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蝕骨 第13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宅斗文里修仙、息蘭木骨、我后臺祖龍,粉我!、聽說你被鬼壓床、炮灰不想死(快穿)、妖界大使館,禁止養(yǎng)龍、再世天嬌[重生]、重生后,我成了四個(gè)反派的長嫂、福運(yùn)小夫郎、抱住那只吸血鬼
易宏義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過茶喝了一口,道:“可小晚活下來了?!?/br> 畢竟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要說舍不得,還真有那么幾分。沈特助皺了皺眉,委婉道:“失火之前,他們小兩口鬧成那個(gè)樣子,也無心顧及其他,恐怕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br> “哼……”易宏義斜目冷笑,“她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不會躲那混小子那么遠(yuǎn)了。” 沈特助一聽,一時(shí)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待看清老爺子的神色之后,忽地醍醐灌頂般恍悟道:“董事長的意思是,舒晚那孩子,躲得不僅僅是辭洲?” 易宏義收斂眉眼,沒再吱聲。 他放下茶杯,戴上白色的手套,拿起放大鏡,又開始仔細(xì)品鑒董其昌的山水畫。 沈特助察言觀色,目光淺淺掃過那泛黃的紙面,閉口不再多問。 這時(shí),封況忽然打來了電話,沈特助皺了皺眉,走到一邊接起:“什么事?” 這邊甫一接起,那邊立刻說道:“老師,我昨晚上去給易總送文件,看到他桌上擺著婚禮策劃方案?!?/br> “婚禮策劃?”沈特助瞥了一眼易宏義,壓低了聲音道:“怎么回事?” 封況著急道:“我順著這個(gè)策劃公司去找了策劃人,就剛才告訴我說,易總明天要舉行婚禮?!?/br> “舉行婚禮?和誰?”沈特助問。 他剛問完,就覺得自己問的全是廢話。 除了舒晚還能有誰,他媽的問個(gè)屁啊。 果不其然,易宏義扔下放大鏡,大步走來,搶過電話厲聲說道:“那小王八蛋人呢?” 封況道:“不知道,那個(gè)婚禮策劃怎么都不肯說在哪舉行,我只知道易總這次什么賓客都沒請,就請了一個(gè)比較熟悉的新聞媒體記者。” 記者? 話音剛落,易宏義憤然咬住下頜,知孫莫若爺啊,當(dāng)然知道他的好大孫要干什么荒唐事! 他要曝光這場婚禮。 他要利用婚禮,讓溫夜成為自己名正言順的女人,這樣,老爺子就沒辦法讓她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 易宏義眼神狠戾,將手機(jī)隨手一扔,大步走出書房,“沈硯,給我查啊!” 沈特助眼底一暗,立刻到:“是的,董事長。” - 翌日天明。 dove教堂中,似一個(gè)新的輪回一般。 舒晚靜靜坐在化妝臺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止不住地洋溢出恬靜幸福的笑容,任由化妝師為她精心梳妝打扮。 而偌大的教堂,除卻一個(gè)孤單的媒體記者,就只剩下付沉和三兩個(gè)保鏢。 付沉守在門口,雙目炯然如鷹,一瞬不瞬地盯著大堂入口處, 司儀正在臺前緊張準(zhǔn)備著。 對比起賓客盈門,他更怕這種門可羅雀。 因?yàn)樗膊恢涝趺粗鞒诌@場婚禮,無論是對著一團(tuán)空氣侃侃而談,還是對著一對尷尬的新人贊美祝福,都顯得無比奇怪。 知道易辭洲要結(jié)婚的消息,網(wǎng)絡(luò)上早就紛紛議論起來。 ——「知道為什么不請賓客嗎?」 ——「不就是因?yàn)檫@個(gè)溫夜是從廖霍手里搶來的嗎?」 ——「易辭洲能頂著漫天罵名把人搶過來,難怪連自家爺爺都沒出席。」 ——「嘖嘖,希望能有生圖讓我看看,這個(gè)溫夜到底有什么特別之處,能讓兩個(gè)富少爺明爭暗搶?!?/br> 過了今天,全世界都會知道,易辭洲為了這個(gè)叫溫夜的女人瘋魔了。 避開所有親人朋友,背負(fù)罵名,一意孤行娶她,甚至要在媒體大眾面前直播娶她。 這可能已經(jīng)不是瘋魔了,是走火入魔了。 可再多的流言蜚語,也在音樂響起的瞬間,戛然而止。 大門敞開,明亮的光芒順著冗長的走廊照射在女人周身,將一身潔白的婚紗映襯得像雪一樣。 手捧花幽香,縈繞在舒晚的笑靨之上。 可這場景,卻刺痛了易辭洲的眼睛。 此時(shí)此刻,他多么希望回到五年前。 那年百合花盛開,她站在自己面前,一聲聲喚他“辭洲”,眼里全是他,心里也全是他。 可如今,她頂著全部錯(cuò)亂的記憶,而他呢,妄想擁抱所有逝去的愛。 舒晚輕笑著走來 易辭洲亦微笑相迎。 雖然遮著頭紗,但他依然忍不住低頭看她。 這雙眼眸,一如五年前那般清澈,甚至依稀可見淺淺的漣漪蕩漾。 易辭洲心中隱隱作痛,牽起她的手道:“阿夜,你終于嫁給我了?!?/br> 他喚她阿夜,而非阿晚。 是呢,他要再用新的身份娶她一次。 摒棄前嫌,重新開始。 可舒晚卻迎著他癡情的目光,忽地咧嘴一笑,“易邊城,我不是早就嫁給你了嗎?” 第114章 ◎我不愿意?!?/br> 兩個(gè)人站得極盡,舒晚說話的聲音也小,所以除了易辭洲,沒有一個(gè)人聽到這句話。 男人聞聲明顯一震,他眼中倉惶,嘴唇微得顫動,低頭看向她,卻見她依然是目光無神,甚至還有些飄忽。 見他看向自己,舒晚愣滯半晌,不由紅著臉,道:“辭洲,你怎么這樣看我?” ……嘶 依然是亂的。 司儀以為她在發(fā)嗔撒嬌,抬手握拳,在嘴邊輕輕咳嗽一聲,“溫小姐……” 易辭洲心底深吸氣,無奈地將目光收回,示意司儀繼續(xù)。 教堂吊燈璀璨,空曠之中回蕩著舒緩的鋼琴曲,一排排空蕩蕩的松木座椅和緊閉的大門,卻顯得無比壓抑。 神父也不知道這場婚禮目的何在,便只能循序漸進(jìn),按照正常流程來走。 他拿過圣經(jīng),放在二人中間。 似是熟稔,也似是記憶猶在,舒晚自然而然就將手放在了圣經(jīng)上。 易辭洲略有詫異,但仔細(xì)一看,她依舊神情茫然,便只滾了滾喉結(jié),亦將手放了上去。 縱使面前沒有任何賓客,甚至旁邊還守著個(gè)保鏢,神父仍面不改色地看著二人。 他緩緩轉(zhuǎn)向易辭洲,問道:“易辭洲,你是否愿意這個(gè)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jié)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yuǎn)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1 幾乎不假思索,易辭洲盯著舒晚那雙空洞冷漠的眼睛,堅(jiān)定道:“我愿意。” 舒晚聽著,手心稍有畏縮,眼神卻并沒有任何改變。 神父滿意點(diǎn)頭,又轉(zhuǎn)向舒晚,同樣也問了她一遍:“溫夜,你是否愿意這個(gè)男人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jié)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yuǎn)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2 圣經(jīng)在手中,這是誓言,不容改變。 偌大的透明玻璃天花板,透著陽光,映出斑駁的五彩光霞,照耀在舒晚的臉上,將她婚紗后的那張臉映襯得更加迷人。 她抬起頭,下巴邊緣處的白色疤痕隱隱綽綽。 迎著易辭洲那迫切的目光,舒晚忽地咧嘴一笑,神情遽然之間變得透明狠厲,她冷笑一聲,道:“我不愿意?!?/br> 話音一落,不僅易辭洲愣怔住,旁邊的神父更是大驚失色,他從業(yè)那么多年,還從來沒見過有新娘在這個(gè)環(huán)節(jié)說“不愿意”。 有那么一瞬,他都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易辭洲怔怔看著她,從她的眼眸深處,他忽地就讀到了八分清醒和兩分嘲諷。 頭頂?shù)牟A?,透著碧藍(lán)的天, 云朵下的臉,卻陌生得可怕。 她早就清醒了, 可她一直在裝! 不不不,他已經(jīng)不知道她的精神到底有沒有錯(cuò)亂過了! 他震怒咬牙,卻不想下一秒,舒晚一把打掉神父手上的圣經(jīng),然后將自己頭上的婚紗用力扯了下來,呵呵笑著后退了兩步。 “我說過,我沒那么傻,愿意在同一個(gè)陰溝里翻兩次船?!?/br> 她腳步踉蹌,眼眶微紅濕潤,易辭洲想要伸手拉住她,卻怎么也觸及不到她的婚紗。 舒晚嘴唇顫著,死死盯著他,滿眼恨意地說道:“易辭洲,你以為你這些日子對我好,我就會大大方方原諒你、跟你白頭偕老嗎?” “……你也不想想,你欠我一條命,你欠我一張臉,你還欠我一個(gè)孩子!” “……他在天上看著你呢,看著他的親生父親是怎么折磨他的親生母親的!” 她絕望嘶吼,潔白的婚紗在她劇烈的顫抖下顯得那么的單薄無力,像是在哀悼一般,蓬松的紗幔漸漸垂了下來。 易辭洲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在家里,他可以隨便她怎么鬧,但這是在外面,在媒體面前,他由不得她在這說瘋話。 他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忘記吃藥了嗎?你在這說什么瘋話!” 可舒晚不覺得,