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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千道一萬,再多的真理,抵不過一句,我愛他。 梁沐秋說這句話的時候甚至是很冷靜的,岑南回過以后,他沒跟岑南說過一句愛,但是在宋唯面前,他承認了。 他看見宋唯張了張口,像是要說什么,但他打斷了,“你想勸我的話,我早就勸過自己千萬遍了,如果有用,你今天就不會看見岑南了。” 他寫過這么多個本子,寫男歡女愛,情濃情淡,到頭來全都是空的,幫不到自己一星半點。愛情本就是飛蛾撲火,是明知不可為,卻還閉著眼往下跳。 他說,“我到現(xiàn)在也沒有原諒他拋棄我,我有時候一閉眼,做夢都還能夢見他不要我,我夢見他上了飛機,我在后面哭著喊他,他連頭都不回。我夢見他跟阮竹仙結婚了,請柬寄到我家,所有人都在說恭喜,沒人記得他是我曾經(jīng)的愛人。離開他以后我有多痛苦,你是知道的,但是跟岑南在一起的時候,我沒有一天不快樂。包括現(xiàn)在?!?/br> 在岑南沒有和他說分手之前,他每一天都很幸福。 情侶之間也許總有爭吵,感情也會趨于平淡,但是他跟岑南沒有,他每一天在岑南身邊醒來,都還像告白那天一樣愛他。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道,“你說得沒錯,世界上的男人多的是,但他們都不是我要的。我如果有別的選擇,這七年我早該開始新生活了?!?/br> 他抬頭望了宋唯一眼。 宋唯怔怔地看著他。 他笑了下,有種無可奈何,“宋唯,你以為我不想愛上別人嗎?” 他又不是沒試過。 可他做不到。 岑南對他從來不是一道選擇題,而是一門必修課。 梁沐秋說完后,客廳里又陷入了死寂。 宋唯大概是想罵他又開不了口,像是自己被人辜負了,扁著嘴哭,一抽一抽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梁沐秋嘆了口氣,坐旁邊去給宋唯遞紙巾。 宋唯什么都好,平時看上去也挺左喃鳳右逢源的一個人,就是情緒一激動,實在是能哭。 當年他跟岑南分手后,宋唯就哭得比他還厲害,如今他跟岑南重逢,又是宋唯哭得像個噴水壺。 他只能哄,“你哭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得絕癥了呢,再說了,現(xiàn)在岑南我讓他往東他不會往西,我雖然倒了七年霉,現(xiàn)在也算風水輪流轉(zhuǎn)?!?/br> 宋唯用紅紅的眼睛瞪了他一眼,“你拉倒吧。那你讓他拿個刀捅自己看看,狗血文追妻還要進個icu呢!” 梁沐秋嘖了一下,“法治社會了,你能不能少說點血呼啦擦的東西,他要是一刀把自己捅壞了,我還要照顧病人?!?/br> 宋唯又想罵他。 但是哭了一場,跟梁沐秋東拉西扯幾句,他心情倒是鎮(zhèn)定多了。 他也聽出來了,梁沐秋就是想在岑南身上吊死,救不了,沒治了,等死吧。 他擦了擦鼻子,問梁沐秋,“那你跟他現(xiàn)在算怎么回事,就這么復合了?” 梁沐秋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他在追我,我還沒想答應?!?/br> 宋唯充滿狐疑地看著他。 梁沐秋不自在地抿了抿嘴,“我被他丟下七年,我還不能作一作么,這么快答應他我多沒面子?!?/br> 宋唯心里嘀咕,你現(xiàn)在也沒多有面子。 但他還是不刺激梁沐秋了,盤腿坐在沙發(fā)上,又問,“那你準備怎么辦,就這么耗著,當炮友?” 梁沐秋一噎。 炮什么友,還不如炮友呢,他跟岑南現(xiàn)在就像小白菜一樣清白。 他靠在沙發(fā)上,仰頭看了看天花板,“其實我最耿耿于懷的,是我以為他跟阮竹仙訂了婚,我以為他在國外愛上了別人,移情別戀也好,為了完成父母的期望也好,總歸是背叛了我。可是現(xiàn)在這是一樁誤會,他沒有跟阮竹仙在一起?!绷恒迩镆Я艘ё齑?,遲疑道,“既然他沒有愛上別人,那我不相信他當年會因為定居國外就跟我分手。我總覺得有別的原因?!?/br> 他其實不相信,他真的愛錯了人。 既然連阮竹仙都是假的,那當年岑南跟他說的話,又有幾分是真的。 宋唯瞅了瞅他,“那他跟你解釋了嗎?” 梁沐秋盯著桌上的玫瑰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他說,“我現(xiàn)在還不想聽。你應該很清楚,只要岑南給我一個理由,不論多么蹩腳,只要他說他也有苦衷,我就會原諒他。可我自從遇見他,我已經(jīng)夠沒原則了,我實在不知道我還能再往哪兒退。他有再多的理由,我這七年也不能像沒發(fā)生一樣過去,我沒空去心疼他。” 梁沐秋又喝了口可樂,“所以我現(xiàn)在不想聽,等什么時候,我看見他不再患得患失,不再耿耿于懷,我再聽他解釋。” 咱們秋秋心里其實都有數(shù)~ 第29章 談心 這一晚上,宋唯也沒走,直接在梁沐秋家住下了,他在梁沐秋家留宿多了,睡衣什么的都有。 唯一一點不好,就是梁沐秋只有基礎保濕的護膚品,別說面膜了,連瓶精華都沒有。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個gay。 宋唯瞪著他光禿禿的洗手臺,充滿納悶地看著梁沐秋白里透紅的小臉,心想基因就這么神奇? 他見過梁沐秋mama,也是出眾的好相貌,皮膚透得像在發(fā)光,氣質(zhì)優(yōu)雅從容,梁沐秋這張臉完全遺傳自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