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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離也停了下來,好奇地看著游逸。 游逸聽見自己的聲音忽悠他們,“沒什么,干事吧。去把南元宗的修士,全殺了?!?/br> 陸罪略一眉,“尊主,你怎么怪怪……呃!” 游逸瞧見,自己的手掐住了陸罪的脖子。陸罪近乎窒息,不一會兒就漲紅了臉。他的雙手扒住游逸的手腕,狠狠的掐進了rou中。 陸罪盯著游逸,斷斷續(xù)續(xù)問道:“你……你怎么了?” 游逸察覺痛楚,心神巨震,努力在識海深處尋找那抹靈識的蹤跡。 在哪里,在哪里? 滾出來??! …… 陸罪的指甲被鮮血染紅,指關(guān)節(jié)慢慢松了力氣,那躍動著紅芒的眸子,也漸漸沒了光芒。 “你也去死!”游逸雙瞳赤紅,表情猙獰。 玄離也察覺不對,走過來查探游逸的情況。誰料,龍首才探到游逸身側(cè),就被游逸扇了一巴掌,龍首因為掌力猛地一偏。 “我叫你殺人,你他媽的怎么不動,百多歲,還是個蠢貨!養(yǎng)頭豬都比你聰明!”游逸看著黑龍,沖他咆哮。 玄離退后一步,委屈地伏低了身子。 陸罪趁此機會,猛地一掌拍在游逸的手腕。游逸身體吃痛,五指下意識一松。陸罪掙脫束縛,立即祭出靈器,猛退后幾步警惕地看著游逸。 周圍修士不明就里,只見邪修們窩里斗,瞬間sao亂起來,各自逃竄。 控制游逸的靈識陡然暴怒,周身邪氣炸開,肆虐整個南元宗。 南元宗修士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哪里見過這邪氣盈天的大場面。不少人來不及運功抵御,直擊被振暈了。還有大部分人,雖然反應(yīng)過來,卻也在強大邪氣的壓迫下,喪失了行動力。只有寥寥幾個功力深厚的,成功逃出了宗門。 玄離抬了抬爪子,準備去追。陸罪吼道:“別去,尊主魔魔化了,極有可能失控,待會兒得靠你制服他!” 玄離看著游逸,面對那逐漸變得赤紅的眼仁,終是放下了爪子,沖陸罪點了點頭。 “玄離,別聽他的,去殺了他們!”游逸揉了揉手腕,吩咐玄離。 玄離正猶豫,游逸又道:“不,玄離別去!別聽我的!” 這一聲,短促而迅疾,好像是被捂住嘴的人,突然能說話一般。 玄離和陸罪愣住了,都盯著游逸,想瞧瞧他接下來有什么行動。 游逸說完這句話后就不動了,整個身子就像靜止了一般,唯有那雙桃花眼,暗光涌動,那眼瞳在紅瞳與紅芒之間不住地轉(zhuǎn)換。 陸罪納悶道:“怎么回事?” 識海深處,游逸正與身體中的靈識爭奪身體的控制權(quán)。 “游逸!殺了這些人有什么不好?”那靈識用言語撩撥游逸的情緒,“想想桃里的大火,想想那十萬無辜的亡魂,想想疼愛你的父母和照顧你的師兄弟!不拿南元宗全宗弟子做祭奠,他們在九泉之下能安息嗎?” “我知道你是想殺他們的,我知道你恨 ,你恨魔界邪修,你狠道門修士,是他們讓你失去了家!可你心軟啊,你明明那么恨他們,卻不敢殺他們,你怕自己良心不安,你怕自己的手,沾滿鮮血!” “所以我來幫你,我來幫你做你最想做的事情!我來幫你殺了他們!只要他們都死了,你的復仇之路也就結(jié)束了!你不用再做人人畏懼的魔尊,你可以離開魔界,可以和心愛的人雙宿雙飛!” “殺了他們吧!” 靈識的意志在腦海中回旋,游逸想起了桃里的大火,火焰過處,燒盡所有,灼烈的高溫逼迫著他,叫他屈服。那些冤死的亡魂在呼喊他,叫他替他們復仇,叫他殺了這些虛偽的道門修士! “可他們并不知情!他們和你們一樣,是無辜的!”游逸無助地辯駁。 “他們怎么能算無辜!他們是一把把刀啊,若沒有這一把一把的刀為于期鋪路,于期有什么權(quán)力和魔界交易?是他們,促成了這一切!他們每一個人,都不無辜?!?/br> 都不無辜嗎? 游逸的眼眸,又紅了些,周身邪氣更加濃烈。 忽然,空中雷云集聚,一道悶雷在空中響起。 “阿懶,別聽他的!他想吞噬你的意識!” “游逸,夠了!你為桃里做的夠多了!” 熟悉的聲音在識海響起,游逸猛地回神沖那靈識吼道:“老子信了你的邪,你給我滾出去!” 霎時間,游逸眼中的紅 芒瘋狂躍動,像是一簇烈焰,要將那赤紅魔瞳燃燒殆盡。 游逸的眼瞳恢復黑色,意識重新掌控了身體,體內(nèi)的魂魄也開始驅(qū)逐外物。那靈識察覺不妙,猛地纏住了游逸的一縷魂魄。 游逸冷聲道:“拼著魂魄受損,你今天也得給我滾!” 話音落,游逸抬手徑直將那片魂魄整個扯下! “滾!” 靈體攜著游逸那抹殘魂,倉促逃離。 結(jié)束了。 魂魄重創(chuàng),劇痛席卷全身,游逸一時失力,跪倒在地。 陸罪和玄離看著他,不敢有動作 游逸艱難抬頭,虛弱道:“還不扶我一把!” “你沒事吧?”陸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后怕。 “你沒事吧?”游逸看著陸罪脖子上的淤青,手指不自在地抻了抻。 陸罪見狀,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