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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馬亂的季府、行色匆匆的家仆,而我駐在原地,心底翻涌著那些深埋的回憶,無力抗拒。 我分明該身處其間,卻又如在霧中,所見茫茫,模糊得像隔了一層紗。 “季小姐身上的……是蠱,對不對?”我聽見自己顫著聲問。 話音落下,眼前的一切漸漸清晰了起來,像是方才遮在眼前的紗忽然叫人揭去。 我抬了眼,正撞入一雙深晦的眼眸中。 然而片刻,這雙眸便叫它的主人輕掩下了。 雪睫低斂。 我愣了愣,便聽見師尊輕聲道:“便這般擔(dān)心她么?” 不知為何,眼前神色淡漠的師尊叫我心中隱隱不安了起來,不由便想如少時那般,去牽一牽他的衣袖。 不想他卻一避,那片袖子便如流水,從我手中流走。 “確實(shí)是蠱。”他答了我。 一時間,回憶如何,憂懼如何,我盡數(shù)忘了,只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心上好似忽然便裂開了一道口子,汩汩地流著痛。 我被那痛攥得險些喘不過氣來。 然而“我”還在說話,在求他救人。 他平靜地答應(yīng)了。 他說:“你若想,自然可以?!?/br> “左右不是什么難事?!?/br> 說到這里,他停了下來,莞爾一笑,昳麗繾綣。 “……” 我頓時有些發(fā)起癡來。 如飲瓊漿,目?;険u,好似連心口的痛都輕了。 他走近了,近到我需要仰視才能看清那雙含情目,而后俯首,與我溫柔耳語:“可你需得想好……選了,便不可后悔。” “……” 我倏然回神。 眼前畫面已是一轉(zhuǎn),他披著月色回到院中的。 “怎的還未歇?”他停在我面前。 我動了動嘴唇,卻不知如何答。 他也并不在意,很快便又道:“你在等我么?” 我瞪大了眼睛。 然而未等我回答,他便像是失了耐性般,蹙眉道:“往后不必等了?!?/br> 我心下一緊,便要追問—— 直到此刻,我才發(fā)覺自己發(fā)不出聲音來。 便在此時,他似是看出我的心焦,輕嗤了一聲,譏道:“我早與你說過,選了便不可后悔?!?/br> 呼吸一滯,心底升起不祥的預(yù)感,我倉惶地想要去抓住眼前的人。 他忽然伸出手,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按到身后的門板上,手上漸漸施力—— “你還想說什么?” 因著呼吸不暢,我眼前漸漸發(fā)黑。 又在本能的求生間隙中艱難地窺見了那雙極漂亮的眼——褪去了溫和,露出了久遠(yuǎn)的冷漠和殘酷來:“你做了那等欺師滅祖的事,我不殺你已是開恩,你居然還有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收起你那齷齪心思——” “快滾?!?/br> 說罷,便將我一甩,厭惡得像是在丟臟手的東西。 我趴在地上,無聲地咳得撕心裂肺,眼睛卻一錯不錯。 周圍不知何時升起了大霧。 我漸漸不能看清他的模樣。 然而他的身側(cè)卻漸漸出現(xiàn)另一人的身影。二人執(zhí)手相攜,漸行漸遠(yuǎn)。 我死死地睜大了眼睛,想要再看真切些。 不知是否真有天可惜我,那與他同行之人忽地停住了,似有所感地慢慢回過臉來—— 赫然是季瑤的模樣。 那懸漏了許久的心跳終于還是重重撞了下來,震得我眼前發(fā)白。 “師尊——” 我驚喘著從夢中驚醒。 心有余悸。 月上中天,隔壁的屋子仍未有半分人氣。 歸人不歸。 夢中與現(xiàn)實(shí),一時不知哪個更痛些。 我坐了起來,抱著膝,將臉埋在雙臂間。 一連許多日,我都叫這夢魘折磨著。一閉眼,便是季瑤挽著師尊離去的畫面。幾日下來,臉上的憔悴便再瞞不住。 寧飛為此愁眉不展,我每每看他便覺心中愧疚,卻也無法為他排憂。 若是夢中也不得安寧,我寧愿長久地醒著——哪怕如今他也正離我越來越遠(yuǎn),但至少,他還未想起我對他做的那些事,也未厭惡到對我說“滾”……我還能再在他身邊賴一段時日。 這日天將明時,我終于撐不住渾噩睡過去了,醒來時寧飛竟帶了一套木雕材具來—— 顯然是臨時去尋的,但也足夠我驚喜了。 “少爺近來心神不寧,我想著您或許用得上?!?/br> “……多謝你?!?/br> 我將那材具一一撫過,指尖傳來熟悉的觸感,叫我久違地寧靜了下來。 “嘶——” 我叫手上的刺痛扎回神來。低頭一看,指上竟被劃出了道深口,血爭先恐后地從那口子流出,迅速染入了指下的木紋中。 “海桐少爺?”門口忽然傳來桑九的聲音。 我忙將手中的木頭放到一旁,垂下手去?;剡^頭,便見他正將吃食往桌上擺,一邊道:“該用飯了。” 我后知后覺地看向窗外。 ……不覺間,竟已至午。 桑九很快擺置妥當(dāng),見我發(fā)怔,便又道了一遍:“少爺,該用飯了。” 我看著他,卻未動。 他低眉垂眼,站在桌旁。我瞧著,卻是有些避著我的意思。 我等了一陣,什么也未發(fā)生,終于按捺不?。骸皫熥鹚袢找膊换貋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