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掌嘴之刑
“你不許動我母親,也不準你動我母親,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你今日里若是敢亂來,你小心報應!” 就在陸清微的命令之下,兩個婆子架住了楚云溪要動手的時候,人群里躥出了一個身影。 一個快有半人高的孩子,在這一刻沖出了人群,死死的攔在了親娘楚云溪的跟前,面對著眼前發(fā)出命令要打自己親娘的陸清微,似一頭發(fā)了狠的小野獸。 乳母在事發(fā)時,便想把這小家伙給帶走,不讓這小家伙看見,免得出事,就好比現(xiàn)在這樣。 可蕭佑寧已經(jīng)長大了,力氣根本不是她一個乳娘想攔就能攔住的,況且受苦受難的將要是自己的母親,這對于一個孩子而言,根本是不能忍的,怎么可能能攔住。 擋在楚云溪面前的蕭佑寧惡狠狠的舉著自己的手,直指著面前的陸清微,質(zhì)問著陸清微算個什么東西,也敢來打自己的母親。 而后大叫著“我可是這王府里唯一的子嗣,你現(xiàn)如今敢打我的母親,等我長大之后,我便會和你十倍百倍……” “佑寧,閉嘴,不許再說!” 蕭佑寧嚷著聲音在那兒同陸清微對峙叫囂著,言語之中的小帳自負,甚至那一番話,讓如今被婆子架住的楚云溪慌了神。 這話旁時她們母子私下里說說就罷了,現(xiàn)如今說這話,豈不是嫌命長,且還是當著蕭繹和陸清微的面兒。 先不說陸清微,單就蕭繹一個,如今這臉色就已經(jīng)難看了起來,陰沉著一張臉的蕭繹在這一刻緊皺著眉頭,定定的望著讓蕭佑寧閉嘴的楚云溪。 “側(cè)妃娘娘好魄力,大公子好氣勢,當真是嚇人的很……” 沒等蕭繹說話,陸清微如今望著眼前依舊一臉憤慨不知收斂的蕭佑寧與驚慌失措的楚云溪,哼笑著出聲。 對于蕭佑寧現(xiàn)如今的這番反應與情緒,陸清微沒有任何的意料之外,楚云溪是個輕浮輕狂本就是色厲內(nèi)荏的人,她養(yǎng)出來的兒子,加之蕭繹如今“斷子絕孫”能說出那樣的話并不稀奇。 只是這種小小年紀身上便存滿的那種戾氣,叫此刻的陸清微不禁皺了下眉頭。 好歹也是蕭繹一脈傳承的,陸清微以為他左右也能繼承些蕭繹的不動聲色與總是扮豬吃老虎的那種心,可如今瞧著,那是真的一點都沒有。 這么個算起來小大人年紀的孩子,徹徹底底的叫楚云溪養(yǎng)成了一個二世祖…… 這還只是個大公子,要真的是世子,陸清微倒是真的要好好考慮考慮自己的立足之地,不說百年,這十年之后她還能不能存活在這位“二世祖”的大公子手里,還真就是個麻煩! “混帳東西!”沒等陸清微把話講完,蕭繹的手中多出了一個劍鞘,在那一刻劍鞘從蕭繹的手中扔出,不偏不倚,直接扔向了蕭佑寧的膝蓋上,將蕭佑寧砸的一個直接跪在地上。 “你成日里當寶貝似得養(yǎng)著的孩子,竟讓你養(yǎng)成了這般一個廢物,如今才幾歲歲,就已經(jīng)能夠說出這種狂妄悖逆之言,你可真是一個好母親!” 在蕭佑寧跌倒在地連爬起來都覺得十分困難之時,蕭繹直指喝面前的楚云溪,質(zhì)問著楚云溪到底是怎么教養(yǎng)的孩子,成日里在孩子的跟前都說了些什么? “子貢,現(xiàn)如今就把佑寧送入宮,從今以后佑寧由德妃娘娘教養(yǎng),再不許他見楚氏一見,若他敢有違抗行事有任何不端之處,只管來告訴本王,本王親自求旨,讓他離了這五王府的嗣,不用再做本王的兒子了!” 懶怠再看蕭佑寧無知的這種行徑,也不想聽楚云溪此刻多余的一句解釋,蕭繹這會揮著手,只讓子貢以最快的速度把蕭佑寧丟到德妃身邊去。 趁現(xiàn)在還來得及…… 其實,以蕭佑寧如今的這個年紀,是否真的來得及,蕭繹自己也也知道想要再掰正已經(jīng)是很困難的事情。 三歲定八十,從前蕭繹并不大管蕭佑寧的事,將蕭佑寧讓楚云溪自己養(yǎng)著,從沒覺得會有什么樣的問題,想著蕭佑寧尚未開蒙,等開蒙時,尋個好的師父好好教導就好。 想著楚云溪雖說是個色厲內(nèi)荏的,想來真要是教孩子也教不出什么別的錯處來…… 可不成想,竟然大錯特錯,尤其是現(xiàn)在! 現(xiàn)如今這么看著,這不止是問題,已經(jīng)成為了真正的大問題! 這樣一個渾身上下都充滿著戾氣的孩子,怎堪將來能叫自己交托任何的事情在他的身上…… 蕭佑寧好歹是他蕭繹的長子,不說旁的,長子就該有一個長子該又的樣子,可此刻的蕭佑寧沒有! 原是他大意,竟然讓楚云溪把孩子養(yǎng)成了這么一個廢物! 作為一個父親,蕭繹如今是真的痛心疾首的,強制著子貢將蕭佑寧拖走,甚至在蕭佑寧漲紅了臉大喊大叫的時候,他只是把蕭佑寧的嘴給堵上了。 為了不讓楚云溪亂喊,甚至搬出了出嗣的話來壓制楚云溪,讓楚云溪給自己把嘴緊緊的閉上,不許多言一句。 出嗣這兩個字對楚云溪意味著什么,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楚。 尤其是當蕭佑寧剛剛說出那一句“唯一的子嗣”之后! 冷著一張臉的蕭繹,就這么靜靜的望著那個孩子的被迫離開,而后把目光在了整個人抖如篩糠一樣的楚云溪身上! “王爺……” “受了掌嘴后,自去京郊的莊子上修身養(yǎng)性去吧,什么時候把性子養(yǎng)好了,什么時候再回來,我留你一條性命,卻不能再留你這個人繼續(x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晃蕩,不為別的,就為你這條愛搬弄事非的舌頭!” 楚云溪跪在地上仰著頭,用著自己楚楚可憐的模樣,揪住了蕭繹的衣擺,現(xiàn)下只求著蕭繹想讓蕭繹能夠向從前,像往日里那般憐惜一下自己。 從前那么多年,她無論犯下多大的錯,只要這樣子輕輕的撒一撒嬌鬧一鬧,蕭繹就不會再生自己的氣了。 他跟著蕭繹六年多了,往日里也不是沒有犯過錯的時候,那些日子都跟過來了,明明沒有什么的,偏生今年多了一個陸清微…… 就因為多了一個陸清微,她們這些舊人當真就成了破布爛襖,生生就嫌棄成了這個模樣。 若非如此,她腹中的孩子何至于到底是叫誰害了都不知道,這么久了,都這么久了,蕭繹從頭至尾都沒有多看自己一眼,就算是現(xiàn)在也沒有。 去京城里的外的莊子上修行,修身養(yǎng)性,那和才剛被拖走的宋云錦去到那荒蕪人煙的清涼山又有什么區(qū)別。 不過是一個腳程近一些,一個腳程遠一些,她和宋云錦就這樣子被蕭繹直接踢出府了? 就因為自己兒子才剛說出的那一句話…… 她九死一生生下來的孩子,護著自己難道有錯了,為人子孝順自己的母親,這也是一種錯。 就因為孩子說了,等他長大,會和陸清微過不去,蕭繹竟然連父子情分都不要了! “王爺……您不能這樣……” “最多十年,若佑寧能夠在母妃身邊好好長大,憑著自己的本事闖出一份家業(yè),他日你養(yǎng)老送終自然不怕沒人兜養(yǎng),可若是他不爭氣……” 那最后她楚云溪魂歸何處可就真的看天命,等到那個時候,是上好的楠木棺材,還是隨意的尋個地方掩埋,就看她教養(yǎng)出來要繼承這五王府的兒子,到底是不是真的爭氣。 他早該騰出手來好生把這王府清一清,這么久了,這后府里頭烏煙瘴氣,全然是她們一個個成日里不想過清凈日子攪合出來的。 現(xiàn)放著好日子不過,偏要鬧出這許多的是是非非,蕭繹竟不知她們到底是怎么想的。 京郊的莊子他多的是,空著也多的很,十年后,蕭佑寧十五長大成人,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是吃粥還是吃飯,這都要看他自己,他絕對不管分毫,事實上,從蕭佑寧滿身戾氣的說出他是這王府里唯一的一個子嗣的時候,蕭繹的心早冷了…… 能讓蕭佑寧去到德妃身邊,由德妃看護教養(yǎng),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仁慈! 虎毒不食子,可這世道本就是弱rou強食,虎有選擇教導本事更強的那個子的權利! 現(xiàn)如今還不是時候,等到了時候的那一天,他蕭繹會選出那個最合適的孩子,他會親自教導,讓他成為自己最得意最榮耀的那個孩子! “動手!” 全程不再讓陸清微多言的蕭繹,把陸清微護在了自己的身后,而后行使著自己在這個府中說一不二的權利,一聲動手…… 扣押著楚云溪的兩個嬤嬤現(xiàn)如今分出了一個人來,一雙手且厚且實的一巴掌直接打在了楚云溪的臉上。 只一聲脆耳的巴掌聲,陸清微瞧見楚云溪那張保養(yǎng)得宜嬌嫩如花般的臉上如今出現(xiàn)了掌痕,甚至連嘴角都能看到血絲…… 那么狠的一記才剛打完,緊接著便是又下手的一記,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初時還能從楚云溪的口中聽到哼哼的聲音…… 可等到后頭,連哼哼都聽不到了,楚云溪的臉頰高高腫起,嬤嬤的手心都已經(jīng)沾染到了打出的血跡! 楚云溪的腦袋在最后一個巴掌打完之后,徹底垂了下來,那樣凄楚,誰能想過,就是這樣一個身上扣著側(cè)妃名銜的女人,曾經(jīng)是這王府里高不可攀的存在…… 她和鄭詠嫻在這府中分庭抗禮,可如今楚云溪垂下了頭,而鄭詠嫻望著楚云溪現(xiàn)如今的下場,一聲不吭。 面無表情的就這么把這一出戲從頭看到了尾,由始至終都沒有多說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