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大結局
“這種芯片,要生產,需要多久?”蘇夏輕聲問道。 霍驍估算了一下,“核心數據已經有了,但是,制造芯片的機器,這邊沒有,得讓夏國那邊生產了送過來。最快,也需要三天?!?/br> “三天……”蘇夏沉吟了一下。 但是,那張紙條上的數字,已經變成1了。 “小夏,有什么問題?”霍驍敏銳地察覺了什么,不由問道。 蘇夏輕聲把紙條的事情說了一下。 霍驍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他這陣子忙的沒日沒夜,竟連這樣的事情都沒有察覺到。 想起送紙條的那個人…… 霍驍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陳謹言,好一個陳謹言! 當初,他綁架了小夏,現在,還要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如果早知道,他就該早點不擇手段,直接把他扼殺在早期! “阿驍,等芯片制造出來,這個組織遲早會毀滅,但是……現在時間恐怕不夠。”蘇夏眉頭微皺。 三天,只差三天。 偏偏這三天,他們誰都不敢賭。 要是唐烈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斷絕了最后一絲生機,她必定會后悔終生。 霍驍也知道蘇夏的性格。 且不說唐烈本就是她至親之人,在知道,這里的事情,有陳謹言的痕跡時,她心里,估計就把唐烈的遭遇,歸咎了一部分在自己身上了。 這一次。 陳謹言點名沖著蘇夏來,若是一味阻止她,她這輩子,怕是都無法安生。 霍驍沉默了一會,他伸手摸了摸蘇夏的頭。 “阿驍,我……”蘇夏的嘴唇微微顫抖。 霍驍笑了笑,眸底驟然閃過一絲冷意,“有些帳,正好徹底算一算?!?/br> 當初綁架蘇夏的事情,他還沒有和陳謹言算好賬,這一次,他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 正好,新仇舊賬,一起算吧。 蘇夏有些迷惘地看著霍驍。 霍驍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平靜地說道:“陳謹言不是要你去嗎?好,我跟你一起去?!?/br> 蘇夏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阻止。 理由有很多。 比如,這一次肯定有很多危險。 比如霍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但是。 千萬個理由,在最后觸碰到霍驍眼神時,都只變成了一個輕輕的“好”。 這一晚上,蘇夏和霍驍,一晚上都沒有睡。 既然決定要去會會陳謹言,那也不能毫無準備就去。 完整版的芯片來不及,霍驍就連夜用現有的裝備,制造出簡單化的芯片。 簡化的芯片,只有探查的作用,卻無法進行干擾和摧毀。 但是,對于他們來說,暫時也夠用了。 忙到凌晨,終于拿到了一片芯片。 蘇夏拿著芯片,正在和霍驍探討,怎么隱藏芯片。 突然,她的心口猛然一痛。 蘇夏捂住心口,有些茫茫然,她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我要去醫(yī)院?!碧K夏猛然站了起來。 今天,是最后一天。 唐烈……不會提前出事吧。 霍驍點了點頭,要不猶豫陪著蘇夏去了醫(yī)院。 剛到醫(yī)院。 蘇夏心頭的不安越發(fā)嚴重了起來。 唐烈的病房現在是空的,蘇夏和霍驍急忙找了一圈,才在急救室門口,找到了蘇亦晴和唐久。 “mama,父親他?”蘇夏的聲音微微顫抖了起來。 蘇亦晴擦了擦眼淚:“小夏,今天四點多,突然有人打了個電話給我,說什么,今天就是最后一天。我原本剛剛迷迷糊糊要睡下了,接到電話還以為是什么惡作劇。但是,我心里總存著點事,干脆就回到了病房。就在我過來不不久……你父親的情況……” 蘇亦晴雙眸泛著紅:“你父親的情況突然就加重了。他突然呼吸不上來,仿佛隨時要抽搐過去。還好沈天醫(yī)生他們在,及時將你的父親帶去搶救了。” “可惡?!碧凭萌滩蛔〈妨讼聣?。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父親,是怎么中的招! 知道這些人有強制催眠的手段,可是,他們總不能一瞬間催眠所有人吧?如果只是有一兩個中招,在他的安排下,其他人應該也會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才是。 他明明已經布置了完美的防護,為什么…… “具體的情況,沈天沒有留下什么話嗎?”霍驍冷靜問道。 唐久搖了搖頭:“當時事發(fā)緊急,沈醫(yī)生也來不及說什么?!?/br> “你們父親,一定會度過這一關的。”蘇亦晴擦了擦眼淚,她看著緊閉著的急救室房門,眸底閃過一絲堅定。 就在這個時候,醫(yī)院的一個護工,直愣愣地朝著蘇夏走了過來。 這表情…… 十分熟悉。 除了不明所以的蘇亦晴,霍驍和唐久,都下意識地擋在了蘇夏的面前。 這護工卻也沒想做什么,她麻木地遞過來一張紙條,然后,直挺挺地向后暈了過去。 唐久下意識地想要搶過紙條。 霍驍搶先一步,拿了過來。 “霍驍……”唐久的嘴唇顫抖著。 霍驍抬了抬眸:“我知道?!?/br> 他的神情異常平靜,唐久意識到了什么,不由看了一眼蘇夏。 蘇夏也過來,看了一眼紙條的內容。 這上面,寫著一個地址。還用血紅的字,留了一個時間。 這一次的時限,是一個小時。 地址離醫(yī)院倒是不遠,五分鐘就能到達。 霍驍和蘇夏對視了一眼。 “你們怎么了?一個個神神秘秘的?!碧K亦晴有些迷惘。 霍驍不動聲色地把紙條收了起來:“沒什么,是一些不好聽的話。媽你就不用看了?!?/br> 蘇亦晴頓時怒了:“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 “不錯,我現在去處理一下這件事情,看看這護工是怎么回事?!被趄斦f道。 “我也去一下。”蘇夏說道。 唐久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咬牙,“我也去。” 沒一會,急救室門口,就只剩了蘇亦晴一個人。 蘇亦晴看著幾人的背影,心底,無由來地發(fā)慌。 應該……不會有什么事的?對嗎? 手術室里。 霍驍正冷靜地交代醫(yī)生,讓醫(yī)生把唯一的一枚芯片,植入到他手臂中。 這個倒是簡單,醫(yī)生給霍驍進行了局部麻醉,就開始了cao作。 蘇夏有些心疼地看著,她其實想要自己植入芯片,但是霍驍堅持,時間又緊急,他們無法為此爭執(zhí)太久。最終,還是由霍驍植入。 “你們真要去?你們瘋了?”唐久有些煩躁。 那個地址,還有那行血紅的字,他也看到了。 可是,誰都知道,這樣貿然前往,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情。 之前林平主動要去,他尚且有些難受。 更不用說,現在要去的人,是他至親的人。 “一個小時,我們賭不起。”蘇夏輕聲說道:“而且,我總有一種感覺。不去一趟,怕是無法破局。” “可是……”唐久還要再說。 霍驍打斷了他的話,冷靜地安排著:“等我和小夏離開,那邊肯定會抓緊時間開啟動作。經濟上,他們引不起動亂,我的人會守住金融市場。但是,他們極有可能會趁著國王情況再度惡化,還有我們離開的時機,發(fā)起總攻。唐久,如果我是你,我就立刻去召集軍隊,做好最終決戰(zhàn)的準備?!?/br> 最終決戰(zhàn)。 唐久不由精神一凜。 這一次,就是真刀真槍的戰(zhàn)斗了。 “你留下,未必會比我們安全。”霍驍說道:“唐國,交給你了?!?/br> 唐國……交給你了。 唐久咬了咬牙,凝聲說道:“唐國,我會守住的。你們……千萬小心?!?/br> “另外,三天后,會有人送芯片給你,到時候……”霍驍小聲又交代了起來。 唐久認真聽著,連連點頭。 植入芯片后,對傷口做了一些遮掩。霍驍和蘇夏稍稍準備了一下,就前往說好的地址。 那個地址,有一個人早早地等待著。 看見霍驍和蘇夏,他皺了皺眉頭:“怎么多了一個人?” 霍驍挑了挑眉。 他手臂里的芯片,隱隱有些發(fā)熱。 證明這個人的體內,存有芯片。 這種芯片,控制了他們的思想,cao控了他們的行動,那么,也會有一個很顯而易見的缺點,就是,讓他們在某些方面,成了一個機器。 而機器,是可以欺騙的。 霍驍平靜地說:“你們只說要蘇夏,并沒有說,不能多來一個人?!?/br> 那個人愣了一下,似乎有一瞬間的短路。 但是,根據上頭的指示,似乎真的沒有說,不能多一個人。 那人很快恢復了淡定:“很好,你們很識相,沒有帶人來。我們可以出發(fā)了?!?/br> 霍驍和蘇夏對視了一眼,都沉默地點了點頭。 周圍又走出了幾個人,他們蒙住了兩人的眼睛,然后將他們帶上了一輛車。 車子走了一會,又換了輪船。 最后,又換了車子。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顛簸,他們似乎終于是到達了目的地。 但是,他們的眼罩依然沒有被摘下。 又經過了一重重的檢查關卡,確定兩人沒有攜帶什么不該攜帶的東西,最終,兩人被送到了一個地方,眼罩,也被人掀開。 “陳先生。人到了。”一人恭敬地彎了彎腰,然后小心翼翼地推了出去。 一路顛簸,關于最終的目的地,蘇夏做好了最差的猜想。 沒想到,她睜開眼時,眼前竟然是一處涼亭上。 亭中,茶香裊裊。 亭外,小橋流水,風景竟是十分怡人。 就在茶桌的另一頭。 陳謹言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他看見蘇夏,露出一個粲然的笑容:“你終于來了?!?/br> 蘇夏神情有些復雜地看著眼前這個人,她忍不住問道:“你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現在這樣?現在這樣有什么不好嗎?”陳謹言輕笑了一聲,他看著霍驍:“霍先生,我只想邀請小夏來做客,但是沒想到,你的臉皮這么厚。還是說,你對你們的感情,根本就不自信呢?畢竟,你也知道,要不是我發(fā)生了變故,你和小夏,根本沒有在一起的機會。” 霍驍也不生氣,他看了一眼陳謹言一眼,笑了:“陳先生,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何必自我安慰?!?/br> “自我安慰么……?”陳謹言的眸光驟然凌厲了起來:“那么,就讓我們看看,這一次,到底誰勝誰敗?!?/br> 陳謹言又看了一眼蘇夏,神情溫柔:“小夏,你不要害怕,我請你過來,就是想讓你見證,見證我的輝煌和勝利。到時候,我當國王,你來當王后,好不好?等你成為了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你是不是就會開心了?” 陳謹言的語氣輕輕柔柔,看著卻總有一絲癲狂的感覺。 蘇夏咬了咬牙:“抱歉,我不感興趣。唐國有我的家人,他們好好的,我才會開心?!?/br> “沒關系,為了你,我可以放過他們?!标愔斞砸桓焙艽蠓降臉幼樱骸熬瓦B唐烈,我也可以給他解藥?!?/br> 蘇夏皺了皺眉頭。 她下意識地往霍驍身邊靠了靠。 眼前這個陳謹言,總給她一種很恐怖的感覺。 注意到蘇夏的小動作,陳謹言不由看了一眼霍驍,他瞇了瞇眼睛,卻突然笑了:“不說這些了。許久不見,先來喝杯茶吧?!?/br> 他果然認認真真地倒了茶,仿佛只是一個好心待客的主人。 “請。”陳謹言把茶杯推到霍驍面前。 霍驍瞇了瞇眼睛,平靜地喝了下去:“好茶?!?/br> 陳謹言笑了:“那就多喝幾杯?!?/br> “好?!?/br> 兩個男人,就這么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了茶,蘇夏在一邊,只覺得這情況無比的詭異,簡直令她有些如坐針氈。 不知過了多久,陳謹言終于說道:“你們遠道而來,應該也是累了,我?guī)銈內バ菹ⅰ!?/br> 陳謹言說著,果然親自劃著一艘小船,將兩人送到了湖對岸,又將他們送到了一間精致的房間里。 最奇怪的是,陳謹言竟然根本沒有安排人看守他們。 蘇夏專門問了打掃的傭人,那人竟然說,這一整個地方,他們都可以自由活動。 雖然不知道陳謹言的用意,但是,既然說了可以自由活動,他們沒有不去的理由。 花了大概一下午,霍驍和蘇夏,就將這個小庭院逛了個遍,甚至還從其他人的口中,收集到了諸多信息。 比如說。 他們都屬于一個叫做新生的組織。 又比如說。 他們原本有一個至高無上的圣父,他們這些人,都是圣父的子孫。 但是幾個月前,圣父病亡,臨死前,把圣父的位置傳給了陳謹言,現在,陳謹言就是他們新的主人。 再比如說。 他們?yōu)榱诉@次對唐國的戰(zhàn)爭,已經準備了好幾年,現在,他們的人,已經朝著唐國出發(fā),戰(zhàn)爭,就在眼前。 整合這些消息,霍驍的眼睛慢慢瞇了起來。 也就是說。 陳謹言現在,竟然就是那個新生組織的最高領導者了。 圣父…… 突然病亡…… 那真的是病亡嗎? 不管怎么說,作為一個新加入不久的人,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奪得了最高領導權。 陳謹言,的確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只可惜,他走錯了路。 除了這些探查來的消息。 霍驍的芯片提示,庭院里的人,除了陳謹言,竟然每個人都植入了那種芯片。 雖然這些人口口聲聲是為了信仰才走到一起。 但其實,他們連信仰,都是被虛假添加的。 霍驍瞇了瞇眼睛。 如果新生內部,芯片的使用范圍,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那么,等新型芯片一上線,這個組織,幾乎在即刻之間,就能被覆滅。 蘇夏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低聲說道:“還有兩天。我們再拖兩天,就可以了?!?/br> 她過來了。 陳謹言承諾,唐烈這幾天會好好的。 這就足夠了。 等到新型芯片上線,這些人一瞬間掙脫控制,新生自己就亂了。 現在,最關鍵的,一方面是拖,另一方面,就是尋找唐烈的解藥。 找解藥的事情,蘇夏沒有說出口,但是她和霍驍只是對視一眼,彼此的意思,就能瞬間明白。 霍驍壓低了聲音:“解藥應該不會那么好找,但是,總得試試?!?/br> 蘇夏凝重地點了點頭。 時間,很快又過了兩天。 唐國的邊境,已經產生了碰撞,唐久,親自守在邊境,目前,唐國還是以放手為主。而芯片,正在運送的途中,馬上……就可以反擊了。 唐久看著茫茫的夜色,神情擔憂。 小夏和霍驍那邊,不知道怎么樣了…… 還有父親的解藥……還不知道在哪里…… 這一次,他們真的能贏嗎? 夜。 深夜。 云層極低,仿佛在醞釀一場暴風雨。 霍驍猛然驚醒過來。 他第一反應,就是去看蘇夏。 但是,他身邊的位置,竟然是空蕩蕩的。 霍驍的神情頓時變了。 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蘇夏根本不存在亂走的理由。 陳謹言! 霍驍的眸光驟然一冷。 他立刻出了門。 這一次,門口卻有人攔著他。 門口的人帶著虛假的笑容:“霍先生,天色太晚了,請你安心在房中休息。” 霍驍一句廢話也沒有,直接從頭發(fā)中取下一根極為細小的針。 他飛快地將針尖刺進兩人的身體,那兩人,即刻軟倒了下去。 下午的時候,霍驍幾乎已經探查遍了這里的情況。 他迅速走了一圈,最后,又把目光投向了那座小亭子。煙波茫茫,夜色又深,根本看不清那邊的情況。 霍驍想了想,找了一艘小船,靠著良好的方向感,穩(wěn)穩(wěn)地將船劃到了亭邊。 茫茫黑暗,他正要辨認亭上有沒有人。 突然,他看見陳謹言站在亭邊,他抱著蘇夏,一道驚雷閃過,映出他臉上詭異的笑容。 陳謹言手微微一抬,似乎想要把蘇夏扔進湖里。 霍驍瞳孔一縮,有些驚怒:“陳謹言!” 陳謹言似乎這才看見了霍驍,他微笑地看了一眼霍驍:“你找來的真快?!?/br> 霍驍一言不發(fā),迅速上了湖心亭。 “把小夏還給我?!被趄斃渎曊f道。 陳謹言神情復雜:“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br> 要不是那場變故! 他和蘇夏…… 本該是天生的一對。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后悔藥。陳謹言,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被趄斅曇舴褐?。 陳謹言突然笑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昏睡中的蘇夏放在椅子上,然后輕聲說道:“霍驍,你可知道,我有多羨慕你?” “我也很羨慕我自己?!被趄斦f著,立刻沖到了蘇夏身邊。 陳謹言看了一眼,神情復雜:“那個所謂的圣父,是我親手殺的?!?/br> 他突然一副講故事的口吻,霍驍皺了皺眉頭,只是緊緊握住了蘇夏的手。 “那日我墜下懸崖,是新生的人救了我。后來,我答應加入他們?!标愔斞跃徛曊f道:“這里面,全是一群瘋子,他們先用馴獸的手段,打斷你的傲骨,毀去你的尊嚴,最后,還妄圖用芯片,徹底控制你的思想?!?/br> 陳謹言仿佛陷入到了某種回憶中:“我一直很配合他們。最中,我的腦中,也被植入了芯片?!?/br> 陳謹言突然看了一眼霍驍:“但是,我卻一直沒有被他們控制,你知道為什么?” 霍驍瞇了瞇眼睛,沒有說話。 陳謹言自顧自地說道:“因為我知道,小夏是一個善良的人,她不會喜歡那樣的我,一點都不會喜歡??墒?,每次我產生反抗的念頭,我的頭就會痛的仿佛割裂。但是沒關系,這種痛苦,我可以承受。因為當初失去小夏的痛苦,遠比這更痛。” “我就這么一直偽裝著,偽裝成仿佛被完全馴化。然后我一步一步往上爬,終于,我見到了那個所謂的圣父。” 陳謹言笑了笑:“相信你也已經探聽到了,前不久那位圣父,被我‘病逝’,我也順理成章,接管了新生?!?/br> 陳謹言看了一眼霍驍:“只可惜,那個芯片,早已經和我融為一體,再也無法取出了?!?/br> 霍驍皺了皺眉頭。 通過手術手段的話,確實是很難了,畢竟,那是頭部。 但是,他研發(fā)的新型芯片,卻可以通過電波流,直接讓芯片失去效果。 所以,陳謹言的情況,并不是沒有救。 只是…… 陳謹言……到底是敵是友? 霍驍不會在此刻,透出這個消息。 “所以,你可能想象不到,現在,我的頭部,時時刻刻,都仿佛被千萬吧錘子敲打著?!标愔斞暂p輕一笑:“霍驍,我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br> “這不是你作惡的原因。”霍驍沉聲說道。 既然那個圣父已經死了,那么,不管是唐烈的事情,還是唐柔的事情,都是陳謹言的手筆! 他的確是一個瘋子,而且,還瘋的徹徹底底。 “作惡?”陳謹言笑了,眸底閃過一絲瘋狂:“我不知道什么是作惡。但是你看,我要是不做那么多,小夏,怎么會老老實實地來到我身邊呢?” 霍驍猛然看著他。 還好小夏昏睡著。 否則,她要是知道,唐國的變故,還真是因她而起,不知道她心中該是何等的難過。 “你方才還說,小夏是一個善良的人,她不會想要看見這樣的你?!被趄斦f道。 陳謹言愣了一下,然后,他眷戀地看了一眼蘇夏,輕聲說道:“我知道,現在的我,在她心中,已經是一個可怕的魔王??墒?,最起碼,我能見她一面,能抱她一次,不是嗎?” 大雨,驟然傾盆。 霍驍驟然看向陳謹言。 這一切……未免太過荒謬。 陳謹言鬧出了這么大的事,竟然只是為了見小夏一面? 似乎看出了霍驍的想法,陳謹言平靜地說道:“我當然可以用其他方法見她。但是,我不想以一個失敗者的姿態(tài),站在他面前,站在你面前?;趄?,你看,現在,你的性命,在我手中,我是勝利者,你是失敗者。” 霍驍看著他。 陳謹言笑了:“所以,只要我愿意,你們即刻就會墜入深淵。霍驍,你的幸福,是我施舍給你的。” 霍驍皺了皺眉頭,沒有多說什么,因為此刻的陳謹言很奇怪。 他站的越來越外面越來越外面,風狂獵地吹著,他仿佛下一刻就要墜落下去。 陳謹言回頭,溫柔地看著蘇夏:“所以,等她醒來,你告訴她,這一場刺激的旅途,是我送給她的禮物。新生……想來不久后就會覆滅了,這也算是我做的一件好事?;趄?,你看,我終究也不是一個糟糕透頂的人吧?” 霍驍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小夏……我太痛了……”陳謹言喃喃著:“禮物已經送給你了。從此,永別了。” 真好,臨死前,他還見到了小夏,還認認真真地抱了抱她。 雖然,她是昏睡著的,但是,沒有關系,他已經滿足。 霍驍瞳孔一縮,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陳謹言竟然毫不猶豫地跳入到了幽冷的湖泊中。 暴雨傾盆,陳謹言的身影,很快徹底消失。 “瘋子……”霍驍的嘴唇顫抖著。 陳謹言,真的是瘋了。 這幾年,他時時刻刻被劇烈地頭痛折磨著,人前卻又不能被看出來。 或許,死亡,是他早就給自己安排好的解脫。 而見蘇夏一面,大約就是他解脫前,最后的愿望。 天亮。 等蘇夏醒來時,她已經在舒適的直升飛機里。 蘇夏滿眼的茫然,她回頭看見了霍驍,才驟然安心了下來。 “阿驍,這是怎么了?怎么睡一覺,就什么都變了?”蘇夏有些茫然:“陳謹言,竟然放我們離開了?” 霍驍的心情有些復雜。 陳謹言這個混賬,他故意跟他說那些話,就是要讓他轉告給蘇夏,讓蘇夏一輩子記得他。 當然,霍驍可以隱瞞,可以把陳謹言塑造成一個惡魔。 但是…… 霍驍抿了抿唇,終究是緩聲說出了原委。 蘇夏愣了許久,隨后沉默了。 陳謹言…… 這個男人,終究以另一種方式,刻骨銘心了。 邊疆。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就是在這個時候,海量的芯片運送了過來。 唐國的人都植入了芯片。 新生組織的那些人,只要一靠近他們,就會有一種短路的感覺,仿佛,有什么枷鎖,正在慢慢消失。 突然。 有人茫然地放下了武器。 然后越來越多的人,放下了武器。 唐久看著這一幕,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成了。 霍驍不愧是霍驍。 這就算是,兵不血刃嘛。 醫(yī)院中。 現在,最后的問題,就是唐烈中的毒了。 唐烈那日被搶救回來,之后又一直昏迷了。 眾人都守在床邊,霍驍的眉頭微微皺著。 陳謹言并沒有真的想要害唐烈的命,那么,不應該一直讓唐烈昏迷下去才是。 可是…… 解藥呢。 “解藥,我找到解藥了?!绷制接行┬老驳刈吡诉M來。 他手里拿著的,正是最后一味藥。 根據林平所說,這是他好不容易冒險得到的。 但所謂的好不容易,恐怕是陳謹言想方設法送到他手中的。 無論如何,有了解藥,這一切,終于可以落幕了。 第二天。 唐烈就醒了過來。 三天后,他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前段時間,唐久承擔起了一個王儲的責任,一切都做的很好。 唐烈哪怕醒了,也不想再當國王了,干脆就把位置傳給了唐烈。 唐久苦著一張臉,成了新的國王。 參加國王的繼任儀式后,唐烈就拉著蘇亦晴周游世界去了,霍驍和蘇夏也回了國。 重新踏上夏國的土地,兩人手牽著手,相視一笑。 他們還很年輕,以后,還有許許多多的路要走。 但是,他們卻也已經經歷了重重波折。 那樣的艱難都走過來了。未來,不管是坦途,還是荊棘,只要有彼此,便也什么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