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修仙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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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有位好官,也曾像大人般想要新修水利,澤福民眾,但被鼠目寸光的人給毀了。渠沒有修好,反而大鬧一場?!?/br> “先修好的一般,近年也跨了。” “要修□□的渠道,就不能用他們?!?/br> 盧秀生沉默,江芙亦是心里嘆氣。 說到底,嶺南自古就是非漢族的民族多,以前也被中原人稱為蠻夷。經(jīng)過幾千年的民族融合,又有政治中心南移的經(jīng)歷,這才開發(fā)了很多。 相近中原漢人觀念許多。但是民風(fēng)強(qiáng)悍,霸道不講理,甚好打架搶奪。這時(shí)候的朝代仍沒有解決。 想要提高民眾素養(yǎng),勢必要提高民眾經(jīng)濟(jì)。 人只有吃飽飯,娶上媳婦,有房有地才不會鬧事,才會有心思想道德。 江芙手摩挲杯子道:“開工,就是為本地百姓好。這個(gè)事情是要讓他們知道的?!?/br> 她抬頭看盧秀生道:“大人的決心和善意,要讓百姓們知道。你想讓他們過上有房有地,有老婆孩子的生活?!?/br> “你現(xiàn)在做的,與他們息息相關(guān)?!?/br> 盧秀生沉重的說:“民不信官,官不信民這是一種可悲。我要做什么,都舉步維艱?!?/br> 他現(xiàn)在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動工,而是應(yīng)該讓潮州的百姓相信他。 “商鞅立木取信于民。”江芙問,“大人打算怎么做,讓百姓們想你。” 盧秀生想一晚上,翻來覆去。半夜月色入戶,陰寒侵體。他拿著父親臨終前交給他玉佩。 此乃是昆山之玉,極為珍貴,價(jià)值千金。玉佩雕刻的是麒麟祥瑞。 據(jù)說此玉是曾祖父,在山中游玩,遇一老者贈送。傳此玉佩后代,終可得麒麟兒。 盧家為了這個(gè)虛無縹緲的贊語,幾代人都扎堆書海,日夜苦讀,只求做得麒麟兒,光復(fù)家族。 他無奈又自嘲,如今的他全身上下,也唯有此玉珍貴。甚至珍貴過自己。 他如今得罪了江閣老,一把利刃懸在頭頂,不知何時(shí)就落下,哪里還能做什么麒麟兒?只盼閻羅王沒有騙他,死后能讓他做個(gè)正直的陰間官吏。 他握緊玉佩,已下決心。 次日天陰燥熱。 盧秀生和隔壁新任的知縣,二人站在兩縣中間的菜市場說話。 此處正好處于中心,是以兩縣百姓在這里自發(fā)形成市場,交易往來。 隔壁知縣張懷志,比盧秀生大個(gè)七八歲,今年三十多歲。 他國字臉,看著倒是忠厚沉穩(wěn)。他問盧秀生:“盧兄弟真打算如此,是不是太過了。為兄持大,就多嘴說幾句,我覺得沒有必要這樣苛待自己。” 盧秀生苦笑:“張兄怕是也知我的來歷了吧?!?/br> 張懷志不好意思地說:“我并不好鉆研官場,所以到了這個(gè)地方。盧兄弟也別擔(dān)憂,我不在乎別人怎么說?!笔且运缓帽R秀生,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雖說因?yàn)榫┏莻鱽淼闹{言,讓盧秀生的處境好些。 但是大家也不是傻子??湛趲拙浒自?,誰也沒真正當(dāng)真。只是不去嘲諷盧秀生而已,要結(jié)交他,恐怕要看江閣老下一步待他什么樣。 盧秀生走入旁邊的茶鋪,封書在內(nèi)室托著官服等他。見主人回來了,封書麻利地為他換上官服。 青色袍子,繡著鸂鸂。他戴上官帽,腳踏上朝底靴。 相貌堂堂,威儀峻拔。 封書望著自家主人的眉眼,道:“大人,您肯定是個(gè)好官。” 他雖然不懂這些日子,盧秀生在做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家大人,是想辦真事,辦好事。 盧秀生笑了笑:“承你吉言了,封書?!?/br> 封書撓撓頭,有些害羞了。 盧秀生穿著官服走出去后,大街上的氣氛馬上不一樣了。行人加快腳步,他方才待得茶肆老板甚至哭喪著臉,連聲道歉自責(zé)。 盧秀生沒有看出他真歉意,只是看到他畏懼害怕??上攵?,以往的官員們在民眾心里是個(gè)什么形象。 他忙安撫,這才穩(wěn)住老板的情緒。 接著他走到菜市場一塊較高的臺子上,躬身作揖。此番舉動,把周圍老百姓整懵了。 有幾個(gè)油滑的,骨頭一軟直接跪下喊:“青天大老爺?!?/br> 盧秀生挺身,抬首對他們道:“諸位請起。我現(xiàn)在尚不是青天大老爺。也不喜大家下跪這樣的虛禮?!?/br> 人群哄哄的,自發(fā)的圍成一圈,小孩子想打鬧,也被大人捂住了嘴巴。商鋪里的人們,也禁不住好奇,克服心理畏懼,探出頭去看。 江芙作男裝打扮,藏在人群里。 “我是相喬縣縣令,盧秀生。我到了潮州做官,不撈錢,不貪色?!彼H鏘有力道,“我要開渠修路,灌溉農(nóng)田,種稻養(yǎng)桑,男女有家。” 他說完后,眾人嘩然。 再也止不住議論。 “這知縣腦子出問題了?” “當(dāng)官不撈錢不搶女人,那和咱們這些老光棍有什么區(qū)別。” “別再是新官上任,搞花樣?!?/br> 一個(gè)稍微有些文化的人反駁:“不是新官上任,搞花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br> “三把火,也太虛了,搞這些干甚么。怪虛偽的。” …… 這些話,毫不例外地傳到了盧秀生的耳朵里,又多又雜,聲音還越來越高。 這些惡意,純粹而濃重。積贊不滿此刻全向盧秀生駛來。 站在茶肆旁邊的張懷志,封書都為他捏了把汗。 封書甚至想沖上去,揍那幾個(gè)說的兇狠的漢子。只是被張懷志拉住了。 他打量著,這個(gè)比自己還直白還要直愣的青年。張懷志心情緊張,眼里又閃過復(fù)雜的情緒。 江芙站在人群里,靜靜看著眾人情緒愈發(fā)高漲,惡意愈發(fā)明顯。 這一回,她沒有出手做什么。 作惡的不是盧秀生,但是善意的他,現(xiàn)在要承受前幾任制造的惡意。 但是沒有辦法,他想在嶺南開創(chuàng)一番局面,實(shí)現(xiàn)自己的抱負(fù),就必須要承受這一切。 盧秀生壓抑住內(nèi)心委屈,暴躁。他深吸一口氣道:“我也是窮苦人家。我爹媽去的早,我與meimei相依為命。她很早就懂事了,刺繡干雜活供我讀書?!?/br> 大家停了下來,有幾分好奇,這位新任知縣的過去。不是同情,只為好奇。他們哪一個(gè)拎出來,都有黑暗慘淡的經(jīng)歷,甚至現(xiàn)在都沒有走出去。 他繼續(xù)撕開自己的裂口,道:“有豪強(qiáng)要占了我meimei,我meimei不從。那個(gè)富家少爺短命早去了,可沒想到他要死了,都不放過我meimei?!?/br> 眾人聽到富家少爺,搶占親人,多少有些感同身受。他們很多不愿養(yǎng)女兒也就是為了防止地方豪強(qiáng),搶奪了去。 不過縱使他們沒有女兒,那些富人也搶他么的水田,宅基地。 根本無人為你做主。 “他吩咐家人,要我meimei生殉?!彼廴t了,“我外出游學(xué),我唯一的至親親人,就這樣被被活活釘死在棺材里?!?/br> 他大聲道:“所以,我一恨貪財(cái)占地,二恨搶人作惡。我絕不做這樣事,否則我九泉之下的meimei,如何安息?” 他忽然舉起玉佩:“我無親無掛無欲,只有一片赤誠。讓其他人不再遭遇的我的事?!?/br> 下一秒,玉佩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盧秀生踉蹌了下,忍著悲痛道:“這是我父親臨終前,留給我的。他說是傳家寶,價(jià)值千金,希望我是有麒麟般的才華?!?/br> 眾人驚愕,那他甩了玉佩。 江芙手指滑動,只見天上烏云聚攏,轟隆隆幾聲雷。嚇得眾人差點(diǎn)掉了魂。 “縣令老爺,砸了他父親的東西……這是傳家寶,要遭報(bào)應(yīng)?!?/br> 仰望天上紫雷,盧秀生有瞬間的茫然:父親,您也在責(zé)怪孩兒嗎? 他想過若要做成這事,只怕要受千夫所指??蛇@只是剛開始。他竟然有些頂不住了。 臺下一雙清明的眼睛望向他。 盧秀生回望,這雙眼睛實(shí)在特殊,清亮理智,沒有憤怒,平靜之下反而隱含溫柔鼓勵(lì)。 是江道長。 盧秀生笑了,縱使千夫所指,也有懂他,支持他,有何懼怕。 他發(fā)下了那個(gè)昨晚,就想好的誓言:“我若不做一個(gè)好官,就猶如此玉佩,粉身碎骨?!?/br> 眾人皆驚了,他們也是聽到,別人說這個(gè)新知縣,審案公正,甚至還要開渠俢路。但他們慣性認(rèn)為,這人三分鐘熱度,要么就是新花樣的斂財(cái)。 沒想到他竟然敢發(fā)下這樣的毒誓。 江芙結(jié)了個(gè)印,念:“收?!?/br> “天晴了!”有人道。 云散雷收,天空湛藍(lán),甚至比一開始還要明朗。 江芙道:“一定是上天認(rèn)可了,盧大人真誠仁愛?!?/br> 此話一出,眾人七嘴八舌議論,很多開始同意這個(gè)說法。 盧縣令砸了父親的玉佩,上天生氣了,但是他以玉佩明志,上天認(rèn)可了。 上天都認(rèn)可,愿為他收雷放晴的人,怎么不是個(gè)人,怎么不是個(gè)好官。 “盧大人,我相信你。你是來我們住持公道。” “對,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的?!?/br> 一個(gè)老人顫顫巍巍地跪下:“我們再也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沒有老婆,沒有孩子,沒有田舍?!?/br> 盧秀生終于露出笑容,他以這般近乎傷害自己的行為,贏得了潮州民眾的信任。今日的之言行,只會在百姓口里越傳越廣,他打開了嶺南局面的第一步。 他忙下臺,扶起那個(gè)老人:“大爺,我到了這里,就是要做個(gè)?!?/br> 他扶著老人,站在民眾中間,道:“我想開渠引水,修路,諸位兄弟能否幫忙?官民一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