫人回過神來,才皺眉道:“你別亂說話?!?/br> “我娶她。”趙春樹認(rèn)真地看著趙老夫人,又重復(fù)了一遍。 “哥,你得想清楚?!壁w暮云也忙道。 “她原本就是我心儀的姑娘,現(xiàn)在又遇上難處,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趙春樹絲毫沒有猶豫,“娘,您明日就幫我去提親吧。” 趙老夫人怔了好半晌,問道:“若施姑娘治不好怎么辦?” “那我就帶她去京城,找最好的大夫,肯定能治好。”趙春樹道。 趙老夫人復(fù)問道:“……你再想想,當(dāng)真不計較她身子被人看了去?將來成親之后,被人說三道四,指指點(diǎn)點(diǎn),你可受得了?” 趙春樹急了:“就是看病,這算得了什么,我難道會和那些腌臜人等一般見識嗎?娘,怎么連你都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