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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黑色的鏈子如同有靈識,爭先恐后地向跪在大殿中的羽浮撲過去,頃刻便將他層層纏繞,纏得極緊,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跪趴在地上,雙手撐著身體。 執(zhí)行官對著那把鑰匙施法,那些粗長的鏈子便往羽浮身體里面鉆,如同無數(shù)把尖刀,撕裂皮rou,扎穿了他的身體,插在了他的骨頭上,有兩根尤為赤色的鏈子徑直穿透了他脆弱的琵琶骨。 “唔……” 羽浮仰起頭,疼得發(fā)不出聲音,額頭布滿了冷汗,雙手用力握緊,青筋暴起,將嘴唇咬破了皮,牙齦咬出了血,血絲順著嘴角流出。 他從來都是最怕疼的那一個,與其這么受著,倒不如求天帝給他一個痛快,了結(jié)了他的性命。 可他一張嘴就是痛苦的□□,面對天帝冷漠無情的眼神,便再也說不出半句求饒的話了。 天帝因為墨澈的事情,徹底記恨上了他。 羽浮咬著牙,默默承受鎖魂鏈帶來的痛苦,大殿之上死一般的寂靜,一個人受刑,無數(shù)人觀望。 赤黑色的鏈子在他的身體里橫沖直撞,撕裂柔軟的皮rou,絞碎了他的神骨。 羽浮無力地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縮成一團(tuán),手腕、腳腕都被鎖魂鏈穿透,仿佛不屬于自己的身體一樣,使不上力氣。 縱然尚有靈力護(hù)體,可這剔除神骨的疼痛遠(yuǎn)非常人所能忍受,他無數(shù)次昏過去,又硬生生被疼醒了過來。 這場酷刑持續(xù)了半個時辰之久,羽服一身白色的衣衫全被冷汗?jié)裢福退诘厣先诔闪艘黄?/br> 他感覺到靈力正在慢慢從身體里面流失,可他眼睜睜地看著,無能為力。 在生死之間掙扎徘徊,終究他還是受住了,可這一切遠(yuǎn)沒有結(jié)束,赤黑色的鏈子緩緩從他的身體里面退出。 他是上神,身上的傷會自行愈合,鏈子穿透的傷口剛愈合,便又在抽出的時候被再次撕裂。 同樣的痛苦承受了兩次,他趴在地上,跪不起來,天帝冷眼看著,無情地下令吩咐道,“行鞭刑?!?/br> 按照天條,他還要受七七四十九道打神鞭。 “你若是想殺了我,大可讓執(zhí)行官馬上行刑。”他艱難地開口說道,氣息紊亂,臉色蒼白,聲音很輕,嘴角還掛著血絲,直勾勾地盯著坐在上方的天帝,眼神中沒有一絲懼怕,堅定而決絕。 淪落至此又如何?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上神。 說完這話他就趴地上了。 沒了神骨,他的凡人之軀更受不住此刻身上的痛苦,軟倒在地上,指尖無力,喘氣都疼,眼前視線模糊,疼得起了水霧,染得眸子濕漉漉的。 耳邊響起巨大的雷鳴之聲,震耳欲聾,一下一下的,仿佛有人捏住了他的心,讓他幾乎窒息,如同溺水一般,身心俱損。 剔除神骨已是天界的極刑,若非他修為深厚,抵了大半的痛楚,怕是在這就香消玉殞了,至于那七七四十九鞭,無論如何也受不住了,除非天帝想要他的命。 但這大抵是不可能的,且不說他是上古神格,雖受制于天條,但天條可罰他,卻不能殺他,這是神祖定下的規(guī)矩,二來,若是真讓他死了,墨澈斷不會就此罷休,天界大抵從此便少了位太子殿下了。 無論怎么想,天帝都要權(quán)衡再三。 天后不忍,看出了天帝的為難,柔柔地開口勸道,“君上,羽浮上神被除了神骨,靈力全無,又受了傷,身子虛弱,鞭刑殘酷,怕是撐不下來了,不如容后幾日吧?” 天帝臉色鐵青,不過是顧忌著君上的顏面,不肯松口,下不來臺,如今有了臺階,自然順勢就下了,吩咐道,“罪人羽浮,押至天牢,三日后行刑?!?/br> “是。” 在場的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哪怕事不關(guān)已,也做不到高高掛起,冷眼旁觀。 反之,此事一出,人人自危,神不是清心寡欲的,每人心里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所以才會有天條的存在。 羽浮則是活生生的例子,提醒他們觸犯天條的下場。 一場公開的行刑讓天帝在諸神心中立了威。 第13章 執(zhí)行官手執(zhí)金色的打神鞭,高高舉起,狠狠落下,抽打在羽浮的身上,每一鞭都引天雷入,散發(fā)著耀眼的金色電光,若是直視其,兩眼便會覺得不適,連執(zhí)行官握著鞭柄的手都被灼傷了一片,隱隱露出細(xì)嫩的新rou。 可七七四十九鞭,一鞭不少全數(shù)落在了羽浮的身上,他趴在地上,衣裳被冷汗?jié)裢?,裹著傷口滲出的血,緊緊黏在了皮rou上。 每一道鞭痕都深可見骨,旁觀者不忍看,紛紛別過臉。 墨澈在水獄之中,與外界隔絕,卻陣陣心慌,他捂著胸口,隱隱覺得是羽浮出事了。 可他才受過傷,水獄又壓制著他的靈力,根本破不開結(jié)界,只是徒勞地以皮rou抵擋,螳臂當(dāng)車,不自量力。 愈是如此,他便越是肯定心中的猜想,羽浮一定出事了。 天帝察覺到這邊的動靜,沉下臉,不動聲色地加固了結(jié)界,使其既堅不可破,又可令強(qiáng)行反抗的墨澈吃些苦頭,而后勒令執(zhí)行官即刻將氣息奄奄的羽浮扔下誅仙臺。 羽浮被人架著,拖到了誅仙臺,撲面而來的厲氣刮傷了他的臉,眼角流下的鮮血仿佛血淚,讓人心生悲憫。 他安分守己了一生,卻也落得這般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