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算計之中的算計
“部兵圖……他的胃口可真的不??!” “兒臣已經(jīng)把話應(yīng)承下了,且在京郊也確實有他囤積的兵馬,不止如此,這朝中還有幫著九皇爺?shù)娜?,朝中上下所有人員的名單……所以……父皇這一次怕是配合兒子做一場戲!” 早朝之后的紫宸殿中,蕭燁蕭爍蕭繹三兄弟與皇帝皆在宮中,不避諱任何人的耳目,也不支開了任何一個人密談。 像極了尋常往日里在下朝之后父子之間一陣商議朝政時候的話,四人坐在黃梨花木的膳桌上一邊用著早膳,一邊的蕭燁則是把自己如何在葉晚悠事件發(fā)生之后,讓九皇爺游說的話盡數(shù)說了。 誰也不會想到那樣的大事,就在這父子之間的早膳桌子上頭就說下了,儼然一副今日里包子幾文錢的對話一樣。 等把話說完,皇帝放下了手中的碗碟,哼笑了那么一聲,眉眼瞬間冷了不少。 這會的皇帝丟給了蕭繹這么一句話,只道這位九皇爺可當(dāng)真是下了本,這些年的謹小慎微全然都是假的。 自己真的是太小瞧了他,著實有些將其露了的意思…… 三十年! 從一個年輕氣盛的小伙子熬成了如今已過盛年的老頭子,只不過……這野心卻是一點都沒死。 時間不可能沖淡一個人對于權(quán)力的執(zhí)著和野心,只會讓這份野心和執(zhí)著更加的加重。 “所以……九皇叔就算真的坐上皇位,那他一個沒有后代的人,只為了這一口氣嗎?一個無后的人,是因為什么樣的原因撐起了他那么大的野心,經(jīng)久不息……” 蕭燁將自己和九皇爺?shù)脑捳f了個仔仔細細,而皇帝則在一旁冷靜不言語,只是在內(nèi)心里有了那么一番話,而坐在一邊的蕭繹則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一個連后嗣都沒有的人,那種對于權(quán)利的野心從何而來,就為了坐上寶座那么一刻,可無論如何那都是會下來的。 三十年的忍氣吞聲,就為了一瞬間猶如煙花轉(zhuǎn)瞬即逝的一切,怎么瞧著怎么都不合理,蕭繹總覺得這里頭一定有什么內(nèi)情,就是想要去深究去仔細的挖掘一下。 “這么些年,他的身邊只有九皇妃一個,他們夫妻同心,九皇妃也確實不曾有過一個孩子……” “沒有生孩子的是九皇妃,可并不代表只有九皇妃能生孩子……若沒有子嗣何必要那么大的野心……他能夠藏匿自己的心思三十余載,那藏匿一個孩子……” 對于這樣的九皇爺而言,應(yīng)該不會有多么的難! 那樣勃勃的野心她藏了整整三十年之久在尋到了一個好機會之后總算是表露了出來。 那么其他呢! 這位三王爺是不是也藏匿了許許多多的別的屬于自己的孩子,要不然…… 沒這個必要! “就算他真的藏了屬于自己的孩子,可按著他那謹慎的性子,這些孩子必定藏的極好,輕易必定不可能出現(xiàn)在人前,所以,這件事情要想弄清楚也非一朝一夕!” 蕭繹的話不無道理,只是就那位九皇爺?shù)闹斏餍宰?,無論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個輕易會把那些孩子露頭的人。 想要拿捏住他的把柄,需要花費一些功夫,自然……也需要給九皇嬸透一點點風(fēng)! 雙管齊下,讓他自己先把馬腳給露了對付起來比別時要容易的多。 至于蕭燁要皇帝配合的事情,也可以一并做著,至于那是什么戲,其實不用蕭燁把話說清楚,從蕭燁把那位九皇爺?shù)囊鈭D說完的那一刻起,蕭燁希望皇帝做些什么,在場的人心里都已經(jīng)有數(shù)了。 這件事情當(dāng)初皇帝曾做過,就是當(dāng)時配合著婉妃將計就計演的那一出龍馭賓天的戲碼。 這一刻的皇帝必然是要配合著蕭燁把這戲碼再演一次之外,甚至要讓薛昂陸清然帶著手下的人把部兵圖泄露這一件事情也一起演下去。 泄露的部兵圖面上不動,私下里則把該換的地方盡數(shù)換了,等九皇爺信心十足的帶著人踏足的那一刻,再將其一網(wǎng)打盡。 當(dāng)初婉妃同契丹合作就是這樣的手法,如今再來一次,皇帝可謂是駕輕就熟,至于蕭燁…… 自然的……因為當(dāng)初婉妃的一番行為,他雖只是被皇帝冷落而未被發(fā)落,到底在這件事情上,他不能把話說的那么的透,說透了到最后無論是誰,這心上總有那么些許的保不住。 “那便按著你們的意思,自去做就是!” 話都說透了,自然的在場的兄弟三個自是聽從皇帝的安排,將要做的事情安排下去。 蕭繹私下里往九皇爺?shù)姆獾匕才湃巳ぶ虢z馬跡,而蕭燁則是負責(zé)將這個消息傳達給九皇爺,就算做是同盟的互通消息。 這種最直接切一般人根本難以探聽的消息才是最要緊的,蕭燁這一次放消息給九皇爺,在九皇爺那兒便是他已經(jīng)走出了第一步。 等往后他再拿了那部兵圖給九皇爺之后,瞧著就越發(fā)的有樣子。 “為著陸清微的事,老四不甘心,總覺得你那野心必定是有東西推動才能夠成就,這會已經(jīng)派了自己的心腹去了你的封地查找你是否有私生子這一件事情,且這事情……父皇也允了!” 用完了早膳商定完一切事宜之后的蕭燁從宮中走出,前后繞了大半條街最終停在了鬧市之中的一家酒肆跟前,由小二領(lǐng)著上了上頭的包廂之中。 包廂內(nèi)早已經(jīng)等了一些時辰的九皇爺遞了一盞清茶交給面前的蕭燁,而蕭燁這兒則是長話短說讓九皇爺自己有個心理準備。 “我雖不知道你是否真的私下里養(yǎng)了不是九皇妃的孩子,可……我也覺得蕭繹猜的不錯,也就同意了他的提議……” 蕭燁接過了九皇爺遞來的那一碗清茶泯了一口之后,把自己也允了蕭繹的話說了出來。 畢竟……皇帝對九皇爺有疑心也已經(jīng)是面上擺著的事實,根本不需要蕭燁在這會做任何的遮掩。 也正因為如此,蕭燁才說的那么的坦然,讓九皇爺自己有個準備,若是自己真的在外頭如同蕭繹所想的那般做了些什么需要藏起來的是窮,那最近還是把要藏起來的人都藏好吧。 免得真的叫人揪了出來,先不說別的……怕是九皇妃那兒未必都能過的了關(guān)。 九皇妃遭不能生育,她不惜一切的陪著九皇爺度過了整整三十年的日子,這種擔(dān)心受怕的日子對于一個女子而言能撐下來的便是丈夫?qū)τ谧约旱闹艺\。 若是在這個時候忠誠不在…… 到時候九皇爺所要承受的是什么……怕是九皇爺自己也不會想到的! 就像是自己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葉晚悠會用假死遁走這一招,讓自己失了一切吃下那么大的一記啞巴虧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所以……九皇爺該防還是要防! “你們都想多了!” 蕭燁的一杯茶喝完,九皇爺落下的面上沒有一點表情,在蕭燁起身準備離開的下一刻,他揚唇從口中說了這么一句。 “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只是傳話的,作為合作人,我只負責(zé)和你互通消息,你我之間互惠互利,除卻這個之外,你的事情我并不需要探聽!” 對于這一刻九皇爺與自己說的話,蕭燁定在原地言語了一聲,這之后直接從自己所站的位置起身,從這地方走了出去,只道九皇爺不用和自己解釋過多。 他們之間只是合作關(guān)系! 若說的更親近一些的,也就是叔侄關(guān)系,只是叔侄關(guān)系遠的很了去了,故而合作與利益擺在一起,倒還有些樣子。 除此之外,他們之間可真沒有別的了! “爺……” “讓人多留意著,咱們的人不必要動,沒的叫皇帝那兒真順著咱們查到了消息!” 蕭燁這一走出門的下一刻,九皇爺身邊跟隨了多少年的親信這一刻走在九皇爺?shù)纳磉?,?cè)耳與之說了這么一句。 口中話未落,九皇爺?shù)氖忠讶慌e了起來示意他不必在接著說下去…… 蕭繹和老皇帝要查這件事情那邊去查就是,這么多年他們一直藏的很好,也不會因為他們一時興起的查找就能讓他們真的找到什么。 若是這會他們先在那兒坐不住的懂了,倒是說不準會讓他們拿捏住什么消息。 所以…… 這一刻的他們反而不可以動! 動了便是徹底的敗了! 這么多年的計劃全然都白費了…… 說不準,老皇帝那兒更加希望看到他們聽到消息之后按耐不住,蕭燁沒把部兵圖拿來放在他手中,他沒有查實清楚的一天,他這兒都不會相信蕭燁的。 老狐貍生下的小狐貍,不是兔子! 況且……蕭燁從前在朝堂之上的那些個本事也不是光靠著嘴皮子來的。 這人的心思深沉的很,就讓自己這樣子相信了他的所有言語…… 反倒是顯得自己也太過于輕信了人! “那……那咱們……” “他們要想找人,你也大可以讓他們?nèi)フ艺?,寺里庵里養(yǎng)著那么多的孤兒,外頭人都知道,那些都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