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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楊最受不了這個,一下子渾身炸開的毛都被理順了,這才有功夫打量起李青的衣著。 好嘛,到了合歡宗,仿佛回到了李青衣柜的大本營,上半身本就由柔軟布料松垮地蓋住,一扯就散落在地上,露出精壯的上身,白里透著紅,手感極好。 下身也穿著件寬松的長褲,由極透的紗布制成,層層黑紗遮下來,依舊沒能遮住內里那條粉嫩的......丁字短褲。 陸楊仔細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那短褲上還繡了只小豬頭,模樣甚是可愛,只是放在這個地方,就不太可愛了。 李青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便十分大方地往前湊了湊,由著對方看。 陸楊發(fā)現(xiàn)這行為有些不對,趕緊找了個別的話題:“你到底有幾個這般標致的妾室?” 李青支支吾吾了一會兒,誠實道:“......十八個?!?/br> 陸楊:“......” 李青立馬站起來:“我這就把她們叫來見你,你不喜歡誰我立刻把她扔出山去!” 陸楊往床邊一靠,表情十分耐人尋味:“別呀,一個個都服侍你這么多年了。” 李青伸手比了個四,表情要多貞烈有多貞烈:“我說過的吧,你嫁過來之后,我賬本是你的,人也是你的,什么都是你的,所以都歸你管了,她們是去是留全在你一念之間......” 又從身后變戲法一般摸出一支紫色的花,正是風禪心心念念的錦簇,獻寶一般雙手捧在他面前:“咱不生氣了,行么?” 陸楊接過那支花,在眼前轉了轉,斜了他一眼:“都像萍水那樣漂亮?” 李青的表情堅定得好似要去炸碉堡:“阿楊,天底下沒人比你更好看了?!?/br> 第二天中午,陸楊扶著老腰,上合歡宗的小廚房給風禪燉藥。 剛往小板凳上一坐,觸及某痛處,他便‘嘶’了一聲,好懸沒整個人栽過去,適應了半天才勉強坐穩(wěn)。 風禪最會在這種時刻調侃他:“小木頭,那個紅袖谷的不是告訴過你倆,要節(jié)制嗎?” 陸楊不理他,扇了扇火。 “我記得他們合歡宗是有對應的藥膏可以抹的呀,還是說你太害羞不愿讓他給你上藥?小木頭,有時候該服軟就要服軟,為的是身體舒暢......反正你已經把自己給出去了,上個藥怕什么?!?/br> 陸楊攥緊了小蒲扇的柄,一言不發(fā)。 他在心中默念,這人是長輩,不可以罵。 長輩倒沒有個長輩的樣子:“你昨晚好歹記得把我摘下來了。那一天,還在烏理國那會兒,你們兩個說的話,做的事,我都看到了,嘖嘖嘖,小木頭,你看上去多自持正經的一個人,怎么一到了床上......” 陸楊迅速把扳指拽下來,扔進煎藥的小砂鍋里,瞬間清凈許多。 合歡宗的宗主,李青的娘,突然從屋外走了進來。 她進屋起,就一直上下打量著陸楊,似乎對兒媳婦的模樣很是喜歡,親切地雙手捏了捏他結實的肩膀,問候道:“小陸今年多大呀?” 陸楊對著這雙神似李青的眼,心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李青他姐:“阿姨,我今年二十,快二十一了?!?/br> 阿姨一拍手,那笑容與李青討好人時如出一轍:“別叫那么生分嘛,我們合歡宗沒那么多規(guī)矩,可以大大方方喊我娘的。” 陸楊只得弱弱地道了句:“......娘。” 阿姨很開心,拉住陸楊粗糙的手捏了捏,這娘倆的愛好出奇的一致,捏完手又捏胳膊,纖纖玉手磨碾著他胳膊上的疤痕,有些惋惜地道:“你這孩子,在外風吹日曬的,等成了親......” 陸楊以為她會說:等成了親,少拋頭露面的惹出閑言碎語,多在家相夫教子balabala,誰知阿姨竟出奇的開明:“等成了親,讓青兒好好保護你?!?/br> 一股暖流涌進陸楊心里,他忍不住回想有李青在的日子,的確少受了許多傷,除了很多場合下,這人沒頭沒腦的總惹人生氣臉紅外,又會照顧人又會暖床,堪稱居家旅行必備。 阿姨笑了笑:“哎。這么算下來,你比青兒大三歲呢,沒關系的,女大三抱金磚嘛,雖然你不是女人但道理是一樣的,嘿嘿?!?/br> 陸楊只得僵笑:“阿姨說得對?!?/br> 阿姨聞言,輕輕拍了一拍他的胸口,嬌嗔道:“又叫生分了不是。你快二十一了對吧,生日要重視起來哦,不如就在我們合歡宗過吧,給你辦得隆重一些好不好?你喜歡什么顏色的衣服,我立馬著人給你做,我們合歡宗有世上最好的裁縫呢?!?/br> 這阿姨言語間仿佛只有二十五歲,長相也顯小,仿佛真的只有二十五歲,青春活力得很。陸楊還沒回絕,日子也沒問,人家就腳下生風地要給她兒媳婦置辦生日宴會去了。 陸楊再度坐下,又礙到某個要緊處,疼得差點躥起來。 他用筷子把扳指撈出來,在衣襟上擦了兩下,又戴了回去。 風老爺子嗷了兩聲,大喊大叫:“你居然舍得把我扔在砂鍋里煮!小木頭,你好狠的心!我生氣了,不理你了!” 陸楊以敵不動我不動的行事準則,沉默了一陣子。 老風果然沒有堅持很久,他是個閑不住的,過了一會兒又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去了:“看在你認錯態(tài)度這么誠懇的條件下,老夫原諒你了。” 陸楊冷笑一聲。 老風見他難得自己呆著,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問起:“能和我講講,你師父的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