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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不知道,男子的臉上還五顏六色,眼圈烏青,嘴角也呈紫紅狀,另有一些小擦傷在上,瞧著好不可憐。 李吉祥是個厚臉皮的,最擅長打破尷尬的氣氛,揚著一張笑臉,裝模作樣地對魯見深道:“難怪開幕式那天沒再見到你,原來是從樓梯上摔了下來,不好見人。” 魯見深重重地嘆了口氣,看向道士,滿臉都寫著凄慘:“是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還扯謊糊弄人。吉祥,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就說吧?!?/br> “想把你欠我的人情給用了?!钡朗繕泛呛堑兀尪纹咂咧v了講退出比賽和另塞個會機關(guān)術(shù)的人才補上一事, 魯見深垂眼聽了聽,接著有些為難地搖頭道:“比賽規(guī)則通用了幾十年,實在不好改,若是要另外加人,除非進入決賽?!?/br> 段七七立刻垂頭喪氣。她報名時屬實草率,欠缺考慮,但也不想在一眾江湖人的面前輸個底掉,不愿在門人面前丟人??扇缃衤涞眠@個局面,大約也是她咎由自取。 誰知,魯見深卻突然一轉(zhuǎn)話頭,道:“不過我有權(quán)力,把一支隊伍送進決賽?!?/br> 他沖著突然抬起頭,精神瞬間振奮的段七七擠了擠眼睛,笑著道:“吉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為朋友破個例,沒關(guān)系的?!?/br> 他說罷,又沖道士笑了一下:“況且,吉祥難得求我辦事,我是一定要給他這個面子的?!?/br> 一旁一直默默不做聲的女子見此,豎起眉毛,立馬擰了擰魯見深的胳膊。 她高聲嚷著:“你朋友倒是多!今天跟這個喝酒,明天跟那個聽曲,你怎么不干脆住在朋友家算了!” 幾人哪見過這個場面,都低頭喝茶。 陸楊心想,這是哪里來的潑婦,倒是跟沈云開有的一拼。 他一想,便順著想到了沈云開花重金通緝他的事,眉毛又耷拉下去了。 或許是自己真的太久沒有回家,這都要一年了,導(dǎo)致沈二爺氣瘋了,不惜丟大臉,滿江湖地搜羅他的下落。那封信,大概也沒有到萬丈峰吧,又是陰差陽錯,便錯過,唉。 魯見深苦著個鼻青臉腫的頭,連忙低頭對她道歉。 李吉祥急忙措辭,爭取為兄弟開脫:“其實見深很少去那種地方的,他是個多規(guī)矩的人,您應(yīng)當知道的呀?!?/br> 女子不知回想起了什么,又去揪魯見深的耳朵:“是啊,多規(guī)矩。一個月能被老娘抓到往樂坊跑三回?!?/br> 陸楊忍不住問道:“那個,請問您二位的關(guān)系是?” 魯見深似乎才看到這個人,雖說不知對方底細,但看樣子一臉正派,劍眉星目正經(jīng)極了,又本著來者皆是客的意思,為他斟了一盞茶,再斟了幾盞茶給旁人,隨后一指旁邊兇神惡煞卻難掩絕色的女子,簡言意駭?shù)溃骸凹移蕖!?/br> 女子當即不樂意了,擰眉喝道:“什么家妻!老娘同意嫁與你了嗎?” 李青明白過來,立馬從懷里掏出一張干凈手帕,將陸楊的茶盞邊緣狠狠擦了一遍,再將茶遞給陸楊,表現(xiàn)得很是狗腿,抬頭沖魯見深道:“家夫?!?/br> 女子盯著這兩個男人瞧了一瞧,點點頭:“哦,原來是活斷袖,我家就有......” 她說了一半便不說了,似乎因為家丑不可外揚,又或是為了保護弟弟安全。 魯見深表情復(fù)雜地悶了一口茶,扭臉低三下四地沖女子道:“你再不愿,也與我交換了生辰貼,這樁婚事三媒六聘都下來了,雙方父母也同意,再過幾日,你就真成我家妻了?!?/br> 女子別過頭去,十分不屑:“你見我第一面,就說我腿粗?!?/br> 李吉祥在對面,很不客氣地笑了,他與這位嫂子見面次數(shù)不多,卻次次都聽到過這件事,似乎這位記恨得頗深,隔三差五地就要提一提。 果然,魯見深又垂頭喪氣地為她捏了捏肩,小聲講:“......我不是嫌棄你?!?/br> 段七七瞧著,扭臉沖一旁的裴寧一小聲說:“你看看,這就是活生生的妻管嚴。老裴我告訴你,以后尋老婆,千萬不可以找會武的,就算尋,也得找個武功沒自己好的。” 高樓魯家一生致力于研究機械木頭,對武學(xué)方面并不精通,因此被夫人追著揍也是常事。 裴寧一聽罷,不知想到了什么,眉毛一下子耷拉了,盯著段七七,充滿怨念:“我就樂意被人管著。” “有病?!倍纹咂咝绷怂谎邸?/br> 好不容易敞開心扉后又被人罵,裴寧一的心里別提多憋屈了。 魯見深的臉面,算是丟盡了。 不過李吉祥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好。他了解魯見深,這人能成這個樣子,全憑自愿。若真的不樂意被人管,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又是家中獨子,高樓繼承人,想要什么要不來?非得依著母老虎過日子,還不是因為心里喜歡。 原來,不是在戀愛中失敗,就是在戀愛中變態(tài)。 他一扭臉再看向陸楊。這人看似盯著魯見深與謝溪這一對看,實際上余光卻在偷瞄李青。 心里惦記,又不愿意表達出來。 他也了解這個人,心里有事兒,就藏著掖著,看似不喜歡不在意,實際上是最在意的那個。 李青呢,則是正大光明地看著陸楊,盯著他的側(cè)臉瞅,嘴角含著一抹笑意,這才是像在愛情海中游泳的人。 他再看向林橋,她垂頭,自己想事情,不用問都知道在牽掛著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