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皇帝垂危
“胡鬧!” 一聲大叫出聲的胡鬧是蕭燁對于母親如今沖昏了理智的一場行為的反駁。 早在她第一次同契丹人勾結(jié)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一再嚴(yán)令禁止讓她在同契丹有任何往來。 番邦蠻夷那就是與虎謀皮,這樣的人她也敢瞎胡鬧,真要是靠著這些人把位置坐住了,來日也不過是遭人唾罵罷了。 這種事情哪里能做! 可偏偏…… “王爺,陛下不好了……宮里來人如今讓王爺趕緊回宮侍奉疾,或許能趕著去見陛下最后一面!” 在蕭燁這會想著法要補救,試圖把人攔下不讓婉妃做蠢事的時候,宮里頭來人在這入夜的時候說皇帝不行了…… 有半個月的時間不曾見過的皇帝,斷斷續(xù)續(xù)的總有那么點吊著人心的消息傳出來,蕭燁一直小心謹(jǐn)慎的應(yīng)對著,不敢出一點的錯。 他總覺得,這就是一場考驗,這樣的考驗蕭繹在去年初的時候也經(jīng)歷過…… 只不過,皇帝對自己的要厲害一些,可這會皇帝病危的消息一出,蕭燁這會自己都有些看不透,看不透這到底算的哪門子的意思。 蕭燁都沒來得及仔細(xì)的思量,這會這人就已經(jīng)叫宮里來的內(nèi)監(jiān)催促著往宮里頭去,那一副刻不容緩的樣子,讓這會的蕭燁面色沉重。 跟隨著馬車一路匆匆趕往宮中的時候,京中凡三品以上官員如今的馬車都在這宮門口候著,各家的大臣一個個真就像是奔喪似得在往宮里頭奔…… 蕭燁到時,紫宸殿的大門在這會已經(jīng)大開,內(nèi)殿地屏前頭如今跪滿著帶著哭喪之聲的妃嬪們,這里頭自然也包括婉妃和德妃。 德妃也是叫人才從欽安殿中接來的,忽聞皇帝病重的消息,她倒是真一個差點沒站穩(wěn),有些不敢相信的在那兒看了眼自己的兒子,想從自己的兒子身上尋到點答案。 在一掃這人群里頭,老大老.二家的都來了,唯獨陸清微同老三家的沒有來。 蕭燁來的匆忙,且他本來就和葉晚悠并沒有什么來往,平日里在府中他也不去葉晚悠的院子,故而對于這個突然而至的消息,葉晚悠是不是知道這件事情,蕭燁都不知情。 可陸清微…… 德妃注意到了,蕭燁如今萬般謹(jǐn)慎的人自然也察覺到了這人群里如今跪著的這些人中少了一個該出現(xiàn)的。 皇帝現(xiàn)如今最是疼愛寶貝不過的五王妃,這會子根本沒有出現(xiàn)…… 連陸首輔這會都已經(jīng)急急忙忙的來了,可陸清微陸府里的嫡女卻沒有來! 這不對…… 蕭燁緊著眉頭的當(dāng)下已然知道眼前這所有的一切就是一場陷阱,此刻等著自己甚至是等著自己的母親在跳的時候,他已經(jīng)無能為力,甚至是束手無策了。 皇帝把他們都拘在了宮中,就是想看看,也是讓他們看看,在他“重病垂危”時到底會發(fā)生些什么…… “你們這些庸醫(yī),陛下為什么會無端端的病了,又在這會無端端的垂危,這十來天你們天天在紫宸殿里頭研究藥方,都是怎么給陛下看的??!” “還有你,身為朝廷大將,陛下如此器重,這十來天里頭,在這宮里成日里連個裝神弄鬼的都抓不住,也虧的陛下如此厚待你,你可真的是叫陛下失望透頂了!” 沒等旁人多言一句,早拿出了長子氣派的大王爺現(xiàn)如今指著這個跪在人前的太醫(yī)們?nèi)鰵獯罅R還不夠,如今還在那兒把陸清然這個禁軍統(tǒng)領(lǐng)掌握天下數(shù)十萬大軍的大將軍給揪了出來,好生的一頓痛斥。 陸清然沒有言語,低著頭任由大王爺發(fā)泄,大王爺由著外頭的這些人說著自己草包,慫了三十來年,好容易有了這么個揚眉吐氣的機會,哪里能停得下來的…… 最后還是一邊兒的二王爺上前,以陛下身子不好,實在不宜喧鬧為由把大王爺給拉了下來。 二王爺一向無心參與朝中黨爭立儲等諸多事情紛爭,對于如今皇帝病重,各家心里頭藏著的那點個心思,雖是甚至杜明,卻也沒想和他們在一起和稀泥。 這次皇帝病的蹊蹺,若這會真就什么都沒留下的升天去了,怕是就今兒個這紫宸殿,都會被那底下的群臣給掀翻了。 光是陸清然這么個手握重兵的主兒都夠他們這些人喝一壺的,既做不成皇帝,現(xiàn)如今又鬧什么…… 倒不如一邊兒跪著,安安靜靜的好! 禍從口出,少說為妙! 二王爺把大王爺壓住了不許他在妄言,只讓他好生跪著,一向?qū)χ笸鯛敽挽愕睦隙缃窭渲槪笸鯛敻纱嗑桶讯嘌缘淖旖o歇了下來,就這么悻悻的坐在一邊,等里頭的話。 “陛下如何,我們能否進(jìn)去見一見陛下……” 在大王爺把聲音歇下之后不久,帶著藥匣子從擋著的地屏身后走出的太醫(yī)院院正如今出現(xiàn)在了人前,身為協(xié)理后宮之人的容嬪如今詢問著太醫(yī)皇帝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這么多天了,不許任何人過問也就罷了,這說要升天就要升天,那也該有個說法,到底是什么病,并從何來? 若什么也沒有,那這往后怎么算! “陳年里的舊疾,為著心病就把這病灶引了起來,沒用了……吐了好幾口的血,這會子出氣多進(jìn)氣少……還是準(zhǔn)備起來吧?!?/br> 太醫(yī)院院正嘆了一聲,只道這病無解,那本就是心病,心病沒了心藥可醫(yī),那就是死路…… 一句準(zhǔn)備起來,讓一邊兒聽著的眾人這心思瞬間而就起來,有的幾個著臉上的表情這會都活躍了起來。 德妃站起來還沒等院正再說話,一個上前就給了太醫(yī)院正一個耳刮子,破口大罵“糊涂東西,怎么就沒用,你都道陛下是心病,那又能多重?” “這十來日就如大皇子所言,你們是怎么診治的?容嬪你得了陛下信賴,協(xié)理著六宮,你就是這么幫著陛下看的這后宮?把陛下的人都要看沒了?” “還有你們……在其位不謀其政,都是干什么吃的!” 德妃當(dāng)著惱了,這一下間氣的也不管這會到底是個什么場合,先把院正給罵了一頓打了一通。 連日來抄寫佛經(jīng),加之有些人小人得志,故意斷了欽安殿中的炭火,致使她手上生了凍瘡,又紅又腫的一雙手,就這么指著如今這內(nèi)殿里個個心懷鬼胎之人的臉,只道他們都不是好東西。 “德妃娘娘也知道容嬪是受陛下的旨意協(xié)理六宮,那你自己呢……陛下讓您在欽安殿中抄經(jīng)修身養(yǎng)性,可沒讓您到這紫宸殿殿前來責(zé)打太醫(yī)院院正,撒潑胡鬧沒點宮妃該有的樣子!” “你這樣的又算是什么?” 在德妃伸手就把太醫(yī)給打了的當(dāng)下,已然忍了德妃整整小一年之久的婉妃終于忍不住了。 顧不得兒子的勸阻站起來對著德妃就是一陣回懟的她,一點都沒有絲毫的客氣,只讓德妃自己想想自己現(xiàn)如今是個什么情形,又是個什么德行。 她一個叫皇帝貶去欽安殿抄經(jīng)的妃嬪,如今在這兒肆意大罵別人,憑著什么呢? “皇帝這一病倒是把婉妃娘娘的氣性給病上來了,本宮是叫陛下罰著去抄寫佛經(jīng)了,可本宮也沒叫陛下給廢了如今的妃位,你別這里和我端著架子呢……” “陛下是病了,還沒龍馭賓天,你的兒子也沒登記上位,這會和本宮擺那皇太后的譜兒,是不是早了點!” 婉妃回懟,德妃也沒退讓,這么個時候,尤其是則會婉妃如此囂張的時候,她若不幫著眼前這位等著做“太后”的人好好的發(fā)一發(fā)她那威風(fēng)…… 過了今兒個,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母妃,好生跪下,父皇病中不得如此喧嘩,會擾了父皇的清靜?!?/br> 作為兒子的蕭燁如今冷眼看著紫宸殿內(nèi)的嘈雜吵鬧,看著德妃故意引怒自己母親眼中的得意與精光,只把婉妃叫住的他,不許讓婉妃在繼續(xù)多言。 婉妃受了小一年的冷落,讓德妃指著自己的鼻子踩著自己的頭頂撒歡了那么久,都到這會了,她哪里還能忍得住。 籌謀了這么多年,在如今眼中只有勝利的婉妃看來,一切都已經(jīng)成功了,只要皇帝一倒,她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后,她還怕什么,愁什么! 什么都不怕! 親兒子讓自己住嘴的時候,她也不肯,張嘴還要同德妃好生辯駁,只不過蕭燁沒有給自己的親娘這個機會,一個掌風(fēng)下去擊打在婉妃的后脖頸上,婉妃應(yīng)聲直接倒在了蕭燁的懷里。 現(xiàn)如今這種情況,還是這么個時候,蕭燁想不到別的法子來阻止自己母親的愚蠢行為,除了讓她以這種方式閉嘴,防止她越說越錯,越做越錯…… 他只能如此! “請兩位母妃見諒,我母妃失心瘋,腦子糊涂了……如今陛下的身子最要緊,我這會就把母妃送回宮中,馬上就來!” 打暈了自己的親娘,蕭燁一邊同容嬪同德妃賠著不是,一邊的又想借著把人送走的機會,想法子傳消息出去…… 也是在這個時候,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jiān)早帶著兩個宮人把蕭燁手里的婉妃接過了…… “王爺不用忙,太醫(yī)不就在這兒,把娘娘安置在一邊,太醫(yī)會照料的……” 一句話,算是徹底把蕭燁給堵在這地,不讓他在亂行,更是將他所有的行動給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